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霓一起坐在囚车里,雷坐在前面,赶着拉囚车的马。雨和术萼分别骑着马走在左右两边,后面还有皇家护卫队。说是被逮捕的,待遇比皇帝出行还好,除了人家做的车比我的华贵好看以外。
“翳,你想干什么?”雷在前面赶着马车,嗓门儿特大,生怕我听不见。
“等人。”无聊的掰着手指头。
“等人?你有病吧,哪有这样等人的。”雷后面的声音有点小,但是还是足够让我听见的。
“说人人到,给我开门。”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队伍已经停下了。马路的中间站着一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让人看不清容貌。虽然现在是春天,还不是很热,但是这样穿也可以说是变态,不过那就是我等的人。雷顺从的打开囚车的门,看的旁边的一干士兵一个个目瞪口呆。
他们期待的看着南宫麟,但是南宫麟只是瞥了我一眼,并未多说什么,更不用说做什么了。走到那个人的面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还有一封信。他朝我鞠了一躬,就消失了。这就是素质。朝南宫麟笑笑,挥挥手。又走回了囚车,让雷锁好了门。队伍继续出发了。
手里的是栅栏一样的链子,是那个人从白虎偷来的,至于信是兰楠的。打开信,细细的研读了起来。
翳:
接到你的信着实让我开心了很久。一直有听到一些关于你的消息,不过都只是传言,不知道是真是假。现在由你亲自证实了,让我安心不少。本来可以直接来见你的,但是最近命犯太岁,又得罪了小人,在牢狱里逍遥,实在没办法跟随。不过不用担心我,我好的很。只不过想跟人说说。顺便说一句,我喜欢你。随时欢迎你离开霓,来到我的身边。开玩笑,祝福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谢谢你上次和我一起去祭拜我的母亲。你要的玄武的宝贝,在我母亲的坟墓里,是当年我母亲嫁到玄武的聘礼。另外,根据你的描述,我猜朱雀的宝贝也在我母亲那里。我不是很确定,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当年我看到我母亲戴过。可能是外公送的吧,毕竟当年我的母亲是最受宠爱的公主。你自己去找找吧。不要觉得不敬,我允许你挖我母亲的墓,反正我本来就想把她接回来的。我要替我娘平反,不要一辈子背着不贞的罪名。对一个女人来说,那是最重要的吧。大概也只有这样,才算真正的落叶归根。好了,不说了,在牢房里写信不是件开心的事,还是将来有机会我们当面聊吧。祝福你和霓。
永远的朋友凌兰楠
看着兰楠的信,觉得有点心酸。虽然说是朋友,也只有那么几日的相处。而且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他的身世,他过往的境遇,我都不知道。或者说我一点也不关心,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现在他有难了,我也帮不了,还要反过来找他帮忙。虽然他说的轻松,但是我知道,那很沉重,足够压垮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霓大概看我脸色不好,拿过我手中的信,看了起来,随后拿出火折子,烧了。霓抱住我,“真的应该庆幸,你有这么好的一个爱慕者。”
“你觉得我应该去玄武帮帮他吗?”顺势靠着霓,闭上双眼,问道。
“就算我说要去,你也不会去,不是吗?兰楠是男人,有自己的尊严,既然他没有开口要你帮忙,你就不会去,不论理由是什么。我想你已经想好了,如果兰楠出事的话,你会第一时间帮他收尸,然后让那个害死兰楠的人,生不如死。你就是这样的人,残忍,却又重情谊。”霓说的有点无奈,但句句重要害,看来是真的把我看透了。
似笑非笑的挂起一个弧度,眼睛撇向一边。道路的两旁已经有了一丝丝绿意,树桠上冒出了细小的嫩芽,在迎风摇曳。从未认真的品评过季节的变迁,也不注意时光的流逝。直到今天才发现,轮回一直没有停,我们以为一样的东西,已经在不经意间更换了。
“小心。前面有埋伏。”术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才发现,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
眯起双眼,看向前方,随时注意着四周的动态。不久,一群人就窜了出来。虽是一副草莽的打扮,还蒙着面,但是他们的鞋是上等布制的,一般只有御用的皇家军才会穿。而且他们的刀一看就是军队专用的,一个个看起来也是训练有素的样子。有吐槽的冲动,不知道哪个白痴会这么笨,做掩饰还不如不掩饰。
一群人杀过来,南宫麟带着士兵在前面迎战,气势如虹。无聊的打着哈欠,忽然瞥见一个格格不入的人。身材娇小,身手也过的去,看得出来,刀不是他的强项。虽然蒙着面,但是眼睛迸发出来的怨毒,是女人专有的。我得罪过的女人,有这样执念而且可以调的动皇家军的,只有一个人。
扯开喉咙就是一嗓,“易琳公主,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听见我的话,两边的人均是一僵。但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又开始火拼了。南宫麟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将军,不是吃素的,一会儿的功夫,易琳那里的弱势就显现出来了。但是易琳还是不肯罢手,一副至死方休的样子。有个黑衣人蹿到易琳的前面,说了两句,易琳就撤退了。撤退前还不忘给我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
朝她挥挥手,然后无奈的耸耸肩,人缘好就是没办法。看到他们撤走了,南宫麟宣布就地休息,照顾伤员,同时处理好尸体。我一直以为南宫麟会要求抓紧时间赶路,毕竟这里是案发的第一现场,指不定敌人什么时候又过来,我们在这待着的危险很大。不过人家是将军,自然有自己的理由。我们也不便多说什么,何况我还是一个阶下囚。听话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