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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晚上无事,我来到电视室,发现傅昆森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吞云吐雾,一副怡然之态。我料定他心头并不怡然:从昨天打了那一场抱不平之后,老兄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摸到他身边坐了下来。他递了支烟给我。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在昆明时,听我们此行的东道主——一家文艺杂志的负责人介绍过,傅昆森的一个什么电影剧本很有希望,已在内地的一家电影厂挂上号了。于是我主动挑起了这个大约能使他感到愉快的话题。

不料他看看我,淡而又淡地说:“那是老皇历了。电影厂原先是比较有兴趣,但却要我按他们的意见进行大改。我不同意,退了。”

电视没有看头,我建议他出去走走。

“我想把它改成个中篇。”我们踏着月光树影走了一阵,他忽然说,“你帮我参谋一下好吗?”

我请他先讲一讲故事梗概。

“五个知青在边疆某地插队,痛苦地发现自己成了被抛弃的一群,决定到边界那边去参加‘世界革命’,并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开始了他们称之为红色闪电的越境行动。不料半路上一个女生跌下山崖,把腿摔断。几个人紧急磋商,决定由一个男生护送那位女生返回养伤,其余三人仍按计划行动,约定半年后的某日某时在边境某号界碑接应他们出境。五个人抱头痛哭,慷慨盟誓:生死与共,决不食言!那是一九七四年发生的事情。

“那位男生和受伤的女生回到昆明家中。几个月后女生伤愈,二人商议重返边疆,共履誓约。不料隔墙有耳,正欲行动,竟被邻居的一个红小兵中队长告发,双双被捕。那女生在狱中神经失常,被送进精神病院;那男生被关押了三年后释放。他初衷不变,仍想着境外的同学。但有一回到边疆,便从过境来的老百姓口中得到消息。有一个男生早已在境外牺牲,另一男一女则已落入某国际贩毒集团的魔掌……

这使他陷入极其矛盾痛苦的境地。他为他的伙伴们的遭遇和自己这一代人的命运而悲愤,在一个雨雾濛濛的清晨,他只身来到昆明西郊的邛竹寺,想要寻找永久的精神归宿……”

傅昆森的情绪激昂起来:“十年浩劫,绝大多数中国人都有创痛、有牺牲,但作为一代人,我们却是最不堪回首的!我们所牺牲的是最宝贵的青春年华,我们被玩弄的是最真挚的‘初恋’之情!其实我心头很清楚,电影厂要我改这改那不过是退稿的借口罢了。现在除了我们自己,还有谁会对我们所身受的一切感兴趣?谁还会对我们这一代人感兴趣?”

“那我们就各自珍重吧。”我说,我的心已在一阵阵发痛。

我把昨天在弄撒江边看到的那一幕对他讲了。我以为他会大为震惊,不料却毫无所动,轻描淡写地说了声“权当我们多管了闲事吧”,便撂开了。

翌日出发时,孟钦才揉着惺忪睡眼告诉我和傅昆森,祝晗昨夜没有回来,到她那位熟人家住去了。

“这么说,你这个骑士只当了半边。资金投入不少吧?”我取笑他道。

“说出来不怕你眼睛充血,昨晚上连舞票带饮料都是她开的钱!”

“你们跳舞去了?”

“不假,而且几乎全是跳的两步——懂吗,两步!嘻嘻……”他做了个贴脸的动作。

“干吗不干脆一块儿住去!”

“那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了,与旁人无关。”他的鼻孔翘到天上。

“这小子!”我笑着觑了觑傅昆森。

他操着方向盘,毫无反应。

车子拐上正路时,孟钦俯下身子,讨好地对傅昆森道:“她在前边街口上等我们。”

傅昆森同样没有理会他。可到得街口。却将车子停下了。

祝晗一阵风地跑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大包还冒着热气的糯米粑。“吃吧,我借花献佛!”她唱歌似地说,情绪显得特别好。

我立即动手,孟钦更是饿痨鬼似地左右开弓,只有傅昆森稳着没动。

“吃吧,都是新米做的。”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一个三十几岁的黑瘦汉子不知何时已笑吟吟地站在祝晗身后,无疑是祝晗的所谓“熟人”了。

“这位是当年在此插队落户的上海知青……”祝晗介绍道,又将我们介绍给对方。上海知青见傅昆森不动嘴,便抓了两个硬塞到他手上,然后便把祝晗拉到一边去说话,也不知说了整整一夜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那股亲热急切劲儿!一个刚二十挂零的都市女郎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交上这样的“熟人”,会不会又是她的一个“同伙”呢?

孟钦明显吃醋,提早缩进车里去了。

按预定计划,我们当日的行程是由龙陵往西,取道腾冲,再折回潞江坝歇脚。绕道几百里,为的是看一看高黎贡山。然而车子一进入高黎贡山,我们观山赏景的兴致便让位给了对于险山恶水的恐怖!汽车在绝壁和深渊之间颠簸,在“之”字形的窄路上摇晃,时不时就是一次“擦边球”或“凌空欲飞”,令人汗毛倒竖,胆战心惊!

傅昆森使出浑身解数,拉着我们在一道又一道的“鬼门关”前东躲西闪地寻路前进,密密麻麻的汗珠从额际颈间直往外冒。最倒霉的是半途中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路面上像抹了一层油,弄得方向盘失灵,车子摇摇摆摆地扭开了秧歌。孟钦和祝晗在后座上嘻嘻哈哈地歪来倒去,滚成一团,倒真是“得其所哉”了!

车子突然停住了。傅昆森将整个身子伏在方向盘上不动了。

“怎么啦?”我惊问。

他就像死了一样。

我正欲动手摇,孟钦捅捅我,示意我别动。

车子停在一个垭口上。举目望去,脚下重峦迭嶂,云腾雾涌,前不见村舍,后不见人烟,只有雨鞭抽打在草叶上,发出簌簌的单调声响,我们好像突然被抛进了远古洪荒。

“谁给唱支歌吧!”傅昆森冷不丁地说道,有气无力却又是命令式的。

“这不是现成的……”我伸手去开收录机,却被他挡开了。

我恍然领悟了他的心境,便回过头去望望孟钦。这小子平时挺爱哼哼唧唧的,还自诩为抒情男高音。可他却做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我于是转向祝晗。管他的,至少眼下我们是绑在一辆命运之车上了。

她抿嘴一笑,没有拒绝。

“唱吧!”傅昆森又叫了一声。

“见笑了。”祝晗应道,旋即转过脸去,对着窗外的莽莽群山和茫茫雨雾,凝神片刻,轻唱起来:想起来是那样遥远,仿佛都已是从前,那不曾破灭的梦幻,依然蕴藏在心间;

是谁在默默地呼唤,激起了心中的波澜,也许还从未感觉,我们已经走过昨天……

她的嗓音并不特别好,甚至还有些沙哑。但说不清是何原因,可以说我还从来没有像这样地被一支流行歌曲感染和陶醉过!我不禁悄悄地瞟了瞟唱歌的人,发现她的眼角挂着一滴莹莹的泪珠……

她唱的是《让世界充满爱》。

傅昆森也同样被感染了——尽管他没有直起身子来,但他静听的姿势使我确信这一点——以至歌声止息之后,我们竟忘记了鼓掌喝彩,而是像周围的群山一样静默着,仿佛整个神思都已随着那清婉而深沉的歌声远去了。

我必须承认,从这个时刻起,祝晗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再次发生了逆转。我认定,能这样唱出这样一支歌的女子,不会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谋财害命的阴谋的参与者。也许我是过于敏感,过于谨慎了。似乎只是在这时我才看到了我们和她之间的力量对比:三个壮汉和一个弱女子。换个位置想想,你不应该感谢她对你们的一片毫无保留的信任吗!我确乎还意识到,她选择这样一支歌本身就是对我们(特别是对我和傅昆森)的一种温柔的抗议,和一种委婉的呼唤……

在下山的整个过程中,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话,仿佛大家都在珍惜这种宝贵的情感默契和心灵共鸣。

下午我们来到滇西著名的小粒咖啡产地潞江坝农场。承蒙主人盛情,我们参观了咖啡种植园和加工厂。在筛选车间,我发现傅昆森和祝晗第一次搭了话。我不禁感到一阵轻松和欣慰。

当晚,我们留宿于农场招待所。依然是我和孟钦共住一室,傅昆森和祝晗各自独享单间。

我正在灯下写日记,孟钦突然歇斯底里地从床上跳将起来,两手抓着被子冲我吼道:“许兄,我绝对坠入情网了!这位祝晗正是我多年来苦苦寻找的人!这是天意,是上帝的安排!”

“冷静点,冷静点!”我喝斥他道,“连人家的来龙去脉,婚配与否都还没弄清楚呢!”

“未婚,我问了的!”

“有男朋友吗?”

“那管不着了!”

“人家比我等整整小一代呢!”

“这也正是她对我有特殊吸引力的地方之一!我们这一代可说是根本没有过青春,我愿意把自己溶入到他们的行列中去,哪怕昌充也行!”

“他们就这么值得羡慕?”

“最好的是……”他似乎冷静了一点儿,“最好的是既有我们这一代人的头脑,又有他们那一代人的幸运……”他把被子狠狠地丢在床上。

我不以为然。因为二者是难以兼及的。

如果说我们这一代人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和痛苦之后还有所得的话,那便是我们有别于“幸运的新一代”的头脑了——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可以大大地傲视他们的。而作为人,除了头脑,还有什么呢?

“破釜沉舟!”孟钦还沉浸在涌动的情感里,他一拳打在床上,又兀自吟了一句什么诗,一头倒下,可还没过三秒钟又“霍”地翻将起来穿衣套鞋了。

“干什么?”我问。

“去找她!”他毅然决然。

“这么晚了,”我劝阻他道,“就是人家还没有睡,也不好恭迎你呀!”

他就像没听见,径直夺门而去。

祝晗住在楼上。楼梯正好对着我们的房间。我停住笔,细听孟钦上楼的脚步声。老兄看来还是没有嘴巴上那么英勇,在楼梯上磨蹭了好一阵,才一步一顿地上去了。

但愿小子如愿似偿,从此收心吧!

可还不到两支烟的工夫,老兄便回来了,而且一副失落、愤懑、想不通的样子。未等我问,他已先开口:“她不在,傅昆森也不在……”

我心头一诧。

沉默一阵后他突然咄咄逼人地活像要跟我吵架:“老实说,她之所以搭我们这个车,完全是看上了傅昆森!尽管他当时连一句话也没跟她说,可像她这种年龄的女孩子恰恰就是喜欢这种所谓高仓健式的‘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存在的男子汉’!她在山顶上唱得那样动情,你以为她是在为你我唱吗?大错!她只是在为他一个人唱!嘿嘿,傅老兄,比我们都棋高一着哇!”

黄瓜还没有起蒂蒂,已经开始争风吃醋了。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还不能太打击他,只好说:“这不过是你的猜测。”

“不信?不信我们一块儿到外面去,不碰到他两个才是怪事!”他眼鼓鼓地对我道。

“要碰不到呢?”我跟他打赌。

“我给你倒三天洗脚水!”

我还真被他说动了。有道是咬人的狗不叫哇!于是我把他们在车间里曾经搭过话的情形讲了,不料他听后却哂笑道:“也算你还长了眼睛呵,可你只看得到动作性的东西,却看不到心灵的交流,这大概就是小说家和诗人在素质上的差别吧!”

“行了行了,还不知道谁给谁倒洗脚水呢!”

我们出门来到外面,四周黑灯瞎火,劳作了一天的农场职工早已进入梦乡。大约是四面环山,云气郁结之故,顶上就像被一口大锅罩着,连星星也见不到一颗。我们呆了好久才勉强适应了黑暗,摸索着朝公路上走去。这种时候,量他们除了在公路上走走,也不敢到别处去。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静夜中仿佛能听到彼此身体内的血液涌流和心脏跳动。

走了一程,我蓦然想到:我们这是在充当什么角色?傅昆森“暗渡陈仓”与你有何相干?

我越走越觉别扭,终于打退堂鼓了。

孟钦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只身前往。

我回到屋里,一颗心却悬在外面。黑古隆洞,荒郊野外的,三个人可别出事呵!这时我才真正开始后悔不该让一个管她是好是歹的年轻女郎来搅乱我们清苦而和谐的行程了,同时内心里很同情孟钦。老兄当年下乡插队时,一直很落魄,苦熬了六年,总算得到一个上调县文化馆的机会,不料行前却遇到一桩难题:公社革委会主任的胖女儿看上了他,而且直接把“情书”交到他的手上,信中明言:这次你能‘走运’,全靠我给我爹说情,如果你要没良心,这辈子就休想跳出‘农门’!尽管他对这位主任的千金毫无兴趣,但却舍不得放弃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试图说服那位千金,却因“免疫力”甚差反而中了圈套,被主任“当场拿获”,生米煮成熟饭,不得不草率成婚。两年之后,他背着“陈世美”的骂名和女方离了婚。从那时到现在,老兄已打了七年光棍。而傅昆森却是有家有小之辈。在昆明时我们曾到过他家作客,其妻虽不说才貌如何但却贤惠能干,一个女儿也十分可爱,左一声“爸爸”,右一声“爸爸”,小蝴蝶似地在他的膝前飞绕。离家不过几日,便有如此动作,也委实有点说不过去。当然说一千道一万,祝晗的“选择”却是关键——她到底是出于幼稚无知还是明知故为?

半夜,确切地说是凌晨一点左右,我刚迷糊入睡,忽然听见头顶上传来“咣铛”一声清响,紧接着又是一声女人的带压抑的叫声,可当我惊醒过来仔细聆听时,却又是一片寂静,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我叫喊孟钦,却不见回答,揿亮打火机,才发现老兄的床还空着,根本没有回来。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有人下楼。我不禁紧张起来,一下子想到风高放火、月黑杀人的强徒,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方才打开门缝张望:外面静静的,一缕清辉斜射在楼梯上,给整幢房子平添了几分神秘恐怖的气氛。

刚才下楼去的是什么人?我正在胡乱猜测,楼上忽然传来“嚓嚓”声响,好像有人在拖地板。

“谁在楼上?”我壮着胆子喊道。

“许老师吗?”上头回话道,“是我,祝晗。”

我想了想,决定上楼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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