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骤然发现脸颊上多了两行清泪。有这样一个女人爱过自己,是不是已经很幸福了。
“任少爷,皇上说,比赛什么时候开始?”成公公的声音。让自己镇静下来,掩过哭腔。
“就跟皇上说,草民身体不适,今天不比了。今天所有人的花销都由我来支付。身体不适,就不出来了。成公公见谅啊。”双手撑着门,压抑着伤痛。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给皇上回话去。”听见成公公离去的脚步声,无力的坐到在地。再悔恨也没用了。起身,胡乱的洗了把脸。无力的躺倒在床上。
“小兔崽子还不会赚钱就开始败家啦。”没有思考的时间,老爹就推门进来了。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老爹,进门前要先敲门,这是基本礼貌。”嘴上是这么说,没有半点从床上下来的欲望。伸个懒腰,侧卧。伤心,痛苦都要收起来。只要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就够了。不需要更多的人一起担惊受怕。快乐才是需要分享的。
“你小子也知道礼貌。你爹我来了,你也不来请个安,自顾自的睡觉。”老爹跟愤青似的在那里指责我。
“俗话说的好,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摇头晃脑的在那里想可以损老爹的话。
“停。停。停。我来这里不是要讲这个的。”
“那你想说什么?”
“说什么?我忘了。小兔崽子,都是你害的。”老爹骂骂咧咧的走了。多亏了老爹,心情指数上升了不少。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
到马厩牵了一匹马就下山了。还是上次那个“清心小筑”。只要了软熘草片鱼和几坛酒。直到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可惜我到现在才明白。每夹一块,总觉得看见了小曼恬静的脸。
“今天早上的戏不错啊。”人在不顺的时候不会时来运转,只会霉上加霉。
“戏?不知道南宫将军今天讲得是哪国语言啊?任某听不懂。”喝酒的时候最忌讳败酒兴的人。
“从早上进入在下的院落开始就在翳你的算计之中吧。”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南宫麟,不知道他接下去会说些什么,“故意被我掀翻,倒在地上,等霓到来。让他看见你狼狈的样子。以他的性格,你知道一定会让你先认错。然后你就委屈的离开。经不住内疚的霓一定会出来,于是就看见你伤心的模样。这招够狠的。”南宫麟对自己的推理还颇为得意。
“南宫将军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在下佩服佩服。”拍着手望着南宫麟,如果不是手带伤,我一定拍得整个大堂都听见,“不做小说家真是可惜了。”
“不要岔开话题。”南宫麟突然寒下脸,“这是我多年经验得出的结论,一定不会出错的。你进门时的那抹笑容虽然很短,但是我留意到了。”
“经验?你知不知道很多经验都是不正确的。”我嗤之以鼻,“而且我生下来就是那么笑的,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还要把我塞回我娘的肚子让我重新再来一遍,按你的标准。”
“诡辩。”这是我们之间最后的谈话。诡秘的气氛在我们之间流转。静静地看着对方,一碗一碗的把酒往肚子里灌。也许在别人的眼里我们是在拼酒。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一股寒气侵体。回头,看见霓在那里,满脸写的都是愤怒,难以置信,还有一点点伤心。下意识的想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听到了什么,相信多少。
“他说的是真的?!”霓的手指向南宫麟,声音低哑,故意压抑着什么。“啪。”还没等到我的回答,霓已经赏了我一巴掌。我不知道这一巴掌里包含了什么情绪。但我知道,以后百姓茶余饭后又有新的谈资了。
“恋人之间不是需要信……”讽刺的微笑浮现在脸上,“对不起,我记错了。一直都是我单恋。你不需要相信我,不管我是谁,有怎样的身份。”手轻轻的放开本来握在手里的酒杯。“啪。”清脆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朵里回响。绝望的抬头,还是微笑。记得谁说过,眼泪是最无用的。转身离开,有多少遗憾是在一个转身,我不知道。但我清楚,我不后悔现在的决定。尽管也许有一天霓会恨我。
又走上了喧嚣的街道,只是这次少了好奇,多了心伤。每句吆喝听在耳里都像是讽刺,是嘲笑。多少次都一样,先爱的人注定在爱情里一败涂地。有点后悔直接走出了酒馆,到窦灵寺有相当的距离。而且还要顶着这张微肿的脸,不愿意就这样回丞相府。像条无用的狗,在外面找不见食物,又回到了本来的饲主家里。
“翳,出门可以不记得骑马,但一定要记得做马车。”罪魁祸首南宫麟坐在马车上,邀请我上去。看着足够排场的马车,没有犹豫,直接踏上了车板。马车很大,足够好几个壮汉一起坐,但有一点奇怪,而且马车底部有柔软的白老虎皮坐垫,马车里角还有食盒,是平时大户人家装点心用的,但有一点不一样。虽然很不起眼,但还是被我看见了,那就可以解释刚进马车那种不太对劲的感觉了。假装无视,找了个相对舒适的地方就坐下了。
“我们的丞相大人没有追出来是不是有点失望啊?”还没做稳,南宫麟的调侃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那要看我们的南宫将军后来说了什么啊?”妖媚的一笑。
“想知道?”南宫麟故意缓了缓气氛,无谓的笑笑,不是我不在乎,只是按照剧本,能说的只能是那句。
“你跟他讲,你说的全是瞎编的,对不对?”
“说得对。”南宫麟干脆的回答,“他很落魄的倒在座位上,也许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呢。你……不心疼?”
“给我一个心疼的理由。”伸手拿过食盒,掀开盖子,看着里面各色的高点,味道一定不错。看着南宫麟一副想阻止又说不出口的样子,嘴角溢出了笑容。幕后的人也要坐不住了吧。
果然,隔间的门开了,我们的皇帝陛下从里面走出来。
“翳早就知道朕在里面?”见我没有丝毫的惊慌,还是怡然自得的享用这糕点。我们的皇帝陛下奈不住了。
“是啊。”继续往嘴里塞糕点。
“你是……”还没等他说完,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拿过南宫麟腰间的水壶。往嘴里猛灌了一口。
“刚看到马车时,我有一点点惊诧。不过后来想想一个将军坐这样的马车也是可以理解的。后来我上了马车,直觉告诉我有哪里不对劲,但我说不出来。后来看到白虎皮的坐垫,我的疑惑更大了。白虎是珍兽,是不允许捕猎的,而且也捕不到。流传在世的又少之又少。我托老爹帮我找都找不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知道朱雀皇宫里有一张,但是没听说皇上您把他赏赐给了谁。虽然有疑问,但是我不敢确定,直到看到这个食盒。我就确定,马车上一定有暗格,而皇帝陛下您老人加一定在暗格里偷听我们讲话。”
“这个食盒怎么告诉你的?”南宫麟问的时候,晗熙赞同的点点头,表示他也不明白。
“这个朱雀标志。”说的时候用手指指那个标志。
“我没看出这个标志有什么不一样啊?”
“朕也是。”
“朱雀有几条尾巴?”
“五条啊。有什么不对吗?”看来还要循循善诱啊。
“你观察过民间的朱雀和宫廷朱雀的尾巴有什么不同吗?”
“你不会说民间的少了一条尾巴吧。不可能。”面对南宫麟,我觉得无语。不过他注意过我倒是很意外。
“那就不叫微小的差别了。民间的朱雀五条尾巴是齐平的,显不出那种王的气势,而宫廷御用的五条尾巴是分长短的,而且每条都不同。”
“原来是这样啊。”南宫麟发出一声喟叹。
“今天我要出门的时候,南宫将军找在下。说我们家霓有一个致命弱点。虽然每次都好像很严正,但是会内疚。说可以配合我演戏,利用我们家霓的这个弱点,让他爱上我。而刚才的那场戏就是预付。对不对?”没有空理会南宫麟佩服的感叹,直视晗熙,直奔主题。
“对。”
“说吧。交换条件。”
“帮我铲除太妃。夺回权利。”
“不要。”
“为什么?”晗熙的连越来越黑,脸色越来越浓重。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
“自然是因为你有这个本事啊。”
“哦,何以见得?”
“第一次见你,你救了皇妹,却不是一般江湖人士的做法,很奇怪,但是我欣赏。在一次见你,我设计让你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同意了,我本以为你就这样了。但是你联合皇妹整我的时候,我又惊艳了。而你在皇宴上大声说要选妻的举动更是令我震惊。让我觉得要夺回皇位,非有你的帮助不可。”无奈的把头低了又低,感情我以为是闯祸的事情,都被他看作是奇人异事的作风。我这是自作孽。
“承蒙皇上错爱。但政治斗争太累,草民自认无法胜任。”干脆躺下了,想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那我就把今天的事告诉霓。”不能收买,我们的皇帝陛下干脆改用威胁了。
“随便。”连挣扎都没有,不是我不在乎,而是对与骗你的人,你还会轻易相信他吗?至少我会考虑很久。何况霓。
“那你想怎样?”晗熙开始咬牙切齿了。有舍才有得,敢搏才会赢。
“当你得到你想要的,就放我们离开。注意,是我们。我,老爹,还有霓。否则免谈”做起半身,换了张严肃的脸。
“我什么时候为难过你们。翳,你真是说笑了。”晗熙故作轻松的笑笑。
“没有吗?晗熙,皇帝陛下,做交易需要诚心。”还是淡淡的。
“好。”
一个阴谋就在这辆马车上诞生了。两个人的交易,三个人的默契。失去了一些东西,也收获了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