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五年一月四日,比历史上提前了五个多月,李鸿章法国同驻华公使巴德在天津签订了《中法新约》即《中****订越南条约》或《越南条款》,又称《中法和约》或《李巴条约》。由于历史有着很强的修补能力,因此《中****订越南条约》同历史上没有多大区别,仅仅是提前了三个多月,内容略有点改变而已。
条约大致内容:
第一:中国从越南撤军,解散在越南的中国“流寇”,日后越南有“叛乱”由法军镇压。若有越南“叛乱”分子逃往中国境内,清政府负责解散并驱逐出境。法军不得越过中越边境进入中国境内。至于中国和越南的“逃犯”如何遣返一事双方另行协议。中国侨民以及散勇等在越南安分守业者,其身家产业均得安稳受到法国军队保护。
第二:越南完全“受法国保护”,中国不得再干涉法国和越南签订条约等……中越交往不妨碍中国威望体面,但也不得违反法国和越南的条约。
第三:重新勘定中越边境。
……
一共有九条内容,总之是中国在条约签订后三个月内必须从越南撤军,越南彻底沦为法国的殖民地,中国开放广西云南门户。日后的补充条约中,还有修建越南到云南的铁路等。
同历史上有所改变的是:真实历史上法军攻入了台湾澎湖,为刘铭传所击败。在条约第九款中规定法军从台湾和澎湖撤军。目前不存在这一条,因此比真实历史上的《中法新约》减少了一条。
张炜当然知道黑旗军的下场,中法战争结束之后,真实历史上黑旗军从三千人被裁减到一千两百人,刘永福被明升暗降,弄了一个记名提督的头衔,丢在南澳岛上,最后黑旗军被裁减到三百人。
现在历史发生了变化,黑旗军有四千人,可是朝廷裁减黑旗军的计划是不会改变的。
目前张炜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想到要亲自返回横琴岛一趟。
张炜原本要玥儿一起同行,让她跟随自己共同返回横琴岛。
谁知玥儿却推托说:“张大人,小女子害怕晕船,不便前往。”
“玥儿姑娘,难道你一辈子不坐船了?以后我们还要去台湾的,难道你就永远不去台湾了?”张炜问道。此际,唐景崧已经返回北京,正在为自己和景字军的前途做打算,将来去台湾已经是板上的钉子铁定的事情。
玥儿心中微微一颤,俏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又一瞬即过,旋即平静的说:“大人,现在一月份,海上风高浪急,待到五月份之后风浪小了,小女子自然愿意跟随大人一同乘船。”
张炜无奈,也不好再强求她。只是边上的贺剑飞却在暗暗怀疑:‘此女一直说自己会晕船,可是她怎么知道海上一月份风浪大,五月份之后风浪小了?看样子这个女子一定是海边长大的!可是她为什么要冒充越南人?’
一月十日,张炜只带了贺剑飞和一百多名亲兵,乘坐一艘德国轮船从海防港出发,前往横琴岛。此时中法战争已经结束,根据条约法国人必须保证在越南的中国人安全。张炜他们路过法国人控制的海防港时,并没有受到任何刁难。
接下来的事情确实很多,很快就要过年了,张炜又不打算在横琴岛上过年,他必须返回越南。因为条约规定三个月内所有中国军队要撤离越南。时间紧迫,他只能把横琴岛上的事情安排完又得匆匆赶往越南。
德国轮船抵达了澳门之后,张炜一行人乘坐自己的“南澳”号轮船回到横琴岛。
轮船停靠在码头上,张炜刚刚下船,就只见一位红衣少女像是一团火一样飞奔过来,人还未到,清脆动听的声音就已如天籁之音传入张炜耳中:“大和尚!”
“思思?”张炜愣了下。这时候只有她才会叫自己大和尚。打量一番飞奔到自己面前的邱思杨,却见她又长高点,变化最大的还是她的身材,原本小小的胸脯已经微微隆起,看起来犹如含苞欲放的鲜花。未等张炜反应过来,邱思杨已经扑到他怀里。
过了一会儿,已经成长为一位少女的邱思杨才觉得有些害羞,她挣脱了出来,红着脸站在一百。边上还有一位少年,张炜心中一喜:“狗蛋!”
走上前去,还想像以前那样把这位少年抱起来,却发现他体重已经增加了许多,自然个子也长高了不少。
“走!我们回家去!”张炜一手拉住邱思杨,一手拉住李锐,带着两人向岛上自己的住所走去。
路上问了些话,张炜才知道现在邱思杨是童子军的头领人物,而李锐是副头领。张炜发现这李锐极其聪明伶俐,已经是有心培养他。张炜心中暗下了决心,不久的将来要送一批留学生出国,就要把李锐送去英国学习海军。在未来,只有强大的海军国家才能强大。
当晚,张炜便在聚义堂中召开会议,商讨如何向法国人讨要赎金。
陈阿四提出,自己以“海盗”的形式出面同法国人谈判。
谁知张炜却摇了摇头说:“不行!我想没有一个国家和政府愿意同海盗进行谈判的,因此,我决定以一个南海小国的名义出面,这样我们才有同法国人谈判的资格!”
“南海小国?”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炜却微笑着点头很肯定的道:“是的!”
至于这个莫须有的“南海小国”名字已经想好了,在真实的历史上在兰芳共和国以北的南中国海安波那岛,即今天的纳土纳岛一带有一个“张氏王国”。这是由海盗头子张杰绪建立的一个国家。大凡当海盗的,被抓住都会被处以绞刑,为了洗白自己,这些海盗成立了一个国家,并同西方列强进行贸易,开始正式“从良”。若干年后张杰绪死去,张氏王国四分五裂。
虽然这个曾经的小国仅有一万五千人,却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国家,而且在新加坡还有登记在册。尽管张氏王国已经灭亡,但在东印度公司等英国商人那边还登记着这个国家的记录,该国还同英国、荷兰、西班牙和葡萄牙等国有贸易。
纳土纳群岛上分裂的张氏王国主要国家虽已灭亡,却还有一些零星散布在各个小岛上的华人。目前张炜要求陈阿四带兵把这些华人统一起来,在南海借着一个“张氏王国”的名义,以此向法国人要钱。
张氏王国的记录都还在西方列强的档案册内,以张氏王国出面谈判,法国人不会拒绝。毕竟这是一个国家,而不是海盗。
“大哥,这不是密谋造反吗?我们刚刚才招安,又要造反?那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李二贵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陈阿四和邬建军却说:“二贵兄弟!我们本来就是草寇,若是大哥一句话造反,我们铁定跟着大哥!”
张炜做了个手势,让各位安静:“各位弟兄们,我的意思不是让你们造反!目前我们也没有和北面那些通古斯野猪对抗的能力!我要你们做的事情只是借助原来的张氏王国的名义去和法国人谈判!并非让你们扯大旗造反朝廷!当年的张氏王国,也没有说要造反,只是在兰芳共和国北面建立一个国家。”
清政府是不会去管什么张氏王国和兰芳共和国,这才导致兰芳共和国为荷兰人所灭亡。
本来张炜还想让海军将士们割掉猪尾巴,穿上汉服。后来考虑到此举倘若走漏风声,那自己势必会遭到朝廷镇压,也只能作罢。
欲把纳土纳群岛上的华人统一起来,都调往太平岛和纳土纳群岛几座没有荷兰人愿意光顾的小岛,必须出动一支大规模的船队以“保护侨民”的名义出发。而且在同法国人谈判的时候,还有必要让他们看到“张氏王国”的实力,让法国人不敢有动用武力的念头。
根据张炜的判断,中法条约签订之后,被德国人扣住的“镇远”号和“定远”号就应该已经出发,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这两艘铁甲舰即可抵达中国。他需要让自己岛上的德国人出面,通过德国公使,把随舰前往中国的德国水兵接过来,付钱让他们帮忙维修“巴雅”号铁甲舰、“凯旋”和“拉加利桑尼亚”号穹甲巡洋舰。
“巴雅”号已经改名为“鲨鱼”号,“凯旋”号改名为“抹香鲸”号,“拉加利桑尼亚”号改名为“虎鲸”号。这三艘铁甲舰修好,再加上“新太平”号,自己就有四艘大军舰。
至于维修费用的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张炜只能把存在岛上的黄金和银子先付给德国人。等到修复了军舰,借助着“张氏王国”之名向法国人讨到钱之后,那么维修费用同赎金相比实在是一笔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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