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确实猜测过,只是不太敢确定猜测的结果。不管身在哪里都会有人知道,那只有一种可能:有内奸。自己自然不可能,安禄山也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那就是影一和青儿之中……青儿和自己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寒烟实在不希望她是内奸,影一虽然相处不多,却也觉得他忠心耿耿,像邻家小弟般惹人疼,自然也不希望是他。
不过保险起见,这两人都得有所防备。寒烟在安禄山手心写下“中途变道”四字,写完还用询问的目光望向他,安禄山笑着颔首,也在寒烟手心写了“安心”两字。寒烟白了他一眼,切,这时代的男人怎么都那么自以为是啊,他的意思明显就是不希望她参与进来,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啊?了不起去弄个皇帝当当啊,叛乱还失败,丢人!
安禄山只觉下腹一热,寒烟的大白眼在他看来,似撒娇似挑逗,风情万种,忍不住低吟一声,看着青儿碍眼,遂吩咐她说:
“青儿,拿些点心给影一送去,顺便陪他聊聊天,他一个人赶车也辛苦了。”
青儿看安禄山的样子也猜到一二,忙不跌地答应着,带着一个小食盒去前边找影一了。
只有寒烟还不明所以,奇怪地问安禄山:
“影卫不都是一直一个人的么?还需要人陪着聊天?”
安禄山不答话,小爪子已经缠上寒烟的细腰,低头就要吻去。寒烟急了,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支走青儿了。这个下半身动物,本性终于露出来了!寒烟一猫腰,从银台下钻到对面,逃脱他的魔爪。安禄山顿时来了兴致,只把寒烟的躲避当调情,也跟着绕到桌子对面。双手一搂,寒烟躲闪不及,被重重压在他身下。
“呀!”
寒烟惊叫出来,奋力挣扎,安禄山只觉喉咙发渴,一口咬在寒烟脖子上。寒烟浑身一颤,安禄山从咬变为轻舔,灵活的舌头或打转,或吸允。渐渐地,他的嘴又咬上她的耳垂,又引得寒烟的身体一阵颤栗。
“放开我,色狼!”
“身体那么敏感,恩?”
他的舌头色情地舔着她的耳廓,发出沙哑而富诱惑力的声音。
安禄山不愧是情场高手,手法极为高明。寒烟只觉身体一阵阵发热,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寒烟扭了扭身体,想从安禄山身下逃开,只是这举动非但没奏效,还引得安禄山又一声低吟。
“寒烟,你这磨人的小妖精,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他粗暴地覆上她的口,胯下的硬物直抵她腿间。寒烟脸一烧,却挣扎不脱,仅存的一丝清明让她抬脚重重踹到他的关键部位,安禄山闷哼一声,咬着牙说:
“百里漠然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
“什么漠然可以?漠然从来不会强迫我的!”
强迫二字说的安禄山心里一酸,委屈地说:
“你都答应和我在一起了,这是早晚的事……”
寒烟心头一震,是啊,这是早晚的事……可是为啥我觉得那么别扭?被漠然搂搂抱抱的时候却觉得很自然啊?她偷偷看了安禄山一眼,心虚地说:
“那啥,我……我还不大习惯……”
安禄山眼神又恢复了清明,斜斜靠在车壁上,幽幽地说:
“那好,我的耐心很好,总等你到愿意为止,断不再强迫你!”
寒烟很狗腿地倒了杯水,吹了吹递给安禄山,说:
“安大哥您喝水。”
安禄山接过茶盏哭笑不得,终是长长叹了口气道:
“寒烟啊寒烟,我这辈子就载在你手里了。”
正说话间,一声尖锐的鸟鸣在上空响起,安禄山神色一变,忙吩咐停车。
寒烟跟着安禄山走出马车,只见天上盘旋着一只巨大的白隼,翅膀展开足有一人多长。安禄山打了声呼哨,那鸟也跟着欢叫了几声,一头俯冲下来,在接近他时,放慢了速度,最后拍拍翅膀,落到他肩头。
寒烟看着神奇,走上去想摸摸白隼的羽毛,没料刚伸手就被啄了一下。
“小心!”安禄山一边安抚白隼一边掏出金创药给寒烟上在手上,还说,“这畜生不认生,凶的很,等以后你们熟了就好了。”
说着便取下鸟儿腿上的信条,手一挥,白隼又长啸一声飞回天上。
敢情这人还拿那么凶的鸟儿当信鸽使?寒烟有点招架不住了,这鸟稀罕的很,搁现代可要几十万几百万一只啊,这人,这人竟然如此暴殄天物!有钱也不是这么炫耀的啊……
安禄山看完信,脸色复又温和起来,转身吩咐影一和青儿说:
“先歇会儿,待我回了信再上路。青儿,笔墨伺候。”
回头又对寒烟说:
“来,我们上车,有事要问你。”
寒烟一脸疑惑地跟安禄山回到车上,青儿早已铺好了纸,在一边磨墨。
“寒烟,我们的新屋喜欢种些什么花?”
寒烟目瞪口呆地看了安禄山几秒钟,问:
“就为了问这个?”
安禄山搁了笔,点点头说:
“是啊,我派去那边安置的人现在回信,说大致已经办妥了,还有些细节需要请示我。”
真真真是太奢侈了!寒烟心里都为那只白隼不值,这来来回回地飞得那么辛苦,竟然只是问问这种可有可无的问题。该说安禄山生活太精致还是吃饱了撑的?
“寒烟?”
“呃……那个,随便吧,色彩鲜艳点就好。不过,安大哥啊,漠北不适合种花吧?”
在寒烟的小脑筋里,漠北就该是黄沙滚滚,太阳当空照的样子,这种天气能养的活花?仙人掌还差不多。
“你想的什么呢?在大唐和契丹交界处有一大片森林,那里气候温润,又鲜少有人经过,清净的很。我也是一次无意狩猎中找到那块地方的,林子里还有各种珍禽走兽,我命人去把那些凶猛的驱逐了,留下温和性子的和我们做伴,可好?”
好象,似乎,是很美好的前景啊?寒烟稍微有点心动了,到时候男耕女织……呃,她相信安禄山是绝对不会做事的,那我们吃什么?遂问他:
“那日常起居怎么办?你说附近都没有人,难道我们自己耕作?”
安禄山笑了,脸色又柔和了些,说:
“你要是愿意,我们就自己动手,不愿意,就让青儿和影一定期送些吃食衣物过来。我本来就打算让他们俩住到附近的边疆小镇上。还有啊,知你喜欢温泉,我特地找人引了一汪活水到院子里,到时候在那儿建个小屋专供你扑腾。”
寒烟一时沉迷在他温柔的眼神里,某种似曾相识的情绪在心里涌动。他……越来越像漠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