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炎的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温柔的神色,然后又邪邪地笑开,“这不是在找你么,谁让你那么矮,一进人群就找不到了。”
闻言,刚刚衍生出来的那一丝委屈和依赖,马上消失地一干二净,“云之炎,你个乌龟王八蛋!”
他居然又在那拐弯抹角给说我是矮!
“云之炎?”还提握着我两个肩膀的变态大叔朝云之炎看去,声音虽然依旧冷淡无比,却带上了一丝诧异。
啊!这个死妖孽居然和这个变态大叔认识?作孽啊,真是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人混啊。
我又自动把他们两堆成一伙儿了。
“正是本王,许久不见,茶句王欧堰。”云之炎居然还笑的出来,妖孽果然是妖孽,他就不能让这个男人先把我放下来再和人家话家常吗?
老天!我的手臂啊,肯定残废了。
茶句王?我直接用鄙夷的眼神看向那怪大叔,茶句有这样的王,怪不得只能种种稻谷,卖卖大米,搞笑的是他的名字还叫哦耶?
“云之炎!”我大吼一声,艰难地转过头去,朝他嗖嗖地放眼神飞刀。
“这女人是本王的王妃,麻烦茶句王放开她。”云之炎那漫不经心的调子又出来了。
“这个女人就是你的王妃?怪不得这么丑,果然是丑绝天下,野猫!”茶句王单手摸摸自己被我打了几巴掌又划破皮的脸,放开我,我脚下一软坐到地上,双手疼的根本不能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缓过劲儿来。
我手撑地坐直身子,恶狠狠地瞪着那个顶着一个冷冰冰地棺材脸的茶句王,口气恶劣的喊,“你才是丑女人,你们全家都是丑女人。”
那双能够冰镇住一切的眼睛,淡淡地扫过坐在地上的我,“她们都是美女!”
一句话把我憋的硬生生地吐不出气来,啊!啊!这是个什么男人啊,救命啊,我气得要死,却有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想我这个时候的脸色肯定很难看,于是我死死地瞪着他,疼痛的手臂支撑不住我的身体,我干脆闭上眼睛往后倒去。
天啊!今天是黑色星期一吗?为什么有人能够和我这么气人的对话。
云之炎则是在一边看好戏似的,一开始是那种坏坏的邪笑,到最后干脆哈哈大笑起来,走过来,大手一捞,揽着我的腰将我拉起。
“哼!棺材脸!”我不屑地朝欧堰翻过去两个白眼,捡起地上之前被他扯掉的面纱,蒙回脸上。
“你蒙脸是对的,省得吓到别人。”欧堰冷冷地勾起唇,毫不留情地道。
“你……你!”我顿时气得又怒气翻腾,作孽啊,这个长得又不怎么样的死中年人,居然这样说我!
“茶句王,后会有期。”云之炎将我往胳膊下有一夹,朝欧堰摆摆手,转身便走,“走了。”
“棺材脸,你给我等着,我会报仇的。”最后我动弹不得地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双手报胸,依旧冰冷无敌的高大男人,一直到我眼睛酸疼才不得不移开视线。
“放心,我们很快就会见面。”欧堰目光如鹰隼般自渐渐远去的我们身上移向天空中已经显现出轮廓的银月上。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深情而萧索,低低地喃出一个早深融入血的名字。
“娇娇……”
那一天,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郁闷地在想,我这算什么王妃,我根本就是一被子,或者一本书,或者一个夹夹的皮包,那好歹我也是个女人,为什么我享受的不是公主式的横抱?
难道长得矮就要被这样对待吗?
后来云之炎请了大夫来帮我看伤,然后又管自己忙去了,手腕上那青紫青紫的痕迹看起来恐怖而嚣张,还有两个胳膊也肿得和施了化肥的土地似的,茁壮地很。
青玉和青璃着急地一旁伺候着,一直到大夫走才眼巴巴地问,“小姐要施法疗伤吗?”
我倒是想啊,可是……我郁闷地摇摇头,“除非是有利器制造出来的伤口,可以自动愈合,其他的,我自己一点办法都没。”
也就是说,我这手腕上的淤青还有两个胳膊,都要自然恢复才行。
用过晚膳后,什么也不想干,本身也是有些疲倦,于是热水沐浴便早早睡下了,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轻柔地抚过,温暖地带着一丝探索的意味,我蒙地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晶亮盈澈的黑眸,那里面星辉暗闪,流淌着暗沉如古潭般的深邃,屋外的月光流淌了满地,它从我紧闭的门隙间穿透进来,照射在我半边的床上,也照射在坐在我床边的男子身上,他背着光,那俊美如云的面庞上华光流淌,魅惑到妖娆的极致,
那种不正常的心跳现象又出来了,心脏砰砰地跳着,很快地让我觉得连呼吸都有点急促起来。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他是在怀疑我脸上坑坑洼洼是假的吗?
他修长的手仍旧缓慢地在沿着我的脸颊慢慢划过,若有所思。
我拉下他的手,拉高被子蒙住头来掩饰自己的不正常,然后又露出一双眼睛,闷闷地道,“我真是个丑女!”
他又靠近一步,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桂花香气袭上我的鼻间,他的一只手固定在我脸颊旁边,我不找痕迹往一边缩了缩。
“你是谁?”
他怀疑我!我早知道这一天会到来,我想总会有一天会有人再次问起这个问题,没想到确是这么快。
我故作纳闷地看向他,一副理所当然地回答,“宋晴!”事实上,我真的是宋晴啊,只是,此宋晴非彼宋晴。
那个宋晴自小长在深苑,从没出过门,所以应当没有人见过她才是,所以我才不怕。
他那润红的薄唇勾起,摇摇头,“本王真的会给一个连长相都不知道的女人下聘吗?”
我看着他不语,心里却好似一道惊雷,他见过宋晴!
我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身边放着一副画卷,随即,我马上想明白了,在六王爷府住了半年,自然有些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云之炎号称下第一商人,敢称第一,那么他的关系网和情报网自然是不容小觑的,只恐怕,这天下是到处都有他安插的密探吧?
小小云启丞府又算得了什么?
我长长叹了口气,我从不做无谓的挣扎,既然他都清楚,那瞒他又有何意义呢?
“你出嫁前三天寻过死,醒后性情大变,宋之江对你更是百依百顺,还将你母亲宋吴氏扶为正室,为了你连往日疼若掌上明珠的二女宋梦婷也禁足,宋晴根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又如何懂得稻谷一年三熟之法?”
“停!我什么都没办法告诉你,你说的对,我不是那个宋晴,可我也确实叫宋晴!”我猛地打断他,不是就不是,不用列举这么多的证据来说明我的不是,我不得不承认他云之炎的密探果然调查巨细,既然连这些事情也查的一清二楚,手一挥,那原本放在他身边的画卷自动浮到半空中缓缓展开。
画中女子明媚如画,如白莲般娇弱楚楚,身姿翩纤,神情娇媚,这不是宋晴,这是白朵!
我躺回枕头上,没由来地心情不好,郁闷地哀号一声,我被骗了。
抬眼望向床边看着我眼神异样而暗沉的云之炎,我郁闷地手指一动,那画卷又自动卷起,扑地一下大门打开,被丢到了门外。
“我要睡了!”我闭声眼睛宣布,我为什么要什么都告诉他,有本事就把我杀了啊,大不了重新穿越。
死妖孽,居然骗我。
半响床边没有什么动静,那道探索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许久,我干脆翻过身去,把被子蒙过头不去理他。
你要看,你就看吧,姑奶奶懒得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