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悦儿灰心丧气地准备说服自己要接受死后的恶心状时,眼神不经意的一瞥,隐隐约约地发现,离她大概二三十米的湖面上似乎有一个黑色的圆台,中间好像还摆放着一张米白色的长方形的玉石床,晶莹剔透,散发出一层浓密的水雾,徐雾皑皑却不会向空中飘散开去。
她不禁疑惑了,为何在空中时没有看见?而且,看天色,这里大概也就是清晨罢了,照常理,是不可能没看见的,莫非这里面有什么机关不可?昨晚那个女鬼是谁?‘她’和这个地方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引她到这里?为什么那股阻力会违背万有引力定律?面对这乱糟糟的一团团疑问,悦儿的头似乎更痛了,索性什么也不去想了。
宁愿做干尸也不做浮尸的悦儿,毫不犹豫地游了过去,也顾不得那里可能将会出现未知的危险。因为她发现了这湖水寒冷得很可疑!而且台湾现在也是夏天而已,水温应该不会这么低的。
正当悦儿以蜗牛狂奔的速度游过去时,她震惊地发现到越靠近那圆台水就越冷,想来这湖水寒冷得不正常肯定和前面那个黑色圆台有关系。
大约过了一刻钟,她终于游到了圆台边。
哈利路亚!
这个圆台竟然是一块巨大的价值连城的黑玉石?!!!更令悦儿震惊的是,这块黑玉石居然温暖如春!这混发大财了!
双手一撑,悦儿便爬上了这个黑玉圆台。
“嘶——好冷啊!”刚上水的悦儿不禁哆嗦着,双手环肩不断来回摩擦,试图获得一丝温暖。
嗯?屁股下明明是暖暖的,那寒气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眼前的白玉石?
一想到这里,悦儿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摸了一下这块还散发着雾气的晶莹剔透的白玉石。
“嘶——”突然,一阵刺骨的寒气迅速传入了悦儿的心脉,令她脸色一下子白了,疼痛不已。她甚至要紧紧地捂着心脏才能勉强呼吸过来。这寒冷实在是太超乎她的想象了,一滴滴的冷汗悄然无声地从她那白皙的小脸滴了下来。
因为黑玉石暖和,白玉石寒冷,所以一冷一热相碰自然而然地产生一些雾气而不散。
呃?那是——
悦儿发现一层层的水雾中隐约地透出一行暗红色的类似文字的东西,似乎是咒语之类,难道这白玉石彻骨的寒冷是这些文字在作怪?想及此,她不禁站了起来,以便更仔细地观察个究竟。
“啊——死人啊——”惊鸿一瞥,悦儿顿时吓得倒退连连,瞳孔猛地缩小,下一秒,那惊恐的双眸便紧紧地闭上了,因为她看见了玉石床上,竟然躺着一具尸体!
悦儿有一个原则,就是每逢遇到危险或恐惧时,她都会紧闭著双眼选择逃避,来一个眼不见为净!因为她觉得临死前看这些恐怖的东西,那样她会死不瞑目的!本来选择外科医生这个专业的她,对尸体还是见惯不怪的,可是经历过昨晚的遇鬼事件之后,她实在心有余悸。更可况,这里诡异得很,偌大的一个湖泊中央居然躺着一具尸体,方圆几百里除了她之外,人影都没有一个,说不怕?
才怪!
冷静!冷静!不用害怕!只是一具尸体而已!呃,好像是一具男尸。悦儿不断进行自我催眠,试图说服自己,让眼睛眯开了一条小缝——
只见冰冷的白玉床上,静静地躺着的一具年轻的男人尸体,在这格外静谧的环境里,显得苍凉无比。
一刹那,悦儿的心忽然被不知名的东西狠狠地敲击了一下,心底多年筑起的堡垒顿时融化了,她只觉得天地间的一切仿佛就在此刻停止了,没有尘世的喧嚷,没有尔虞我诈,亦没有冬去春来,就只有她与他,仿佛这一切是那么的幸福。不知道他在这里睡了多久,亦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寂寞。
她的心没有来一阵抽痛,难过得好似有种想哭的冲动,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就像数年前,还是豆蔻年华的她,亲眼目睹母亲被一辆大货车压过去的那一瞬间一样——痛彻心扉!在那之后,老头子和她的关系就开始变得不好了。或许是因为她的长相酷似她的母亲,又或者他在怪母亲丢下他一个人离去。他是爱母亲的吧。
其实她与这具尸体素未谋面,觉察到自己的不正常,悦儿猛地甩了甩头,心里立刻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可能我是可怜他英年早逝吧!”应该属于正常的。
因为寒冷,尸体保存得很好,没有腐烂也没有发臭,颀长的身材高大而精练,不知道是否因为是尸体,所以才会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他身穿着黑色的战袍,很像古代的战士,手里紧紧地握著巨剑,即使是一具尸体而已,却气势如虹,宛如天地间的死神,又如地狱的冥王。巨剑通体是泛着暗红的黑色,剑刃锋利无比,仿佛只要一阵剑风就能削发如泥,剑柄上同样刻着细小的暗红色的类似咒语般的文字,红配黑,甚是好看而又有点邪魅。
“呵!好帅啊!”直到这时候,悦儿才注意到他的脸容,竟然是惊心动魄的帅!一瞬间,她的视线便被他的俊脸深深地吸引住了。
他有着银白色的独一无二的头发!但并不是苍老的白,而是很有光泽并且很柔软的银白,银发随意地披散着,白皙的脸透着一股屹立不倒的刚毅,略带点颓废。高挺的鼻子,紧闭而深邃的眼睛……
不知道眼皮底下的双眸是怎么样的呢?她情不自禁地走过去,纤手缓缓地抬起,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那帅气的棱廓,微蹙的眉心,高挺的鼻梁,紧泯的红唇……他是那么的好看。悦儿竟然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缓缓地俯下身,慢慢地……慢慢地……亲吻着他那好看的嘴唇,仿佛是着了魔一样沦陷……
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冰冷的气息瞬间封锁住自己,悦儿猛地睁开眼睛,那双深邃的暗红色的眼眸立刻撞入了她的心灵深处,四目相对,疑惑与震惊。
她呆了。
啊——啊——!她到底在做什么?!她竟然偷吻一具尸体?!!!简直羞家羞到祖宗十八代那里去了!
而且那具尸体竟然诡异地动了!
不可思议!绝对是不可思议!!!
“啊——诈尸啊——”终于恢复神智的悦儿不禁惊吓得后跳两步。白皙的纤手吃惊地轻抚着自己的樱唇,仿佛他那冰冷的气息还在一样。澄清的震惊的双眸牢牢地盯着他那双深邃的暗红色的瞳孔,嘴巴张成夸张的圆形。
她已经不能说话了!她竟然会亲吻一具尸体!并且这具尸体还会睁开眼睛盯着她!
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她受到了太多惊吓,以致现在有点神智不清,悦儿想也不想地走上前去,抬起她的小手使劲地掐着这具尸体的肩膀。冰冷的。但并没有预期的僵硬,而是带有肌肉的柔韧性。
哈!冰冷的?!
没反应?!
不会痛?!
阿门!
“呼!还好,是幻觉!”悦儿轻呼道,不禁拍了拍心口,松了一口气。
“放手!”忽然,一个低沉而极具磁性的冰冷声音自他口中飘出,仿佛又不是他说的一样,异常好听。
闻言,悦儿立刻东张西望,发现这里除了她跟这具‘尸体’之外,并没有其它生物了,再看看眼前的这具‘尸体’,他那深邃而暗红色的双眸,正冷冷地盯着她,并带着深深的怒意。
“啊——啊——诈尸啊——”悦儿猛地缩开掐着他肩膀的小手,惊恐万状地叫着,伴随着一阵阵的叫喊声,划破了清晨的静谧。
“好嘈。”他面无表情地说,但那声音却像千年冰封一样寒冷,甚至还透着极深的厌恶与不耐烦!
他的怒意,他的不耐烦,他的冷漠使悦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完全感受到了他的杀气,那柄巨剑绝对是杀人无数才会范着红光的,仿佛嗜血的魔鬼一样。
悦儿瞪大双眼,惊恐地盯着他坐了起身!
吓!他要做什么?!
只见他一脚伸直,另一脚屈起半膝,左手握着巨剑直立在玉石床上,然后……
然后没有下文了。
他现在的姿势,透着说不出的帅气,又带一点点的颓废感,这无不抨击着悦儿平静的心灵,天下间最帅的男人亦莫过眼前的这具‘尸体’了。
他冷冷地上下打量着悦儿。
这时,悦儿才惊觉她棉质的T恤已经湿透了,里面黑色的底底若隐若现,凸显了她那诱人的身材,牛仔超短裙还滴着水,更衬托出她那双修长的玉腿,一瞬间,她的脸红到了脖子根,手忙脚乱地遮上也不是遮下也不是。
羞怒胜于恐惧,悦儿努力地鼓起仅剩勇气,瞪着他骂了一句。“色胚!”
哼!即使此人帅得令人自惭形秽,酷得掉渣!她也容不得他轻薄自己!
悦儿的脸颊、耳根、脖子不知道是因为尴尬亦或羞愤,已经红到不能再红了,唯有骂他一下才能挽回一些面子,哪怕是有生命危险。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他腾升的怒气了。
此时,悦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正考虑着该怎么办时,突然,从头顶传来了一个极其魅惑而又可恶得欠扁的话语——
“没什么看头。”他那好看的剑眉微向上挑,暗红色的双眼邪魅地盯着她用手才能勉强遮掩的挺立的胸脯,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