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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失心

出了北城。

马车转道西行直奔目的地,皇室西陵。

“皇室陵寝。

坐落在王城北面的山林中,地域广大且庄严清静,自古便是不可侵犯的皇家重地。

划分了三块区域的陵寝重地。其中最北有着至高无上象征的王陵,是埋葬各位先皇与皇后的特别陵地,历经两千多年的统治先后有三十九位明君安眠在此。

而有着相对至高权力与功绩的人,都安葬在了东陵。

西陵,是一块别有意义安葬之地!名义上埋葬的是一些权势旁系与远亲,其实更多的只是一些无关的形式。比如说奴仆、婢女,他们生前没有任何可以带入历史的丰功伟绩,所以他们死后也只是这上万墓碑中的一块而已。”

一觉醒来!早已忘记了睡梦中的滔滔细语。

令人感到庆幸的是,自己居然能够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睡着了!恶感再生的钟欣不由地唤起了沉睡之前的记忆。

宽敞的车内淡淡古韵、一张舒适十分的长椅横置其中,钟欣不敢独占却也只能安静的坐在另一头的角落边上!对方不开口倒是让钟欣渐渐放下了拘谨,却是始终无法凝聚心思,思考之前遇到的问题!僵持般的思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反倒是一股悄无声息的倦意,让自己失去了防范和意识。

不知不觉中马车再次停了下来。

唤醒自己的是两名年轻的奴仆,然而刚刚清醒的钟欣却在第一时间感觉到的是心口莫名的疼痛感消失了,原因可以肯定的是另一头的他已经不在这里!放下的心。不知为何突感无奈,但也只能责怪自己为什么总是,想不起来。。。

当被告知四皇子在车外等待的时候,这一份无奈也就随之消失,换来的是心口持续的疼痛!还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西陵!

两个大字树立天际般,看似遥远却早已刻入心间!再将心收回之时,突然发现那就是所谓的醒目与庄严吗?如同再次的遇见,却又感觉并不是几句细语能够概括的,森严的守卫让钟欣又一次亲身感受到了它的真实存在。

确实,真实!

渐渐放松的钟欣,慢慢习惯着观察周围的情况,和!

四皇子走在前面。

四皇子的脚步!每每随着钟欣的接近才会迈开,而钟欣的内心想要联系的,却并不止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答案!自己现在做的到底是在跟随、还是在追逐?

眼前!突然出现的景象,使钟欣不得不重新考虑了。

千万座墓碑!

排列整齐,出现在了视线之中!望不着边的碑林,仿佛悲鸣般由远而至,袭入眼帘。。。是谁?在这里长眠!没有台阶、没有界线、随便得让人认不清彼此之间的区别!

钟欣没有注意到四皇子眼中的异样,只不过脚步先至的他早已进入了一处,看起来有些落寞灰暗的区域!随即,停在一块墓碑之前时,四周隐约浮现出了阴沉的气息。。。而这阴沉的气息!

怎么让人感觉,像是从四皇子身上发出来的呢?

犹豫不前!

因为那股阴沉的气息,确实让钟欣感觉到了威胁。却又不能逃避,这时的她早已发觉到了一个重要信息!

自己的行动并没有被束缚着,而是在违背了某个意识!停止下来以后。四周的人物、景象也将定格在那,然后!如同时间停止般失去生机。。。

所以!现在的自己如果一直不愿迈出脚步的话,那么!四皇子将一直站在那里,不必要的接触可以减轻心灵上那股莫名的痛楚。然而!自己也将被尘封在这个没有印象的世界里。

无法选择,原来就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逃避终究躲不过现实的打击!因为只要他还在自己的视线里,伤痛就不可能消失,与其认命不如正面相迎。几步路,走的是如此艰辛!再一看,人已来到身后、画面也随之动起来了,钟欣立刻收住了脚步!

保持最大的距离!

“额娘,孩儿来看您了。”

僵局打开!只见四皇子单膝跪地,并抚摸这墓碑一角。轻声细语似是不愿旁人听见,却又忍不住地,抒情起来?

“额娘。孩儿每天都在想您,想来额娘也是一样。还记得您常教导孩儿‘为人和善、不争功利。。。’孩儿每每遇到烦心,都会记起额娘的话语,不敢任性。。。”

鼻息一软,也不知是谁动了真心!却在同一时间,痛楚再次侵袭,似是在告诫自己。。。

“。。。最近朝中发生了件大事,恕孩儿不能常来看您!也请额娘保重自己。”

起身的瞬间,钟欣反应似的迅速地捕捉着四皇子此刻的表情,冷!凄?

“走吧。”

冷漠的声音,催促着失落的魂体!

失望的钟欣早已不愿再去回应,却又忍不住朝着四皇子母亲的墓碑,望去!杂草林立、斑痕尘积!他。。。他可曾!

真真正正地注视过自己的母亲?

钟欣再次停止了时间的流动,她想拉住眼前早已迈出步伐的身影,她想让对方重新认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情,甚至是否用拳打、用脚踢才可能让他清醒?但,她什么也做不到!她能做到的只有省视自己。

让时间流动吧!

也许他的过往有着别人想象不到的遭遇,也许某些特别的遭遇真的会让人变得冷漠无情,也许。。。也许未来的某一天,能够出现一个真正愿意理解、体谅、关心他的人,让他再次对这个世界产生热情。

所以,请不要放弃!

步伐随之走了下去,也同似钟欣此刻的坚持与决意。

却没想到,四面沉浮的诡异、突变?

杀声四起、连绵而至!

埋藏在四周的黑衣刺客,见到目标正要离去,同时间呼应而出的利刃奔向了四皇子!一场血腥的杀戮开始了。。。

刀光!剑影?没有留情。

数十名刺客当场毙命。期间没有一名刺客攻击过钟欣,哪怕是擦肩而过、寒芒危临间一个顺手就可以取走的性命,但他们依然毫无觉察般继续前袭!目标只有四皇子?

而四皇子的眼中没有惊讶,更是冷清的让人惊疑,难道那冰冷的神情就是,杀意!

剑,藏在哪里?

很可惜钟欣没有那样的眼力,可以说是来去无声、亦无影。。。直到最后一名刺客倒下!直到发现异样并赶过来的惊异卫兵!

他却只是用着刚刚钟欣一直注视着场内变化的神情注视着,这里!因为他想要告诉士兵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在钟欣的帮忙下才得以,平息!

没有在意?

哪怕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眼前这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身上!钟欣此时也没有心思去理会他们的猜疑。因为!就在刚刚、刚刚那最后一名刺客倒下之时,钟欣明显的感觉到了四皇子眼中的杀意并未消去!

而下一个目标!就是钟欣?

俩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数米!钟欣却是感觉到了阵阵寒意,仿佛间脖子之上的知觉已在渐渐消失。。。她相信对方有能力使自己瞬间毙命,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挥手而已!

突然感觉之前的想法有些好不自知,突然感觉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回心转意!即便是有那么一个,也可能早已死在了那柄细剑之下!也许并不止是一个。它是这么告诉钟欣的!他,不需要理解、不需要体谅、更不需要同情。

她到底做错过什么!要让她面对这一切。。。

难道她曾经就是活在这样的一个世界?所以才要封闭自己,才想忘记过去!

类似、接近!

这样的想法却是无法触及!也许埋藏的太深,也许只是死亡临近者们,都会产生的错觉而已?

当连享有光明的权利都放弃之时,说明她已经认命了!真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错觉。但那一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却已成为了过去。。。

再一睁眼!

此刻的钟欣早已变得渺小、胆怯,柔弱的她再也无法正面直视眼前的一切!她的一生似乎都只能在男子的指示下,郁郁不觉。

离得开的死亡之地!

却是忘不了真实的威胁与恐惧,似乎在这样的一个女子身上已经看不到精彩的未来与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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