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子三呼万岁,声势甚大!
兵部尚书容国威夹杂其中,勾首,垂眸,别人自是看不到他此刻面上如乌云般沉重。
“大胆!江浮生!”一直沉默着的舒容镜忽然疾言厉语,“来人!将江浮生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立马,便有两名殿前侍卫赶来,将江浮生拖了去!
江浮生只感到心中怨闷,他一向自认为自己揣摩摄政王心思的本事是无人能及,如今算来只两天功夫,已是错了两回!究竟是他错了还是摄政王被那新来的小妖精迷得失去了本性!江浮生可是清楚的晓得摄政王对紫墨色的朝服总是不甚满意!这好不容易,等到了小皇帝自己主动交出玉玺,他怎会这般……
江浮生想不通,下面的一干大臣们更是想不通。众人平日里直道江浮生那是摄政王离不了的人,江浮生的意思也就是摄政王的意思!故而,今日众人一听江浮生呼万岁,如何不赶紧的跟从!想来,却是站错了队!
众人不敢抬眼望摄政王,只是个个在心里腹诽,若说摄政王无纂位之心,那倒不如说母猪会爬树!只是他会这般,不知心中盘算的是什么?
舒容镜无心理会大臣们的想法,在处置了江浮生后,只听得“扑通”一声,众人便瞧见平日里最不把小皇帝放在眼中的舒容镜却是跪在了小皇帝面前……
众人虽不解,不过一向以舒容镜马首是瞻的他们,瞧见舒容镜跪下了,他们又有何不跪的道理!
于是乎,俊俏小男孩只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呼啦啦”的声音后,以前那些看不都看他一眼的所谓臣子们,竟是对着他跪了下来!
俊俏小男孩有点不知所错,他慌乱的语道——
“摄政王这是为何?众位爱卿又是为何?快起来!快起来!”
“微臣知罪!微臣不敢!”舒容镜垂眸回道!
他话音刚落,众大臣便是有样学样,纷纷称道:“微臣知罪!微臣不敢!”
小皇帝瞧见他们这般,眼珠一转,却是忽然叹了口气,道——
“哎呀,你们忽然对朕这么恭敬,朕不习惯啊!”
“臣……”众大臣被小皇帝这么直白的话一说,一时有点无语,又瞧见舒容镜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念了一个字,便不再接着说了……
俊俏小男孩手捧着玉玺,无奈的望着周围一片跪地的大臣们……
“咕噜……咕噜……”几声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众大臣面面相觑。
俊俏小男孩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是朕的肚子响!朕饿了……朕早上起迟了,便没来得及吃朝食……”
“臣知罪!”舒容镜沉声道!
舒容镜一直跪着,并未起身,身后一干大臣也只得忍着膝盖痛,长跪不起!
“臣知罪!”“臣知罪!”“臣知罪!”……
众大臣一片附和之音!
“咕噜——”俊俏小男孩的肚子又一次咕噜起来,他不好意思的嚷道——
“你们接着讨论吧!朕先下朝了,反正你们什么……国……之大情,朕也听不懂,朕吃东西去了,你们继续,继续……”
小男孩不等众大臣反应过来,他已经是飞快的转身向殿外走去……
至于玉玺,则留在了金顺的手上!金顺乃是俊俏小男孩的贴身公公,如今儿小男孩竟把玉玺这种重要物件往他手上一放,竟是跑了没影了。想起那个冷言厉色的宣华太后,金顺一阵胆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玉玺放回御案上,口中喊着“皇上……皇上……”追出殿去……
却说含元殿,俊俏小男孩一走,这大殿就更显得寂静与空旷了……
俊俏小男孩虽说每日坐在龙椅上如同摆设,可是对于含元殿来说,这摆设却是不可缺少的。如今摆设一没,他们这帮大臣还在含元殿,便有些不伦不类,不合天朝历来的规矩……
一时,个人心中,惴惴不安!
舒容镜起身,一扫跪拜在地上的众臣子,敛容道:“圣上既然离开了,那吾等也退朝吧!”
众人自是称是,只有兵部尚书容国威谏言——
“那突厥……”
舒容镜面有难色,瞧了一眼龙椅,沉声道——
“还是等明日陛下在朝再议吧!”
容国威称是!
众臣子便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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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宫,朝奉阁。
“啊……啊……轻点!轻点……”
“你个小兔崽子,还嫌我不够可怜是不?”
“你想疼死我啊!去去!换一个来!没用的东西!”
江浮生俯卧在床上,几名小太监围着他,正手忙脚乱的为其敷药!白花花的屁股此时却是惨不忍睹,一片血肉模糊!
舒容镜立在鲛绡帘后,因了他的命令,周围的宫人们则不敢通报,只是个个勾了头,敛了眉,小心翼翼的立在一侧!
舒容镜自是瞧见了江浮生的伤势,面上闪过一丝不忍与愧疚!
“都下去吧!我来!”舒容镜从帘子后走出,痛惜的说道!
江浮生没料到舒容镜在此,慌忙起身欲行礼,只是他那皮开肉绽的身子骨如何行的了礼,一动又是痛的呲牙咧嘴!
小太监们瞧见舒容镜要亲自给江浮生上药,众人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心中纷纷寻思着,想来摄政王对江浮生并非无情,如此江浮生好过了,他们自然会跟着沾光!
待屋内只剩下江浮生与舒容镜二人!
舒容镜细细的看了江浮生的伤势,眼中很是难过,痛惜道——
“怨我吗?”
江浮生在受杖刑之前本来还是有点怨闷的,不过之后,他自己也寻思了不少,想来舒容镜定也是有其理由,故而倒也不怨了,此时又得舒容镜亲自过来照看,眼眶一红,竟是哽咽着——
“浮生不怨,浮生的命本来就是王爷救的!王爷平日里戴浮生恩重如山,浮生晓得王爷今日这般做,定是有王爷不得已的理由!”
舒容镜听闻江浮生如此说,心下有些感动,叹道:“非我不想,实在是时机未到啊!”
江浮生瞧了瞧舒容镜,忽的想起前不久摄政王的盛怒,不由的询问道——
“可是因为西南南宫世家?”
舒容镜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拿了上好的金疮药为江浮生上其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