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弘微微一笑,说道:“所谓上好的风水,即是风生水起,风生者,通顺也,水起者,旺盛也,此等风水,不仅财旺,人旺,更重要的是势旺。譬如有的风水旺宅,可以使后三代富贵亨通,这便是势旺。倘若是那种仅是三年财运或五年旺运的布局,则为中等风水。此中等风水局又一分为二,一等为上好,即三五年人旺财旺。次之则是人旺或财旺选其一了!何大师,请恕我直言,你为肖老板布置的这个风水局,实属中等风水中的中等!”
何大师听了,脸气的通红,嘴哆嗦了两下:“哼!如此说来,请郭大师为老夫布一个风水局看看,只在这里卖弄嘴皮子,算什么本算!”
郭弘点头道:“何大师说的好!我今天来,不仅要指出你这个风水局的不足之处,还要说出它的破解之法,诸位请看,这面墙面朝大海,每天定是湿气袭来,而肖老板今年又犯水局,如此,岂不是火上浇油?”
郭弘话未说完,白如秋插嘴道:“方才你不是说水便是旺的意思么?怎么这会又成了劫难了?”
郭弘微笑道:“金木水火土,五行生克,讲的却是一个度字,这五行中,任何一个只要超出了这个度,则由利变害。我查过肖老板的八字,他今年宜土不宜水,故而此水则变利为害了!是不是?何大师?”
何大师点了下头,冷笑道:“你说的没错,肖先生的八字我也查过,只是我当时只在室内布局,外面的影响倒是考虑的少了些,这一点我承认是我的失误!惭愧!肖先生,何某就此向你道歉”
肖定国刚要说话,郭弘却笑着摆手道:“何大师不必如此,我请问何大师,你布局时在什么时候?”
何大师想了想,答道:“正值长夏。”
郭弘点头道:“这就对了,当时正是长夏季节,长夏为土,土克水,当时何大师布此局时,室内定然水弱,而绝非是大师考虑不周所致!此一节并非大师错,只是时光变迁罢了!”
何大师脸上仍显得很不自在,他这些年耳边听到的俱是赞美之辞,哪里有人像郭弘这样毫不留情的指手划脚的?
郭弘转过身,走到书橱跟前,指着整个书橱冲何大师说道:“大师,你难道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何大师愣了一下,摇头道:“哦,恕我眼拙,还真没看出来,请问阁下,这里又有什么不妥之处?”
郭弘拿眼扫了一眼众人,发现他们都在认真的听他演说,便笑道:“此书橱位于房间的正北方,即是水之位,且色调深暗,而它的气场,却又直冲肖老板的办公桌的位置,也就是说,这里与透窗那里,刚好对穿过肖老板目前所坐的位置,诸位,你们请想一下,肖老板的命理触犯水局,此二水一里一外,互为阴阳,长此以久,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玄学协会的张一千应声答道:“轻者破财,重者送命!”
郭弘点头道:“不错,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倒还不致于送命,因为何大师为他布了一个财运极旺的局,此局罡气甚盛,足可以抵消大部水患。”说到这里,郭弘忽然话锋一转:“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何大师,你在书橱上方布置这几个陶瓷物件,是做何用的?”
玄学协会的张一千,赵两万也扭头问道:“是啊,何大师,听他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书橱上的那些物件有些碍眼,方才我还以为是肖老板有此爱好,自己放上去的呢!”
哪知何大师听郭弘这么一问,脸上却显出骄傲的神色来,他自豪的笑了两声,站起身来走到郭弘身边说道:“小兄弟,方才听你说的头头是道,老夫差点以为你真的是位大师呢!呵呵,现在才知道,你不过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啊!”
郭弘本来以为何大师会因他的提问而羞愧,毕竟他何大师能瞒得了肖定国,却瞒不过他郭弘,现在被他揭穿了,倘若有知耻之心的话,还能不羞愧么?
哪知他郭弘的提问,好像并不是何大师的羞耻,而是他的自豪。
郭弘不解的看着何大师,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找出点什么,他认为,这何大师一定是故弄玄虚。但是,郭弘看到的却是从何大师眼里散发出来的,一股很坚定的自信与骄傲的神色。
何大师笑了两声,冲肖定国说道:“肖先生,看来你请的这位大师,道行还不深啊,唉,这些年轻人,太着急出名了,其实这不是什么好事啊!”说完转向郭弘道:“建议你还是回去多读些书,然后再出来卖弄吧!哦,对了,你若是没有书,我倒是可以借你两本。”
说完,走到自己的位置那,从包里拿出一本发黄的旧书,嘲弄道:“拿去读吧,算我免费送给你的,年轻人!”
郭弘冷冷的看着他,接过了旧书。
肖定国先前相信了郭弘所说的那几个陶瓷为不祥之物的言论,所以,心里也盼着这位何大师向他低头认错,好让郭弘为他破解。可没想到这何大师非但没有认错,而且还兴高采烈的说了这么一通,实在令人着摸不透。
肖定国只好笑着提议道:“何大师,既然郭大师都这么说了,你不妨给我们解释一下吧!”
何大师听了,看了郭弘一眼,不屑道:“这个陶瓷玩偶,不是一件普通的东西,它是一只镇宅狗,此物非常有灵气,还能够威慑邪恶之气,将其全部吸纳腹中,故而我们现在看到的外形,跟狗的外形已经大相径庭了!”
郭弘听了不由哑然失笑:“呵呵,这个解释倒是新鲜,不过,何大师,你说是镇宅狗,我却看着它是一只闘虫!”
何大师听了一愣:“闘虫?是什么东西?”
郭弘笑道:“想当年太上老君修仙前,此物便一直住在他的洞府内,因沾了老君的仙气,后来便幻化成魔。此物天性凶残,专以吸纳阳气为生,故而世人只把它供于阴宅,以盛阴宅之气,是万万不能置放在阳宅之内的。而此时,它却位居书橱之上,面首所冲之位便是天翳、延年相交,尤为伤主。”
何大师听了怒道:“一派胡言!我自己的东西,我还不清楚吗?什么斗虫不斗虫的!有为,你来告诉他,这个镇宅狗是不是在你师祖那里讨回来的!”
贾有为的脸色不知何故忽然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听了他师父的话,结结巴巴的说道:“嗯,嗯,是的,就是从师祖那里讨回来的!”
这时,白如秋忽然插话道:“这个我可以作证,当时小贾去讨这个镇宅狗时,我和他一起去的!”
郭弘听了只是冷笑,并不说话。
何大师看了他一眼:“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栽我的赃了!好,今天老夫就成全你,让你死个明白!有为,给为师布阵,为师现在要做法!”
贾有为赶忙答应着,与白如秋一起将外墙的窗帘拉上,然后又从包里拿出罗盘等物,交给了师父。
房间登时变得一片灰暗,纪文心里有些害怕,便悄悄走到郭弘身边,小手紧紧的拉住了他。
郭弘握着纪文的小手,低声说道:“不用怕,别出声,只管看他用什么法术!”
何大师见办公室的门窗皆已封闭,便将罗盘打开,找出位置,然后又取出画符若干,还有一柄桃木剑。
这时,白如秋将从饮水机处接来的一杯水放在何大师的面前。
何大师将画符贴于房间数处,然后以剑沾水,口中念念有词,少倾,众人皆看见一只大如肥猫般的怪物从书橱上走了下来,在房间各个角落来回的走动着,不停的嗅着什么,所到之处,皆有蓝光闪烁。
停了一会,何大师大喝一声:“归位!”但见这只怪物一个飞跳,快如闪电般的跃上书橱,伏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纪文吓得手心里全是汗,她紧紧的依在郭弘身边,浑身直哆嗦。
郭弘低头轻声说道:“你不用害怕,此乃是他的障眼法,你们看到的,不过是幻觉。”
何大师放下桃木剑,拿手擦了擦汗笑道:“诸位,可以开窗了!”
众人打开窗户,都舒心一口气,连声称赞何大师的法术出神入化。
何大师客气了一番,冲肖定国说道:“肖先生,你以后请什么人来看风水,是你的自由,我不反对,但是,我希望肖先生自己也能有个判断,别什么人都请,像这等半吊子功夫的人,外面多的是,他们都不过是图名为利而来,先用什么灾难吓住你,然后再说些漫天不靠边的话,让你信了他们。”
肖定国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如果不是何大师作法请出这只宅镇狗,我还以为是什么闘虫呢!”
郭弘冷眼观察,发现肖定国听了何大师的话,看自己的眼神大不如先前友好了,似乎语气里也多是责怪之意了。
纪文小声说道:“我怎么看那个白如秋好像跟这个何大师是一伙的,郭弘,你能斗得过他们吗?要不咱服个输,回去吧!”
郭弘冷笑道:“放心,我是不会服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