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和雷子几乎同时骚骚一笑,眼神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展天也不客气,在众人满脸艳羡的目光下,拾级而上。
方倩儿屋子甚大,收拾的干净清幽,屋内檀香袅袅,让人为之精神一振。墙壁上的山水字画一看便是名家之笔,不过展天在这方面完全是牛啃牡丹,不知其味,倒没大惊小怪。
珠帘掀开,一个曼妙的身影从里屋缓缓走出,正是国色天香的方倩儿。
她似是刚刚沐浴过,秀发低垂,隐有水珠滑落,俏脸晕红,目中闪烁着微微的笑意,身上散发出淡淡的体香,让展天说不出的愉悦,这番素雅打扮,更是映衬出她的美丽异常。
原来此处是方倩儿的闺房,难怪如此清雅别致。
“公子刚才那般编排倩儿,把奴家说成红颜祸水般,也忒地狠心,倩儿可是女子哎!”方倩儿微微歪着臻首,轻轻拧着如瀑秀发,滴滴水珠落下,语气似嗔似怨,美目轻瞟,媚态丛生,实在是个动人的尤物。
展天自然知道她在做戏,故意调笑道:“如若不慷慨激昂一番,岂能有幸入得小姐香闺?冒昧问一句,在下可是除小姐外,入得这香闺的第一人?”
方倩儿狡黠一笑,眼波流离道:“不是,是第二人!”
展天微微一愣,疑惑道:“难道第一人是胡公子?”
“你猜?”方倩儿妩媚一笑,轻露贝齿,腮边小酒窝若隐若现,可爱至极。
展天心中一酥,哈哈笑道:“看来在下还是来迟一步,却让他人先行尝到了这令人销魂的茉莉花香!”说完还故意抽抽鼻子,狠狠吸了几口房间中的芳香。
方倩儿俏脸微红,美目轻瞟,捂唇娇笑道:“公子莫非是吃胡公子的醋?”
展天心中暗自叫苦,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付,否则瞬间便落下风,好不容易才在萧若和雷子面前建立的光辉形象,不能转眼就砸了。
“小姐天仙化人,才貌双全,任谁不曾仰慕?只是过于娇柔做作,以玩弄男人为乐,在下实在有些不爽!”展天实话实说。
“那公子方才对倩儿严词厉色,不也是在欲擒故纵?”方倩儿樱唇微启,有点小小的不服气。
展天嘿嘿一笑道:“比起小姐与胡公子唱的那场双簧,在下岂不贻笑大方?”
被人说破,方倩儿也不恼怒,眼帘低垂,神色忽然落寞道:“倩儿终归是青楼女子,登不上大雅之堂,使些小小的手段谋生,反而让公子瞧不起,倩儿为何这般命苦!”
方倩儿眼眸微湿,泫然欲泣,倒有几分楚楚可怜。
见得女人脱,可见不得女人哭,展天一阵头皮发麻,尤其是面对方倩儿这种绝色花魁,当真是手足无措。
展天正色道:“英雄莫问出路,也并非人力所能左右,当年太祖仅是一介草民,却打下这万里江山。倩儿小姐虽身陷这污秽之地,但能出淤泥而不染,守身如玉,却也难得,莫要妄自菲薄,怨天尤人!”
方倩儿突然展颜一笑,眼中落寞一扫而光,娇声笑道:“倩儿只是故作姿态,想要公子怜惜,倒是惹得公子一番感慨!”
这丫头变脸就和翻书一般,展天大为头疼,恨不得抬腿就走,远离这是非之地。
装B就要装到底,展天无奈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若总是看到生活残酷的一面,这一生还有何乐趣可言?在下的出身也并不光彩,受人唾弃,遭人污蔑,难道我还能天天去骂街?”
方倩儿见他说的有趣,忍不住笑道:“你这人便如戴了好几张面具,让人琢磨不清猜不透,刚才在大厅一副悲天悯人热血青年的模样,在这却与寻常百姓无异,有泪有笑,却让人颇感亲切!”
展天不禁莞尔,旋即无奈道:“我也是应时应景有感而发,倒有些冲动,言辞之中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小姐海涵!我这人从小就不讨女孩子喜欢,看来今天老病复发了!”
“咯咯——,你倒会说些讨巧的话,我若是介意,还会让你上来陪我说话?你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方倩儿美目轻瞟,捂唇娇笑,****一阵急颤,让展天顿时心惊肉跳。
“你是想利用众人对你的仰慕而迁怒于我,也说不定啊!”展天和她熟了,也忍不住随意起来。
“你这人真是的,不识好人心!”方倩儿娇嗔道。
展天微一沉吟,正色道:“方小姐,在下求你一件事!”
“公子请讲!”
“以后莫要再唱些靡靡之音,如今我大楚内忧外患,歌曲通俗易懂,有着不小的舆论导向力量,若是我大楚男儿整日浑浑噩噩,不思进取,芙蓉帐里度春宵,大楚恐怕就要亡国了!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展天感慨道。
方倩儿微微一愣,沉吟半晌方道:“公子乃真性情的热血男儿,并非沽名钓誉之辈,倒是倩儿方才误会公子了!”
展天哈哈一笑道:“倩儿小姐勿怪,我就是一个愤青,时候不早了,展某告辞!”
“公子这就要走了么?”方倩儿眼神一黯,依依不舍道。
“若是在下哪天有了钱,能在这一掷千金的醉红楼消费起,我还会再来看小姐的!”展天微笑道,很阳光洒脱。
方倩儿眼神闪烁,轻咬樱唇道:“公子可否告知倩儿你的姓名?”
“展天!”
“展——天!”方倩儿缓缓念道,俏脸微红,目送展天离去的背影突然轻声道,“公子,请留步!”
“小姐有何吩咐?”展天一脸和煦。
“除我之外,第一个进我闺房的是刚才喊你的丫鬟小翠,你是进来的第一个男人!”方倩儿俏脸通红,洁白的脖颈似是染上了一抹红霞,声音到最后已是微不可闻。
展天目瞪口呆的抹了抹鼻子,汗,老子这算破处了么?
何鼎一直将展天二人送到苏家门口,方才离去,最后还不忘信誓旦旦的表决心,类似“守法良民诚信经营”云云,见展天拍拍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样,何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石灰窑的小童还算恪尽职守,一丝不苟的烧着柴火,展天颇为满意,将之好好夸奖了一番,小童感激涕零,只要能有天哥罩着,厨房烧火的老头再也不敢骂他了。
“天哥,天哥,不好了,大小姐喊你过去,正大发雷霆呢,夫人一下午走亲访友去了,大小姐回来后看到你垒的石灰窑,顿时大动肝火,若非我为你求情,恐怕早派人拆了你这窑子!”胖管家气喘吁吁的跑来,肚子上的肥肉直抖,乌黑锃亮的熊猫眼依然清晰可见,腿脚倒还利索。
“大小姐?哪个大小姐?”展天一头雾水。
胖管家一边拉着展天跑一边解释道:“自然是咱们苏家的大小姐,夫人的亲生闺女,唤作巧彤,大小姐刚从外地回来,这几天正在浙江料理苏家在那里的分号,因此天哥并未见过!”
苏家的大小姐,苏巧彤?展天记得听姐姐提起过,十四岁苏家老爷过世以后,便协同苏夫人料理苏家家务,如今已是双十年华,行事向来雷厉风行,颇有一番女强人风范。即便夫人都不能与之比肩。
李小婉提起大小姐时常常一脸崇敬,一个柔弱的女子能将苏家偌大的家业打理的井井有条,勇气智慧缺一不可,最近几年,苏夫人逐渐退居二线,大小姐将要全权执掌苏家。
苏家议事大厅,展天笑呵呵的抱拳道:“在下展天,见过大小姐,不知风风火火的将我找来,所谓何事?”
那女子眸如晨星,唇如绛点,柳叶眉,樱桃嘴,洁白如玉的肌肤吹弹可破,身形曼妙若弱柳扶风,****高耸,似欲喷薄而出,脸庞与苏夫人有七分相像,眉宇间的丝丝英气让人感受到一种坚毅和倔强,端的是个美貌的女子,连展天刚才也不禁呆了呆。
只是这位美女对展天的脸色可不是太好,见他开口,顿时柳眉倒竖,脸若寒霜,娇叱道:“展天,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