爆炸拆除法。
一些科技企业为了湮灭证据而使用的爆破法。并非打算某个办公区,要真是破坏了办公区反而令人困扰。正因如此,所设置的炸弹威力并未能造成其它损害,而是恰好相反。是最少量的炸药——将损害程度减少至最底限,且能将问题资料处理掉,是最理想不过了。在建筑物力学上的支撑要点设置少量、但能确实造成破坏的分量的炸药,将爆风也列入考虑,让窗户墙壁和梁柱,全都向内倒塌。这么一来,比起爆炸,大楼本身的重量就足以令数据化为无法修复的粉末了。连一片碎片都不会从大楼的地盘内掉出,就连对相邻的建筑物也不会造成困扰,可说是货真价实的自爆——
只是,这琐事姑且不论。
承包人的传说,又在今日复苏了。
据说。
他所涉足的建筑物,无一幸免地全数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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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以为要死了。
在一系列惊险的大逃亡后,安全从大楼出来的滨面仕上在和相川他们分开后努力平息跌宕起伏的心脏。
(总,总之先做深呼吸……)
“呼——哈——呼——哈——”
很好,感觉舒服多了。
此时,滨面的手机突然传来来电铃声。
对方是麦野沉利。
「滨面——泷壶在你那边吗?」
“……你没事吧?你不是…跟垣根作战…而且……!”
「讲话不要那么不干不脆行吗?接下来要展开对『学校』的反击,我要用泷壶的能力让她追踪。她如果在你那边就赶快带来,就算是死我也要她拿出结果。」
然后不给滨面说话的机会挂断了电话。
“……”
滨面收起手机。用力拍了三下脸颊。
“……好,开始吧。”
去打倒麦野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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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以为要死了。
满身疮痍的少年用心感受着生命的意义。
“哇哈哈哈!真好玩!”
一手提着泷壶一手扛着少年的罪魁祸首正开心的笑着。
“感觉好久都没这样了呢,那群臭老头会做怎样的保密工作真让人期待呢。恐怖袭击?煤气泄露?还是某位倒霉鬼的阴谋?要是直接说是我干的就更好玩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恶……这人简直就是最恶……)
“你刚刚说什么?”
“啥都没有。”
“唔……”
这时,泷壶理后微微睁开了双眼。
“……这里是……天堂……?”
“虽然泷壶你能醒来我很高兴,但很遗憾的告诉你这里是比地狱还要糟糕的现实。”
“滨面……呢?”
“呃……”
“他去和第四位单挑了。”
相川替我回答了泷壶的问题。
“一个人带着『体晶』,独自去了呢。”
“……!!!”
“哈哈哈,你还真喜欢他呢。”
“放……开……!要不然滨面他……!!”
“会怎样?”
“唉?”
“你就完全没有想过他会赢的可能性吗?”
收起平常的笑容,相川认真地对泷壶说道。
“因为……滨面是……无能力者……所以”
“所以就打不过学园都市第四位的超能力者?无聊,真是无聊。没有一点戏剧性的结论真是无聊到爆!最弱就不能战胜最强吗?弱者就不能战胜强者吗?人就不能像少年漫画里的主人公一样为了心爱的女人去面对强敌吗?你,到底要蔑视滨面仕上到什么地步?”
“我…………”
少年不由得重新看向相川。
“没想到你还会站在弱者的立场上思考问题啊。”
“啊?不啊,那只是我的亲身经历而已。毕竟我也有不是最强的那个时期嘛。刚刚那些话不过是我对人们自以为是的惯性思维的埋怨,对谁说都无所谓。”
“是吗……”
“那你呢?”
“嗯?”
“滨面仕上到底能不能赢第四位。”
“这个嘛,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毕竟胜算是在是太过渺茫。”
少年说道。
“我想想,现在滨面已经和麦野对上的话,应该会这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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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滨面仕上正极其没出息的大叫着。
这里是植物性乙醇燃料的自动精制工厂。
有别于一般企业的大楼。一整层楼种植着比滨面身体稍高的树木。头顶上方有铁网,枝桠缠绕。是葡萄。朝脚边望去,可以看到排成一排的水栽培用容器。蓝紫色的照明,应该是促进光学作用的紫外线光。
“……该死。为什么,是这里……?”
拖着气喘吁吁的身体,滨面走出那层楼。因为有楼梯,所以他往上爬。上面并排着滨面身高两倍以上的银色机材,由金属管连结。就像广告偶而会看到的啤酒制造工厂。实际上,因为是让葡萄发酵采取酒精,方式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其他应该也有让酒精成分高浓缩,转变换成汽车用燃料的机材。
“滨面——”
听到后方传来的声音,滨面全身感到危机来袭。
当他试着不去在意并趴倒在地时,「那个」在下一瞬间袭来。
唰!光线雨轰然落下。
一道道光线将金属像纸屑般吹散,溶解厚实的墙壁,把所有东西染成橘红色。热度传导到精制的酒精,在各地卷起小规模爆炸。好不容易避开直击的滨面,左肩被吉他拨片般大小的金属片刺中。不是一片,而是四五片。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压着满是鲜血的肩膀,滨面忍不住大叫。
因为遮蔽物太碍眼,所以敌人从侧端破坏掉一切。在被瓦砾掩埋一切,变得一片平坦的楼层,滨面绝望地与麦野面对面。
「有某个混蛋学者说过,因为生存本能制约,只能拥有这种程度的威力,如果是真正的力量,就连超电磁炮也能瞬间摆平。不过这种话只是夸大其辞,实际上真的这么做,我的身体也会因为反动而粉碎。」
恐惧传遍滨面仕上的全身。
等级5超能力者的怪物,静静地靠近他。
以压倒性的威力放出的,麦野沉利的「原子崩坏」。
滨面背对着瓦砾,拼命与她保持距离。
麦野对着试图从植物性乙醚工厂,逃到其他楼层的滨面说:
“滨面啊。不要打扰别人,快把『体晶』交给泷壶吧。如果无法杀光『学校』的那些家伙,我绝对不会善罢干休。”
滨面一路逃窜,并拒绝了麦野。
“我拒绝。我不会再让泷壶使用『体晶』,她已经到达极限了。”
“那又怎样?泷壶不行,只要补充其他能力者就好啦。能够从AIM扩散力场搜索的人可能只有她,如果有其他方式的能力者也无所谓。总之,只要能知道『学校』那混蛋的下落就没问题。”
滨面来到堆放榨完酒精的葡萄残骸楼层。但那里也在麦野的「原子崩坏」的威力下,数秒内变成一堆瓦砾山。
躲在带有热度的金属堆后,滨面说道:
“……抱歉,我懒得应付你。”
“啊?”
“你赢不了垣根那混蛋。实际上,在次原子粒子工学研究所与刚刚的战斗,你不都是落荒而逃?”
听到这番话后,麦野咬紧牙关的声音,就连这边也听得到。
即使如此,滨面还是继续说道:
“实际上对峙过应该就知道了吧?第二强与第四强才是问题的关键。也许你在其他部分也输给垣根帝督。就算现在你知道垣根的下落,那又能怎样?”
「学校」的那些家伙虽然也是邪魔外道,至少还有些许人性,会放过跟自己实力相差悬殊的人。就算敌人泷壶在自己眼前筋疲力尽,也不会再痛下杀手。
而仅仅因为胜负问题而将自己人往死里推的麦野沈利,滨面实在不认为她比其他人「强」。即使她展现出多么压倒性的能力,也无法动摇这种印象。
“这不是赢不赢的问题。而是即使拼命作战,并获得胜利,得到的也只是你一个人的自我满足。我才不会让泷壶去应付你这种人,我不可能让她这样浪费生命!”
“哈…哈哈!”
即使听到滨面仕上这种回答,麦野却只是哼出鼻息冷笑。
麦野缓缓追赶在瓦砾中,变换遮蔽物试图保持距离的滨面。
“你到底是被什么给钓上了,滨面?被泷壶可爱的脸孔给骗了?还是因为她对无能力者的你,说话特别温柔?”
看到默不作声的滨面,麦野脸上的笑意更深。
“你还真蠢。对自己说话温柔的人就当成好人,说话严厉的人就当成坏人!这简直就是自我中心的说法!”
“……我知道。”
滨面并不否定这点。
不仅仅是泷壶,假使那时少年并没有拼命救自己的话,滨面也不会义无反顾地回去了。
“但是,她说不希望这么爱计较的我死掉。泷壶理后是说出了这番话的人!不仅仅是她,那个笨蛋也是!这种人必须获得幸福。能够站在别人上头的,既不是我也不是你。如果不建立起让那种善良的傻瓜站在顶点,领导每个人的社会,不管过了多久都无法拯救这个腐败的世界!”
对方没有回应。
轰!让人联想到核爆的白色光线,将滨面躲藏的金属堆整个吹走。受到风势后仰的滨面,突然发现有人紧贴着自己的背部。
还来不及转过身,右耳有股异样感传来。
麦野沉利在滨面的耳里,插了把螺丝起子。
“你脑袋里的螺丝好像松掉了是吧?”
螺丝起子的尖端,缓缓朝耳朵深处逼近。
“要不要我来帮你锁紧?”
动弹不得。只要头动了一下,耳朵内侧就会受伤流血。在这种状态下,麦野将空着的右手伸到滨面身体前方,手掌朝上。这是在暗示他交出「体晶」。
滨面将手伸进口袋。
里面有装着「体晶」的透明盒。
(混蛋……)
咬紧臼齿,闭起双眼,滨面仕上做出了某种觉悟。
他将身子一转。无视于螺丝起子的威胁,猛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