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看?!”五皇子心中一阵愤怒,显然,他以为卡尔是在戏耍他,正当他想再给卡尔一点教训的时候,卡尔开口了。
“我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堂堂帝国的皇子,愿意成为黑暗中的一个杀手?”这是卡尔十分不解的一件事情,至于掌控商行这个倒是正常,基本每个贵族都与商业联系颇深。
“你懂什么?”五皇子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第五皇子,皇位的第五位继承人,这个名头听着高贵,可其实却一文不值!”
“一文不值?”卡尔十分不解,在他的观念里面,做个堂堂正正的皇子,不比做个黑暗里挣命的杀手强。
“不,也不能说是一文不值,知道我是怎么成为黑暗世界杀手榜排名第五的杀手的吗?”五皇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十分得意的一笑。
“你是怎么成为排行第五的杀手的?”卡尔心知这必定与他的皇子身份有关,否则他不会如此说。
“想必奥斯奇伯爵告诉过你,我的出生来历吧!”五皇子肯定地说道。
“我的确有所耳闻!”据奥斯奇伯爵说,五皇子的母亲,乃是一个有着倾城容貌的平民女子,与当今皇帝一夕之欢后,意外有孕,产下了五皇子。在生下五皇子没几日之后,便撒手人寰。卡尔就是用脚趾头也能想象出,这名女子的死因肯定不是正常死亡。
“我自幼孤苦无依,连那些侍卫与女官都敢看不起我,无视我,五皇子这个身份带来的并无半分荣耀,满是屈辱。”五皇子咬牙切齿,言语之间满是愤怒与不甘。
“我知道那些人在背地里是怎么说的,他们说我母亲是个放荡的女人,费尽心机勾引了皇帝才生下我,好凭此而得以晋升贵族,成为人上人。”五皇子面沉如水,“我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五皇子,卡尔却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因为母亲的血统,他和自己母亲受到的辱骂,远远不是五皇子的经历可比的。在他未觉醒记忆之前,也曾暗地里记住辱骂母亲的人,发誓以后一定报复。现在回想,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对于以前那些人,少了些仇恨,却多了些不屑。
“我既然作为皇子,那么就算我的父皇再不喜欢我,有些场合都得让我出场。”五皇子得意一笑,“比如某些国宴!”
“那个外国伯爵是你杀的?”当时有外国伯爵来访,却离奇遇刺死亡。当时这事闹得满城风雨,险些挑起俩国纷争。
“可你是怎么做到的?”卡尔不解。据说,这位伯爵既没伤口,也没中毒,如果不是牧师检测寿命,根本就跟自然死亡一个样子。
这时,一个飘飘渺渺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既似近在咫尺,又仿若远隔千里,“是呀,五皇子殿下是如何做到的呢?皇帝陛下也很是好奇!”
与话音响起的同时,五皇子一手探至卡尔面前,想抓住他为筹码。而车厢里突然微风乍起,一层薄薄的清风化作屏障,将卡尔牢牢地护住,卡尔感觉到一阵清风扑面,脸上原本的疼痛一下子就消失了。
五皇子一击不中,立刻抽身后撤,一拳当空击出,“喀嚓”一声巨响,整个车厢四分五裂。察觉到后面动静的奥斯奇伯爵连忙回头,只看见一个黑影从分裂的车厢中跃出,直往后面的方向扑去。心系儿子安危的伯爵大人第一时间扑至车前,却看见儿子站在四处飞舞的碎屑中间,居然毫发不损,一层清风将他紧紧护住,弹开了所有碎木飞石。
“这是……清风剑圣!”奥斯奇伯爵心中一惊,因为这是皇帝的绝对心腹,他的出现意味着皇帝的插手。
一阵风吹过,吹向刚才逃跑的五皇子,并且很快就赶上了他。
“这是圣位强者的出手!”卡尔心中一动,连忙闭上眼睛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只见原本应该五颜六色、流光溢彩的世界,已经化作纯然一片淡青,不间丝毫杂色。可以隐隐看见远处的一个黑点,正在不断挣扎反抗,但很快就被淡青色流光镇压了下去。
几乎就在五皇子被镇压的同时,一道人影在卡尔父子身边从无到有地凝结成形,卡尔连忙睁眼。
与当初所见一样,即使是这么近的距离,卡尔还是看不见清风剑圣的脸,又或者是看见了,但是又转瞬即忘。就像是看不见风一样,你以为自己看见了,但其实不过是看见了他的影响而已。而且即使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卡尔却感觉他在周围处处皆在。
“见过清风剑圣!”奥斯奇伯爵对着清风剑圣行了一礼,同时示意卡尔也跟着一起做,于是卡尔跟着他老爹的样子也行了一礼。
“伯爵不必多礼,此事非同小可,涉及太多,需要两位随我一同进皇宫面见皇帝陛下了。”清风剑圣声音模糊,但是内容却听得清清楚楚,让人感觉矛盾之极。
“这是应该的!”奥斯奇伯爵貌似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推得差不多,不禁感觉一阵后怕。要是没有清风剑圣的提前潜入马车,怕是卡尔这一次真的危险了!他也知道此事涉及皇子,牵扯到黑暗世界,十分复杂,因此一口答应。
“既然如此,就委屈一下两位了,请两位把眼睛闭上。”清风剑圣要求道。
卡尔父子大概知道他要干什么,奥斯奇伯爵连忙回头吩咐,“就地休整,随后返回伯爵府。”
等奥斯奇伯爵和卡尔都闭上眼之后,就看见清风剑圣的身影寸寸消散,化为无形有质的清风,将父子两人一裹,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去,留下侍卫亲兵们震惊的眼珠。
卡尔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悬在空中,上不接天,下不踏地。但是奇怪的是,卡尔并未感觉到有丝毫不受力引起的不适,反而找不出感觉来形容,只感觉有些安逸,有些宁静。
好奇之下,他再次运起力量,闭着眼睛朝周围“看”去。
周围满是淡青色的流光,将四面八方全部包裹,没留下一点缝隙。在自己的不远处,正是自己父亲,双眼紧闭,一脸严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再往更远处看,可以略模糊的看见青色流光之外的景象,一如卡尔最开始看见的那般绚烂多姿,流光溢彩。但是一旦被淡青色流光靠近,很快就会同化成淡青色,成为后者的一部分。
“这或许就是圣域强大的原因之一,能够将外界源源不断地转化为自己的地盘,最大限度发挥自己的力量。”卡尔正思考间,突然感觉眼前一亮,一道巨大无比的紫色屏障正拦在前路上。
随着清风剑圣的靠近,屏障一阵波动,仿佛确认了来者的身份,从中开启了一个不大的口子,淡青色的清风从这里轻松流入。随后,在卡尔震惊的心理情况下,一共经过七层魔法结界,最后停在一处宫殿外。
卡尔感觉脚下一顿,已经站在了实地上。
“好了,我们到了!”清风剑圣飘渺的声音传来,卡尔闻言睁开眼睛。
“我先去见皇帝陛下,劳烦伯爵大人和小公子……。”清风剑圣的话还未说完,从面前的虚空中已经传来一个声音,“带他们一起来吧,反正他们知道的也差不多了。”
清风剑圣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身沉默着走向殿内,示意卡尔父子跟上。
奥斯奇伯爵轻轻在卡尔肩上拍了拍,让卡尔走在中间,自己则是跟在最后。
一路左拐右拐,没瞧见半个人影,最后进入一间比较大的房间里面。
一进去,卡尔的目光就被一个人牢牢吸引住了,那个人就那么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却一下子成了卡尔视觉的中心焦点。
清风剑圣只是略微俯身,轻抚胸口作礼。奥斯奇伯爵却上前一步,站到了卡尔的前面,单膝着地,大声喊道,“微臣见过皇帝陛下!”
卡尔连忙有样学样,单膝跪地,头深深俯下,与立着的膝盖平齐,只是却没喊觐见皇帝的口号。
不过很明显,皇帝现在没心情理会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他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奥斯奇卿起来吧!”在奥斯奇伯爵父子起来之后径直问道,“那个孽子在哪?”
清风剑圣往前一步,随后轻轻一扬手,一股微风便向四面八方吹拂开来,很快便充满了整个房间。
随后,他再次一挥手,五皇子就已经躺在了卡尔面前的地上,人事不省。
皇帝终于转过了身来,只见他两鬓微白,面白无须,一双眉毛斜飞入鬓,眼睛微眯,其中神色不明,嘴角似笑非笑,给人一种其心难测的神秘威严感觉。
皇帝略微瞥了一眼卡尔,随后就把目光投向了地上的五皇子,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不发一言。旁的人就更没立场与权力发言,一时间只闻微风轻抚衣襟与头发的声音,显得十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