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终是添了一位七夫人,朱见沛将其当做对小蝶救过自己的补偿。璃楉百般不解,仿佛一粒沙子飞进了眼睛里,隐隐作痛。一个多月来,她始终无法释怀,对朱见沛总是不理不睬。
入夜后,她呆坐在妆台前,双眼空洞的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审视着自己的内心。她的胸怀是否不够宽广?她的要求是否太多?目光转向窗外,夜空灰蒙蒙的,无星无月,一片昏暗与苍茫。
前路坎坷多波折,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想起道长的话,心里豁然开朗了许多。要忍耐,忍耐,终会有云开月明之日!
“夫人若一直对王爷不冷不热,只怕王爷真就要被抢走了。”丫鬟秋霜在身后叹了口气,“夫人进府这么久,王爷还没在比翼轩过夜,王爷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是忍受不住的,当然要去宠幸别的夫人。”
她的话提点了璃楉,只有先拴住了人,才能拴住心!
“去逍遥斋请王爷过来。”
秋霜退下了,璃楉换上一件半透明月华色长裙,白皙的肌肤半隐半现。摘下挽发的玉簪,秀发如黑瀑般铺泻而下,取一根红丝带,在中间系上蝴蝶结,让其垂在胸前。再取一朵玲珑的红梅妆额。她吹熄了烛灯,只在墙角一隅安放了两颗巨大的夜明珠。碧光莹照四壁,整个闺阁仿若是轻烟飘渺,迷离如幻的梦境。
脚步声疾速而响亮,来人是奔跑着的,掀开隔帘,目光定住了。眼前之人长裙迤地,秀发临风飘逸,娇美的容颜在荧光下朦胧而梦幻。
“楉儿,你真美!”磁性的嗓音略带着沙哑。
“楉儿想王爷了。”晶莹的泪珠凝在羽睫,倍添了几分楚楚之怜。
他情不自禁的走上前想要搂住她,纤细的柳腰从掌心轻然滑过,灵巧的避开了。莲步娇抬,轻盈一个转身,旋到了床边。
脚步不自觉的被她牵引向前,他伸出铁臂,终于将不堪一掬的弱腰揽入了臂腕。娇柔的身体向后倒去,带着他一同跌入红帐。
她翻身而起,占据了主动的位置。双腿分开,跨在他的腰间,皓白的雪臂滑出琵琶袖环住了他的脖子,不让他有丝毫的退缩。耸立的山峰贴上他的胸膛,刺激他不断加剧的心跳。朱唇与他唇间仅在咫尺,似触非触,撩人的女人香挑逗他的气息。
“你在勾引我,楉儿。”两簇小火焰在黑眸中燃烧起来。
唇覆上了他的,带着几分青涩与娇羞慢慢蠕动在他的唇间,舌尖怯怯伸出,去探寻他的。
小手灵巧的解开了他的衣带,探入衣襟,缓慢的游移在坚实的肌肉间,他的肌肤在手下火热,灼烧。
翘臀轻轻扭摆起来,她能感受到他身下的欲望在急速膨胀,急速扩张,硕大的坚挺抵触上了她的臀。
“见沛,今晚,我是你的,我不要名分,我只要为你生第一个孩子!”
“楉儿——”他喃喃的低唤着,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欲火肆无忌惮的在他眼中燎原,“我不再等了,我要你,我要你!”
炙热的唇贴了上去,狂野的吮吸着,掠夺着。舌尖撬开她的齿,绕住她的舌,与她缠绵,共舞。
手解开她的丝带,衣襟散开来,雪白的肌肤呈现在眼前。唇缓缓下移,在雪颈啄食,轻咬。修长的手指覆上了她的山峰,抚玩着那颗红润粉嫩的葡萄。另一只手掀起她的裙,沿着雪白的玉腿向无人踏入的青涩深闺探去。
一双玉腿猛的收紧,将他的手夹在中途。“那里不行,会痛!”乌溜溜的黑眸子瞅了对方一眼,羞涩的阖上了。
“小妖精,你没有退路了。”他邪魅一笑,用膝盖顶开了她的腿。
正在这时,房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我要见王爷!”
“你不能进去。”
“王爷——”
“该死!”朱见沛从喉咙里低低的咒骂了一声,“滚!”他吼道。
“不要理他们。”璃楉搂住他。
“王爷,七夫人快要死了!”丫鬟腊梅在外面大叫。
朱见沛浓眉紧蹙,深深的吸了口气,无奈的望了璃楉一眼,起身下床,“进来说清楚,谁快要死了。”
腊梅跌跌撞撞的跑进房来,“七夫人突然大叫肚子疼,还流了好多血。”
“请太医没有?”朱见沛一边问一边穿衣。
“请了,太医正看着。”
“既然太医都来了,还跑来这里吵什么吵,没规矩的东西!”璃楉狠狠的瞪了腊梅一眼,也匆匆穿上衣裙。
“我去去就回,在这等我。”朱见沛抱歉的搂住璃楉的肩。
“我和王爷一起去。”璃楉眼里划过一抹寒光,她要看看那个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样。
走进含香阁,小蝶正躺在床上,瞧见朱见沛,娇弱的唤了声“九哥。”
太医已把完了脉,他走到朱见沛面前,拱手一礼,“恭喜王爷,夫人有喜了。”
朱见沛惊了片许,脸上随即现出一抹喜悦之色,见小蝶挣扎着欲起身,他连忙步上前去,扶住了她,“不要乱动,快躺下!”他的声音很柔和,眼里溢满了关切之情。
“我们要有孩子了,九哥开心么?”小蝶偎依在他的怀中,满心的喜悦和甜蜜,只那夜的一次,便珠胎暗结,连老天都在帮她呢。
朱见沛微笑颔首,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骨肉,怎能不开心。
璃楉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朱见沛的柔情和喜悦深深的烙印在她的眼中,只可惜那不是对她。她想为她生第一个孩子,可是有人抢先了一步,希望的泡沫在瞬间破灭,消失的无影无踪。
“六夫人,你不替王爷高兴么?”
她的心在滴血,可是有人还想再洒一把盐。她强忍着内心的恨,慢慢的走了过去,福了福身,“恭喜王爷!”说完,机械般的转身向外走去。
朱见沛方才记起还有人在等着她,起身想去追,却被小蝶拽住,“九哥今晚就留在陪小蝶,好不好。”
床上的人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他叹了口气,无奈的目送着璃楉远去,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