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易寒觉得自己的心被温柔的握了一下,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用没有受伤的右臂将人搂到怀里,轻柔的轻吻着。唇舌之间,低喃着:“我拿你怎么办呢?干脆把你吃到肚子里算了……”
钟希同噼里啪啦的掉眼泪,冷易寒一边哄,一边笑。
钟希同撅嘴,“笑什么啊?是不是这箭上有笑毒啊?你中毒啦?”
冷易寒摇摇头,道:“这一箭真是值得。早知道我中一箭你就这么心疼,巴不得中一万箭。”
“不许胡说!”钟希同捂了捂他的嘴,道:“一万箭?那不成刺猬啦?我可不要。再说……你别美了,人家可没心疼你,我那是哭我的荷包呢。”
“哦?”冷易寒挑了挑眉,“那我进门这么久,怎么不见你问起你的荷包呢?”
钟希同假装去收拾,背转身道:“再重要的东西也没有人重要啊!”
冷易寒从怀里摸出荷包,一边打开,一边饶有兴味道:“我倒要看看这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许看!”钟希同一发现连忙阻止,回手便要去抢。
哪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冷易寒受了伤,也是冷易寒啊。钟希同一抢扑了空,连带自己也被擒了过去。还偏偏用受伤的左臂束缚着她,
钟希同顾及着他的伤,只好乖乖就范。扭过头去,一付‘我看不见’的样子。
冷易寒从荷包里摸出一物,一看不是别的,正是那块兮字美玉。一时间还真是有些高兴坏了,倒不知该说些什么。
证据被人家拿在手里,刚刚的话多少有点打脸的意思,钟希同也忽然沉默了。
不知过了几刻,冷易寒道:“生死关头,惦记的东西就是这么吗”
钟希同点点头。
冷易寒咬了咬耳朵,警告道:“你下次要这么笨,我就要生你的气了。像你说的,东西而已,怎么也没有人重要。”
钟希同翻了翻眼眸,道:“可是,这不是祖传的吗?你说是定情信物……”
“嘘!”冷易寒板着脸道:“于我而言,除了你,都称不上重要两个字。你要是为此流一滴血,我就真的万箭穿心了。”
“知道了。”钟希同抿了抿唇,讨好的挂在他脖子上磨磨蹭蹭的,弄的人发痒。
冷易寒干咳了一声,伸手去解她的衣带。钟希同连忙躲了躲,打了一下他的手,教训道:“闹什么呀?你有伤。”
冷易寒皱了皱眉,贴着她的耳朵沙哑道:“那就别挣扎。”
此间再无一语,直到月上于柳梢,方听有人低声道:“怎么不睡?”
另一个微弱的声音道:“我在数,数你身上的伤。”
黑暗中,钟希同以手代目,轻触着每一处伤口,道:“眉上、身上、手掌,还有手臂……我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害你受了这么多的伤。”
冷易寒轻笑一声,道:“是啊。而且,每次都是不一样的伤。咬伤、砸伤、刀伤、剑伤。唔……对了,”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钟希同忙问:“什么呀?”
冷易寒狎昵道:“你刚才,在我背上挠的算不算?”
钟希同哼了一声,娇音愤愤:“人家跟你忏悔,你净说些不正经的,不理你了。”
冷易寒立刻认错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不该总是惹你生气,现在又让你担心。”
钟希同哼了一声,一丝浅笑算了了一劫。
冷易寒翻了个身,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对了,穆姑娘吹得是什么曲子?怪好听的。”
钟希同噗嗤一笑,道:“这曲子倒是很应景。是我们家乡的一首老歌,名字就叫做《伤痕》。”
说着轻声哼道:夜已深,还有什么人?像你这样,醒着数伤痕……
屋内传出几声笑语,渐渐隐于三更的梆子声中。只能听到那更夫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小镇民风淳朴,一大早都能听到外面热络的招呼声。
在某人孜孜不倦的骚扰下,钟希同挣扎着起床。两个人来了个甜蜜的早安吻,笑嘻嘻的开始了新的一天。
“不如……我们在这儿玩一天吧?反正也不着急?”钟希同提议道。
冷易寒对于她的提议,基本都统一答为:“好。”
钟希同一笑,高兴的在床褥里翻滚。这时忽听有人敲门,忙问道:“谁啊?”
“是我。”子舒的声音。
一开门便是一张笑脸,钟希同调侃道:“捡钱了?”
穆子舒摇头,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她大吃一惊。
她说:“我恋爱了。”
面对钟希同目瞪口呆的神情,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是你意料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