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晚,墨明依然失却了睡眠,轻雪走进来两次为他盖被子他都装着睡着了,眼睛在月色下闪闪发光,心细的人如果观察的话会发现他的眼睛有一股波光流动。他回忆着金明的话,金明已经发现了异常,其实不光是他,可能还有其它人发现了,看来自己实在不是一个好演员。
墨明现在处在一种奇怪的状态,说他是傻子吧,在某种时候他智商乃至各方面的能力远远高于常人,说他是天才吧,在许多的时候又他的确是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这种状态的制造者依然还是那个玉佩。
那是从医院被抢救出院后不久,有一天晚上墨明无意中翻出了那个带给他无数次体验的玉佩。月光下玉佩发出淡淡的光彩,浮雕状的眼睛宛然生辉,诡异、灵活,仿佛在无言的召唤,墨明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粘在上面,脑袋嗡的一声,再次进入那种玄妙的状态。
射线旋转,文字凸起,星云飘忽。
正在这飘飘欲仙的一瞬间黑洞般的引力突入其来,将神智拉入深不见底的深渊,墨明如果不是傻子会下意识地觉察到危险,会像从前一样地努力挣扎而出。但是现在他完全缺乏自控力,随波逐流,顺其自然。这情状恰如春蚕化蛹,暗合天道。
如果有人在观察的话,会发觉他的身体在颤抖,全身的肌肉在痉挛,玉佩脱离了他的掌心,飘忽在虚无的空中,违背了万有引力。一股淡淡的光晕从玉佩上发出,在后在墨明的脑部来回盘旋,扫描。
超卓的能量在墨明的大脑爆炸,如果此时有脑电图,会惊讶地发现图像曲线象疾风骤雨。
如果墨明是正常人的话脑袋会毫无疑问的被这股突入其来的能量毁灭,但是凑巧的是墨明的几大系统被打成一锅粥,能量在被子弹击中的部位大力盘旋,左冲右突,无法进入,最后反而渗入每一个脑细胞,被消化被吸收,破损的部位竟然慢慢地滋生新的组织。现代医学告诉我们,人的脑细胞是无法再生的,自从19岁之后每天以20万个的速度死亡,直至生命的终结,但墨明的脑细胞如新生儿一样正在疯狂生长。
能量向全身灌注,顺着人体的任督二脉循环周天,越来越快,最后再次回到脑海。这颇似武侠小说中描述的炼精化气、练气还神、炼神返虚。
黑洞陡然消失,他从万丈深渊来到飘渺的宇宙深处,周围星光闪烁,然后是星云,最后是静止。墨明飘忽于一个前所未见的空间,舒畅,从每一个细胞迸发。
一个声音在虚无处响起“你终于来了!只有无畏的勇者,才敢于穿越死亡,只有真正的智者,才能舍弃自我,只有幸运的人儿,才能成就机缘,看来你就是接引者真正的人选。”
“你是谁?”墨明发出疑问,实际是心念在动。
话音刚落,各种光线与符号射来,充盈刚刚开发完毕的大脑,然后消失。
墨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阳光照射着他的瞳仁,与眼中的智慧相映成辉,他触及了一个千年的秘密!
他的脑域得到极大的开发,眼耳口鼻分外的敏锐,能够听到很远的响动,视力能够看到五十米外的绣花针,鼻子能够像警犬嗅出各种不同的味道……
机缘造就了一个奇怪的人。时而智商高得惊人时而只是七八岁的孩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金手指台球厅经理赵强发现了这一点,墨明的傻很奇怪,他的身体里仿佛存在另外一个墨明,就像阑尾隐藏在身体的深处,平时从不出来,以免干涉身体的正常机能,但每每遇到关键的时刻那个隐藏的墨明便钻出来了,缔造奇迹。
赵强发觉,墨明击球时眼睛与众不同,绝不是炯炯有神那样简单。
那双眼睛被他的粉丝评价为电眼,深不可测,仿佛埋藏着宇宙深邃的秘密。
这个时而天才时而傻瓜的状态把他害苦了,根本无法控制,动不动就违背本意的出来,一受刺激就出现精神力。
在清醒的时候他经过思考,觉得还是暂时不要从傻子的状态中回复过来的好,现在他的各种触感分外敏锐,轻而易举的发觉了在身边跟踪监视的人,这些人的目的何在?这正是一个观察的好时机。但是在傻子的时候,异能却时常不受控制的钻出来,完全违背自己的初衷,所以一不留神就成为了台球新星。
运气不好的流川晴子碰到墨明清醒的时候,被好好的捉弄了一番。运气更好的费玉卿却无意中激发出了精神攻击力。这些又怎样给金明说呢?怎么也说不清楚。状况正在得到转变,他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多。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星期天,轻雪正趴在地板上努力地吭哧吭哧用毛巾擦拭地板,家里有拖把,但是轻雪拒绝使用那样现代化的东西,认为拖把弄不干净地面,由于平房里夏天很炎热,墨明常常坐在地板上看电视,轻雪为了相公的重要部位的卫生不辞辛劳地一定要用毛巾把地板擦得如同餐桌一样的亮堂。
以前墨明回家的时候甚至不敢下脚:“这么干净还像一个家吗?”但是现在他已经习惯了,他的目光追随着轻雪的背影,女人跪在地板上移动的身影很动人,汗水随着运动在额头滴滴而下。感受到墨明的炽烈的目光轻雪羞涩的收敛了姿势,但也欣喜的感到墨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她有了倾慕。
“轻雪,你也累了,先歇一歇吧!”
家里只有两个人,墨明不再掩饰。轻雪和母亲是他最信任的人,但是母亲年龄大了,接受能力有限,墨明没有告诉她真相,这样虽然残酷,但是他相信能找到解决的办法。轻雪扑哧扑哧跑进厨房,端出一碗绿豆羹:“相公,天气热,喝碗绿豆羹降降暑热吧。”
墨明接过碗一饮而尽,看看轻雪的脸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伸出手为她擦拭,他拉住轻雪的手:“轻雪,跟我在一起受苦了,等我挣到一笔钱,咱们就带上妈妈离开这个地方,到时候我们永远在一起。”
“嗯!”轻雪将头靠在墨明的胸膛。
墨明搂住她,两人感受那温馨一刻。墨明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即将失去身边的女人,这一天正在步步来临。轻雪似乎感应到墨明心中的担忧,手深深地陷进男人的背脊:“相公……”“轻雪,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谁也不能!”墨明抬起头说,轻雪嗯一声,目光迷乱,身体的温度慢慢地升高:“相公……”墨明抱起她,走向卧室,轻雪的的手软软地搭在两边,就像鸟儿折断翅膀……
笃笃笃……突然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