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数还少,但也是光明圣教正规的圣光骑士团,在一切都建造好了,准备正式操练之前,举办一个虽然不奢侈,但却严肃庄严的仪式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全体集合!”
选了一个好日子,高翔提前命手下在兵营四周的辕门上插满旌旗,第二天天不亮,他便早早的起来,洗漱完毕,更衣之后,便站在帐殿之前,凝聚全部的精神力,高呼一声,方圆三里多地的兵营之内立刻声如洪钟,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高翔的声音。
“快点!快点!军令到了!”
此时天还没有亮,士兵们也没有起来。
按照高翔定下的规矩,兵营内的士兵应该严格最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规律,只要东方稍微泛起鱼肚白,他们就必须无条件的起床,晚一分钟,就打十军棍,并且记过一次,要是晚了超过十分钟,就必须无条件的撵出军营,永不录用。
军棍都是用上等镔铁制造的手臂粗的大棍,每一根都二三百斤,施罚的时候,将对方的裤子褪下,露出雪白的屁股,蘸着凉水,抡圆了猛砸而下,力道无比,蛮横异常,打上一下,皮开肉绽,打上十下,骨裂筋断,就算是高级武士,身体强悍到可以无视一般的物理攻击,但在军棍的重砸之下,就算是不残废,也得大受内伤,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是绝对不能养好的。
而且受伤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屈辱。
对那种满是老爷兵的军营来说,屈辱与否已经无关紧要,但是对一支真正的军队,一支充满战斗的军队来说,荣誉是军人的第二生命,对优秀的军人而言,荣誉甚至比生命更重要,堂堂的军人被脱光了趴在地上打屁股,这是任何一个军人生命中都不可能承受之辱。
尽管高翔手下的这五百个士兵都是山贼出身,他们本性纯良,都不是坏人,而是被生活逼迫,走投无路的穷人子弟。
富人可以为富不良,可以阴险狡诈,但是穷人却不行,他们都对自己的名声看得比生命都重。
而且经过一个多月的淳淳善诱,尤其是让他们通信告诉家人自己加入军队,在得到家人的赞许和鼓励之后,他们的荣誉感就更强了起来,每一个人都严格遵守军纪,没有丝毫的违犯。
当然,除了正规的作息时间外,军人还要时刻保持警觉,无论任何时候,听到号令,都要马上起床穿衣,做好迎战的准备,以免遇到敌人的突然袭击或者是其他的突发状况。
看到士兵们在听到号令,迅速集结,并在帐殿前的校场上整整齐齐的站好之后,高翔微微了点了点头,整个过程他们只用了不到三分钟,虽然还没有达到最快,但是以他们从来都没有真正训练过的水平来说,已经很是不错了。
“有赖主神保佑,感谢教皇洪福,得受红衣大主教的荫庇……”
作为教会的武装,在任何重大场合的时候,都要先啰里吧嗦的把教会各级首脑感谢各遍,然后再高呼教会的一些个宗旨、口号,教义,整整费去了高翔一个多时辰。
尽管高翔对这些东西也非常厌倦,但是没有办法,任何人都不可能随着自己的心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要在遵守大环境规则的条件之下,尽量为自己做最大程度的争取。
虽然明面上,军营四周没有任何人,但是谁也不敢保证,张家会不会在什么地方藏有密探,所以形式上的东西丝毫不敢省略,免得被他们抓住了把柄,告到宗教裁判所去,一切就不好收拾了。
“经过了一个多月,我们的军营都已经建设好了,正式的训练也即将开始,你们有没有信心,在日后的训练中,让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
虽然还没来得及定制铠甲,高翔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丝衣,并不像全身戎装那样神圣庄严,但是站在巨大的高台上,依旧有一种纵横捭阖,鲸吞天下的气势。
“想!”士兵们整整齐齐,大声呼喊,整个山谷中立刻声势震天,满是士兵们发自内心的声音。
“很好!很好!我知道你们现在所说的都是发自内心,而且我也相信你们以后努力的决心!”高翔望着校场上自信满满的士兵们,先是一番赞扬,并稍作停顿,“不过嘛……”
说到这里,高翔的脸色迅速一变,并黑了下来,士兵们不明所以,心里也跟着忐忑了起来。
“不过很多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了,尽管你们现在都是自信满满,不过在听了我的训练内容之后,不知道你们的自信还能留下几成!”说到这里,高翔一挥手,帐殿之下,校场之前一块大石碑上的红布飘然而下,石碑上几行鲜红如血,虬劲有力的大字赫然进入众人的眼中。
“凡我军士,必遵如下纪律,违者一律重打或者逐出军营:
首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得有一丝延误,并要时刻保持警觉;
其次,每日要承担大量超负荷训练,不得有丝毫懈怠;
再次;所有士兵分成四队,每月初一进行比试,成绩邮回家中,落后的一队要取消周假,接受鞭刑!”
“这个吗……”士兵们望着石碑上几条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却很不简单的纪律,一时之间如坠云里雾里,彼此之间议论纷纷。
“住嘴!圣光骑士团团长所制定的纪律,是你们这些普通的士兵所能议论的吗!”望着乱哄哄的场面,高翔断喝一声。
士兵们立刻停止纷纷的议论,并伸出手掌,在自己的嘴巴上狠狠的扇了几下,发出一阵阵巨大的脆响,算作对自己的惩罚,高翔才稍加满意。
“这石碑上的,都是我们部队的戒律,相信你们也能看得清楚,第一条和最后一条我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唯独第二条,什么才是超负荷的运动呢!”说到这里,高翔特意顿了一顿,将士兵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自己这里,然后转过身,指着后面的大山道,“从明天起,每天以最快的时间吃完早饭后,你们每个人都要负重五十斤,自山下跑到山顶,一直到正午,不许停歇,每个人至少来回五趟!而且负重还要没两天增加一斤,每十天增加一趟!下午的时间吗,则是练习拼杀、冲刺,还有阵法,这个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这一次士兵们虽然口中不敢再说,但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高翔背后的大山足足有两千多米高,一上午的时间,要来回跑五趟,还要负重五十斤,这怎么可能,而且负重和趟数还要逐日增加,这不是想要人命吗!
想到这里,士兵们各个垂头丧气,之前的信心一点也没有了。
“怎么,你们做不到了?还害怕了?之前的所作的承诺根本就不作数了?”高翔嘴角轻撇,露出了一些轻蔑的微笑,既像是嘲笑士兵们,又像是在自我解嘲,“看来烂泥真的是扶不上墙,你们这些窝囊废,就配一辈子打家劫舍做山贼,真要是给你们点正当的事情做,让你们建功立业,树立功勋,一个个的就什么都不是了!”
“团长,我们有什么不对的,您可以责罚我们,但是您却不能看不起我们!”
听了这番嘲笑,士兵们各个不满,而且群情激奋,各个瞪大了眼睛,望着高翔,满是无尽的怒火。
高翔问话的时候,士兵们可以回答,更无须掌嘴。
“哎呦,你们一个个的还都挺有尊严的!”高翔故意加重语气,继续嘲笑,“一点小小的训练都没有勇气去承担,还敢妄谈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我告诉你们,你们都是懦夫,懦夫是没有尊严可谈的,任何人都可以随意的把你们踩在脚下!任意的践踏!否则你们又怎么会离开自己的亲人,逃到山上落草为寇呢!”
“这个……”
高翔的这句话说道士兵们的痛处,他们虽然集体失语,但神情上还是对高翔非常不满
“我知道,你们要说那并不是你们的错,而是因为你们受到了腐败的地方官员的迫害!可是那些狗官为什么要迫害你们,而不来迫害我呢?”高翔突然厉声喝斥,对着些士兵来说,这番话犹如当头棒喝,每一个人的呼吸都变的沉重起来,眼圈也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
“因为你们没有本事!因为你们生在无权无势之家,所以你们一出生,就注定了日后要过上被人欺负和剥削的日子!可是你们不但不思反省,反而还想让你们的儿孙也和你们一样,过着这样被人践踏的日子!”
说过这里,高翔故作万分失望的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向帐殿内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