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进了二月,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厚,天气也变得格外的温和,让将士们的心情也变得不再那么紧张,这些时日,叛军虽然有过大规模的攻城,但潼关依旧牢牢的掌握在唐军的手中,而唐军二十万大军轮番守城,将士们也没有多少疲累的感觉,当然,只要敌军不退,那潼关就依旧还处在战斗的氛围之中。
当然,在这期间,潼关还发生了两件大事供将士们饭后谈资,而这两件事更是都和张昊将军有关。第一件是好事,陛下的圣旨来了,加封张昊为正四品上忠武将军,正四品上诶,那是个多大的官,听说和中州的太守平级,这么年轻就有这般成就,以后那还了得?要是哪家的姑娘能被他瞧上,那可真走了大运了;而第二件事则是坏事,就在圣旨下来没几天,张昊将军就遭到了奸细的刺杀,不过所幸只是受了些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听说刺杀的是将军身边的一个贴身军妓,已经被亲卫们乱刀砍死,不过这奸细竟能隐藏到将军的身边,道也是真有几分能耐,而这件事情之后,潼关大营倒是掀起了一阵打击奸细的风暴,不过似乎并没什么效果,如今已经渐渐的平息了。
而这些事件的主角张昊,此时正躺在寝帐的卧榻之上,回味着妤儿在自己身边时的那种销魂感觉,可是,为了妤儿的安全,张昊不得不狠心将对方送出了潼关,而不由的,张昊心中竟是闪现出了另外一个身影,一个在皇宫道观和自己嘻笑打闹的身影,那一张坚毅略带娇嗔的面庞始终在自己的心理留下一个深深的痕迹,或许自己真的和之前那个张昊的记忆融合了吧,否则一想到她,怎么就会有一种思念和心酸?
张昊使劲的摇了摇头,过两天等自己装病结束,应该是时候实行反间计了。
正想着,李晟推开寝帐的门帘走了进来,看着张昊缠着纱布装病的样子,揶揄一笑,道:“怎么样,阿昊,你这伤可是好些了吗,用不用哥哥帮你看一看?”
听着李晟那种语气,张昊不禁后背发凉,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兄弟你也来取笑我,这几日为了应付那些前来探望的将军兵士,你可知道我装的有多辛苦?”说着,语气一转,询问道,“怎么样,按照之前同元帅商量好的计划,可都准备好了吗?”
李晟一笑,“怎的,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放心吧,我已经同王思礼将军联系好了,他将安排几个麾下的中郎将与你我一起执行计策,而且这几日已经渐渐的鼓动起辖部兵士们的主战情绪了,就等阿昊你‘伤情’好了以后,我等一起出关迎敌了!”
“好,”张昊心中大喜,若是真的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那么几次虽不能给叛军一个毁灭性的打击,却也能取得一个大胜,打打叛军嚣张的气焰,“哥哥你放心,只要你一切安排好,那我这伤情后日就好了,不带有一丝后遗症的!”
二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果然,如张昊所说,两日之后,这些时日一直闭门不出的张昊将军神奇的般痊愈了,当然,这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毕竟张昊的伤势本来就不重,而且已经修养了将近半月,若是还不好反倒让人有别的想法了。
此时,元帅府大厅之内,潼关众将都站在两侧,作为旁观者看着张昊和李晟在大厅之中慷慨陈词。
“元帅,我潼关守军拥兵二十万,战将百员,数次战斗之后,士气已经与我等刚刚驻守潼关之时不可同日而语,反观叛军,兵不满十万,又是远来攻城却久攻不下,反而遭逢失利,无论在士气上还是在军力上都有很大的折损,所以,末将以为,我们潼关守军不应该再闭关自守,反而应该出城迎敌,主动歼灭叛军!请元帅应允!”张昊站在大厅的正中朗声说道。
“元帅,末将也同意张将军的看法,末将曾同张将军一起与叛军交过手,他们的军力也不过如是,即使正面作战,末将也相信我潼关守军不会比叛军差,况且那叛将田乾真每日在城外叫骂,还屡屡提及末将的名字,末将实在有些忍不住了,还请元帅应允,末将愿提本部兵马,好好的会一会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田乾真!”李晟放开他粗犷的声音叫道。
“末将也愿提本部兵马,与李将军同去!”张昊又随声附和的说道。
“胡闹?”哥舒翰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怒气,但这二人都是他的心腹,不便深说,便冷声道,“你们有这样的时期和战心是好的,但是我潼关之内大部分是少经训练的新兵,而关外都是在塞北身经百战的精锐,正面对抗的时机尚未成熟!且都给我下去,莫再提出城迎战之事!”
“元帅!请元帅允许末将请求,末将愿立军令状!”
“请元帅应允!”“请元帅应允!”
二人似乎并不像就这样下去,依然请命,不过两侧的将军们却是并没有太大的意外,这二人年轻气盛,而且自从上次偷袭得手以来,公共场合他们素来主战,因此这也应该算是意料之中!
看到二人如此作为,哥舒翰脸上怒气更胜,厉声喝道:“莫要再言,这是军令,否则军法伺候!”
众人见哥舒翰发怒,纷纷噤若寒蝉。
“元帅!”“元帅!”张李二人单膝跪地,似乎仍不死心!
“来人!给这二人给我拖下去,每人十军棍!”说着缓缓扫视众人,冷声道,“若是时机未到而再有敢言出战者,重打三十军棍!”
看着二人被拖出行刑,虽有一些人想要站出说情,但是正处在哥舒翰怒火之下,却是没人敢迈出那一步,由此也可以看出哥舒翰治军之严!可是此时‘盛怒’之下的哥舒翰呢,心中却是欣喜得紧,这张昊确是颇有智计,可堪大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