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垫球场的时候，在休息时我说要去厕所，挨着公蓉蓉睡的那个女生说：“排长，我和你去。”我说：“走吧，还有谁去？”还有几个也要去，我们一大帮就呼呼啦啦的往厕所走。这个叫王秀玉的女孩，靠近我，看看没人在跟前就说：“排长，我想挪一下位置。”我没听明白说：“你挪什么位置？”她说：“我不想挨着蓉蓉，我妈说，皮肤病是传染的。再说，她抹的那药味太大，我也受不了。”我听明白了，我沉思了一下说：“我挨着你行吗？”她说：“行，太好了。”可是我又想这样做有伤蓉蓉的自尊心。我想来想去的，没有好的办法。下午干活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蓉蓉。我走到她跟前说：“蓉蓉，你抹上药感觉刺挠的轻了吗？”她说：“轻了，好像不太刺挠了。”我说：“蓉蓉。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俩串一下，你上边上来，我挨着秀玉，这样我感觉给你抹药方便。另外，你药啊啥的放在边上也好存放。你看行不行？”公蓉蓉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她一听就说：“排长，你别说了，我明白了。我方才看见王秀玉和你在一起，我就想到了。”说到这，我看见她的眼圈红了。我的心很难受，我立刻安慰她：“没事，我天天给你上药几天就好了。”从那天开始，我天天负责给蓉蓉上药，干活搭伙，我都和她在一起。
为了减少蓉蓉抹的药，味太大的问题。我真是费尽了心思，我在晚饭后拿上药和蓉蓉说：“走，咱俩散散步，”我俩来到河边无人处，我把药给她抹上。在走一会，才回宿舍。这样药味能小些，蓉蓉很感激我为她做的一切，总爱在和我单独在一起时，说一些感激的话。
经过几天的劳动，球场垫好了。并且我们也在帐篷周围种上了菜，球架也钉好了，也立起来了。工会主席陈嘉民干的特别来劲，今天又领着男排去河边割杨木杆。我们女排在拔菜里的草，一边拔草，一边看着男排要干啥？就看在陈嘉民的带领下，一根根杨木杆扛回来了。他们把杨木杆的一面用斧子砍平，然后就在球场的四面钉上桩子，再把杨木杆放在桩子上，钉成一溜一溜的凳子。我们看到原来是在做凳子啊，说心里话，我们当时很佩服他们。
球场弄好了，铺的很平整。球架钉的虽然不是太好，但是，在当时那个环境下，能有这样的娱乐场所，已经是很满足了。一连几日大家都很兴奋，就等着把球买回来了。球还没回来，球场被大家天天在上边踩的很平也很结实了。终于有一天，陈嘉民拿着球从东方红回来了。就看见男排的人一下子涌上去了，把陈嘉民围在中间。就听陈嘉民在给大家讲这个球如何如何好，于是，球从一个人的手传到另一人手里，二排长拿着球冲向了球场。立时就听见球场传来噗通噗通的打球的声音，球没进篮筐打到球板上发出的乓乓的声音。我们女排当时感觉很失落，都说：真没意思。我听出了大家的心声，看出了大家的渴望。我一只手拽着公蓉蓉，一只手向大家摆着说：“走，跟我去抢球场。”我一喊立时全赞成，我小声向大家宣布：“到时看我的手势行事，大家不要乱来。”我说完拽着公蓉蓉装作没事人一样，来到球场。我看见一排长坐在那，我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我叫蓉蓉也坐下，我没话找话的和一排长说：“一排长，你在看球啊，你咋不玩啊？”一排长说：“我不爱玩。”说完笑了笑。我回头看见我排的人在往这走，我看时机到了，我就走进了球场，我对二排长说：“给咱扔一个，就一个，我看我能不能扔进去。”二排长听我说就站住了，对拿球的那个同学说；“把球给三排长，叫她扔一个。”这样球到了我的手里，我看我排的人过来有十多个。我拿着球对我排的人喊道：“同袍们，上。”大家听我一喊，一下子冲上了球场。
我对大家说：“现在阵地是我们的了，我们不能乱打，那样没有意思，大家说对不对。”和我年龄相仿的人都在，就是老高三大姑娘没来。我的举动把二排长弄楞了，当他明白时，已来不及了。只得领着他们的人退出了球场。大家都说好，于是，我们就分成两伙，开始比赛。大家让我当裁判，我很乐意干这个。我说：“大家开始吧。”我也是看球赛看的，但是我不懂规则。只知道一边是五个人，至于咋打我就不懂了。还有我知道进一个球记二分，再就不知道了。我拿着球走到球场中间，也学着人家裁判那样，用手把球举起来，说：“大家注意，现在我们开始争球，我喊了一声一二，抢。”大王懂，在**前她就是校队的。她听见我说要争球了，马上拉开架势，我把球抛起来，大王一个起跳把球打给和她一伙的于莉。一场球赛开始了，犯不犯规我也不管。当时的场面谁看了都会笑坏的，就看见一帮人在球场挤在一起一顿瞎抢。一会拥到球场那头，一会又拥到球场这头。笑声，喊声把场部里的几位领导惊动了。都来看，高连长看到这样的场面说：“这哪像打球啊，来，把哨子给我拿来，我来。”有人去拿哨子了，高连长看了看我说：“小丫头，我一听见笑，就知道又是你。”
哨子拿来了，高连长开始当裁判了。就见他吹着哨子让停下来，然后说：“大家把队排好，按高矮排，一二，报数，单数向前一步，双数留下。”场上的十个人，经过连长的调整，高矮搭配非常合理。连长讲了规则，球场纪律。当时场内外都很静，都在认真的听连长讲。第一场球赛开始了，而且是我们女排的第一场球赛。连长从这头跑到那头，吹的非常认真。
在连长的正确裁判下，四十分钟过去了。我们女排的这场球赛结束了，大家都感觉很累，也不想玩了。连长也说累了，也回连部了。我看我们的人都没走，我也坐在那没动，公蓉蓉还是和我坐在一起。男排看我们排不玩了，他们又开始玩。这次是二排长提议，和一排比。一排长始终在那坐着，也不吱声，也不知他在想啥？二排长和他说话，他好像没听见。二排长喊了一声：“老徐，”这回他听见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慌忙说道：“干，干啥？”大家被他的举动逗笑了，他看大家笑了，好像有些十分不解。眯着一双近视眼，瞅瞅这个看看那个，还是啥也没说又坐下了。二排长有些生气了，走到一排长跟前说：“你到底玩不玩？”一排长说：“玩啥？”“你自己玩吧，我不玩。”说完这两句话，自顾用眼睛看着天。二排长可气坏了说：“这打球是一个人玩的吗？还我自己玩。”我们一看他们也玩不起来了，天也快黑了，就都站起来回宿舍了。到了宿舍大家就开始议论一排长，杨柳说：“徐安到底咋回事?”大王说：“都好几天了，听他们的人说他经常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发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谁也不知道一排长徐安这个人咋地了。
徐安，是六六年的高中毕业生。没等考大学**就开始了，他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优等生。对踌躇满志的他，没有上大学是太委屈了。**开始在学校轰轰烈烈了二年，然后就是上山下乡。现在和我们一起来到这。在来之前我不太熟悉他，在学校时听说有个叫徐安的，学习挺好。见过几回没说过话，给我的印象就是挺文雅，不爱说，不爱动。人长的挺白净，眼睛近视，不爱带镜子。看人爱咪咪着眼睛。给我的印象好像架子挺大，不好接触。一米七十多的个子，微胖。平时总爱板着脸，我从认识他就没看他笑过。他们排的人没有敢和他玩笑的，在这些人里他的岁数最大，所以都叫他老徐。他对这个称呼也很满意，从没有说过啥。平时走路碰上了，都是站下讲话，一副很客气的模样。
由于排长是个这样的人，所以他们排也是死气沉沉，没有打闹的，更没歌声了。那次我打二排长，之所以没打他，这也是我考虑他这个人，没好意思打他。二排长和他是两个不同的人，正好相反。二排长咧咧呱呱的，平时看一排长这样，总爱和他开玩笑。可一排长呢每次遇到二排长和他开玩笑，都是不吱声。闹大劲了他就说二排长是小屁孩，二排长用手摸了他的头，这下可坏了。听说他找二排长做了三次长谈，直到二排长认错才算完。
大家议论一排长，说啥的都有。我也在想一排长遇到了什么问题了，可他是个不爱说话的人，谁又能知道呢？我想了一会，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就不在想了。看看时间不早了，我和公蓉蓉俩上了一趟厕所。回来就是给蓉蓉抹药，我把马提灯拿到蓉蓉的跟前。我看着她的身上斑斑点点发红的地方，虽然经过上药，但是还是不行，又有新的出现。我和蓉蓉说：“蓉蓉，我看你还是回家去看看吧，我看越来越多。请假的事我和连长去说。”蓉蓉说：“没事，我不回去。”我说：“我看越来越多，你要重视啊。”我看着她又说：“你给家里写信了吗？”她说：“没有，我怕我妈着急。”我说：“我不太懂，但我看你的皮肤病很重。”她看了我一眼说：“排长，你要嫌麻烦，就不用管我了。”我说：“蓉蓉，我不是嫌麻烦，我是看你的病干抹药也不见好，抹上药的地方好了，新的又出来了。”她听我说完，也在那想了一下没在吱声。我给她上完药，我去洗手，我被药熏得走出帐篷，站在门口透透气。我看见院子里都没有人了，就看在球场用杨木杆子做的凳子上坐着一个人，我借着月光看出是一排长。都晚上九点了，他还坐在那，有一点我敢肯定的说。一排长确实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
我看了一眼，很想走过去问问他。可是在那个年代，男女是有界限的，我没有过去问他。回到帐篷里，我在想，这个一排长到底是咋地了。想到来马鞍山农场，他的表现一直都是很好。在那次烧荒中，他的表现极为突出。我记住了那天连长喊：“会水的都下水，到对岸去。”我看到的是一排长第一个跳进河里，游到对岸，回身又把战友拽上来好几个。我又看到他把抽碎的衣服扔掉，毅然的把裤子脱下来抽落下的火球。穿了一条红色的线裤，在河对岸跑来跑去的。那时我们都站在水里，头上顶着湿衣服。听着火球呼呼地从我们的头上飞过去，我们站在水里往对岸上看着。那时的一排长是多么的勇猛，给全连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在整稻田时，听连长多次的在全连大会上表扬他。说他带领全排在整地当中，脚上叫树揸子扎了，疼的他直咧嘴。走路一瘸一拐的，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休息，没有请一天假。我真的是想不开了，这么优秀的一排长，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在苦思冥想呢？难道是他的家里出了问题，我想到这，认为我的想法很正确了，决定明天一早就问问他，如果真是这样，我和二排长再说一下，让我们大家来帮助他。我躺在铺上越想越觉得我想的很对，于是我就睡着了。
睡了一夜，醒来把一排长的事忘得光光的。忙着洗漱，准备吃饭。对了，我们已经吃上馒头了。还有，我们的黄豆芽汤也变了。我们不但吃上了豆腐，还吃上了我们自己种的小白菜。连长现在笑起来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一说起他老伴和他的儿子要来看他，好像很美很美的样子。我们不但有了篮球场，还有了乒乓球案子。虽然还没有乒乓球和拍子，但是，工会主席陈嘉民说，这几天就给我们买。
炊事班送饭来了，一大盆馒头，一桶豆腐白菜汤，还有半盆拌好的咸菜。大家吃完了饭，有去厕所的，有在院子里走的。我和公蓉蓉在院子里站着，我看跟前没有人便和蓉蓉说：“蓉蓉，我看你还是回家一趟吧，到大医院看看，好快些好。”蓉蓉听了我的话，想了一下说：“排长，你昨晚上说了以后，我想了，你说的很对，我回去。”我说：“现在咱们也不忙了，你回去好好看看，别着急，看好了再回来。”她说：“行。”我看了一下表，快要集合了，便和蓉蓉向球场走去。
连长是军人出身，要求我们也要像军人一样。每次集合站排都是一个排一个排的站好，一个排分三个班站好。排长在一个排的队前，副排长在一班打头。然后，是一班长，二班长，三班长以此类推，这是连长给排的队。我们看见连长走出连部，每个排长开始整理自己排的队形。等到连长走到跟前，我们已经站的很整齐了。连长走到队前说：“同志们，我们前一段的工作已经结束了，这段时间我们搞了连队建设。大家也看到了，我们的生活有了改变。昨天，我和耿副连长去看了咱们种的水稻。长的很好，就是太密。看来咱们种子撒的太多了，场部的谷技术员说，得拔掉三分之二。这样的话，咱们一边拔一边撒药，同步进行。今天就开始，看看那个排有困难。”在那时都是有活抢着干的年代，还不计啥报酬。我们三个都说没困难，我刚说完，就想起公蓉蓉的事，然后我突然就喊了一声‘报告’，连长说：“说，啥事？”我又想不能说，说出来对公蓉蓉不好，我接着又说：“没事。”大家都笑起来了，连长也皱起眉头看了我一眼。我很不好意思，就把头低下了。
连长看没事，就说：“好，解散，马上出发。”说完又挥了一下胳膊，就回连部了。我和大家说：“你们先走，公蓉蓉等一下。我说完就往连部走，就听后面有人喊我：“三排长，你等一下。”我着急去连部，回头看是一排长，我说：“一排长，你有事啊？”他站在那不说，我很着急就说：“你的事着急吗？不着急的话，中午回来再说吧。”他说：“我想了好几天了，我要和你谈谈。”这时，我看连长从连部出来了，连长一边走一边和耿副连长说：“你领着干吧，我得去开会。不懂不是有老谷吗。好了我得走了。”我一听就对一排长说：“中午说吧，我得去找连长有事。”我说完，不等一排长说啥，就追连长去了。
连长在前面走，我在后面喊他，：“连长，连长，我找您有事。”连长站下了说：“你这个小姑娘，快说，啥事？”我把公蓉蓉的事和他说了，连长说：“啊，我说你这个小姑娘刚才要说没说，心眼还不少。行，让她回去一趟吧，还有一排长也得回去。还有事吗？”我说：“没了，谢谢。”我回到公蓉蓉的跟前告诉了她，不用去稻田了，收拾一下准备回家。
等到我把蓉蓉的事办好回头看时，一排长已经走了。我看见一大队的人走在去往到天的路上，我追了上去。杨柳看来了，就凑到我跟前说：“哎，你是不是给公蓉蓉请假去了？”我说：“我要告诉你吗？”她看了我一眼说：“不过，你不说，我们也都知道。”我没有理她，依旧走我的路。因为这几天吵吵蓉蓉的药有味就是她，我很烦，所以我不爱理她。到到了稻地，场部的谷技术员先下去拔了几株给大家看，让我们看好了，拔掉的是这样的。我们拿在手里传着看，一个一个的传都看了一遍，便脱鞋下水了。
光着脚在水里走着，拔着。那时水稻有半尺高吧，长的真挺好。我们女排在前面拔，后面一个男排在撒药，记得是一种杀草剂。我正在低头专心的拔着，就听一排长在后面喊我；“三排长，”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个一排长是咋回事啊？我直起腰，用手在头上抹了一把，把掉在脸上的头发弄在脑后说：“一排长，你到底有啥事啊？”他说：“你站下一会，”我站在那等他过来。他走到我跟前说：“我明天要回家了，你有事吗？”我一听是这事说：“我没事，谢谢你啊。”我说完一看叫大家把我拉下了，我就着急的说：“你还有事吗？”他看我那样，就没再说啥。我就加快了拔的速度，追了上去。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看他还在那站着。我心里想，这个一排长，真是出问题了。
还是人多好，一趟就过去一大片，谷技术员看了一下，还是很满意。休息时，于莉走到我跟前悄悄地说：“排长，我出问题了。”我说，咋的了？”她说：“我垫少了，你看一下我的后面。”我看了一下，她穿的是一条浅灰色的裤子，在她的屁股后面已经透了。我说：“这咋办啊？”我想了一下说：“你先回去，我去给你请假，你走吧。”可是，咋走呢？当时都在休息，她一走肯定引起大家的注意。没办法，我说：“你先坐一会，等大家都干活了，你再走。”她领会了我的意思，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了。开始干活了，没有人注意她了，我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她就走了。我找到耿副连长给她请了假。我说于莉肚子疼。
到了中午下班，一大帮人呼呼啦啦的就往回走。我就发现一排长老是看着我，我就和冯桂华说：“冯姐，你说咋回事呀？这个一排长真的出问题了。今天一上午就找了我两次，我问他，他说就是他要回家问我有事没有。”冯桂华说：“这个老徐要干啥呀，”我说：“中午很可能还找我，咋办啊？”冯桂华说：“没事，找你，你告诉我，我和你去。”我说：“好。”
中午大家吃完饭，都躺在铺上休息，这个中午一排长没来找我。那天下午下班的时候，在回来的路上和我说：“三排长，我找你真的是有事。”我说：“那你就说呗，看你这个人，”他说：“一会，吃完晚饭，我在你们帐篷外面等你。”我很纳闷，看他那样又不像神经不正常，我心里想你找我还不是让我帮着他们弄节目，还能有啥事。
吃完晚饭，我忘了他说的话。我拿起一本书就要出去到球场那边的凳子上，一边看书一边看男排打球。我叫上几个人，正要往外走。就看见一排长站在我们帐篷的门外，我说：“对不起，我忘了。”我排的人一看我有事，就都往球场去了。我说：“一排长，这回你说吧。”可这个一排长说：“咱两走走吧。”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想和他走。何况球场那么多的人，都在看着。他看我不想和他走就说：“三排长，你必须和我走一趟，这是我的愿望。”我笑着说：“你可真逗，走多远？远了我可不去。”他用手指着说：“不远，从这开始走，走到连部那头就行。”我一看也就是五十米左右，我说：“行，走吧。”
我是第一次这么尴尬的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一路上谁也不说话，我和他之间保持一米的距离。就这么走着，我觉得当时路好长。走过去，再走回来。走回来时他和我说：“我明天回家要结婚去了，我的一生我很悲哀，上大学没上成，现在，我要回家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姑娘结婚了。谢谢你，能陪我走了这一段路。我不想说啥了。”他说完，我看见他的眼中有些湿润。我赶紧说：“啊，那得恭喜你啊。”他一句话都没说，转过身回一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