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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三、啮齿小兽的特性

鼠的个头小,据说125000只鼠的体积相加,才相当于一头大象。它在地球上已经成功地生活了四五千万年,不论种的数目,种内个体的数目,生活适应的能力和范围,都远远胜于其他哺乳动物。

鼠虽小,本事却很大。

第一,鼠的生活适应能力和生命力极强。据细菌学家真萨博士在《老鼠、虱子和历史》一书中说,在哺乳动物中,只有鼠和人类有特别相似的特点。一在食物方面,什么东西都吃;一在生殖方面,一年四季都能受孕。但实际上,人在取食、生殖和其他某些生活适应能力方面,却远远不如鼠,因此现在地球上鼠的数量大大超过了人。

鼠类广泛分布于除南极以外的全世界的每个角落,从赤道到极地冻土,从茂密的原始森林到大陆腹地的沙漠戈壁,从低于海平面150米的盆地到4000米以上的高山草甸,从地底下、深水中直到高几十米的树冠,处处都有鼠的踪迹。为了适应形形色色的生存环境,鼠练就了一身卓绝的本领。像鼢鼠、鼹鼠一类主要在地下活动的穴居鼠,耳、眼已经退化,前肢的爪和趾非常巨大,具有惊人的挖掘能力。这一类鼠体型多短粗,头大颈短,四肢与尾都短,绒毛厚密,不怕冷水浸泡,是游泳和潜水的能手。这一类鼠嘴、鼻、耳常有防水的特殊结构,后脚有蹼,有的沿其边缘长有长毛,在水中起桨的作用。有些种类,如山河狸,尾大而扁,游水时用以掌握方向。在林野生活的鼠类善奔跑、跳跃,视力和听力都不错,如跳鼠类眼大,听泡大,耳壳长,后腿为前腿的3-5倍长,尾也很长,常用甩尾方法在空中改变行进方向。在森林或高草丛中生活的鼠类,一般体型纤细,四肢修长,行动敏捷。这类鼠面部多须,以利于在林中穿行时躲闪枝叶。树栖松鼠类,于树杈间蹿跳时,其粗大的尾巴起舵的作用,还可以减低身体下落的速度。巢鼠、攀鼠类,其尾细长,能缠绕植物枝茎向上攀爬,脚趾末端变粗,脚掌有垫,爪变曲而锐利,均有助于攀树和在枝上奔走。鼯鼠类在体侧前后肢间生有皮膜,以适应在空中滑翔。某些有特殊功能的鼠,如上述《本草纲目》所记的火鼠、水鼠、冰鼠,地中穿行之鼹鼠,以蛇为食的食蛇鼠,等等,为适应其各自的生存环境和捕食需要,可说是各有高招。

鼠的食性广,什么都吃。人能吃的它都能吃,人不能吃的,它也能吃。如肥皂、电线胶皮,都能充饥,灾荒年月也饿不死它。

鼠的听觉灵敏,警惕性极高。对鼠夹、鼠笼十分敏感,对只含毒百万分之一的鼠药也能嗅出,并能通过大小便发出一种科学家称之为信息素的不同气味,通知其他伙伴前来吃食或赶快逃跑。鼠能飞快地穿过一个五分硬币大小的洞眼,能爬上笔直的墙壁,能在水中游800多米,连着踩水三天,甚至能在原子弹爆炸过的废墟上生活下来。鼠的适应力和生命力实在惊人,1995年6月在里昂召开的研讨会上,法国科学家提出,鼠的智商特别高,暗示它们具有极精巧的神经系统,能传播预感。据说有人把一种新鼠药放入巴黎的一个下水道中,几个小时内,消息便传遍整个鼠群,无论再把药放在哪个排水沟中,再也没有一只鼠敢去碰它。据实验,鼠第一次咬新饵时,决不会吃到致命的分量,一觉得不对,便不再吃那东西,而且其他鼠也不会再来。

鼠还有一种本领,大概在动物界是独一无二的。鼠在互相打架时,丝毫不触及对方的皮肉而能将对方杀死,致死的原因至今仍然是个谜。死鼠的内脏均无异常,未发现任何外伤或内伤。科学家推测,死因可能是电应力所致,即死于心理性休克。

第二,鼠的繁殖力极为惊人。《本草纲目》说:“鼠孕一月而生,多者六七子。”鼠的性成熟期短,每年岁末年初是鼠繁殖的高峰期,少数鼠种在每年春季繁殖一窝幼仔,而大多数鼠种则于春、夏、秋三季都生仔,像褐家鼠和小家鼠,在隐蔽条件好、食物充足的情况下终年生殖,每年可产6-8窝幼仔。据实验,如不加限制,一对褐家鼠在优适条件下可生后代15000余只。一般的鼠每胎产仔数各不相等,多数为4-6只,多者达7-8只。一些害鼠的繁殖次数不仅多,而且产仔数量惊人,最高达18仔。多数鼠类的妊娠期短。仅20天到一个月左右。幼仔生后20天左右便能单独寻食,一般三个月达性成熟,春季出生的鼠在当年秋季繁殖。但多数幼体于次年春季繁殖。少数大型鼠寿命较长,在人工饲养条件下可活10年以上,一般的鼠自然寿命为2-5年。

第三,善啮是鼠的看家本领,破坏力极大。上面我们说过,鼠的上下颌各有一对大而终生生长的门齿,咀嚼肌群特别发达,使得它除了偷盗粮食、传播疾病以外,还要不停地啃咬东西以磨损牙齿,对人类生活,农、林、牧业造成极大的危害。鼠数量多,常成群活动。如《唐书?五行志》记载:“开元二年,韶州鼠害稼,千万为群。”鼠昼伏夜出,《尔雅翼》称鼠为“盗窃小虫,夜出昼匿穴,虫之黠者。”鼠还有藏粮草过冬的习惯,从秋季起便开始储存,草原兔尾鼠在洞口附近堆积干草,并把一部分拉入洞道;仓鼠类往洞中搬粮或草籽,这类鼠口中生有临时贮放食物的颊囊;家鼠则藏粮于洞,1996年吉林榆树县一户农民一个冬季挖鼠洞就得1000多斤大豆。1993年新疆和田地区一个乡在鼠洞里挖出万斤棉。鼠的破坏能力都是由鼠的本性决定的。

第四,鼠有一种集体迁移的本性,在适宜的环境下,鼠的繁殖速度很快,其住地如果食物不足,为了寻找食物,鼠常常集体迁移。据报道,挪威的旅鼠每隔三四年就有一次集体迁移,跨越海洋去寻找食物。我国典籍中对鼠的集体迁移有过许多记载,如《隋书?五行志》载:“陈祯明二年(588年)四月,群鼠无数,自蔡洲岸入石头淮,至青塘两岸。数日死,随流出江。”《新唐书?五行志》载:“武德元年(618年)秋,李密、王世充隔洛水相拒,密营中鼠,一夕渡水尽去。”又据明人叶子奇《草木子》卷三载:“至正乙未年中(1355年),江淮间群鼠拥集如山,尾尾相衔渡江,过江东来,湖广数十万渡洞庭湖,往四川而去。夜行昼伏,路皆成蹊,不依人行正道,皆遵道侧,其羸(音雷,瘦也)弱者走不及,多道毙。”又据清人长白浩歌子《萤窗异草》:“壬申六月(1872年),汉口、青山之间(即长江与汉水汇合地南部),每日天明,河边人家及舟中人早起者,均见无数鼠子由河之东岸而来,将及河畔,乃纷纷衔尾鱼贯而行,或数十,或数百余,浮水而渡,至西岸,遂纷然四散……正、二月间,金牛(村名)地方亦有是事,数日之间,鼠之渡水者不下千百之多。”此外,在《明史》、《清史稿》中也有类似的记载。我国有关群鼠渡江的记载大都发生在长江两岸,古人对鼠衔尾渡江这类奇异现象不解,称之为鼠妖,认为是某种凶兆的象征。当代研究者分析,鼠衔尾渡江可能是为了集体迁移时,避免在江中被冲散而漂入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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