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萱姬早也将公主送到了一个世外山谷中,待公主醒来,萱姬给她端来了一点蜂蜜水。
公主迷蒙的睁开双眼,惊道:“萱姬姑娘?”
萱姬一笑道:“公主好记性,竟然还记得我。”
公主勉强一笑道:“萱姬姑娘在宫中教习舞蹈数月有余,馨蕊又怎会不记得呢?”随即环顾四周道:“这是哪里?”
“回公主,这里是云涧山溪,公主在驿馆遇到火灾,我正好也住在那里,眼看着公主的房间火势大猛,便将公主从火舌中救了下来。”
“那我的那些送亲迎亲队伍呢?”公主问道。
萱姬眉头微皱道:“我不知道,当时比较混乱,且公主当时已经昏了过去,我见有个房间里,却是男女做欢愉之事的烛影,而且各间屋子都着了火,唯独他那间没着火,而且里面不时传来女子的娇喘声,我想着怕是遇到了歹人,便擅作主张将公主带到了这里,不过公主不用担心,这里离驿馆并不算远,既然公主已经醒来了,我带公主去找他们便是。”
公主顾不得想那么多,赶紧下了床,着急道:“快,快带我去找他们吧!他们找不到我,肯定要急坏了。”虽然心中已经明白萱姬姑娘所说的那件屋子必然是虢安子的。
“公主刚刚醒过来,确定要现在就去吗?”
馨蕊郑重的点头!
萱姬道:“那好吧!”
然而馨蕊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晕了一天一夜,而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送亲队伍已经到了桃花驿。
萱姬又故意让她饶了点路,两人全靠着一双脚走路,因着馨蕊金枝玉叶,并不习惯走远路,刚走了没两里路,就已经累的脚出水泡了,然后便是走不了两百步就要休息一下,萱姬催促着她快些走,但完全没用,身体根本就吃不消。
馨蕊累的香汗淋漓,一边擦拭一遍道:“你不说很近吗?怎么走了那么久啊!”
萱姬笑道:“民女带公主过来时用的是轻功,所以就很快,可现在要两只脚走回去,自然就慢了些。”
馨蕊眼珠子一动,撒娇道:“那姑娘可不可以再用轻功带我回去啊!”
萱姬瞥了瞥西下的太阳,想着,他们回朝的队伍按路程算,应该要过了云涧驿了,便道:“那好吧!公主可要将我搂紧了。”
待她们刚到驿站,只见的虢安子一众人马刚刚扬尘而去。
公主在后面一路追赶,但她金枝玉叶,哪里跑的过奔驰的马儿。一个踉跄,跌倒了下去。
公主气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脸上因着尘土,此刻也是脏兮兮的。
萱姬上前将她扶起来道:“公主,他们已经走远了。”
“我看到了。”
“那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说着就哇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萱姬受不了女人的哭泣声,不禁干咳了一声道:“我在驿站有匹老马,公主可愿虽民女一同回去?”
馨蕊眼泪和着尘土的脸颊此刻简直就是一个花猫般。萱姬忍俊不禁道:“公主先去洗个脸吧!我这就去牵马。”
馨蕊无奈的点了点头。
一路上有着萱姬的照顾,馨蕊倒是并没有受多大的醉,只是一路颠簸,赶到了永陵城后,公主已经完全的没有了公主的模样,胭脂残,青丝乱,她还没入大殿的大门,就见一个侍卫急忙的跑了进去,连给她请安的空档好似都没有。
她狐疑的看了看,刚到金碧辉煌的大门,就见里面皇帝正在盛怒,她有心的先侧在了一边,毕竟这件事,实在扫了皇家的颜面。偷眼看到那虢安子正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不敢昂头。
只听皇帝道:“虢安子!你可知罪!”
虢安子身体发抖道:“请陛下明示......”
皇帝也已经气的发抖道:“朕问你,你把朕的馨蕊公主到底弄哪里去了?为何陈国良太子所娶之人,不是公主。那女子还招供,是你逼迫她冒充公主代嫁的。还说,原本是打算送到逍遥楼的,但因着公主不见了,便临时起意,让她冒充公主嫁与良太子,是与不是?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虢安子眼珠子一转仰头道:“这不可能!臣护送公主一路无恙,那喜撵之中,不是公主,又是何人啊?”
“还敢狡辩!朕给你三天时间,若找不到馨蕊,提头来见!”
“陛下,臣护送的就是公主,这叫臣又如何去寻得公主啊!”
馨蕊听到这里,便站了出来,外面的朝阳将她的身影照射的更加疲惫。
萧帝眯了眯眼睛,定睛看了一会儿起身道:“馨蕊!”
馨蕊登时忍不住了,眼泪如珍珠般哗哗哗的滴落了下来。大哭道:“父皇!”
萧帝蹒跚而下,一下子将她搂在了怀里。心疼道:“我儿!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馨蕊抽泣了一会儿,斜眼瞥了跪下下面的虢安子,伸手一指道:“父皇,就是他!他贪色误事,驿馆走水,他却仍旧在屋中与女子行欢,不来救我,我命大,没有死,但赶到驿馆时,他已经将那跟他苟欢的女子假冒成我馨蕊嫁给了良太子。父皇!儿臣好是命苦啊!”大哭之后,又趴在了皇帝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众臣听此,无不相互交头接耳,共愤如此大逆不道。张予褚、石伯清为代表,一起上前道:“陛下!早听言,虢安子私造逍遥楼,为自己行欢场所,里面姑娘更是从民间强取豪夺而来,如今更是将公主殿下的两国婚事视如儿戏,陈奏当斩!”
朝臣正义之士也一一上前附奏。
皇帝听此,已是怒不可遏,想着原本是要两国交好的,如今可好,竟是让虢安子这狗贼****祸事。当下怒气冲天道:“来人,将这鳏夫先宫刑,再凌迟,以解我儿这些天在外所受的屈苦!”
但突然想到了什么,摆手道:“先慢着,虢安子,先将兵符交上来吧!”
虢安子一听,整个身子都抖成了筛子,羊脂玉兵符早就不见了,他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不见的,因着现在非乱世,不需要用到禁卫军,所以他一直在悄无声息的找着,可显然是并未找到。
乱坟岗他也去过,可红妍的尸体已经被埋的很好,他并没有找到。逍遥楼他更是翻了个底朝天,奈何连片个羊脂玉都不曾见过。
萧帝见虢安子这般紧张道:怎么!你犯下如此大罪,难道还想占着兵符不成。“
虢安子连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
“那还要朕亲自去拿不成。”
此刻虢安子知道是再也瞒不住了,磕头如捣蒜般道:“陛下........,那兵符不见了。“头一直在地上,再也不敢抬了起来。整个人已经没了一点活的盼头,原本公主之事就是死罪,如今弄丢了军符,更是杀了一万次头都不能抵罪了。!
萧帝大怒起来,腿也不禁的一软,这军符是大萧国的命啊!当年分配军符的时候,也是会给自己最最信任的将军的。萧帝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少了一条腿,没了一条腿,整个身子都失去了平衡。
这时朝中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沸沸扬扬的听着让人脑仁子疼。
萧帝的老手已经不听使唤的抖了起来,低沉道:”来人,将这贼子给我压下去,从今日起开始实行凌迟,一片一片的割,不找到那军符,就绝不允许他死。
因着公主一直在殿上的梨花带雨,且陈国使者还在等着萧帝给他们一个交代,他并没有给虢安子多少解释的机会,虢安子一脸惶恐的看着萧帝,全身都在发抖,只见萧帝一甩衣袖道:“给我拖下去行刑。”
然后,便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哀嚎声响彻在这片正阳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