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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宰相大婚

九十六节宰相大婚

这次议会是赵泗回到海州就宣布要召开了,时间定在七月,这期间也可是有好几个月来准备呢。不仅赵泗细细准备了一些东西,其实每个议员都非常认真慎重的准备了,因为他们知道这次赵泗将亲自旁听整个过程。要是能在赵泗面前留下好印象,没准以后自己也有机会进入高层呢,虽然说童官儿现在还是年富力强得有数十年干呢,但是老李头的位子,却是眼见着就要腾出来的,他毕竟年纪大了,就是梅尔基奥的位子恐怕也能想一想,他毕竟是个外国人,谁知道哪天就像玻罗那样自己走了呢。

······

台湾南部现在基本上都被海州控制住了,但是北方却有另一股子势力,双方以王佐等潮州人建立的那个城为分界,都还保持着客气,于是这个成便被叫做台中了,他以南的土地现在都称呼台南,以北自然是台北了。这写都不是明文规定,也不是人为取的,却是自然而然的区分出来。开始的时候,几方互相称呼为,南台湾势力,北台湾势力,中台湾势力。

作为三方中间位置的台中城,现在则成了一个争夺的焦点。海州还好说,跟潮州帮的关系不错,为此在海州开始大规模向台湾移民的时候,王佐还特意来找了赵泗,说出希望不要干涉到自己那些潮州人生活的地方。赵泗自然答应了,让他们自己随便发展了,并且约束了在南部带军练兵的蓝明玉,让他也不要把军队开过台中城。

虽然赵泗不在于台湾中部有这么一股子跟自己友善的势力,也不太在意台湾的土地,现在有着大批领土可供殖民的海州,本就没有统治整个台湾的意愿。但是北台湾那些匪徒就不好说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聚集起来的一伙人,突然间不像是惯常的那些海盗了,他们开始兼并北台湾的盗匪势力,继而开始征伐土人,并把土人纳入自己的统治下。就在他们也接触到了台中地区后,看到这里人口不多,却非常的繁华时,必然的争夺就出现了。

就在潘月刚从鲁平家出来后,突然就传来了土匪围城的消息。台中倒不是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他们之所以建城就是为了对抗土人的骚扰,坚固的城防加上上面的大炮,到真是把土人震慑住了,从此很少来骚扰。可现在城外已经出现了新的势力,他们比土人还要可怕,因为台中一带的土人全被他们打败消灭,顺从了他们。

此时在城里素有威望的王佐不在,连邓西也不在,鲁平也去了京城,他现在在京城的贸易发展很快,眼见着是北中国一大豪商了。这几个主心骨都不在,其他的人就慌神了,街道上乱糟糟的。潘月见状,自己先后骑马飞奔这三家,三家的管家都认识她,在她的呵斥阻止下,三家的家丁护卫迅速的登上了城墙。

潘月一面派人前去通知其他有规模的大家,自己也登上了城墙。只见此时城外有几万的队伍,其中有凶神恶煞的海盗,有面目狰狞五彩缤纷的土人,他们的武器也五花八门,土人的弓箭,海盗的乱七八糟的刀枪剑戟,甚至还有大炮和火枪。

看着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是却一个个兴奋异常,非常好战。

潘月想到要是海州大军在此就好了,这个想法一出来,马上写信,派人送去给南部的蓝明玉。

眼看着土匪们填平了护城河,大炮也跟城头上的大炮交上了火,双方都有伤亡,土匪的伤亡还更加大一些,可是他们依然激情不见,战斗欲望很高。

眼看着有人开始架梯爬城了,潘月感到完了,这伙匪徒不是寻常的土匪,绝对是悍匪,自己真不该来台湾,或许像自己跟赵泗说的那样,会广州就好了。此时她才觉得,自己那些妒忌似乎没什么意义。

······

蓝明玉在台湾南部驻扎了四万大军,本来是因为海州在大员的城池受到了土人的骚扰,还被抢走了相当数量的马。蓝明玉请示了童官儿后,带领大军来讨伐,同时最重要的目的是练兵。他有自信练出一只比赵泗练出的军队更加强大的军队,自从他被俘流落在海州后,虽然名义上他是一个军机参谋,可他自己心里明白那完全就是没地方安置自己了,他是可有可无的。但是对自己的失败他并不甘心,自幼熟读兵书他有强烈的不属于任何人的信念,对于上次的失败他把责任归结于自己军队的武器和训练不行。

于是到了海州后,虽然是个闲置,但是利用这个职务他还是能直接接触到军队的。于是他天天扎在军营,参看各个军队的训练方式,并且琢磨其中的道理。甚至在海军舰船上他也呆了一阵子,在海战中,他看到一排大炮开火后,炮车被反冲力推到后面,此时另一队已经装填好的大炮又被推上来,而刚打完的就立即加紧在后面装填。这样的轮换让发炮速度大大提高,他受此启发,突然想到了自家原来有一本兵书,上面记载着火枪秘要,那上面的图画是三排火枪兵,其中第一排正在瞄准射击,第二排在吹火绳准备设计,第三排则是在装填火药;当年自己看这本书的时候,还没有怎么接触过火枪,所以没有明白其中的道理,现在他突然明白了,这就是交替射击啊。

于是当童官儿新招募了大量士兵,却没有合格的军官的时候,找到了他,他一口就答应下来。他需要带军来证明自己,于是他开始了用自己的方法来练兵的实验。开始的时候,照搬书上的三段击图样,把火枪队分成三波,前后中交替发射。可后来发现,三段根本就不可能保持密集的弹雨,他不是个迂腐的将军,知道兵家之事讲的是随机应变,于是他开始增加火枪队排数,从三排到七排。可终于发现,即使是七排也不能保证完全的无间隙设计,而七排已经到了一个极限,军队容易混乱。最后折中定型为五排,五排不仅弹雨比三排密集许多,而且训练得当后,一般也不会混乱。

等自己的军队训练的差不多了,正想找机会演示的时候,台湾就提供了这么一个机会,于是自己当即就响应了官府的号召,带兵进入台湾。果然火枪队威力显露无疑,秋风扫落叶般横扫周边的部落,并给他们划地而居,不允许随意迁移,而这些被打怕了的部落,他们本来也是会种植水稻的,只是他们种植水稻的目的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酿酒,台湾这片未经开发的富饶土地为他们提供了丰富的纯天然食物,根本不需要吃素食。而现在他们被钉死了,不得已才开始接受水稻这种食物,可零星的反抗总是存在。于是蓝明玉一直没有退兵,并且把反抗镇压一次,就把土人的部落分的更加散,直到赵泗回到海州,开始决定在这里大批移民后,蓝明玉彻底消灭了土人部落,把他们打散安置在了移民而来的辽东汉人中。

就在消灭了土人,无仗可打颇有些可惜的蓝明玉无聊的时候,突然收到了潘月的求援信。他一想机会来了,过去他刚降海州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什么尊严面子等等东西作祟,很不屑为海州做事,并且提出各种要求,坚决不会为赵泗去攻伐郑氏或者黎氏。可后来才发现别人根本不在乎自己,随便安置了个闲职后,人家该干什么干什么,想打谁继续打谁。人就是有些贱毛病,当别人都看重你的时候,他喜欢特立独行,标榜清高,可当别人都不把你当回事的时候,却又开始想方设法的希望得到认可。

蓝明玉就是这种心态,甚至他现在已经对攻打郑氏黎氏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了,他这几年看出来了,感觉是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而且甚至希冀这些由自己来完成,虽然当不成秦始皇,但是做一个王翦也不错啊,必然也是青史留名。可是他却看不出自己有任何带兵一统安南的机会,不说赵泗本人就能亲自带兵不说,他手下的大将也颇多。尽管蓝明玉自认自己的本事绝对比那些将军强,可他仍然觉得没有机会,因为自己不是嫡系啊。他要想办法融入这个集体中,这个军中的领导阶层,这可不太容易啊。现在潘月的求援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天赐的良机,解救潘月自然是大功一件不提,在赵泗眼中的好感自然也会增加。

想到这里,蓝明玉突然对自己像个小人一样的心思有了些恶心,但还是发兵了。

可当蓝明玉亲自带领军队赶到台中城的时候,却发现战斗已经结束了。

······

“蓝将军,你可来迟了啊!”蓝明玉见到潘月的第一面,就听她这么说道。

蓝明玉要不是看到城外的战斗过的痕迹,甚至要怀疑潘月玩的是烽火戏诸侯呢,不明所以道:“王妃殿下,不知发生了什么?”

潘月笑道:“没什么,匪首认识我,所以就退兵了。”

听了这个无厘头的解释,蓝明玉感到很无厘头,只能感叹天下事无奇不有了。

原来当城市到了最紧急的时候,对方突然使出了一匹杂花马,马上的骑士要求城中投降。潘月立马起来答话,本想着斥责这些土匪一顿,在用海州的名头压服他们退却,常年跑海的潘月还是清楚海州现在的声威在海盗里面是多么有分量。可当刚抬起头从城垛里看出去时候,呆住了,眼见外面的人正是消失了的李贾荣,他的亲哥哥。

潘月愣在当场,李贾荣也愣了,他没听说过台中城是赵泗的地盘啊。怎么潘月会在这里?

李贾荣对赵泗的情况可算是研究了个透彻,甚至可以说,他当年带自己几个兄弟突然消失,然后来到台湾兼并小股海盗,开始在台湾建立基业,这些事情都是受到了赵泗发家史的刺激和启发。虽然他不在对自己这个有可能是自己妹妹的潘月存有非分之想了,但是却仍然是不服气赵泗打败自己从自己手中抢走了女人,于是他也开始模仿赵泗当初的步伐。只是他省略了,出海挣钱那个过程,直接依靠武力在北台湾疯狂扩张起来。他的目的就是要统一整个台湾,甚至要把赵泗的势力逐出台南,借此证明自己。

可没想到赵泗竟然把他的妃子,自己的妹妹派来了台中,难道是防止自己占据这里后,接着进攻台南吗?可李贾荣最终没有下手对自己可能的妹妹所在的台中发动进攻,而是潇洒的撤退了,并扬言还会再来的。

······

到了童官儿大婚哪天,潘月总算是从广州回来了,他要跟赵泗一起参加这个婚礼。

潘月知道如果自己不回来,弄不好赵泗会带着郑樱去,这绝对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婚礼这日,隆重异常,甚至对比赵泗在广州的婚礼,都要宏大很多,可谓盛况空前。童官儿本来不敢如此夸张,但是得到了赵泗的支持,他自身也有能力置办一个庞大的婚礼。虽然童官儿不经商,但是他的兄弟靠着他的关系,立足海州生意做的颇为顺利,倒也为童家置办了一个大大的产业,而毫无疑问童官儿这个没有直接经商的人却是整个童家的主心骨。

来客非常之多,整个海州六府就不用说了,从马尼拉到辽东都有人来。这倒不是他们专门为了参加童官儿的婚礼的,大多还都是来准备开议会的议员,这些议员虽然说大都是受命于各地官府,并没有什么公开选举,但是他们却无一例外都是当地有名望的人物,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规矩了。这些议员往年参加议会,尤其是赵泗不在的这几年,他们一个个是磨刀霍霍的都在为自己的家乡争取利益,从税收到道路建设,官府的职员薪资等等是争的重点。这次与往年又不一样,除了继续争之外,还存在着表现自己的心思,毕竟赵泗这次要亲自参加是一方面,而且在赵泗下发的手谕中,对这次会议是高度重视的,指示各地收集问题,到时候统统讨论解决,大有一个总结这么些年各种政策利弊的总结会的意思。

赵泗跟潘月坐着马车,带着华丽的卫队,慢慢来到童家前,已经有了大批的宾客早都到了。

“唉!王兄,好久不见,最近在哪里发财。”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对一个年纪相仿,但是却皮肤黝黑的瘦高汉子道。

“哦是李兄啊,幸会幸会!听说李兄的丝场可是非常红火啊。”

“呵呵,王兄见笑了!听闻王兄最近不做生丝生意了,改行做糖生意了。”

“唉没办法,我可没你的本事,能跟沈三郎拉上关系。这下子更了不得了,这沈家跟童家一联姻,怕是又一个豪富之家啊,以后还望李兄照拂一二啊。”

“王兄客气了,怎么你也来参加婚礼啊。听说今年你可不是议员了,这可是特地来的啊,是不是也想借借童家的东风啊。”

“哈哈,李兄想多了。我这次来主要是拜访老李大人的,倒是遇上童相爷大喜,也不能不来捧个场啊。”

“老李大人?话说这老李大人如今也是厉害啊,手下左右金刚那可是威风八面啊,你来拜访老李大人,莫不是跟他合作想要做的你糖生意。”

“合作到谈不上,不瞒兄台,我打算在九妃城收甘蔗榨糖,只要老李大人答应包收货,我就要干票大的了。”

“哦大的,莫非你要自己种甘蔗,马尼拉的甘蔗园可是不少啊,我听说你就是在那里发财的啊。怎么现在要转战九妃城了,九妃可不比马尼拉啊,那里可乱着呢。”

“乱怕什么,富贵险中求,虽然乱可是土地比马尼拉更好啊,而且兄弟可是有依仗的。”

“哦?什么依仗!”

“你我兄弟我就姑且告诉你了,那里的朱总督我已经联系好了,他会支持我在九妃周边开拓的。我也考察过了,那里土地平坦山地甚少,而且河流众多,不管是种粮食还是种甘蔗都是好地方。更重要的是那里人少,真腊人也是穷的厉害,只要能吃饱穿暖,工资可比海州少多了。”

胖子点点头:“照你这么说,倒也是门好生意,最近的糖价是不错啊。尤其是现在那些船不要命的收糖往波斯卖,据说糖在埃及也是好卖的很呢。也无怪乎老李大人也开始吃进蔗糖了。兄弟告诉我这么多,不怕我抢你生意吗?”

瘦子道:“王兄跟我这么客气,这们生意大了去了,还怕有赚不完的钱?不过要是王兄有兴趣,不妨你我兄弟合作如何。”

胖子笑道:“哦?我说呢,原来是想拉我下水。但是兄弟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只要你能挂上老李大人,我自然是愿意的。你也知道我靠着沈家,其实等于是靠着童家,而童家跟老李大人家可是不对付。所以这出货的事情可都要靠兄弟你了,另外你也知道我在海州这边生意也忙,怕是没有多少空,这个打理的事情吗···”

瘦子笑道:“放心,都交给我了,你只要负责弄一笔钱就好,毕竟要做大的,我自己的那点家底还有些撑不住。”

胖子点头答应,突然道:“快看是王爷到了!”

瘦子道:“唉!看来还是人家童家厉害,几年前老李大人的儿子出生,可没见王爷前去啊,仅仅是派了个管家意思意思。这现在童相爷大婚,竟然是王爷王妃亲至,了不得啊。”

胖子笑道:“哈哈,你也不用替老李大人鸣不平了,他这些年也没少受赵王爷恩惠,不然就那么个小老头,能像现在这样的权势。况且毕竟年纪大了,还能在干几年,而相爷正是年富力强,怕是还能给赵官家在效命几十年吧,这孰轻孰重王爷不会看不出来。”

瘦子笑道:“还是你老兄看的长远啊,知道早早的靠着童家这棵大树,佩服佩服啊。”

······

赵泗跟潘月在众护卫的簇拥下,进到童家后,有些交情的纷纷上来行礼,没有交情的也来套交情,赵泗忙着回礼不跌,终于到了童家内堂这才安生下来。

童官儿要过来伺候,被赵泗以‘你是新郎官,今天你最大’给打发走了,自己在专门准备的屋子里跟潘月俩人还几个护卫呆在一处。不时有一些权贵才能进来拜见,其中包括了一个年轻人。

“小民沈浪见过王爷。”这个年轻人一身绫罗绸缎,生的眉清目秀,一看就是江南才子模样。

赵泗一看这人似乎是那里见过,想了半天方才想起这不是当年那个拦着自己非要借钱的沈三郎吗,一想起这个顿时又想起不久前跟郑樱去的那个绸缎庄,掌柜不就说东家是海州闻名的沈三郎吗。自己过后还专门派人收集了这个沈三郎的资料,一看倒也是颇为认可,这人先是把自己妹妹接到海州。他妹妹手巧织就一手好绸子,用这手艺从赵泗那里借来了五千两银子,然后又回苏州说动了几个亲戚来海州经营。共同开办了一个绸缎庄,专门出售自己生产的绸缎。后来更是不停扩大规模,不仅没有归还银行的借款,相反又连续数次借款十余万,因为他的生意做的也大了,而且利息缴纳也没有拖欠,银行也放心的借给他。短短两三年竟经营起了海州第一等的丝场,并且不知道用什么手段,从大明的官造织造场弄出来一家大型的提花机,听说还从那里挖来两个专门给皇家生产上用品的老师傅。赵泗不知道的是,就在沈三郎弄来织机的时候,苏州织造场刚好起了一场大火,至于是谁放的还是自燃的,已经掩埋在了历史中。

“嗯!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沈三郎吧?果然是大名鼎鼎啊。”

“王爷谬赞了,小人那里敢当啊。”沈浪客气道,脸上却露出了花儿。

赵泗笑道:“那里有不敢当的,你的绸缎庄可是了不得啊,那里的料子竟然本王去了也不卖!真当本王出不起价吗?”

沈浪一听这话,顿觉不妙,腿一软跪下道:“小的实在不知,怎么有人敢不卖王爷。不,不,其实那里用的找王爷上门买啊,您说句话,想要什么样式的,小人给您送到家去,那也是小人的体面不是。也不知道那个不晓事的长了狗眼,不识王爷啊。”

赵泗笑道:“起来吧,看你苦瓜着个脸,今天可是你妹妹的大喜日子啊。你可攀了门好亲啊,童官儿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啊。不过说实话你家的那个料子确实不错,好好织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本王。或者本王没空时,去找银行的掌柜都行。”

沈浪一下子从大悲到大喜,身上已经惊出了一身汗,退下后,找到了一个王府的亲兵塞了一锭大金子,问明了情况,才知道原来是那日赵泗带郑樱去买料子,可被自己绸缎庄的掌柜冷眼拒了。这下子气不打一处来,想着回去好好收拾,但又想到,那些料子之所以不卖全是自己吩咐的。因为产量少,所以暂时最好的都留下,之等着自己妹妹出家,做陪嫁跟嫁衣用,可是现在已经被王爷看到了,如果还用这些料子做衣服,势必被王爷再次看见,要是他心生不满可如何是好。

最终沈浪还是决定那批锦缎仍旧给自己的妹妹留下,毕竟自己当初吃那么苦可全是为了这个相依为命的妹妹,甚至为了自己做生意妹妹没日没夜的熬夜辛苦织出了第一匹样布,靠着这个才拿到了起家的贷款,而且在最困难的时候,妹妹甚至拿出了自己在苏州省吃俭用靠给人刺绣攒下的无两银子来。后来发家后,更是拒绝了多少前来巴结附会的人的提亲,就是想把妹妹嫁到一个好人家。甚至为此不惜耗费功夫请洋人高手画了真实的油画,并想方设法让多少达官贵人看到妹妹的肖像,最后总算是引起了童家的注意,又拖了多少关系,花了多少钱财才促成了这门高亲,绝不能让妹妹委屈了,让人家小看了。

虽然做了这个决定,但是沈浪心里难免提心吊胆,把希望寄托到自家亲家的权势能庇护自己,而自己也打算回去就命人赶制出一批更好的锦缎出来,赶紧送到王府去。没想到,自己还没离开童家,回自己家里照看那边的亲眷,客人,竟有人把自己叫到了一边原来是王妃要见自己。

关心这个事情的可不止沈浪一个,潘月也留了心,她同样从亲卫那里知道了经过。并且悄悄的把沈三郎叫到一边。

“见过王妃!”沈浪不知道王妃悄悄把自己叫到一边是何意,不过心中更加谨慎,举止更加低调。

“嗯起来吧。”

“谢王妃。”

“我听说你家的料子织的不错,有一种还是大明宫中御用的上品?”

听到王妃又提到这个料子的事情,沈三郎虽不知其意,却立马想法补救道:“没错,只是产量太少,即使在大明能少量流出来一些,也是寸锦寸金。不过要是王妃喜欢,小人愿意奉送几匹给王妃您胡乱的做些抹布来用。”

潘月笑道:“哈哈,我可不敢用这上品做抹布啊。不过你这个寸锦寸金不错,以后就按这个卖,要是卖不出去了,都拿来给我,也不亏了你,就按一两金子一两锦如何。”

沈浪道:“王妃要是看得起小人,那里敢要殿下的钱,全当是小人的孝心吧。”

潘月依旧笑道:“诶!我堂堂王府正妃,岂能占你这便宜。你尽管拿来就好,只不要诓骗我就成。还有我知道这锦缎织就不易,还要奉劝你一句,可不能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卖,懂吗?”

沈浪不是笨蛋,听说潘月强调自己是正妃,可也没听过王府还有什么偏妃啊,又说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心中觉得大有玄机,但是一时却也难以弄明白,不解的问道:“小人愚钝,不知道这不三不四是何意?”

潘月冷笑道:“我要是穿了你的锦缎,却又看见其他人家的小妾,二房,婆子丫鬟,甚至是青楼小姐都跟我穿着一样,你说是不是不好看哪。”

潘月的冷笑早已吓得沈三郎大气都不敢出了,不过也明白过来了意思,当即表态:“小人明白,这锦缎在大明都是上用的,在这里小人也不敢胡乱卖。即使别人出价在高,身份不对小人也不敢卖的。”

潘月满意的笑道:“嗯!你明白就好,不过也不用紧张成这样。起来说话吧,动不动就跪这可不好。来,我这里有份礼物,是送给新娘子的,听说新娘子可是个美人啊。我有件东西送给她。”

说完潘月拿出了一个大金链子,这是条胸链,长长的纯金链带上挂满了金花朵,然后连到一个方形的镂雕着两只鸟图案的金牌子上,金牌下面有是吊着八根金色链子,链子底下挂着铃铛。这个胸链不仅是很够分量,最重要的是非常古老,完全可以当古董,据说是埃及古代一个公主的饰物。

潘月自己也在埃及得到了许多喜欢的东西,比如一个贝壳链,一个树叶纹饰的头饰,还有一条彩色珍珠腰带,最喜欢的还是一串项链,这条项链由两串紫水晶做成的珠子并排相链而成。紫水晶珠子之间相隔一定距离夹串着黄金珠子,项链的两端各有一个雕刻着编织图案的黄金节扣。两只金脚爪面对面地挂在一金环下,它们吊在项链上起到护身符的作用。本来潘月看不上这个样子的,可是后来听说在古代埃及,金脚爪象征着女性的生育能力。开始还不好意思,但却没舍得送人,从台湾回来后,就天天带着了。另外还有一个宝贝是一条琥珀手链,这却不是从埃及得来的,是波斯后妃送的,据说是古希腊的货色。

潘月在埃及期间可是发了大财,她当时从波斯敢去埃及,看望那些将士的时候,可是得到了认可,一些在战争中悄悄发了财的士兵,纷纷慷慨的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献给潘月。潘月不仅自己挑了些东西,还给赵泗挑了些,其中赵泗喜欢一个圣甲虫戒指,另外还有一个带着眼睛的手镯,可惜太过厚重也很宽,影响自己握刀和拿笔,所以赵泗很少带。

潘月不知道的是,这些东西大多是历代埃及人盗掘他们古老的王,法老的坟墓取出来的,要是知道的话,不知道潘月还会不会要,会不会送人了。

言归正传,沈三郎看到这个链子后,非常高兴。这倒不是因为链子值多少钱,一个金链子哪怕一公斤也就是几十两换成白银也就百来两,完全不放在沈三郎眼里,他看重的是王府对他的看重。于是回到家后,见到还在打扮的妹妹,当即就把这个造型独特的胸链给他配上了。说是王妃给的,他妹妹也很乐意带着。

等到良辰一到,童官儿骑着大白马,身后锣鼓喧天,敲敲打打的前去迎新娘。赵泗也不知道这是那里的习俗,现在海州四海杂居,各种礼节纷乱,婚嫁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确定用那里的习俗。有时候双方谦让之下,到最后竟然是两方的礼仪都没用上,男方以为是女方的礼仪,女方以为是男方的,反倒是主持婚礼的人最明白,那个礼仪自己得好处最多用哪个。虽然各种混乱,但是却生机勃勃,这是个向上的社会。

等听见渐渐近了的炮声,赵泗知道童官儿把媳妇接回来了,也不知道在女方那里有没有受她那些发小,姐妹的刁难。

眼见这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出现在了门口,这时候另一只队伍却也出现了,只见一架比自己的马车还要奢华的大马车慢慢驶来,身后跟着的护卫也盖过了赵泗。

赵泗一打听说是老李头到了,赵泗没好气,让自己的护卫过去,把老李头的人都遣散了。把他的马车赶紧赶到了一个小巷子里,不让挡着新郎官的道路,并且把他人带到了自己面前。

赵泗看到这个已经发福了很多,一身绫罗绸缎,身上挂满了金饰,手上戴着十几个大金戒指的老李头,即好笑,又好气。

“唉,我说,人家童官儿娶媳妇,你个老东西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锦衣玉服,还这么大排场,你是想抢风头呢,还是想抢亲哪!”赵泗把老李头拉到自己的房间打趣道。

“老汉见过王爷!”老李头鞠躬行礼,不过腰都快弯不下来了,更别说跪礼了。

“好了,别跟我瞎客气了!我说你是不是诚心来捣乱的啊。”

“王爷说笑了,那里敢呢。这不是替官哥儿高兴吗。”说着这老家伙,拿出了他那个又粗又长,上面刻着虬龙金凤的大·烟袋就要抽烟。

看到赵泗皱了皱眉头,老李头笑哈哈道:“王爷要不要来一袋,这可是上好的新大陆烟叶子。”

赵泗笑道:“你还敢抽啊,不怕你的小娘子收拾你。”

老李头道:“男人的事情那里轮到女人操心了,敢管爷们的事,打断她的腿。”

赵泗又笑道:“是吗,你这老爷们这么威风啊。可是我怎么听说,你想纳妾,第一晚却被你家小娘子给赶了出去啊,最后也没纳成。”

老李头老脸一红:“那里有的事啊,我老汉一把年纪了,纳什么妾呀。”

赵泗打哈哈道,没有就好,突然脸一冷道:“本王听说,你养了不少门客啊。还从你的日本亲家那里,弄来一帮子日本浪人,难道想造反吗。”

这一下着实吓到了老头,都顾不得抽烟了,胖胖的身体从椅子上挣了两下也没能起来,直咽唾沫。

赵泗哈哈笑道:“跟你开个玩笑,一把年纪的,威风的大爷们,这么不禁吓。”

其实老李头是养了不少门客,大都是跟他自己法律相关的人士,里面有各样现在在海州名声不佳的被成为讼棍的律师,这些人可是让老李头挣了不少面子。他自己那里懂什么法律,只不过仗着资历老占着位子,但也不能不干事啊,否则赵泗早开了他。于是弄来这么一群专业人士,倒是常常在议会上语惊四座,能拿出不好令人叫绝的方案出来。开始赵泗还不知道,当老头下了苦功呢,偶然情况下才弄明白了其中的内情。

老李头看到赵泗笑了,知道是开自己玩笑,才放心心来道:“我那里敢呢,我一个老汉也没多少活头了。造哪门子反呢。就是那些门客,也不是为了我老李能为国家做点事吗。”

赵泗道:“嗯,我知道。不过你手里确实有不少能人啊,你这老小子全占了人家的功劳了,倒是也放出去几个给国家做些事情啊。”

老李头满口答应着。

赵泗又道:“哦,对了。本来还想着过几天开会说呢,既然你来了,提前知会你一声。你给我挑七个吧,七个精通法律的法官,最好呢是从县一级的法院中挑吧,反正现在我知道你们司法界想升官不大容易,好多都改行做律师去了。”

老李头应承着,问道:“要这么些人做什么呢?”

“去埃及,把我们的法律扩展到那里去,一定要既有经验,又有手段能干的人啊,那里现在可乱,不讲点手段可不好处理。”

老李头点头道:“嗯,我回去就安排。”

“好了,炮声响了,想必是新娘子到了,走出去看看去。”赵泗拉着老李头就走出了屋子,这老家伙现在可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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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妃城的总督心情很烦躁,在赵泗走后,朱之瑜接管了这里的一切大权,并且在他的催促下,海州官府很快派来了税务司法等得力官员。现在这里一改往日的混乱,变得有秩序了很多,但是还不能跟海州六府相比,暴力事件还是常有发生。让朱之瑜烦躁的倒不是这里的混乱,相反经过一番整顿,这里已经好多了,让他烦的是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那时玛咯家遭了变故,他爸爸赌钱赌赢了却给人杀了,凶手至今没有找到。现在玛咯一家都被朱之瑜借到了自家屋子里,他现在光明正大的跟玛咯的妈妈睡在了一起,但是却一直不能接受玛咯母亲要他娶玛咯的意思。他越来越感到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荒唐,他现在又开始看起了圣贤书,可却无法消除脑中的邪念。

这时一队奇怪的商队找上了自己,他们拿着周恒的介绍信,希望自己帮忙。周恒跟朱之瑜有点交情,因为自从当上了这个总督后,朱之瑜还是很上心的,他自己就去海州几次。希望能得到些帮助,可是奔走无门,最后是周恒帮了他的忙,以这里战略位置重要的理由,给他拨了一批款,使得总算改善了城里的道路。然后还给朱之瑜介绍了一些商人,朱之瑜凭着自己的口才还真是说服了一批人愿意在这里投资种植园,种甘蔗榨糖。

于是有了周恒的介绍,加上自己家庭的烦恼,朱之瑜打算帮帮这对商旅。

可是这对商旅却是让朱之瑜大伤脑筋,要是普通的商旅,一般朱之瑜就派几个弟兄帮忙护送一下,现在他招募了一批亡命徒,组成了一个九妃城的凶悍武装,周边的势力没有敢招惹他的。但是这对商旅不一样,他们要从陆地上到乌栋去,乌栋是现在柬埔寨国王哲塔二世的首都,原来的首都在他老子的时候,被暹罗蹂躏了,他上台后就迁都了。

朱之瑜知道去年的时候,有一队荷兰人去了乌栋,跟哲塔二世达成了协议,可以在乌栋建立港口。而自己这个队伍里虽然大多数都是海洲人,但是其中主事者却是个夷人,经过介绍朱之瑜知道了这个人是英国人。他很快就猜到英国人也想开发柬埔寨(真腊),但是这个英国人却坚持不肯走水路,而旱路吗,就是朱之瑜本人都没有把握能平安过去,因为从九妃城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土匪,军阀,和各种地方势力范围。近一些的还好说,但是超过两百里,就不是九妃城的名头能辐射到的地方了,那里可不认他九妃城朱之瑜的面子。

“真他·妈麻烦!”朱之瑜不由得骂了一句,终于决定自己亲自走一趟,要是派他的兄弟去的话,弄不好人送不到他们还得送命。

开始一路上还好说,距离九妃城近的地方,现在被中国移民开除了一片片的稻田,看着农田里农民的劳作,这队人还有心情欣赏。有一个女士也是唯一的女士,还有心情画画,等走出了百里范围,慢慢所有的一切,包括道路都被掩埋进了丛林的时候,这些人的心情开始不好了。各种谩骂,抱怨就出来了。

“朱大哥,还要多久啊。”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问道。

这个孩子是航海学校的学生,对地理非常感兴趣,这次是受到英国人的资助来这里考察,他一路上不停的绘制下地图。可朱之瑜认为那根本没有任何用,这里不需要任何地图,因为根本不可能存在任何道路,这里的路不在脚下,而在手上的砍刀上面。

“早着呢,九妃城距离乌栋少说也几百上千里,走水路至少要一个月,陆路吗,则要更久。”朱之瑜答道,他对这个孩子还是毕竟客气的。

“哦”,小孩道,可又忍不住道:“有多久呢?两个月能到吗。”

“或许永远也到不了。”朱之瑜道。

“哈哈,老大,你就别吓小孩子了。”江醜打趣道。

朱之瑜冷哼道:“不是吓人,你们这群家伙也给我当心着点,这里不是九妃城懂吗!”朱之瑜突然对他的那些漫不经心的手下道,不过好像没起到作用,这些家伙都生生死死惯了,对丛林中的一切都满不在乎起来。

“哦天,一个村子,我们可以休息一下了,感谢上帝!”突然拨开丛林后,眼前出现了一个村落,这个村落不大,有几个高高的竹楼第一时间映入这些人的眼中。

“小声点,不要让这里的人误会,他们都很紧张的!”朱之瑜制止了队伍里开始的兴奋的吵闹声。

但是队伍中的人都还是很兴奋,毕竟他们忍受了几天的雨林中的湿热,蚊虫的叮咬,甚至还要恐怖的蚂蟥。现在能有一个休息的地方,补充些吃的,到在其次,现在就是有再好的食物也没有胃口,但是要是可以洗个凉水澡那就爽了。

朱之瑜悄悄的带着队伍慢慢走进这个用破篱笆围起来的村子,在村口没有贸然进去,朱之瑜用了好几种语言喊了几遍,却没有回应,这才推开篱笆走了进去。

“天!怎么回事?”当大家进到村子后,却发现一地死尸,村子里的人全死了,那个英国女人忍不住大喊道。

“朱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那个绘图的小孩道。

“少见多怪,这很正常。”江醜道。

“为什么,是谁杀了他们,是强盗吗,还是土匪?”女人大感不解的问道。

朱之瑜冷到:“这里的人命不值钱,强盗跟土匪一般不会把人都杀光,顶多他们乐呵乐呵,因为留着人他们还能再抢。”

“那是谁杀了他们呢?”

“军阀!这个村子以前肯定是给他们的对手服务的,现在自然被杀了,也许仅仅是因为这个村子出了一个敌对势力的普通士兵而已。”

“哦,可怕的军阀,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这里没有法律吗?”

朱之瑜跟他的兄弟一个个都笑了起来,笑的英国女人莫名其妙的,这个英国女人来这里只不过是想猎奇的,却没想到她到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

“有没有法律,一会你可以亲自去问问,要是我猜的没错,这块地盘应该刚换了一个主人,而这个主人对进入这一区域的人现在很不欢迎。”朱之瑜道。

“老大,有一个活的,要不要?”一个手下发现了活人,给朱之瑜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朱之瑜进村之后就开始搜索,这时候他也发现了,是一个和尚,正在一个人掩埋那些尸体。

“不用了,这里人都很尊敬出家人,他们不参与战争,不参与杀戮。”

朱之瑜突然对那个见到他们后仅仅是双掌合十点了下头然后就埋头干活的和尚说了几句话,意思是问他,这里怎么只有女人和老人小孩。

和尚用大家都听不懂的语言回答说,男人都给抓去了。朱之瑜知道意思,男人被抓去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给人当兵去了。朱之瑜又跟和尚了解了这里发生的变化后,对队伍喊道:“这里变天了,我们要绕路了。”

话没说话,突然村子里就闯进来了一伙子人,人数有一百多,他们头戴树叶编成的帽子,手里拿着短刀,还有不少拿着弓箭的。

这些人一进来立即就包围了朱之瑜等人,并且不停喊话,朱之瑜让自己手下都放下了武器,然后自己开始跟这些人交涉,表示自己只是普通商人。

最终这些人被带到了一个聚落,这里到处都是木头搭建的屋子,有的高达两三层,上面铺着常常的草,像是芦苇一样的东西。

朱之瑜被带到了一个人的面前,看到这个人朱之瑜才放心了。

“朱之瑜!我们又见面了,怎么你们九妃城扩张到了这里了吗?”那个家伙问道。

“沙番,是你啊,我当是谁呢。现在本事大了啊,还不让你的人把我松开。”朱之瑜笑道,这个人曾经跟他打过,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土匪呢。

“哈哈,”沙番笑道,然后命令人把这些人松开,并把朱之瑜单独带到了一个房间。

两个人坐在一起,似乎关系还不错。

“听着你不能来这里,这里是我的地盘!”当俩人坐在一起后,沙番威胁道。

朱之瑜笑道:“我的手没有这么长,倒是你胆子不小啊。”

“哼,我现在可是哲塔任命的长官了,现在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懂吗。”

“懂,我对你的地盘没有兴趣,只不过是送一些人去乌栋而已。”

“哦?原来如此啊。那么规矩你懂吧?”

朱之瑜笑了笑,扔出了一个袋子。

沙番接过袋子打开看了看道:“你们是四十个人,怎么才二十五两?”

朱之瑜笑道:“十五个人是我的人。”

沙番笑了笑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狠狠道:“那得把你的刀留下!”

朱之瑜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拿出了一把短刀,这刀不到两尺长,像是一把砍刀,拔出来放到桌子上,道:“你确定你想要?”

沙番看了看这刀,咽了口唾沫:“拿走,我不想看到你了,赶紧带你的人走。”

“谢了!”

朱之瑜带着人走后,就不想在继续走下去了,他从没有试过从陆地上深入这么远。

那个英国女人也建议可以回去了。

但是一个男人非常坚决,更女人起了争吵。

“我们必须回去,不然所有人都不可能活着到那里的,或许我们本来就应该走水路的。”女人道。

“不,伊丽莎白,我们必须要到乌栋,为了主!”

“比尔福特小姐,爱德华说得对!”另一个英国男人也道。

“可是肯特,我们可以回去换船再去啊,我还是会赞助你们的!”

肯特转向爱德华道:“你说呢,爱德华,从水路我们一样可以完成彼此的使命不是吗。反正到这里,比尔福特小姐也觉得玩够了,这不是很好吗。”

“不,这是主对我们的考验,不能因为畏惧荆棘就放弃了真理。”

最终在两个英国人的坚持下,朱之瑜不得不继续带着他们前进,刚过三天,也就是距他们出发后一个月整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另一伙军阀,又被抓了。

这个军阀可不认识朱之瑜,立马就扣下了他们。

朱之瑜跟他谈判,他很懂这一带的规矩,表示愿意出双倍的过路费。

在那个军阀还在犹豫的时候。

朱之瑜说道:“相信我,你会惹上麻烦的。”

军阀道:“你确定这些夷人来这里仅仅是通商吗?”

“没错,那你认为还能干什么呢,在这里生存没人愿意惹麻烦,你懂的。”

听了朱之瑜的话,军阀终于决定放人了。可这时候那个坚持要走下去的英国人,口里念念叨叨的在祈祷起来,这引起了军阀的注意,走到他跟前,突然一把抓起了英国人手里拿着的十字架,怒吼起来:“通商,告诉我这是什么!你们不要给我耍花样,否则都要死。”这时候那个英国人还是念念有词,说让上帝宽恕这个人。

朱之瑜摇了摇头知道完了,这里的人都很反感这些夷人的神棍,他们总是手握圣经而来,席卷财报而去,而且有时候会带来传染病。

朱之瑜跟军阀解释了半天,告诉这个英国人不是巫师,没有诅咒他,可是军阀态度很坚决,最后只表示不会伤害他们,但是需要朱之瑜准备缴纳一些赎金。最终只有朱之瑜跟他的手下被放了回去,他们所有的钱财都被没收了。朱之瑜没办法,只能告诉军阀他惹上大麻烦了。

回到九妃城后,朱之瑜总是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深思熟虑后,他觉得有必要亲自到海州,给上面说明一下情况。尤其是九妃城附近其他一些势力,也让他颇为担心,感觉需要提醒海州官府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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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官儿的新娘子的服饰让潘月都嫉妒,而身上的装饰也非常漂亮,尤其是潘月自己送的那条胸链,她觉得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么漂亮呢,都有些后悔送人了。

新娘子迎进门后,按照司仪的指挥,各种意识完后是拜天地了。

“唉,拜我干什么啊!”这时候当要拜高堂的时候,一面是童官儿的双亲端坐在堂上,但是还要赵泗也并排坐在那里。

“您对我家有大恩,小女子自幼又没了父母,您当受的一拜。”这时候掩盖在盖头下,瞧不清面容的新娘子幽幽道,那声音任谁一听都觉得这是个天仙。赵泗一听也酥了,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他好久没有听过江南的吴语细音了。

拜完后,又招待客人,摆宴席,还请了杂耍好不热闹。唢呐鼓乐更是吹了个通宵达旦。

拜完天地后,赵泗就跟潘月离开了,没有等婚礼完结。

这时候天气还是很热的,俩人都穿着盛装,所以早出了一身汗。

一回到家,赵泗立马吩咐珠儿准备水,说他们小姐热了一天了,还让注意别弄凉水,温水就好。然后小丫头问自己如何,赵泗让给自己弄些凉水就好。

洗完澡后,潘月穿着单薄的衣服就出来了,在赵泗身边,媚声媚气,“相公!”

赵泗知道她想干什么,也怪了,自从她从台湾回来就整天缠着自己嘿咻,赵泗身体不算差,他平时也没什么嗜好,不喝酒不抽烟更不逛青楼,比英国清教徒还清教徒,可是也受不了一天两三次啊。

“你先去睡吧,今天不行。我还得准备些东西,最近奏章不少,我要整理下。”

“哦。”潘月乖巧的自己一个人回房了。

让冷落了娇妻的赵泗多多少少还有些儿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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