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影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林雨双眼不停地闪烁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伸头靠在林浩天的肩上。“有什么事就说吧,憋在心里会出毛病的。你看你现在就知道嘟着嘴都可以挂油瓶了。”林雨看了一眼林浩天小声地嘀咕道“哥,其实爸。。。。。”林浩天摆了摆手,站起身来走出门外,月光下一个落寞的身影映入林雨的眼睛。她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承受过如何的痛苦,看着从小活泼好动一天到晚带着自己去疯的人,变成这样子原本心里想好的说法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死丫头,最近过的还好吗?大娘是不是每天担心你找不到婆家啊!”林浩天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林雨。林雨也甩去阴霾,伸出小拳头向林浩天袭去。两兄妹你追我赶,本已冰封的心灵在这一刻出现了松动。“哥,接下来你该做什么啊!年纪轻轻就当上万骑长,此次进京可能又要高升一步成为帝国有史以来的最年轻军团长了。”林雨崇拜地看着林浩天,这双眼睛里直冒星星。手一点那颗小脑袋,“也许吧,谁知道呢?其实我希望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勾心斗角的事情不适合我。”林浩天从小的梦想就是自由自在的生活着,可是生活在豪门贵族中束缚着他,
夜空下,林浩天静静地仰望着天空,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这次回到姚都会打破这个平衡的局面,就像天平秤上本来两边,突然加入了一个小小的稻草,还是会失去平衡的。这是林浩天最不想见到的局面。一旦局面失去控制,受到牵累的还是广大子陵帝国的百姓,子陵帝国一旦出现混乱局面,西楚帝国和落日帝国两大帝国岂能不趁机捞取好处,发动大规模战争。天风大陆就会爆发全面的战争,到时要有多少人无家可归,有多人背井离乡。
现在姚都的局面林浩天也一清二楚,林家控制着北方军团,烈焰军团和中央军团。北方军团林家的嫡系部队,林浩天的两位哥哥都在北方军团服役,北方军团要承受着落日帝国和西楚帝国的边境防御,战斗力可想而知。烈焰军团也在林家多年经营也是滴水不漏,再加上林浩天这八年对烈焰军团强大的影响力,可以说烈焰军团就是林家军,烈焰军团所有高层都是林家的门生。中央军团是林家八年前控制的,虽然说经过八年的经营但无法和北方军团和烈焰军团相比较,而中央军团拱卫姚都,长久没有实战,战斗力在八年前一战中有目共睹,经过林家八年的努力战斗力有所改观,可是由于控制时间短,难免会出现问题,皇家也不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别人,八年内不断扩充禁卫军的人数和战斗力形成和中央军团僵持的局面。蛟龙军团和猛虎军团也牢牢控制在皇家的手中。烈焰军团经过“猎龙行动”后损失了一千多精英,军团上下士气打击很大。
沉思中的林浩天,静静的思考着。自己这次回京必定会在高升一步,可是军团长现在没有空缺,也没有即将面临退休的军团长,所以只能放在预备役,从手握重兵到预备役,林浩天感受到最近一系列的命令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林雨没有打断自己哥哥的思索,还是像小时候那样静静的呆在他身边。这样会让她感觉到回到小时候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林雨她自己也知道现在大家都长大了,回不到从前了。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林浩天的沉思,“小少爷,老爷叫你去书房。”老管家恭敬的说道。林浩天只是点了一下头,当作知道了。老管家也不做其他的表示自己慢慢的退出了林浩天的视线中。林雨一听到老管家说的,心里也有点担心。脸上一下子有点局促不安。林浩天只是向她笑了笑。这一笑让林雨的心情平定了下来,她自己知道这是哥哥为了她才作出的表情让她不要担心。
走在通往书房的路上,林浩天内心无法像表情那么的轻松,八年了自己真正意义上第一次面对那个他不想面对的人,他自己也清楚地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他也不是八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了,他只是无法放下母亲死,内心深处他一直不肯原谅那个人。走到一间很古朴的房间门口,外人无法想像权倾朝野的林家族长的书房如此的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这是林家祖先为了保持林家不被奢华所腐蚀的决策,只有这样才能使家族更好的延续下去。
林浩天举起手,犹豫了一下,房内就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进来吧!”林浩天轻轻地推开门。书桌上放满了书,林啸缓慢地放下书,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八年未见的儿子,在他身上林啸看见了他母亲的影子。走进房间,林浩天也不断的打量这个自己的父亲。双方都没有打破这种气氛。
林啸自己不想把内心的情感让自己的儿子看到,只是轻轻地咳嗽几下,打破了这种氛围。林啸自己很清楚自己这个小儿子,跟他母亲一样那么的倔强,不服输。这八年间林浩天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过了很久林啸才吐出一句话“你不应该回来!”一句话让房间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林浩天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再也没有什么话语了。书房里再次安静了下来。书房中充斥着奇怪的感觉,“明天皇帝会传召你去皇宫,你的新职务也会确定下来,应该在预备役。我想你早应该知道了,四个孩子中最具天赋,你不可能没有察觉到皇室最近的举动。”说出这番话后林啸一下子苍老了很多,整个林氏家族的荣辱兴衰都扛在他一个人的肩膀上。
林浩天其实也能体会到父亲的艰难,作为林氏家族的族长的压力,子陵帝国内部相互权利的争斗,他也知道自己父亲不像表面那么对自己漠不关心的样子,他只是不能原谅他的决定而导致母亲的死亡。
“你对自己的处境有什么看法?”林啸依然是那么的冷淡,“实力决定一切。”林浩天很早前就知道自己的处境。宰相一定会以他为突破口来攻击林家,皇室很高兴利用这个时机来打压林家,所以林浩天被推到风口浪尖。同时他也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实力决定一切。如果当时他有实力就不会失去母亲,如果有实力就不会让那么多的兄弟丧生。如果有实力林伯不会死在他面前林浩天内心对实力的渴望超过了任何时候。
林啸对儿子的反应发自内心的满意,林家已经到达最危险的时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八年前那场战争彻底改变了这个局势,林家掌握中央军团后皇家惶惶不安,只是那时林家功劳甚高,手握重兵。林啸自己知道林家岌岌可危,他不得不每步都走的很小心,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林啸站起身来慢慢走进林浩天,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能陪我走走吗?”这时的林啸不在是高高在上的帝国重臣,也不是林家族长,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两个人慢慢走出书房,走向花园,一前一后两人相差半个身位。林啸走到一盆花前,端详着那盆不起眼的花,这盆花在这个大花园里显得分外突出,有些格格不入。因为这盆花放在整个花园里的最中心。“你母亲最喜欢这花了。这花在整个姚都里都没有,是你母亲亲自种的,当年她为了这花千里迢迢从不落城中移植过来,花费了很多心思。”林啸神情呆滞地讲诉着这花,林浩天也感触到了浓浓的哀伤。
林浩天陪着林啸逛完了整个花园,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跟在林啸身后聆听着他的诉说。“当年我把你送到烈焰军团,你恨我吗?”林浩天摇摇头“我知道这是你们之间的妥协,你肯定付出不少才保住我这条命,而且这八年我过的很好。”林啸只是摇摇头,过的很好,每天和魔兽厮杀,十岁开始接受正规军队的操练在死亡线上挣扎,从林浩天口中吐出我活的很好这几个字让林啸心痛。
“你母亲那件事我很遗憾,当时我不得不作出这样的决定,你母亲病重的时候我无法留在她身边。”林啸一提起双儿脸上的神情暗淡不少,这么多年来,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些年来,帝都的势力发生了变化,你尽量保护好自己,家族实在是无法承受一次巨变,祖宗的基业不能在我手中败落。”
林浩天咬了咬,对着那背影低声说道:“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等进宫的时候我会向皇帝请求离开姚都,我想去不落城的军事学院学习,等我有实力的时候我会回来的,这里才是我的家。”
林啸背对着林浩天“这是最后的决定吗?有时候离开只能暂时平息事端,只有实力才是永恒不变的。”林浩天点点头,他知道只有自己的离开才能暂时让姚都维持原状,等自己有实力的时候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这一夜,林浩天无法入眠,在床上辗转反侧。要离开了,没回来多久就要离开了,虽然心里很不甘,但也只能接受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