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班没想到孔子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忧虑,如若孔子知道自己千百年后被人们尊称为圣人的话会不会高兴呢,不过现在公输班可以肯定孔子并不是要追求个人的名声,真的想匡扶于社稷或许才是孔子的本意吧。公输班看到了孔子的无奈,以及这一切诸侯国的无奈,如果以公输班的智慧是可以帮助孔子来完成这一使命的,但是公输班除了想灭掉宋国为自己的家人以外,并不想过多于影响这个时代,他只是想报仇之后能和家人在一起生活,那才他现在要追求的东西。
自从公输班自己做出了一张古琴之后,经过子路的一阵宣扬,子贡和曾点都来找公输班了,他们也想拥有一张自己的琴。
“公输师弟,我和曾点听闻你会做琴,不知可否为我二人也做一张琴呢?”子贡谦逊地对公输班说道。
身为孔子的弟子,当然都会希望拥有一张自己的琴,但是无奈于乐器在这里价格昂贵,对于一个还没有任官职的儒生来说,买一把琴是一种奢望,既然自己的师弟公输班可以做出来,那又何必去买呢,子贡和曾点就是带着这样的理由来找到公输班的。
“既然师兄如此看得起公输班,那在下岂有不做之理呢。”公输班欣然地答应了二人的要求,因为他想和这些人结交,答案很简单,孔子的弟子大部分在日后会有一定的威望的,如若能在这时与他们拉好关系,那自己日后灭宋的意愿或许会轻松一些,这也是公输班屡次帮助墨翟的原因。
子贡和曾点听到公输班同意了之后便兴奋地说道:
“想不到公输师弟你如此大气,我们倒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需要用到什么材料师弟你尽管开口,我二人这就去找来。”
“区区做一张琴而已,在下世代都是木工,这只是小事一桩,师兄只要去寻得大一点的木料便可,其余的事情就交给在下吧,公输班初来贡馆也需诸位师兄多加关照,能找在下做琴也是诸位师兄看得起,二位不必如此拘谨。”公输班爽快地回答到。
听到公输班的回话之后,子贡和曾点的心里很是受用,二人急忙跑走了去寻找木料了。
公输班一直在贡馆生活的很好,只是颜回时不时还对他恶语相加,他不知道颜回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自己,不过子路、子贡、曾点这些师兄倒是对自己礼遇有佳了,因为公输班不光是为他们做出了几张琴,他没事的时候看到贡馆的家具有些陈旧了都会自己动手来打造,只因为他不想浪费父亲传给他的手艺,这些举动倒是让那些师兄们得益了,人人都知道公输班有一副好手艺,所以日常木器的杂事便都交给了公输班来做,也正是这样,公输班在贡馆的这段时间里练就了一手木器的本领,此时他打造木器的本领已经不在父亲公输方之下了,每每想起父亲公输方一个人操劳的时候公输班心里就有些心酸,此时的他倒是越发像现代一个在外打工的游子了。
“公输师弟,今日我们接着在一起研习乐理罢。”子路和子贡和曾点为了感激公输班,特地每日与公输班一起研习音律与礼乐。
悠悠的琴声从杏坛传了出来,每一个人都仿佛弹出了自己的志向,又仿佛在隐约着什么,公输班在琴声中根本就听不出这些琴声有何玄妙之处,但是他看着其他人都在沉醉的时候也不好打扰,只好一个人默默地弹那首刚学会的《无衣》。
“治世之道当以农务为本,而当今天下却视商人为贱人,其实那日墨翟师弟说的也不无道理,商者轮其货,使财富周转如流水一般,方可让国家兴盛啊,如若像夫子那样,在商人当中也像农人一样收取一些赋税,那鲁国的兴盛便指日可待了,当今诸侯,强者不过秦楚,其余者皆不足为道,可夫子所侍之鲁国却要被一个小小的宋国来欺辱,讽事,讽事啊。”子贡一个人一边叹气一边说到。
在公输班的眼里,子贡是与他人有所不同的,而子贡的处事之道尤为让公输班赞叹,他的为人处世与经济头脑让公输班觉得仿佛此人是提前两千年生出来的。
曾点看到子贡如此说,也急着说道:
“正如子贡所言,当今强者不过秦楚,但楚国日后也必定不敌强秦的,虽说楚王爱贤敬能,但是秦人素来生的彪悍,两国又是毗邻,不斗出个你死我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是曾点以为这楚国必定是要甘拜下风了。”
曾点相比起其他二人来说有些平淡,不过曾点对于各国时政的论述倒是显得颇有见解,他一眼就看出了只有秦国才是各个诸侯国之中最强大的,如若他不是淡泊名利之徒,定会去投靠秦国以博取一个功名的。
“对了,公输师弟,你可否有表字,如若没有,子路帮你取一个便是。”子路温和地说道。
子贡听了之后也笑着说道:
“是啊,公输师弟,如若你还没有表字的话,就赶紧让子路帮你取一个罢,他平日里最喜欢帮着师弟们取表字了。”
“好啊,既然子路师兄有此雅兴,那公输班便向师兄讨得一个表字罢。”公输班听到之后欣然答应了。
子路埋头想了一会便开口说道:
“公输师弟一直帮我等做琴,而对于礼乐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想必公输师弟一定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而师弟则能仰仗着这大智慧在夫子的众弟子中出彩,必是善用其智者啊,这样,公输师弟,你不如就叫做依智,怎么样。”
子贡和曾点都点头赞同着,古人的表字里能有智字是相当不简单的,不过既然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公输班便答应了下来:
“好啊,公输班字依智,好名字,多谢子路师兄了,我以后也终于有了表字了,哈哈,等到我公输班二十了就一直用下来,也不枉子路师兄的一片苦心啊。”
“不,不必言谢,依智说起来虽然有些偏傲,不过师弟你用来却是恰到好处了,谁能像公输师弟这样多面贯通呢,夫子也只是向学已久,如若师弟到了夫子的年纪,想必定会超越夫子的。”子路谦恭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