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玖的提醒,姬赢特意让锦衣卫到京城监察百官的动向。令人欣慰的是,这些大臣们除了私底下议论几句皇上太宠公主之外,并没有传对小公主不利的言论。
听到锦衣卫传回来的消息,姬赢和阿玖松口气,总算放了心。
姬赢笑着往阿玖跟前凑,“媳妇,你看,也没出什么事情,你就别生气了。”
阿玖推他,“老实着待着,动手动脚的像什么样子?”
姬赢脸皮厚的再凑过来,“不动手动脚的,咱们的那六个孩子从哪儿来啊,你看笑笑和闹闹这么可爱,就不想再多要几个?”
阿玖鄙夷他,“两个就把你的智商拉低成这样,再多生几个,你的智商还不得归零啊?搞不好弄一个负值出来,还不够我心塞呢。”
姬赢听不懂负值啥的,但想着也不是什么好话,很淡定的装作没听到,继续抱着阿玖蹭,“媳妇,夜已经深了,咱们早点就寝吧。”
阿玖不为所动,“才刚吃完饭,这么早就寝容易积食——你还没有给儿子女儿唱歌呢。”
姬赢苦着脸,“我从来没唱过,不会。”唱歌啥的,从来是别人唱给他听,前世今生,都没有人敢让他唱,他对唱歌也不感兴趣。
“没事儿,不会可以学。你以前不也不会抱孩子吗?现在不是抱的挺熟练的?”
“那,你教我!”为了两只小包子,豁出去了。
阿玖眉眼一弯,“好呀,等我教会了你,以后床头故事和睡前歌儿都交给你。”
在婴儿房伺候的宫女奶娘被赶了出来,不一会儿,就听到略带低沉的歌声从里面传出来,还有皇后娘娘指挥的声音,“声音再低一些,轻一些,对,要柔和……”
见惯了皇上宠孩子的样子,众人已经对此十分淡定,努力埋着头,装作没带耳朵出来,心里却暗暗诧异,没看出来,皇上那样一个威严的人物,唱哄孩子的歌儿唱的还挺好听的。
绿豆糕站在架子上嘲笑,“小妞儿唱的不错,给小爷再唱一个!”
阿玖手指微弹,绿豆糕惊叫一声,从架子上掉下来,伸着两条腿乱蹬,“嘤嘤嘤,主子,绿豆糕错了,绿豆糕再也不敢了……”
阿玖斥一声,“闭嘴!”
绿豆糕,“……”嘤嘤嘤,主子好偏心,那个坏人欺负它,主子都不管;它说那个坏人一句,主子就这么对他,好桑心!
阿玖上前把绿豆糕拎起来,出门递给抱琴,“把绿豆糕装笼子里,送到教坊司去,什么时候它会唱十个曲儿了,什么时候把它送回来。”
绿豆糕张嘴要求情,阿玖瞥它一眼,“说一个字,多学一首曲子。”
绿豆糕内心悲愤,怎么能这么对待一只鸟,好残忍!
抱琴同情的看绿豆糕一眼,应一声,拎着绿豆糕就走,“奴婢明天就把绿豆糕送过去。”也是绿豆糕作死,连皇上都敢嘲笑,不罚它罚谁?
姬赢半点没被绿豆糕影响,刚开始唱歌的时候有点别扭,唱到一半,发现一向爱哭闹的儿子都迷瞪着眼睛要睡着,心里顿时觉得这个摇篮曲太厉害了,唱的更加轻柔起劲,双臂抱着闹闹,配合着来回晃动,不一会儿,就把小包子晃悠着了。至于笑笑,早就合着眼睛找周公去了。
亲自把两个包子哄睡着了,姬赢非常有成就感,心里满满的父爱都要溢出来,捉起儿子的小手亲亲,又亲亲闺女的小脚丫,给两个小包子盖好,这才叫了奴婢们进来,“晚上都警醒着一些,即便小公主小太子不闹,也要时常过来看看。要是再像今天似得,小公主不见了那么长时间你们才发现,你们自己掂量一下后果!”
宫女和奶娘不敢说冤枉,低头轻声答应着,心里也提起警惕,幸好今儿个是皇上把小公主抱走了,要是换成歹人,她们这条命都不够赔的,搞不好还得连累家里人。
有了阿玖的提醒,姬赢即便再舍不得宝贝闺女儿子,也没再带着他们去上过早朝。只是原本在养心殿批的折子全都挪到了朝阳宫。阿玖带着两小只在铺着厚厚的狐狸皮毯子的地上玩,他就在一旁瞅着,有时候看着阿玖和两小只玩的起劲,他也就忍不住的凑过去跟着一起玩。
等到过年时,两小只已经满了三个月,白白嫩嫩的摆在一起,比画上的年娃娃还漂亮可爱。李夫人按制,带着两个儿媳进宫朝贺,看到后稀罕的不得了,“还是娘娘会养孩子,小太子和小公主长得真好。”
阿玖唇角含笑,“别的时候这个时辰他们还睡着,今儿个准是知道他们外祖母过来,所以到现在还醒着。”一边说,一边把睁着眼拿着拨浪鼓玩的小公主抱起来放到李夫人怀里,“母亲也抱抱这小东西,可沉了。”
李夫人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把小公主接过来,脸上笑成一朵花,“诶呦呦,可真是一个胖丫头,瞧着小脸,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臣妇瞅着,小公主这模样越长和娘娘越像了,娘娘小的时候可不就这样,小脸蛋白嫩嫩粉嘟嘟的,谁看了都稀罕。当年你祖母还在的时候,还想把娘娘抱过去养呢,稀罕的不行。咱们小公主长大了,一定也跟娘娘一样,是个有大福气的。”有个当皇后的娘,有个当皇上的爹,还有个当太子的双胞胎哥哥,能没有福气么?
闹闹一看妹妹有人抱,没有人抱他,嘴角一瘪,就要哭。
阿玖眼疾手快,在他张嘴开嚎的瞬间把小包子捞起来放在怀里,头疼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比你妹妹还娇气!”
李夫人在旁边听的不乐意,“臣妇瞅着小太子就很好,哪个小孩子不哭闹?才三个月的孩子,娘娘您也别对小太子要求太严了,这么小点的娃,能懂个什么?”
阿玖哭笑不得,“我就那么一说,我自己生的,我还能嫌弃?”跟姬赢和母亲一比,她怎么觉得自己像是个后妈似得?
“臣妇就是怕娘娘您说惯了,现在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您说说还没什么,要是等孩子再大一些懂事了,您这么说,让小太子听了还以为您不喜欢他呢。”怀里抱着香香软软的包子,李夫人难得的数落自己的皇后闺女。
阿玖,“……”她真的好冤,她就随口那么一说。
田氏在旁边两眼放光的瞅着阿玖怀中白白胖胖的小包子,“娘娘,臣妇可以抱抱小太子吗?”
“当然可以抱了。”阿玖把怀里的小包子递给田氏,“这小子脾气不好,一不顺心了就哭,你抱的时候把他这边垫高一点。”
阿玖一边说着,一边把小太子放进田氏的怀里。
田氏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心里的激动就甭提了,这可是小太子啊!未来的皇上!现在未来的皇上在她怀里,足够她炫耀一辈子了!回去了也可以跟仲达说说,羡慕死他!
“对了,年前的时候程阁老的夫人过来跟臣妇说话,言语中有想为她家那个小孙子求娶公主的意思。这样的事情臣妇哪好做主,就没有理会她这茬,今儿外命妇进宫朝贺,怕是一会儿她来了会提到这事,娘娘您心里有个准备。”
程阁老也是历经两朝的元老了,自身有武定侯的爵位,又任文华殿大学士兼平章政事,先帝时曾任太子少师,后因为党派之争,他这个没坐稳的太子少师就成了争斗下的牺牲品,被一贬再贬,最后成了空有满腹才华的虚爵之人,在僧录司里面一蹲十年,待的他差点看破红尘出家为僧。后来姬赢慧眼识才,这才一步步的把他提拔起来。
阿玖对程阁老的夫人有些印象,是一个看起来面相慈和,见了谁都笑眯眯的妇人,五十多岁的年纪,大概因为之前丈夫仕途不得意,她也跟着没少焦心,所以面相比起同龄人来有些老。
“本宫记得,她家那个小孙子今年已经十岁了吧?”
“她家那个二儿媳妇年前又给她生了一个孙子,才过的满月。算一算,比咱们小公主正好小两个月。”李夫人和程夫人关系不错,对她家的事情比较了解,程夫人又特意提过,故此她知道的清楚。“要说他们程家的家风确实不错,男子四十无子方能纳妾,只是臣妇想着,她家那个小孙子才刚满月,日后也不知道什么样。咱们小公主金枝玉叶,以后找什么样的驸马找不着,实在不必这么早就给订下。”还有一句话没说,现在的孩子夭折率很高,程家那小孙子能不能长大成人还两说呢,即便长大了,万一是个歪瓜裂枣的怎么办?现在小公主跟他订下了,那不是坑小公主吗?
看李夫人一副护犊子的模样,阿玖忍不住笑,“母亲不必担心,本宫自不会答应程夫人。本宫和皇上商量好了,以后笑笑的驸马必须要笑笑自己看的上眼,点头同意才行,本宫和皇上不会为笑笑乱点婚事的。”
闵氏和田氏一边听阿玖和李夫人说话,一边逗田氏怀里抱着的小太子。闵氏闻言插嘴道,“娘娘说的很是,孩子的亲事还得让孩子自己点头同意才行。嫁女儿不比娶媳妇,这女人嫁人就像是第二次投胎,投胎看不准,苦的就是一辈子!”想想苏氏,闵氏越发有这个感慨。虽说李文明被苏氏拿捏住了,那是因为二叔被罢了官,方氏又被关起来,要不然,苏氏怕是到死都别想过现在这样的舒心日子。
娘几个亲亲热热的说会儿话,闹闹小包子很给面子的没有闹腾,等听到抱琴说外命妇们进宫给皇后请安,阿玖把两小只放在床上,嘱咐奶娘好好看着,自己去了正殿接见她们。
果然,在旁的外命妇都请安离开后,程夫人磨磨蹭蹭到最后,跟阿玖说想要给小孙子求娶小公主,现在两个孩子都还小,可以先订了亲,同时做了一堆的保证。阿玖用回复李夫人的话把程夫人打发了。程夫人也知道皇后多半不会同意,她过来说这个也只是想试一试,皇后不同意她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到了晚上,阿玖把这个当笑话说给姬赢听,“咱家笑笑这么小就被人惦记上了,长大后还得了?到时候你这个当父皇的,可得好好的替她把一把关才行。”
姬赢一听就急了,“呸,就凭他们家那个什么臭小子也敢肖想咱们家笑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程老头长得就是一副窝瓜脸,为人古板又没趣,他家的种儿能好的了……”
阿玖好笑,“程阁老那是标准的方字脸,哪来的窝瓜脸?你原先不是还夸他一看就是忠正耿直之人么?”
姬赢坚决不肯承认只夸过对方,“不可能,我怎么会夸他?!你不知道,他每次一开口,满朝文武就头疼……”
阿玖笑着揶揄,“是你头疼吧?据我所知,程阁老和孙御史一样,最爱盯着你的错处看了。”
正说着,“哇——”一声大哭声,把姬赢和阿玖吓一跳。扭头看时,就见并排躺在床上的两小只此时已经滚在一起——具体应该说是闹闹滚在了笑笑的身上,不但如此,闹闹还张着嘴去啃笑笑的鼻子,口水涂了笑笑一脸。笑笑哪儿被人这么对待过,立刻张开小嘴嚎啕大哭。这一哭把闹闹吓坏了,嘴巴一咧,闹闹也跟着哭起来,这下可好,口水流的更欢,大有水淹龙床之势。
阿玖有心疼又好笑,忙把闹闹抱起来,“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你怎么跑妹妹身上去了,快别哭了,你当哥哥的,啃了妹妹还哭,羞羞脸。”
姬赢也心疼的去抱闺女,一边哄,一边让人打了温水进来,给闺女儿子洗脸。好不容易把两小只哄好了重新放在床上,阿玖盯着闹闹开始研究,“太医说孩子这会儿该学翻身了,刚才这臭小子不会是在咱们没注意的时候自己翻身了吧?”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闹闹为什么会趴在笑笑身上。
姬赢两眼放光,“应该是,这臭小子别看爱哭,长得却皮实,骨头也比笑笑的硬挺,要说翻身的话,应该是他先翻。”一边说,一边拿手去拨拉闹闹的小手小脚,“再给父皇翻一个。”
阿玖也稀罕的厉害,伸手拿过一个红绣球,冲闹闹摇摇,红绣球上面绑着的小金铃铛叮叮当当的响。闹闹被红绣球吸引,挺着脖子伸着手去够,阿玖笑眯眯的把铃铛拿远一些,“想要吗?想要就翻过身来自己拿。”
闹闹“哦哦”的直着急,身子往上挺挺,小乌龟一样“吧唧”一下翻过来,抬着脑袋继续去够。
阿玖大笑着把红绣球塞闹闹手里,低头在闹闹脸蛋上响亮的亲一口,“乖儿砸,真棒!”
姬赢也稀罕,伸手把闹闹再翻过来,“乖儿子,来,给父皇再翻一个。”
闹闹两手捧着红绣球,“哦哦哦”的来回摇晃,理也不理旁边的傻爹。
姬赢急的没法,伸手拿着一个小猪在闹闹眼前晃,“乖儿子,再翻一个,翻一个父皇把这个小猪了你。”
闹闹,“哦哦哦哦”,绣球被他摇的叮叮当当的响。
笑笑在旁边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瞅着,伸手去抓姬赢手中的小猪,嘴里也跟着“哦哦哦”的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姬赢把小猪塞女儿手里,狠狠心,伸手把儿子手中的绣球夺过来,“你再翻一个身,父皇就把绣球给你。”
闹闹愣一下,“……呜哇呜哇……”哭声震天。
阿玖气恼的瞪姬赢一眼,赶忙伸手把绣球抢过来塞到闹闹手里,把闹闹抱进怀里哄,“哦哦,闹闹乖啊,闹闹不哭了,咱们不理父皇了……”
笑笑拿着小猪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咧着没牙的嘴笑,和哇哇大哭的哥哥形成鲜明的对比。
姬赢捧着一颗受伤的心到女儿这寻找慰藉,“乖女儿,你哥哥那个懒货不肯翻身,你翻一个给父皇看看。”
阿玖看不下去他这幅蠢样,“你刚才都说了闹闹应该比笑笑先会翻身,闹闹今儿才会翻身了,笑笑哪有那么快也学会?我跟你说,你要是把笑笑招哭了,一会儿你可自己哄。”
姬赢默默地把准备拿女儿手中玩具猪的手收回来,“好吧,我还是一会儿等着看那个臭小子翻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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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夏朝皇后生了一对龙凤胎,姬赢对这一对儿女爱若珍宝,连换尿布这样奴才做的活儿都是昭帝亲力亲为?”书房里,眉目阴沉的中年男子声音讥诮的问。
“从夏朝传回来的消息是这么说的。”
“你说,要是咱们把那两个孩子弄到手里,威胁姬赢归还被夏朝占领的那七座城池,姬赢会不会同意?”
“这……属下看,夏朝皇帝是非常重感情的人,应该会同意。”
中年男子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做妇人之事,和他的父皇一样,也是个耽于女色,昏庸无能的。也是他运气好,手里有凤涅这样的旷世奇才,不然咱们梁国早把夏朝灭了,哪儿轮得到这群夏狗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似乎想起什么愤恨之事,男子脸上扭曲一瞬,眼里迸发出极致的恨意。不一会儿,眼中的恨意散去,“说起来,本王还得感谢他,要不是他们这么一闹腾,也没有本王的机会。”
下面的人只听着,也不说话,这个时候,也不需要他说话。
中年男子继续道,“还有老二那个蠢货,在夏朝经营那么久,结果姬赢一回来就把他给连窝端了,到死都没有留下个全尸,白给咱们梁国丢脸!这次你去通知咱们的人,让他们都小心一些,谁要是暴露了,直接自杀谢罪就行。若是让本王知道他们谁丢了人,他们留在国内的家人就不用活了。对了,你好好谋划谋划,亲自过去指挥,想办法把那对龙凤胎给偷出来。到时候本王派人过去接应你。”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你的能力本王知道,这次的任务至关重要,只要能用这对龙凤胎换回那七座城池,这皇位就非本王莫属。到那时,本王必不会亏待你。”
“属下谢过王爷!”
“还有,看看有没有办法拉拢那个凤涅,拉拢不了的话,就想办法暗杀了,以绝后患!”
“这个凤涅不贪慕权势,不爱金银,想要拉拢他,恐怕比较困难。”人常说“无欲则刚”,对于这种无欲无求的人,就跟狗咬王八似得,没处下手。他此生最佩服这种人,也最怕和这种人打交道。
“笨,‘英雄难过美人关’,金银财宝,权势富贵不行,你就用美人,美人不行用美男……这世间除了得道高僧,本王就不信真有无欲无求的人。你之所以觉得他无欲无求,不过是没发现他的弱点而已。他不是出自凤家么?凤涅那走不通,你就走他本家的关系,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仔细动动脑子。”
“……是!谢王爷教诲!”反正拉拢不了还有暗杀一途,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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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为生产时伤了元气,身子还没调养回来。出了正月,春夏交替时一向健康的阿玖竟然感冒了。平时不生病的人生起病来反而看起来十分严重,也拖得久。
阿玖鼻塞了两天,脑袋上的一根筋一蹦一蹦的疼,苦苦的汤药喝了好几碗,一点儿用都没有。怕过了病气,每次她都是隔着帘子看几眼小包子,不敢靠近,更不敢抱。两小只现在翻身已经翻的十分的熟练,也会认人了,隔着帘子看到阿玖,两只小包子就伸着手找娘,嘴里喔喔的直叫。叫上半天不见娘亲来抱自己,小哭包闹闹第一个咧着嘴开始嚎啕,笑笑此时跟哥哥颇有些心有灵犀,哥哥一哭,她也咧着小嘴哭,阿玖心疼的不行,只能隔着帘子哄,哄上不管用,倒把自己个也难受哭了。
姬赢上完朝回来,看媳妇神情恹恹的躺在软塌上,眼圈还微微泛红,心疼的不行,转过头想了个法子,“我今儿在御书房看了几则十分好笑的笑话,给你讲讲吧?”
阿玖恹恹的瞥他一眼,知道他是想逗自己开心,点头,“你讲吧。”
姬赢道,“鲁有执长竿入城门者,初竖执之,不可入,横执之,亦不可入,计无所出;俄有老父至,曰,‘吾非圣人,但见事多矣,何不锯中截而入?’遂从而截之。哈哈,这两个人是不是好蠢?”
阿玖,“……”
姬赢收了笑,“好吧,我再讲一个。”
阿玖叹口气,“不用讲了,这样的故事你再讲十个也没用。”
“为什么?你不觉得好笑么?我跟好几个人讲了,他们都笑的不行。”
“不是不好笑,而是我根本就听不懂!”
姬赢,“……”忘了媳妇压根没学过这边的书籍的事儿了。
“咳,好吧,那我给你讲通俗一点的故事。说从前有一个人,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进城。竹竿是竖着放在手里,过城门时被城墙挡住,这个人就把竹竿横过来,结果还是进不去。这个人没有办法,正发愁呢,有一个老人家走过来看到了。老人家就说,‘我虽然不是什么圣贤之人,但是见得事情多,像你这样的,你为什么不把竹竿从中间截断了拿过去呢?’那个人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就把竹竿截断了拿着进城。哈哈,这个人好笨,他就不能把竹竿顺着拿在手中进城么?太笨了!”
阿玖眨眨眼,唇角翘一下,“这个故事你自己知道就行,可不许当床头故事给儿子女儿讲。”
“为什么?”
“耳濡目染,我怕孩子们变笨啊。”有这么一个傻爹,以后可怎么着,真愁的慌。
姬赢,“……”为什么听起来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