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平,俊平,该起床啦。”睁开眼,是爷爷慈祥的微笑,见我醒了,爷爷走到灶边,盛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爷爷在那里招手,示意我过去。望着自己缩水的身体,有那么一点迷茫,我又穿了?刚要下床,眼前的影像就变了。
雪白的墙,楠木的地板,玻璃的餐桌。还有妈妈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俊平,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妈妈的微笑还是那么灿烂,那么耀眼。这不是我第一次到妈妈身边的场景吗?记得那时因为爷爷刚过世,眼角还带着泪,怨恨的看着妈妈,因为那时不明白死亡的含义,总觉得是妈妈把我和爷爷分开了。而妈妈又笑得那么开心。
“妈妈。”一个漂亮的小孩跌跌撞撞的从楼梯上跑下来。从出生就一直待在农村,长到五岁,没见过穿那么好的小孩,还长得那么漂亮。时间凝结在那一瞬,我听见了心跳的声音。精致的五官,还有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双手背在后背,脚不停的踢着地板。眼睛时不时的偷瞄那个小孩。突然很嫉妒妈妈,因为她可以抱他。
小孩放大的脸出现在眼前时,着实下了一跳,我清楚的觉得那是心脏要跳出来的感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孩发出咯咯的笑声,比银铃还好听。忘记了懊恼,忘记了眼前的尴尬,只记得那张开心的笑脸。直到被妈妈拉起来。任性的甩手,想要挣脱桎梏。但怎么甩也甩不掉。“放开。”怒吼。眼前的一切变得明亮起来,哪还有妈妈和孩子。苦闷的笑笑,原来刚才不过是我白日做梦。只听耳边响起雷的声音,“翳少爷醒了。”那声音中气十足,看来那些由狼造成的创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门被推开,一大群人冲了进来,嘘寒问暖。有些烦躁,把头闷进了被子。世界安静下来了。然后是离开的脚步声。刚才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啊。”痛苦的呻吟。
“知道痛了?刚刚脾气不还挺大的吗?”钻出被子,只见霓小心的端着药碗,轻轻的吹着。心里暖暖的。霓腾出一只手,把我扶起来,让我喝药。故意头往另一边撇,以示我不喝。
“你喂我。”耍无赖的说道。
“不是在喂吗?”霓有些不明所以,看着我,半天才温吞出这么一句话。往嘴里灌了一口,随后堵住霓的嘴,一股脑的灌下去。霓的脸微红,还有点呛着,轻咳了起来。
“现在明白了吗?”
面对我的问话,霓有些不知所措的点点头,霓喝了一口,唇慢慢的凑上来。药喝下去了,但不肯放过那红唇。美其名曰,喝完药总是需要零嘴的。直到霓呼吸不顺才恋恋不舍的放开。看着那微肿的双唇,满意的笑笑。
霓的脸红透了,还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馨香。忍不住又吻了上去。这次换霓攻城略地了。学的挺快的嘛,可惜碰到的是我。惩罚性的啃噬。霓的唇完全肿了起来,有几天可以不出门见人了。
“那个……把剩下的喝完。”霓慌张的放下药碗,急匆匆的走向房门。门打开了,那个被雷救的家伙就在房外。霓赶忙用袖子遮脸,连声招呼都还来不及打,就疾步离去了。
“恢复的挺好的嘛。都可以调戏情人了。”来人一脚横跨过椅子,一屁股坐下。
“电?”试探性的询问,记得上次雷是这么叫的。
“是。”电展露出戏谑的微笑,好奇的眼神,定定的望着我。而我则回以淡然的微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就这么安静的等他的下文,“我是老爷给你的影卫。雷也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继续等待,虽然肚子里满腹疑问,“霓少爷的是风和雨。但是这次被派出去做其他的任务了,就剩我和雷保护你们。”
玩味的一笑,就只说那么一点?“影卫不都是在暗处的吗?怎么,你们转正了?”
“告诉你一个秘密,在你昏迷的那段日子,除了叫霓少爷的名字,还叫了另一个人的。什么来着,好像叫俊安什么的。”说到这里,电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是在等我的反应吗?不回答我的问题,还扔给我一个不定时炸弹,还敢这样看着我,看来老爹训练的影卫也非同一般啊。电见我没有什么特殊反应,摸摸鼻子,悻悻的往下讲,“你就不觉得奇怪,你的小情人对你念别人的名字除了最初的怔了一下没有任何情绪。把那时算做体谅你还在生病,那么现在呢?刚刚还看见你们,咳咳……”电没有再说下去,刚才他真的有在听门。觉得没什么可说了,电一派轻松的走向门外。在他要刚要跨出去的时候,我开口了。
“相对于霓,我对你更好奇。做影卫的不都只要忠于主人就好了吗?怎么你却怀疑起了主子。何况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你有挑拨离间之嫌。不会是某某派来的吧。”无心的话语引来电的轻颤。我分不清那是被揭穿后的震惊还是兴奋的颤栗。
电在跨出门的时候顿了一下,释然的一笑,“我只是怕主人薄命。”
现在轮到我一脸黑线了,感情他就是在试探我。要是我对于他的测试不及格他就要炒了我。脑子冷却下来,开始回想他所说的话。的确霓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地方,比如说十七岁之前毫无建树,而且很二,突然有一天被皇帝挖掘,成了宰相,如果这只是运气。那火场里的那段话呢?这个年代的人不是应该不知道公主,骑士和王子吗?表白的时候没有时间想那么多,现在想想是有点不妥。如果再联系我掉下去时听见的那几个词,答案似乎要呼之欲出了。
兴奋的望向门口,电早已走了。偌大的房间只剩我一个,嘲笑自己的想法不切实际,但是又不可遏止的期待。既兴奋又忐忑不安,还有点害怕,怕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人总是矛盾的。仰躺回床上,无奈的继续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