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驾崩的第二天,李斯等人便假借着嬴政的口谕让东巡队伍继续启程返回咸阳,至于嬴政死亡的消息,没有透露给其他大臣,一来是为了防止消息流露出去而使旧六国反秦势力借机造反;二来则是为了防止被其他皇子知道,同样借着机会争夺这帝王之位。
正值夏日,天气炎热,为了防止嬴政尸体腐烂发出的气味引起人们的怀疑,赵高借着嬴政的命令买了一马车的咸鱼跟在嬴政马车后面,说是嬴政最近想吃咸鱼,故而买这么多咸鱼,咸鱼浓烈的气味正好掩盖了嬴政尸体腐烂发出的气味。
而胡亥则每天会跑去属于嬴政的马车处理公文,在诸位大臣看来是因为嬴政病未好需要人帮忙处理公文,也没有谁怀疑嬴政已经驾崩。
离咸阳还有一段距离,胡亥如同往常一般处理好公文便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中,胡亥有些疲惫地靠着长安,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嬴政驾崩长安也是知道的,对于此她也是感到震惊和悲伤,嬴政一向对她很好,如同长辈一般,没有因为她是个平民而有所不喜。
自从嬴政死后胡亥脸上便没有了笑容,也总是一个人在那里发着呆,长安看在眼里只是心疼却没有什么办法。
“长安。”胡亥轻声唤道。
“嗯?”长安应道。
胡亥轻轻地握着住长安的小手,脸上带着愁容轻声道:“长安,父皇走了,我害怕。父皇遗诏要把皇帝的位置传给我,我害怕,害怕山东那些人听到父皇的死讯便借机造反。害怕朝廷上那些大臣不服气我当皇帝,那些大臣,现在真正能为我办事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我当了皇帝,扶苏大哥怎么办?蒙恬肯定是不服气的,同样其他皇子会甘心吗?我也害怕我当不了一个好皇帝……”
长安轻声道:“陛下即位不过十多岁同样也经历了很多事啊!陛下相信殿下,相信殿下能克服困难,所以才把位置传给殿下,殿下应该不要让陛下失望才是。长安也相信殿下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皇帝,造福百姓,被后人称赞的。”
胡亥苦笑一下,道:“说的容易,可我都还没有准备面对这一切。我没有想过当皇帝,只想当一个普通的皇族,这一切来得太快了……”
长安道:“我相信殿下可以的!”
胡亥笑了笑没有说话,靠着长安的肩膀疲惫的睡了过去。
……
临近长安,东巡的队伍已然离咸阳不远了,一路上有些大臣虽然有点不解嬴政为何不露面,也不接见大臣,但终究没有怀疑太多,胡亥等人悬着的心也是放下了。
长安本来有些想去看看她的姐姐姐夫,不过这个念头一出现便被她压了下去,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胡亥添麻烦。
胡亥看着望着窗外发呆的长安,忍不住轻声道:“等我登基的时候,便让人把你姐姐姐夫接到咸阳来,让他们来看看你,好不好?”
长安听了顿时笑靥如花,转过头看着胡亥甜甜地说道:“谢谢殿下!”
胡亥轻轻地笑了笑,如今在身边的也只有长安和他最亲近了,想到此胡亥不免有些哀伤。
胡亥挨着长安看着窗外的景色,忍不住想到不过一年光景却发生了如此多的事,他甚至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就将坐上这皇帝之位,如果可以,他情愿和长安在这里过上平民百姓般的生活。
……
东巡队伍回到了咸阳,胡亥也算松了一口气,胡亥正在屋中休息,刚刚从上郡回到咸阳复命的陈内侍便求见,胡亥便让他进屋。
陈内侍把上郡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胡亥,听到消息的胡亥满脸震惊,胡亥看着陈内侍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陈内侍跪倒在地低声道:“臣不敢有半句虚假。”
一纸诏书便赐死扶苏,也只有嬴政能做到了,胡亥有些震惊扶苏居然死得如此果断,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其他缘由。胡亥红了眼睛,他没有想过事情会发生成这样,半晌,胡亥才有些无力的悲伤道:“你下去吧……”
陈内侍闻言退下。
胡亥眼神有些恍惚,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一年,嬴胡亥因嬴政遗诏即皇帝位,为秦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