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流你真是太厉害了,怪不得认字都比我快,原来是个小真人!”
当小海流从人群中挤出来的时候就碰到了小雀。她的眼中和周围的人一样流露出弄弄的羡慕。要知道,通过考核意味着以后会成为一名武者,就说鸣石镇中的武者也不过渺渺几人,哪个不是受人尊崇?
“还好吧,其实我也没有想到考核这么简单!现在我倒是希望不通过考核呢,我还是想留在这里。”
“不就是通过了考核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前就没发现你这么自大!”小丫头有点不舒服道。
这时候楚香儿也走了过来,她的样子十分开心,也带着一丝不舍。她捧着海流的小脸儿赞美道:“小海流不亏是姐姐的弟弟,今晚姐姐带你吃好吃的。”
“可是小海流成了真人就不和我们在一起了,而且真人都高高在上,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瞧不上我和小姐。”
“不会的,你们永远是我的亲人,等我成为大真人,我一定要搬着我们的院子,带姐姐和小雀你到处玩。嗯,还有叔叔也一起,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啊!”小海流握着拳头对小雀说道。
“一定!一定!一定!”他也在心中不停的喊道。
“那我们拉勾勾,以后你一定要做到,到时候我要到好多好多地方玩。”
“也加姐姐一个可以吗?”三人皆是伸出手。
两个小手指勾在大手指上一起唱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然后是一阵开心的笑声。
这时一席风吹来,裹着三两片绿叶在小草们的身上追逐嬉戏,而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合着那清脆的蝉鸣发出沙沙的笑声。
这一刻的画面成了永恒烙印在姜海流的心中,任时光荏苒,沧海桑田…………
若干年后,他将小院搬到了这里,引来一条小溪,种了颗许树木,独自坐在清冷的小院中,饮上几杯醇厚的美酒。这时他看向这个约定之地,将回忆取出。失神良久…………
那时他总是在想,如果自己没有踏上修武之路,而是呆在她们的身边,这一切会不会就此改变?
这时,小海流几人已经回到了楚家。不过半个时辰,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镇子,很快楚家就被围的水泄不通。其中一些的人是来说亲的,还有一些道贺的……
或说:“我早就知道楚家的公子是人中龙凤,之前我就说过楚家公子必能出人头地的……”
或说:“楚公子平日乐善好施,我以前就受过许多帮助,我一定要好好谢他”
又或说:“楚公子曾被高人指点,日后必能成为一等一的大真人呐!”……
姜海流平日极少出门,认识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却不知哪来这么多“旧人!”自己又何时乐善好施?难道帮小蚂蚁搬家也算?想到这里小海流是完全不懂的。再说自己又不姓楚的。
直至个把时辰过后,楚家大门一直未开,人们才逐个离去。也使得小海流松了口气。这时楚家的当家人楚天却是将小海流叫了过去。
小海流第一次进入楚天的书房,这里挂着许多自己的字画,只有正中的一副字是出自一位小有名气的书法家之手。而其书房中的把玩玉器,古董瓷瓶更是没有几件。
这时的楚天正端坐在木椅上,眼中带着些许严肃。
他随意地披散这头发,倒是和小海流的十分相象,他的眉毛不似秦孤剑眉的犀利,要柔和许多,眼神睿智而有神,鼻子和嘴巴没有什么特点,配合他略微消瘦的脸庞,一席整洁的衣衫,给人一种由内而外的儒雅,这样的人也许放在人群中你不会过多在意,而如果你一个一个看的话,你会一眼就发现这个人与众不同。
“你来楚家也有好些年了,我几乎没有和你谈过。这次你就要走了,有些事香儿也不懂,所以才由我来说”
楚天停顿了一会儿又道:“外面的世界要比你想象的复杂,虽然你还小,但如果你依然天真迟早会吃大亏。真人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无忧无虑。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足足两炷香的时间后,楚天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遗漏的才停止,待他转身拿出一个布囊:“这个你拿去,记得省着点花知道吗?”
小海流碰过布囊,沉甸甸的,这个时候怎么还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于是小海流本能地想拒绝。
“你还给我的话我就会扔掉它,你可以把他当作我在讨好你,好了,我要休息一会儿,你出去吧。”
其实在楚天的心里,姜海流和小雀都像是自己的子女,但是他却觉得自己没有做人父的资格,这些年都是这两个小家伙一直陪在楚香儿的身边,也让原本悲痛的女儿再次快乐起来……
“我不想再看到你!!”那天,因为官场,自己连妻子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拿着官文从门外看到的,一个嚎啕无助的小女孩,一具孤独的桃木棺……那白地渗人的奠字逐渐变大,占据了他所有的视野……
后来他就辞去官职,带着女儿来到这偏僻的小镇上。
他又拿出了那卷画卷——画中依旧是那带着病态的美丽女子。不觉间,一行清泪潸然而下。
“姜海流,我们去找小蚂蚁吧?”
“可是现在已经天黑了。”
“哦,那我们去爬树吧?”
“上次你才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是吗?那我们去捉迷藏吧?”
“马上就要开饭了。”
这时楚香儿却是端上来一大碟热腾腾的菜肴:“好了,不要再玩了,该吃饭了!”
“可是我还想和小海流玩很多好玩的,如果不能再玩一遍我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嘛……”小雀略带哭腔地说道。
小海流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小雀,以往印象中的小雀是个大大咧咧的小丫头,就像小说里的洒脱的大侠,走的时候没有太多言语,干了这碗酒的那种。
“我不是说过我一定会回来吗?”小海流有些无奈。
“可是我突然想到了我父母,他们也跟我说过等有钱就会来找我,可是我等了这么就都没有等到,我知道他们是不要我了。所以……”
听到这里小海流才发现,或许小丫头也时常在深夜的棉窝里无声地哭泣吧。想到这里,小海流突然有了一股不想离开的冲动,这股冲动不明来处,似乎有一个人在告诉他——不要离去。
“那我不去当真人了,我就要留下来。”
结果原本失落的小丫头顿时跳了起来:“这怎么行,好好的真人不去当要做一辈子普通人,如果你不走的话我从今以后再也不带你玩了!”
…………
这让小海流相当地无语。
“男子汉要胸怀天地,既然有机会怎么能蜗居一偶呢?就算你当了真人我们也永远是你的亲人,好了,今晚我做了你们最爱吃的红烧鲤鱼和五香肉片。”
顿时两个小家伙都忘了离别的烦恼,奔到饭桌前开始大吃特吃起来。而这时两人则没有发现楚香儿的脸上浮现出的些许落寞。
吃饱喝足,小丫头破天荒地主动帮着清洗碗具。还硬是不让小海流动手,一边洗着还一边说这是普通人该做的事情,真人以后也要有真人的样子……
两天的时间过的很快,小海流在楚香儿和小雀的陪同下再次来到了镇外的草地上,秦孤和顾月就在那里等着,刘中,刘平早早地到了,他们的父母也颇为不舍。
小海流转身各自抱了小雀和楚香儿,在秦孤的带领下缓缓地走向远方。
即使走的很远也依稀能听到小海流的声音“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直到许久后,小雀儿还在挥着小手,口中喃喃道:“真是个大笨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