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墨明启动大脑,一股声波向四周探测并像声纳一样将整个酒店的动静反射回来,再次确认监视他的人已经偃旗息鼓之后他和轻雪悄悄潜出酒店回家和母亲告别。
“妈妈,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墨明着急的道,一切的计划都很好,通过台球比赛赢得资金然后摆脱跟踪的人,最后是带上母亲与轻雪远走高飞。没想到在母亲这儿卡壳了。几天前墨母好不容易相信了墨明天方夜谭般的故事但怎么也不愿意离开金州。
“你和轻雪走吧,妈妈的年龄大了,叶落归根,舍不得邻居还有老屋。”
“那我们也不走了。”墨明道。
“不,你们必须走,不要担心我,有程总照顾我别人不敢对我这么样的,而且三个人走目标太大,我会成为你们的累赘。”
“妈妈……”墨明着急,天眼看就要亮了。
“墨明,雪儿,妈妈只有一个心愿,看着你们成亲!”
“唉,妈,都什么情况了,以后再说吧。”墨明啼笑皆非。
“不,必须今天解决,我都想好了,你们两人在外,是夫妻的话互相照顾也方便,雪儿,你愿意嫁给这个不肖子吗?”
轻雪大窘,羞涩之中却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是一个简易的婚礼,没有喧闹的宾客,没有司仪的恶搞,没有祝福的鲜花,但传统的元素一样也不少,拜公婆,拜天地,夫妻对拜,交杯酒……
墨明的母亲看着他们发出幸福而心酸的笑容,待一切仪式结束之后她对一队年轻人说:“今晚圆房吧!”
墨明窘道:“妈妈,今晚走个形式,实质性的内容……后期补办可以不可以?”
“不行!”
啪的一声红烛爆出火花,墨明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轻雪全身红裳,娇羞地坐在**边捏着衣角等他不知道已经多久了。她的脸蛋被红烛映衬为世上最红的花,那低头羞涩的模样令墨明不胜怜惜,他犹在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在这个繁忙而喧嚣的夜晚,自己就要和这个女孩开始共度一生的一天了吗?他的心中充满忐忑,充满莫名,但在红烛爆响的那一刹那,他恍然明白了,一切似有天意!
女人听见他走近的脚步,幸福、期待、恐惧令浑身都颤抖起来。
墨明问:“轻雪,你……不后悔吗?”
轻雪抬起眼眸,那漂浮着的朦胧色彩,那洋溢的爱意与深情几乎要把人融化,他不再犹豫,举手……
红裳飘落,一声呢喃如小提琴拉出的颤音,烛火熄灭。女人浑身一紧,紧接着水一样的舒缓下来,幸福的痛楚弥漫了身心。
两个年轻人起身,墨母已经在屋子为他们准备了醪糟鸡蛋。
“孩子,今后你们就要相依为命了,等到生了孩子悄悄告诉妈妈一声,回来看妈妈,啊!”
轻雪哭泣着和母亲抱成一团。
老人直到儿女的背影走出房门的一瞬间,泪水潸然而下。墨明走出巷口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透出亮光了,他回头望了一眼居住过二十多年的老屋拉住轻雪毅然走向巷口。突然他的手臂被轻雪揪住,墨明和她对视一眼,平静的小巷里潜藏着凌厉的危机,像有一群野兽等待猎物的光临。
一辆黑色的小车轻轻停在巷口,几个黑衣人站下来。回头,一辆小车堵住了退路。
黑衣人拉开车门,什么话也没有说。
对于周智这样的职业间谍来说墨明还是太嫩了,502与503昏睡没有多久周智就赶到了酒店,一切尽在他的掌握。坐在车子里的周智看着墨明略显惊诧的表情脸上露出自得的微笑。但是笑容很快在脸上凝固了。他看见轻雪揽住墨明,也不见她如何作势,两人的身体像蒲公英冉冉上升,然后落在瓦房上。周智瞳孔收缩,他计算了目标所有可能潜逃的路线,每一个街头巷尾都有埋伏、接应,可谓对目标可以手到擒来,就是没料到轻雪会飞。
轻盈的身姿犹如一片羽毛,优美得又像是一个神话,在一刹那围观者忘记了一切,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场面,直到对象转眼就要消失不见,才本能的举枪准备射击。
“不许开枪!”周智很快从震惊里恢复过来。
这个计算之外的疏漏令前后埋伏的几十号人束手无策,几个人翻上屋顶但根本无法和轻雪的飘逸如风相提并论,有人一脚踏空从屋顶滚落下来。眼看墨明和轻雪就要逃出包围圈,周智大急之下,从部下手中抢过枪,瞄准墨明的腿扣动扳机。
一声脆响,墨明腿上一麻。
“相公!”
“我没事!”墨明一抹,满手鲜血。
轻雪眼中一寒,杀意升腾,她捡起一块瓦片捏碎对着房顶追击而来的几人扔出,几平米的范围全部是破空之声,周智大惊失色,难看地趴在屋顶堪堪躲过这一轮袭击,肩膀火烧一样,他看看伤处吸了一口凉气,瓦片深深陷入肉里。几个黑衣人扑哧滚下房顶,哎哟之声不绝。
“小心,女人极度危险!”几人在耳麦里声嘶力竭的大叫。
墨明和轻雪从房顶跳下来,早已等候的几人张牙舞爪、一拥而上。姿势分别包含了擒拿、格斗、捕俘等精华,形成了一个天罗地网,被捕者从任何一个方位都无法逃脱,但是几人眼前一花,轻雪的身影消失了,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哗啦啦倒下了。
轻雪背起墨明快步狂奔,墨明突然叫道“等等!”
轻雪停住,“怎么啦?”墨明双耳抽搐,一股声波向周围探测……
必经之路的墙角,有两人正在蓄势待发。
他们的视野里,出现了墨明,一瘸一拐缓缓而来。
“不许动,举起手来!”两人持枪戒备报告:“我是8组,只发现一个目标,女人行踪不明!”
墨明高高举起手对两人微笑,两人感觉后面一麻,失去知觉。轻雪从伪装布里冒出脸来。
“发现目标!”
陡然远处再次出现黑影,轻雪背起墨明,飞快的穿越大街小巷,于是清晨熙熙攘攘的街头就出现了这样的画面,一个娇弱的女人背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亡命狂奔,这个画面如此的抢眼,以至于开车的撞上骑车的,走路的碰上了电线杆。
墨明的“雷达“启动,不住指引方向,前面出现一栋高楼,轻雪的身体再次拔地而起,飞进二楼一家人的阳台,然后进入房间。啊的一声尖叫,然后又是一声尖叫,墨明在地上摔得七晕八素。
前面的尖叫是不认识的人发出的,后面的是轻雪的。
墨明也有些呆了,原来轻雪冲进一家人的卧室,一对男女正在“晨练”,轻雪惊慌之下吓得大叫一声闭上眼睛。墨明从地上爬起来,拉起轻雪奔向另一边的窗口,轻雪又是哎哟一声,原来她还没有睁开眼睛,额头重重地在门框上撞了一下。
两人跳出来,来到一条大街上,正在踌躇往哪一个方向,嘎的一声,一辆小车刹在跟前,差点撞上二人。
“快,上车!”
是程雪菲。
墨明在轻雪的扶持下爬进汽车,一路绝尘,消失在滚滚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