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野狐山出来后,凤天衣立刻赶往吉尔拉斯城的市郊乘坐飞龙辇去巴尼亚王国的首都肯塞斯。阴将卫侍主也就是侍佛和尚此时已经彻底皈依佛门,成为凤天衣的十八护教伽蓝之一,忠心耿耿的金牌打手。凤天衣也趁着神力未消退,按照枯瘦老僧的指点,用佛门神通给侍佛和尚洗魂,使得侍佛和尚的灵魂躯体不再惧怕阳光。
“世尊,我们这是去哪里?”侍佛和尚毕竟是存在不知多少年的古人,走出鬼城的他面对这已经变迁了的世界,还有些不知所措。
凤天衣此时的神力已经消退,那颗佛陀舍利也已经与他分离出来,也就是说凤天衣现在又变回原来的实力,佛陀的庄严法相已经消散了。不过对于侍佛和尚的称呼,凤天衣很是享受地点了点头,他道:“侍佛啊,贫僧要去一个充满罪恶的国度,那里充斥着虚幻诱惑,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贫僧要去渡化他们,你可愿跟随贫僧一同救他们出脱离苦海?”
“阿弥陀佛,世尊去哪里,侍佛便去哪里,哪怕是刀山火海,侍佛也不皱一下眉头,更何况是去普渡众生拯救百姓黎民于水火之中?世尊,请带上侍佛吧!”侍佛和尚一脸慈悲地坚定道。
凤天衣哈哈大笑,他道:“同去,同去,肯塞斯的众生们,贫僧来也!”
……
两天后,飞往巴尼亚王国首都肯塞斯的飞龙辇才在蒲公英空运站点降落。时隔半个月,凤天衣又踏上了这片热土,这里有他的亲人,这里有他的便宜小舅子,还有小舅子他姐。还有,这里将是他实现抱负,为佛门事业添砖加瓦奉献力量的第一站。
“徒弟,快快将鬼城的事情忘了吧,那个层次不是现在的你所能接触的,千万不要好高骛远,踏踏实实地打好基础才是正经!”枯瘦老僧在心中对凤天衣如是说道。
闻言,凤天衣点了点头,他道:“师尊说的是,我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会自认为接触了一些高层次的事情就眼高于顶,师尊大可放心。”
枯瘦老僧原本还担心凤天衣适应不过来角色变换,一下子从佛陀变回小和尚,谁都会受不了的。但听凤天衣这么一说,枯瘦老僧放下心来,心道凤天衣心性不错,是个好苗子,以后定是个出色和尚!
废话,凤天衣的心性能不好吗?穿越了九次,哪次不是一穷二白地重新来过?九次都扛过来了,这点儿起落算什么?以凤天衣锻炼出来的坚韧毅力,这点儿起落表示毫无压力。
“便宜小舅子,贫僧收你姐当尼姑来了!”凤天衣在心中念叨了一下潘多赫还有他姐,他神清气爽地走下了飞龙辇。
凤天衣带着侍佛和尚凭着记忆走向潘多娜的家族聚居地,走在霓虹闪烁的大街上,侍佛和尚显得有些不安,他指着一处问凤天衣道:“世尊,哪里是做什么的?是妓院吗?真是世风日下,妓院的风尘女子何时穿着这般暴露?”
侍佛和尚指的那处是一家酒店,酒店外有两个穿着旗袍露着雪白大腿的迎宾小姐,听见侍佛和尚的感叹,凤天衣哈哈大笑,他道:“你看见了吧,世风如此败坏,贫僧不渡不行了。”
“当渡,当渡,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侍佛和尚连连应和。
穿过繁华喧闹的街市,凤天衣凭着记忆找到了潘多娜家族的聚居地,他带着侍佛和尚来到了后门走了进去。潘多娜居住的院子名为池园,离家族聚居中心地带偏远,也没什么仆人佣人,凤天衣与侍佛和尚一路走来也没碰到什么人。
“咦?不对啊,这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仆人总该有几个吧?怎么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走了片刻,凤天衣发觉了不对,他奇怪道。
听凤天衣这么一说,侍佛和尚眉头一皱,他神识探出,在整个院子里扫视了一遍,他道:“世尊,这院子无一人,而且灶台都是冷的,看样子好些时日没有生火做饭了。”
闻言,凤天衣神色一变,心道:“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怎么会呢?我才离开不过半月……潘多娜去哪里了?还有福伯也是我让他来找潘多娜的,福伯又去哪里了?”
“咦?你们是谁?怎么擅闯私宅?”就在凤天衣思索之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凤天衣闻言回头,发现一个锦衣老者正警惕地盯着他们。
“是你?!”那锦衣老者看见转身的凤天衣,他惊愕道。
“原来是二管家啊,请问潘多娜小姐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人影?”这锦衣老者凤天衣认得,正是管理潘多娜这一支系成员的管家,于是凤天衣问锦衣老者道。
那锦衣老者听凤天衣这么一问,他叹了口气,说道:“你来晚了,潘多娜小姐七天前已经被赶出家族了,而且家族已经与他们断绝了关系。”
“他们?断绝关系?什么意思?请二管家明示。”凤天衣一听,意识到了事情不妙,他眉头深深皱起,问锦衣老者道。
“哎,说起这事,都是潘多赫少爷惹出来的乱子……”锦衣老者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原来在凤天衣离开后不久,发誓要摆脱过去的潘多赫在学院里得罪了巴尼亚王爱德华九世的最疼爱的七王子,据说两人发生了剧烈的冲突,本来年轻人吵架也是不值得关注的事情,虽说对方是王子,但是潘多赫的出身也不差,乃是大陆上三大财团之一的大家族子弟,虽然是旁系,但也不是好惹的。
双方发生冲突也没有什么,没有会在这事上做文章,因为王室与莫拉里家族都不是好相与的。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想不到潘多赫报复心强,他当夜便跟踪那七王子进入肯塞斯最豪华的豪顿大酒店,并将其杀死在酒店的客房内。此事一出举国哗然,上下震怒。杀死王子,这是死罪!就算三大财团之一的莫拉里家族也对此事束手无策,不敢挑战国民的怒火,于是立即与潘多赫姐弟俩断绝关系,划清界线。
锦衣老者娓娓道来,凤天衣听得眉毛直跳,他道:“怎么可能?潘多赫不过是一个二阶斗气师而已,那七王子身边的护卫都是饭桶吗?竟然连一个二阶斗气师都对付不了?”
“据说那七王子去豪顿大酒店是跟人开房去了,他支开了护卫,所以才让潘多赫得手,被潘多赫杀死在床上。”锦衣老者无奈地耸了耸,解释道。
“那潘多娜现在在哪?她身边是不是还有一个老人?那老人怎么样了?”凤天衣在心中暗骂潘多赫这个祸星,他连忙追问潘多娜与福伯的下落。
“潘多娜小姐搬出去了,她身边倒是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也跟着她一起搬出去了。”锦衣老者如是说道。
闻言,凤天衣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他问道:“二管家,你可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里?”
“这个是潘多娜小姐临走前给我的,说是你回来了让我转交给你。哎,潘多娜小姐心地善良,她自幼父母双亡,带着弟弟在这个冰冷的大家族中生存,把弟弟拉扯大不容易啊,小哥你要帮帮她啊。”叹息着,锦衣老者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凤天衣。
凤天衣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写的正是地址。
“二管家,多谢你了,小子告辞了。”看过地址,凤天衣心急如焚,他对着锦衣老者拱了拱手,随即便带着侍佛和尚匆匆离去。
锦衣老者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他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他口中喃喃自语道:“那小哥身边的那人实力怕是六阶强者吧?!看样子好像是那小哥的随从,乖乖,六阶强者当随从?这怕是只有爱德华九世才能做到!老夫早就看那小哥不凡,没想到半月不见就有六阶强者护卫,也不知家主与潘多娜小姐断绝关系的决定是对是错?是好是坏?”
凤天衣与侍佛和尚急匆匆走出池园,照着纸条上写的地址寻去,在大街上问了不少人,凤天衣才找到了纸条上写的地址。
凤天衣眼前的是一条污水长流的小巷子,这条小巷位于城南的贫民区,小巷内光线阴暗,凤天衣甚至看见几只肥硕的老鼠欢快地在小巷里追逐打闹,一股发酸发臭的气味从小巷中传出。
看见这副场景,凤天衣将手中的纸条捏得发皱,侍佛和尚见凤天衣浑身颤抖,他赶紧说道:“世尊息怒,世尊想要剐杀谁?侍佛这便去将那人狗命取来!”
凤天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道:“好了,咱们进去吧。侍佛,下次万不可如此暴戾,你我本是出家之人,当以慈悲为怀!”说到慈悲为怀这四个字的时候,凤天衣的语气冰冷如寒冬,他心中已经将巴尼亚王室与莫拉里家族恨到了骨子里!
“世尊教训的是,侍佛知错了。”侍佛和尚低眉俯首,一副聆听佛训的卑谦模样。
小巷的深处有一间破败的屋舍,这屋舍便是潘多娜与福伯的栖身之地,凤天衣推开残破的大门走了进去,发现狭小的院子中有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老人正用枯瘦的双手编着竹筐,老人不是福伯又是谁?
“福伯!”看见福伯身前堆满了竹筐,他压制心中的怒火,柔声唤了一句。
正留着汗水辛苦编筐的福伯听见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他身体一僵,一只快要编好的竹筐从他满是老茧的双手中滑落,落到地上散成一根根竹条。
“少爷!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快救救潘多娜小姐吧!快救救潘多赫少爷吧!”福伯苍老的声音呜咽起来,他紧紧地抓住凤天衣的手臂。
“放心,放心,一切事情我都知道,我会把他们姐弟俩的,福伯您就不要哭了。”凤天衣轻轻地拍着福伯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潘多赫少爷是好人,他是冤枉的,他是被人陷害的!少爷你一定要救他啊!”福伯止住了呜咽,他神色坚定地对着凤天衣说道。
闻言,凤天衣神情一怔,他不解地问道:“福伯,你怎么知道潘多赫是被冤枉陷害的?”
福伯哼了一声,他说道:“他们根本就是蓄意陷害潘多赫少爷,他们说那七王子的死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左右,而我那时正好看到潘多赫少爷刚刚出门,潘多赫怎么可能有时间赶去杀他?”
“福伯,你有没有看错?”闻言,凤天衣心中一动,他问福伯道。
“怎么可能会看错!那时潘多赫少爷还跟我打了招呼呢,我记得清清楚楚!可是他们都不相信我说的话,说我与潘多赫少爷亲近,故意作伪证。”福伯愤愤不平道。
这时,凤天衣发现福伯那双枯瘦的手臂上布满了伤痕,好像是用皮鞭抽打出来了。
“福伯,您的手是怎么回事?”凤天衣平静的可怕,他轻声问福伯道。
“哼!还不是那些人说我作伪证,逼我说是潘多赫少爷让我作伪证的,我不干,他们就用刑逼我。潘多赫少爷对我这老头儿这么好,我岂会陷害他?!”说起这事,这个一辈子好脾气的老人也忍不住咬牙切齿。
“那些人是谁?”凤天衣接着问道。
“东城警察署的那些人。”福伯答道。
凤天衣“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他又问福伯:“福伯,潘多娜在哪里?怎么没看见她?”
“潘多娜小姐去看大狱里看潘多赫少爷了,估计要等天黑才回来。”福伯回答道。
“好了,福伯,您也累了,我送您去里屋休息。”问完了话,凤天衣不忍福伯再操劳,他忙要搀扶福伯去休息。
“不行啊,竹筐还没编好呢,等下就要来人收货了,这可是半个银币呢!”福伯不肯,指着一地的竹条对着凤天衣说道。
“好了,福伯,我已经回来,您不用再干这些脏活累活了,咱们不缺钱,您看。”说着,凤天衣从怀中掏出一袋金币给福伯看,福伯看见了满满一袋金币微微松了口气,这才同意回里屋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