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可有想好”羽西牵起嘴角,依旧是在笑,却已经变了味道,那神情分明是在笑的懦弱怕死。
此时逸逸的脸庞浮现在我脑海,刚见面时是那样一张蜡黄的脸,虽然因为得到了我的救助小脸红润不少,但也因此丢了性命,我好恨,为什么从小就是孤儿的我,刚得到些许亲情,老天便毫不留情的收了回去,那个男人!那个混蛋,恨的我几乎咬碎了银牙!
落崖之时,我看见逸逸微笑的对我说话了,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一来到这个朝代,我便急着寻找逸逸,若不是因为有这样一个信念,恐怕我根本没有活下的念想。
因为逸逸,所以我要活着。
羽西疑惑的看着我一会微笑一会愤怒一会迷茫,一步一步的靠近我,盯着我的脸失了神,我一抬眼便是看到一脸失神的羽西。
“此话当真?”竟然在这时间沉在回忆中,真是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但是羽西的表情更加让我毛骨悚然。
羽西清醒过来,皱眉有些懊恼自己方才的失态,不过瞬间又恢复如常。
“堂堂西王,一言九鼎”
“容我考虑一下”我犹豫了半天只憋出了这么一句,如今还没到生死关头,我还真是不情愿“私定终身”,这满野的横尸不断提醒我这男子是多么心狠手辣。
“噗…”羽西忍俊不禁,“本王给你时间,不过时间可不多,此番你回去就会面临一番审问,你可想知道审你的是谁”
我皱眉,有什么好笑的,头一次听羽西自称本王,不禁让我想起来了明王爷,也是个六亲不认的人,果然是个王都冷血。
“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救我的是谁。
天已大亮,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犯人白行云,你连夜私自逃出刑部大牢,途中杀害了一贫民及七十八个侍卫,你可知罪!”
公堂之上,那人气势恢宏,我不可置信的跪在堂下,问案的竟然是明王爷,难怪羽西一脸贼笑,原来那个能够救我的人便是这审问之人。
明王爷一身深蓝色的朝服,端坐在大堂之上,不同于羽西的邪魅,这男子尽管貌美胜过女子,眼角鬓间却是如此威严。
“啪”
惊堂木重重一声,却是坐在一旁的金陵城府尹怒不可遏的催促着:“大胆犯妇,王爷问话,居然不回,你真是狗胆包天”
府尹的两撇八字胡气的一抖一抖,我被他这滑稽的样子惹的终于回了神。
上座的明王爷则是不满的微皱眉,金陵府尹暗中窥探了一眼明王爷,见其不悦,不由泄了气一般缩了缩身子,窝在在位置上一言不发。
“回王爷,小女子是被人冤枉的”事到如今只能喊冤了,总不能傻愣愣的认罪。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喊冤?”明王爷不留情面。
我一愣,原以为明王爷至少会放点水,小波死了?我记得当时我特意避开了要害,还有那七十八人,根本就是羽西做的好事!
可是现在就算讲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我闭嘴不言。
“单此一条便足以定你死罪,再加上你杀害明王妃一事,是要株连九族的!”
明王爷见我一声不吭,严重闪过一丝怜悯,不过很快就隐去,言语之间却放轻了不少。
我咬牙,全是些莫须有的罪名,据理力争:“明王妃根本不是我杀的,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杀了会武功的明王妃!”
“传苏泽文”
我眼睛一眯,又是这个老匹夫,若我有朝一日咸鱼翻身,定要他生不如死!
苏泽文一上公堂,双膝便重重的跪下:“明王爷,还请您为小女做主,那晚是我亲眼所见,这名狠毒的女子杀害了我的女儿”
苏泽文双眼猩红,单手指着我,似乎想一口吞下我,见他如此表情,我忽然想起,似乎有不少人都是用这种表情看我,似乎不少人都想我死。
“哼,我不过是刚好在场,你看见我杀害你女儿的全过程了?”我冷哼一声,鄙夷的开口。
“凶器仍在你手上,你还如何抵赖”苏泽文一口咬定。
“那就是没看见了,既然没看见,你又如何断定那凶器不是别人塞在我手上,栽赃陷害于我”
“你!”苏泽文气的说不出话,转身像明王爷哭诉“王爷,您要为小女做主啊…”
明王爷不耐的摆摆手:“下去吧”
我狠狠的登着不甘心退下去的苏泽文,他们苏家全部是什么好东西。
“本王累了,张府尹,此案有你继续审问”
明王爷留下一句话,变径直走出公堂,擦身而过的那刻我就这么与他对视了一眼,他眼底为何还留有一丝怜悯,若是不愿我死,又为何离开,轻笑,是要放我自生自灭了么,还是判下了我的死刑….
“啪”又是重重的一声惊堂木,待明王爷走后,张府尹便在首位落座。
“威武…”衙役齐声轻喝。
我环顾这陌生的公堂,堂上的府尹,堂中的衙役,还有那些慕名前来看明王爷的人们依旧站在堂后,对我指指点点,这一切与我全不相干,我终究不能融入这个世界。
“白行云,你杀害明王妃,杀人越狱,你可知罪!”张府尹厉声喝到,两撇胡子还是一抖一抖
我的心沉到谷底,此时更是面无表情。
“府尹大人这是要用大刑了吗?”
“你!”张府尹小眼一瞪,他原先是动用大刑,但被我说了个先,此时竟然不好意思用刑,“只要你老实交代,本府尹不会滥用私刑”
“多谢府尹大人,不过小女子不受写皮肉之苦是不会坦白的”我冷笑着说道,四面楚歌已经让我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我情愿让这府尹打死我。
“你个不知好歹的贱人,来人,给我大刑伺候!”
衙役得令狠狠的将我推到在地,一杖下来立刻疼的我呲牙裂齿,两杖下来,我已经皮开肉绽,嘴角流血。
“这滋味不好受吧,画了押,你就不必受此皮肉之苦了”张府尹抖落这一张写满字的薄纸,笑眯眯的诱导我。
我仍旧咬唇一声不吭,一阵天昏地暗,一片死一般的黑暗袭来,逸逸?恍惚中远处有一点亮光,而瘦小的逸逸便独自躇立在哪,亮光逐渐缩小,而逸逸也背过身去,渐离渐远,逸逸…不久便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