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钟钥掩嘴轻笑,以免形象不雅的慢跑出闺门。
然后……奶娘彻底石化在原地,果然,她的小姐是疯了,不然为什么说疯话呢?还有,外星人是什么东西,是新品种吗?
等奶娘反应过来,房里早已没有钟钥的影子。
等奶娘赶上去的时候,钟钥一个人一只手撑着墙壁,一只手不断捶着墙壁,在哪里哈哈大笑,完全跟自己的形象不拘一格。
不过……这样子开朗能够自由大笑的小姐好像也挺好的。
钟钥出了门才彻底笑喷,也就有了奶娘刚刚看到的画面,不过她也太有才了吧,居然说自己被外星人劫持了,还说自己是外星人,而且对方还是古代的人,哈哈哈哈哈……
不过在钟钥转身的下一秒,笑声戛然而止,没有别的,只是因为入目三个字“冷然院”,那是原主潇玥的“娘亲”的院落,她的“娘亲”有个很好听的闺名,名唤梓然。
原本的冷然院名唤然阁的,那时然阁的布置都是按照梓然的喜好,有假山瀑布,有鲜花盛开,有鲤鱼池塘,虽然那时的然阁面积小但处处是生气。
后来梓然生产,潇季天弑女,梓然发疯,潇季天还女的事件后,潇季天就毁了然阁另外建造了冷然院,只与潇玥的闺房一院之隔。
“奶娘,我有多久……没有见过娘亲了?”钟钥仿佛带着潇玥的感情一样,有一些落寞无奈的悲凉。
“小姐大概有大半年没有见过夫人了吧。”奶娘看着突然面色悲凉的潇玥,自己竟也跟着有些感伤。
“原来都这么久了……”
钟钥不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有种鼻头酸酸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心里好像缺了一块的感觉,这种感觉令钟钥很讨厌。
踏入冷然院的每一步都是沉重的,在她的记忆中,原本的冷然院门口是有好几个家丁看守的,只有在潇季天同意她们母女见面的那天他们才会撤走。
钟钥调整好心情,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院门,院门咯吱咯吱作响,想来应该是年老失修吧,潇季天连自己的门面都难得收拾了。
进门钟钥依靠自己的记忆搜寻着自己“母亲”的位置,果然在院落靠后的位置找到了自己“母亲”的影子。
像是钟钥真的许久没见自己亲生母亲一般,就连开口都觉得沉重,就连声音都带着委屈的哭腔,“娘……”
那忙碌的身影一顿,转过身入眼的却是一抹新鲜的颜色,脸庞却是自己思念已久的女儿,就连笑容都多了一些柔和,“玥儿。”
钟钥小跑进菜园弯腰抱着梓然,撒娇似得在怀里蹭了蹭,“娘亲……”
其实她钟钥是没有爹娘的孤儿,从自己懂事起就是在孤儿院度过的,孤儿院的院长就像自己的亲生妈妈一样,可是后来院长死了,她连院长这个亲人都没有了。后来莫名其妙的看到这个女人悲惨的一生,然后醒来穿越成了潇玥,不仅有了她的肉ti,还有她的记忆,所以对于见到梓然就做出这种反应,那真的不仅仅只是她想做的,更是潇玥每次见到梓然都会做的事情。
“傻丫头,你看你每次来都要跑进菜园跟娘撒娇一会,别把身上弄脏了,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头发都弄乱了。”梓然怜爱的拍拍钟钥的背。
“不管,玥儿要好久才能见到娘亲一回。”钟钥下意识的又抱紧了一分,钟钥在她的身上闻到了股奇怪的味道,在院长身上也有,每次抱院长她都会闻见,钟钥想大概是亲人的味道。
“好啦,别撒娇了,你看你把菜园都弄乱了,等会儿还想不想吃娘亲烧的饭了?”梓然假装生气的责怪道。
钟钥起身调皮的吐吐舌头,有些不舍的提着长裙一步一步的垫着脚跳出了菜园。
梓然有些发愣,像是想起了一些什么,眼角不经意的流过一滴眼泪,在钟钥转身看着自己的一瞬间悄悄拭去,然后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钟钥静静地看着梓然弯腰忙碌的身影,突然想起了十几年前一度发疯的她。
她记得那时候梓然醒来后不断地寻找自己骨肉,然后过了几天梓然就发疯了,原本大门不出的她开始每天在街上游荡,不断地说潇季天狠心抛妻弑女,很长一段时间潇季天的名声因为梓然而有一些破裂。所以也才有了潇季天后面随便找一个与自己女儿想象的女婴甚至是加害了女婴才抱个梓然,虽然梓然要回了孩子,也恢复了正常,但钟钥看那一段过往总觉得梓然是知道潇玥不是她的亲生女儿的。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这么肯定,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在梓然抱过潇季天交给她的女婴时她就感觉梓然已经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孩子,钟钥觉得自己总得找个时机印证这个想法。
“玥儿?”梓然轻拍出神的钟钥。
“啊……娘亲……”钟钥反应过来有一些被吓到。
“怎么了?我吓到你了?”梓然掩嘴轻笑。
“没有没有,”钟钥讪笑,然后眼睛一转便见到不远处石桌上已经摆满满满一桌的菜了,“哇,娘亲,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钟钥本身就能算一个小吃货,顿时食欲就被勾了起来,立刻小跑过去坐下就开始拿起筷子准备开吃,那模样,眼睛贼溜溜的,就差流口水了。
梓然在一旁见吃的正欢的钟钥不禁有些好笑,但很快有些担忧。
潇玥落水的事她从下人那里听过了,她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要发生了。
梓然走到奶娘身边,轻言,“奶娘,我吩咐你的事有没有每天照做?”
“夫人放心吧,老奴每天都有给小姐药浴还有汤药,但是……这么多年了,夫人有必要吗?看到小姐每次都很痛苦的样子,老奴实在于心不忍。”奶娘想起每次潇玥痛苦的样子就觉得心疼。
“不行!一天都不能少,剂量更是不能有分毫偏差!”梓然看上去有些激动,仿佛不这么做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很显然梓然加重的语气就连吃的正欢的钟钥都吓了一跳,但还是装作没有听到。
梓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又柔声对奶娘说,“奶娘,这么多年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老奴明白,老奴跟着夫人也有十几年了。”
“是啊,一转眼十几年都过去了,当初也是我亲自挑选你进相府的。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对玥儿有些残忍,但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玥儿好。”当年她已经辜负了一个女儿伤害了一个女儿,她不想连现在只能大半年才能见一次面的女儿都要失去,她一定要尽她所能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