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过南方是块跳板,无能是谁,只要踏上去,就会比以前跳得高、跃得远。这一点,在他们刚刚踏上这片热土的时候,就深深的感受到了她的活力所在。然而,在他们跳跃起来的同时,却迷失了方向。才知道南下的另外一层更深的含义:难下。
6月22日下午,和洁子在学校后山聊天。
6月23日上午,发毕业证书,下午舒林和林云就踏上南下的列车。
车站无论什么时候,总是人满为患。售票大厅早早就挤满了人。排队等候买票的队伍从里面衍生出来,长长的一直伸到外面的广场上,似乎没有个尽头。舒林他们一到车站,就发现这情景要远比在学校排队吃饭的队伍壮观得多:人山人海!
不过,他们的票早已买好。上一届一个毕业的师哥现在南方的一个公司里当人事主管,这次南下找工作的事是由他一手包办的。一共去了17人。舒林们班上一共去了6人,全是男生,其他各糸合起来共11人,全是女生。其中包括一个英语糸的男生,用她们的话来讲,他已经是被她们同化了。说话,做事一派女生风范。如果这次工作安排进展顺利,那位师哥可要大赚一笔,一个人除车费外,要给他200元,包括吃饭,住宿,直到进公司为止。听他讲,安排好了,他还要从接收单位那里也要收取可观的介绍费。而对于舒林他们来讲,省下了各种的后顾之忧,那时工作不太好找。
因此,师哥对他们是非常的照顾。再三许诺:一定会把他们安排到最好的公司。
从验票进站到火车启动,他们都处于一种异常亢奋的状态,因为他们正开始了他们的寻梦之旅。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正是一个崭新而未知的世界,他们心里充满着好奇,斗志昂扬。因此,和在车上的其他人明显不同,一眼就可区别开来。他们身上,完全没有其他人身上的疲劳感。
乘火车对于一部分人来讲可能是种折磨,此刻,对于他们来讲,是种愉快的旅行,是种享受。
他们要到达的地方是广东省惠州市。之前,他们都不曾听说过这个地方,不过听师哥讲述,还有图片中介绍,觉得这个地方比讲述的还更漂亮,并且,它离深圳很近。
火车要22个小时才能到达惠州。
到了下午的时候,他们身上的那种兴奋渐渐冷却了下来,但不冷漠。前面坐着女生,靠近车头,而男生们都在靠车尾,他们没有买到连在一起的票。不过等到了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有些倦意,火车在经过一个小站时,临时停车,当车渐渐停稳,一个撑着伞的女孩,正站在林云他们车窗前面不远的地方,林云立刻又有些兴奋起来。
“舒林,看那女孩。”
舒林和身边其他的同学同时向车窗外望去:有几分惊呆了,他们没有见过天仙,因此,不能用美若天仙去描绘,天仙只是人们想像出来的,看不见,更摸不着,而眼前的这种美是真真实实,这种美是在校园里无法看到的。
小雨,伞下,女孩,守望的眼神,清秀的脸庞带着丝浅浅的笑意,像在想着快乐的心事。
“她一定在等待一个男孩子。”林云平静地说,“你们看她的眼神,多美!”
是很美,不然,大家不会默默地看她那么久。(火车是那种绿皮车厢,车窗的玻璃是可以打开的那种。)
林云拉开玻璃窗户,向那女孩挥了挥手:“嗨!”
那女孩果真向前一望,浅浅的笑即刻消失了,她稍微邹了下眉头,然后又保持着之前的那种姿态。
“漂亮的女孩子邹眉头就那么好看,我还是第一次发现的。”林云自言自语道。
兄弟们都取笑起林云来,但林云是个非常执着的人,他一直不停地向那女孩子挥手,可那女孩再没向他们这边望。接着,我们一个个也开始受到林云的感染,竟也不停地向那女孩挥手打招呼,6只手都伸了出来,可那女孩依然不加理会。
不过这并不影响林云他们这帮人朝她挥手的兴致,他们快乐地叫着:嗨!嗨!嗨!女孩一直浅浅地笑着。她知道我们在冲她挥手,他也应该知道我们是友善的,不然的话,如果她生气,她可以走开,此刻她的心里也应该是快乐的。
火车鸣笛,短暂的十几秒钟过后,车身有了一阵轻微的晃动,然后缓缓前行。我们不约而同地更加用力挥着手:嗨——
女孩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翘首等待着从远方归来的某个人。就在他们的视线快要被火车拉断时,女孩终于向他们笑着挥了挥手。
“快看!”林云兴奋地叫了起来,“她在朝我们挥手!”大伙都没有说话,只是高兴地大笑着,就像刚刚胜了一场球赛般兴奋。对于他们来讲,这是一种默契的快乐。
天色渐暗,因为有灯,车厢里一直都是明亮的,火车不时会穿越山洞,过山洞时,车窗外不时传来像野兽吼叫般的风声,以及不时的黑暗,间隔相同的时间便会迎来一点晕黄的光,尔后便又是短暂的黑暗,如此这般,一个山洞过下来,从洞口出来的时候,你会有像是重见光明般的喜悦。
林云和英语糸的那个男生交换了坐位,他和那些女生攀谈起来。
女生一共坐了三排,林云坐在第三排,他和第三排的女生聊天时,眼神不住地瞄向第一排。有四个男子走进他们这个车厢,一个异常的镜头忽然而异外地出现在了林云的眼前,他马上提高了警觉。林云只是静观其变,在他第一眼看到那四个人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时,只见他们其中的两人一起慢慢地靠近了第一排的女生,一个男的伸手去拿一个女同学的包,女同学紧紧握住自己的包,仅仅几秒钟之后,林云看见女生松开了手,男的拿了包便走。一切只是沉默而短暂的,几乎没有人发现事情的异常。除了林云,但他没有看见那两个男人手中的刀。
林云慢慢站起来,高度紧张的状态下,他的动作却从容得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来到同伴们的位置,眼神充满了‘杀气’。
“快!有人在抢前面女生的包!”兄弟们立马杀气腾腾地站了起来,准备行动。
英语糸的那个男生像是在看电影一样,张大着嘴巴,望着他们。
“你留在这里,看好我们的东西。”林云不容他说话便同时把他按坐了下去。随即,他们便一路朝着目标那边靠近。剩下那个女生化了的男生坐在座位上连忙点头。
行侠仗义是体育糸男生的气节,更何况是在欺负自己人,边走边摩拳擦掌,他们今天人也多,心里更不会惧怕什么。
一切按照林云的安排进行。四对四,余两人看好情况,他们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只见那四个男人继续在车厢内作案。舒林走在最前面,他的任务是守住车厢门口,以防他们开溜。舒林经过女生时,看见其中的两个人正威胁着一个女孩子掏钱给他,舒林装作上厕所的样子,走了过去。另一个男生收尾,其余四人各自选好自己的目标,并相互确认。他们中有一个人是体育糸出了名的拳击手。有一次,舒林怕他出手太重,去拉他手臂时,不想,自己却被他有力的手臂一同带了出去。
三人当场被制服,另一人见行势不妙,向前冲,被车尾那个同学一拳打在肩膀上,当场倒在了车厢的过道上,狼狈不堪。有些乘客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惊愕地张大着嘴巴,有几个女乘客快速地藏在了桌子低下。这时看见乘务员来了,才慢慢地站了起来。
乘务员叫来列车长,列车长又叫来了乘警,他们见歹徒已被制服。而这时,林云把他们行凶的刀子交给了列车长。
列车长微笑着说:“你们可真是帮上大忙了,我们盯上这帮家伙快一个月了,今天被你们制服了,真是谢谢你们!
此时,车厢内自发地响起了掌声,开始只有几个人,后面慢慢地多了,直到整节车厢的乘客都鼓起掌来。林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他们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
晚餐是在餐车里吃的,很丰盛,列车长请客。
到惠州的时候,是上午十点半,列车晚点了半小时。一下火车,感觉就是不同,首先是天空,天空里的白云仿佛比在学校时离人更近一些,让人有一种想跳起来触摸一下的感觉。相比起来,家乡的天空更高远;其次是这里的树,更茂盛,也更粗壮;再有不同的是:这里的风充满了汽油味以及海水的味道,而家乡的风是有阵阵荷香和泥土的气息。不过,很快他们便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工作的事情,第三天的时候便全部搞定了。师哥开着车把他们带到一个工业区,看着一幢幢漂亮的厂房,真让人兴奋,想想学了十几年的知识,现在终于可以好好施展才华了。
“要能在这里上班,多好!”一个同学指着一栋整齐美观的厂区说道。
“你们就是在这儿上班,这是一个美资企业,深圳,上海,广州都有他们的分厂。”师哥平静的介绍道。
“真的吗?”
“我还会骗你们吗?”师哥笑着说道,“不过,一会儿面试的时候,你们要把握好机会!”
大伙认真地听着。
师哥把舒林他们带进公司,他和公司人事经理洽谈好之后,匆匆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记住:面试的时候,要表现的自信、积极一些,有事打我电话,保重!”
短短的几天相处,即将离别,大家依依不舍地和师哥告别。
舒林把师哥的那句话当成一种忠告记在了心里:‘自信和积极’。
师哥兑现了他许下的承诺,尽自己力所能极,把他们安排进了一个好的公司,接下来他们在公司里以后的日子就要看他们的能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