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乐瑶劫后余生,几位小妾总是要‘关心’地过来看下。只有,小环总是无言,旁人无从得知她在想些什么。
大家对于乐瑶的失踪虽有怀疑,但也只是猜测而已。只是偶尔投向小环的目光,泄露了些许心思。
只有乐瑶知道,和何乃吉有关吧。她在心里无声地叹息,同是女人,小环的心思她多少懂点。
出于同情心,她想告诉小环点什么,可小环是省油的灯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不小心让被人听去了,反倒是好心办坏事了。
吃力不讨好的事,小环还没有资格让她心甘情愿去做。
每次,瞧见小环强颜的欢笑,她虽心有不忍。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切顺其自然吧,乐瑶这样子顺服着自己不安的良心。
虽然乐瑶的良心安稳了,可她还是感觉不舒服,心像是被谁狠狠揪住一样,总是莫名地烦躁。
这次事后,城主府的人明显对她很好、很伤心。当然,一山前来坐坐,叶秋和慕容华来访,更有哥哥林子建来信慰问。
至于下人们对她示好,是因为城主府后院的实权落到了她乐瑶的手里。‘一朝天子,一朝臣。’。人之常情,她也就顺阶而下。
下人们,别有用心地感叹乐瑶的淡定,颇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乐瑶当做没听到,不是她没有‘三把火’,也不是她假装稳重。
炎热的夏天,坐上车的人,不会同情还在骄阳下挤着等车的人。下边的人或许会怨车上的人没有同情心,其实不然,车下的人不知道已经上车的人,开始为别的事而发愁。
她乐瑶现在的处境正是如此,当实权突降时,大家都羡慕他。特别是几名小妾,看她的眼神总有异样。颇有微词,可却不能发作,她们的吃穿用度从今往后掌握在乐瑶的手里。
可乐瑶就像那上车的人,她在为别的事发愁;车下人的情绪,于她不过是聒噪的背景色而已。
城主府没有放弃她,她很感激。但是,她从不允许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她总是把自己的人生安排地好好的,即使有缺陷,也在她自己的意料之中,在自己的意料范围之内。
别人对她的帮助,对她,只是锦上添花,她感激,却不当做生活的必须。不相干的外力的帮助,从不在她的人生规划之中。
她宁愿舍弃很多,也不愿去求人。
这次被劫,她侥幸脱险,可是谁敢肯定没有下次?说到底,在城主府中,她到底还只是附属而已,自己的人生不随己,任何人都能轻易插足。
若是发生什么事,她不能独当一面,还得在期望中等着别人来救。
这是乐瑶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她一定要独立。在她的观念里,只有独立的人,才有资格有情绪的变换,才有资格去爱,过自己想过的人生,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贫穷的人,连情绪都是可耻的。
不行,她一定要独立。经济上和思想的独立,是乐瑶的理想。她不从属于任何人,任何人也不从属于她。
理想,就像糕点上的芝麻;而糕点终究是要靠钱来买的。
她若想实现这理想,必须得有资本;而这资本当然离不开金钱的支撑。虽说,古代更重视‘权势’,可真有权势的人,或依附一定权势的人,又有几人能自由的?
左思右想,脱下女儿身,换上戎马装。乐瑶想去做生意。做生意等于自创业,不用依附任何人;更重要的是,来钱快,自己赚多少可以花多少,比较自由。
至于做什么生意呢?乐瑶又发愁了,她现代时学的是法律专业,可在古代她若想利用自己的一技之长,不是找死是干什么?
做服装生意吗?却要考虑风土民情,人们的接受程度。乐瑶一直认为,改变什么也前往别试图去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思想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与人们的童年底色更是息息相关。你只能潜移弱化地影响一个人,却不能改变他的习惯、改变他的思想。这几万人,都是接受什么样的教育成长的,乐瑶想要开拓这样的市场,是何其的难?
写书,古庸的小说什么啦,可以盗版一下。可是会出名啊,名人多累啊。特别是在这个年代,要是遇上几位疯狂的文人,图添麻烦而已。要是能赚大钱,上边肯定会注意到,到时在来个映射政治、讽刺某某某,她乐瑶有几个头够砍?
不行、不行,乐瑶摇摇头,还是想想别的吧……
幕僚,行吗?隐居幕后,不用抛头露面。可是哪个当官的是吃干饭的,又有哪个不敛财?凭什么养她这个吃白饭的?再说,麻烦总是不期而至,她又不能天天都在。她倒是可以瞒着城主府大大小小,可是山路走得多了,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想啊想,就在乐瑶快要崩溃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
智囊啊……她可以去做智囊,找个商人,隐居幕后,她又不缺点子,做个智囊,只等拿钱。
不错啊,乐瑶开始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心情好,周围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连争吵,她都觉得想乐声。
下人们,惊奇于乐瑶的好心情。大家纷纷说,夫人总算反应过来了,她是被权力给怔住了,反应过来了,开心了。大家纷纷走相传说,有什么难办的事,赶紧拿到夫人那里申请,一个准,准批。
乐瑶知道他们的心思,能带头的申请都带有试探性,倒是没有什么。乐瑶也就顺应了他们的心,一一批了,谁让她心情好。
一山听到也只是笑,或许他的选择是对的。让乐瑶掌握实权,是想让她有归属感,更重要的是他想锻炼她。
她开心就好,可家却不是这样败的,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