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父亲的话李臻赶忙去厨房找了一些柴火过来,而他的父亲则找了一些石头搭出了一个简易的灶台,虽然说有些简陋,但是对于打造一个木锯来说已经足够了,毕竟他们不是铸剑的大师。李臻和父亲急忙将柴火烧了起来,然后将一块铁板扔到了柴火堆中,鲁班的父亲拿出了一个铁锤准备一会开始敲打这块铁板,而李臻则拿起了一块木板对着柴火扇着,两人皆是热出了满头大汗,但是谁也没有发出一句怨言,不一会那块铁板便已经烧红了,鲁班的父亲赶忙搬来了一块较为平整的大石头,然后将那块铁板放在了石头上开始敲打着铁板的边缘,每一锤都十分的用力,不时还迸射出了火花,李臻兴奋地看着公输方敲打着这块铁板,他又跑到了井边打了一桶水,当公输方拿起铁板侵入水中的时候,一阵白雾腾起,稍后便看到已经略微有了轮廓的木锯,但是李臻和公输方都摇了摇头,又将铁板扔到了柴火堆之中,李臻便又拿起了刚才的木板对着柴火扇着,如此他们二人反复了几次,从上午一直忙活到了黄昏,已经不知道填进去多少干柴了,也数不清换过多少桶井水,二人连饭都顾不得吃了,当再一次从白雾中看到了已经近乎完美的锯条,李臻和公输方都欣慰的笑了,公输方赶忙拿起了刚刚出炉的锯条跑到一块磨刀石的前面开始打磨了起来,李臻也跟着在一旁看着,此时鲁班的母亲也走了过来,她看着二人如发疯了一般对着这块小小的铁器如此用心,稍稍有些不解,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便离开了,不一会公输方便兴奋地喊道:
“成了,成了,班儿你快看,这锯条还真如你所说的一样,看起来就锋利无比,如若用此物来切制木料的话,那定会事半功倍的,哈哈,多亏了你啊,班儿,待会让你母亲去杀一只鸡,晚上咱们一家要好好庆祝一番,为父有了这木锯以后便可以做木器换回更多的粮食了,咱们家也不必再节衣缩食了。”
“都是父亲辛劳打磨,班儿只不过是出了一个主意罢了,班儿想明日起就跟着父亲一起学做木工了,这样一来也可贴补一些家用,不知道父亲意下如何。”李臻询问着说道。
公输方本来就异常的高兴,当听到自己的儿子也想来做木匠了便更是喜上眉梢,一口便答应了下来,不一会公输方便给那刚刚打造出来的锯条做了一个支架出来,使得用手拿起来也更加方便,猛然看起来跟现代的木锯也没多大的差别了,李臻的心里非常高兴,他总算能回报一下这个家庭了,虽然说这些东西是微不足道的,但是李臻已经开始努力做他们的儿子了,至少在他还没想到办法回到现代以前,他会好好地孝敬这一对来之不易的父母的。
晚上鲁班的家人真的杀了一只鸡,而公输方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酒,一家人就这样在院子里共进着晚餐,公输方喝着喝着酒便醉了起来,一边哈哈大笑,还一边说着明日能完成多少木工活,就连在一旁不说话的母亲也跟着附笑了起来,李臻正在拿起一只大鸡腿啃着,看到眼前的场景他不禁心酸了起来,这是多么温馨的一家人,此刻李臻在尽情地享受着这些来之不易的幸福,他想趁着自己还没有离开之前再贪婪地享受着这本该遇不到的一切吧。
一连几日,李臻和公输方又做出了一些木锯,李臻向他的父亲问道是不是可以将这些木锯拿到集市上去卖,但是公输方却拒绝了,拒绝的理由很简单,如若让附近的木匠都学会了用木锯那他的生意便不好做了,所以只有将这些木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避免他人的竞争,李臻心里暗笑,这不就是保护知识产权么,这样也好,鲁班家能依靠木锯来多挣些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本来学习木工对于李臻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博士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任何东西都是需要练习才能达到一个高度的,李臻对于木工也仅仅是只知道常识而已,不过他并没有气馁,他很用功地在跟着公输方学着木工的基本技巧,不出几日李臻自己便可以自己打造一些简单的器物了,虽然说是登不得大雅之堂,但是依然显得小巧精致,尤其他闲来无事时用一块木头雕刻了一个多拉A梦,让人看着是惟妙惟肖,在他印象中的卡通人物也只有这一点的印象了,李臻在孤儿院的时候就是在看多拉A梦的时候才能找到一点快乐,他一直都是一个很孤僻的孩子,他也只有靠这一个多拉A梦来寄托一下对家的思念了。
一日公输方叫李臻跟着自己去城里求些木工活,李臻欣然的起身了,他正好想看一看这个时代的城市是什么样子,二人走了约半晌的路程便来到了城门外,只见城门上的牌匾赫然刻着两个大字,但是他并不认识,心里想现在秦始皇还没有统一中国,那文字也应该杂七杂八的,这些地方的文字应该是各种变体的大篆了,此时他才觉得自己应该学习一下这里的文字了,否则以后自己独自出来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人交流了,李臻认真的向公输方问道:
“父亲,这城墙上的字是什么啊。”
“哦,这两字念滕州,这里便是滕州城了,是离咱们村最近的一座城了,为父平时就是来这里找一些木工的活来贴补家用的,但是没事的时候我也不愿意来,还是咱们自己的家里住着清净。”公输方如是答道。
李臻又接着问道:
“父亲,等没事的时候您可以教班儿认字么,班儿以为这做木匠也是需要认些字的罢,否则将来他人欺骗你了也好看得出来。”
“班儿啊,你想认字是好事,可是为父却不认得几个字啊,这‘滕州’二字也就是放到这里我还认得,换个地方我也不认得了,为父生平就认得‘公、输、班、方、然’这几个字了,所以想学字为父是教不了你了,就连咱们村子里也没有一个认字的,所以啊,你就死了心吧。”公输方无奈地回答道。
这是李臻来到春秋时代最无奈的地方了,李臻自己觉得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学了二十年的英语然后被上级派到法国去出差一样,虽然说看起来都差不多,但是却没有一个词语是自己认得的,李臻不禁无奈,但是无奈过后也得跟着公输方继续向城里走,这滕州城和他们的小村子比起来就是不一样,虽说不算太大,但也是车水马龙、商贾云集,李臻和公输方拿着自己带着的工具便走进了市场,市场里有一片空地,空地站着几个人,都是像公输方一样在等着别人来订活的木匠,李臻跟着公输方也站到了那里,但是一直到了下午也没有人来找他们订活,李臻就这样一直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
不一会,只见一位老者领着一个小姑娘走到了这里,那位老者向着站在这的木匠问了一句:
“师傅们,老朽要为自己的孙女做一个阁床,你们哪位愿意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