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臻说完了心里想对公输班说的话,旋即闭上了眼睛接着说道:
“李臻,我并不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这是一个自己与自己对话的情景,请你原谅我,你将要永远埋藏于我的心底了,曾经那个伟大的博士终于要一去不复返了,也希望你不要记恨于我,我实在是不想再用李臻这个身份了,其实在原子粉碎机爆炸的那天我就应该死去,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做过任何有益于人类的事,就连那劳民伤财的原子粉碎机在我手里也成了失败的代名词,你就跟着原子粉碎机一起长眠于地下吧,你不适合存在于这个时代,这里的亲情和友爱是你从来不能理解的,你李臻所适合的永远是研究,周而复始无穷无尽的研究,这才是你应有的生活,但是很可惜,我已经不是李臻了,我不能再继续你的使命了,这里没有一席之地可以容下你的思想了,我不会再寻找回到二十一世纪的方法了,所以我也无法将你送回去,原谅我吧,你就随着这些湖水一起漂泊而逝去吧,李臻……再见。”
李臻说完话,望着那一池碧波荡漾的湖水,沉醉在这个场景了,眼角溢出了两行泪水,然后点起了一把大火,将那些辛辛苦苦画出来的草图全部丢进了火堆之中,李臻是真的要告别过去那个光环萦绕的博士了,他不再去想原子粉碎机究竟成功与否了,此时的他只有一个信念,便是成为公输班为自己的母亲报仇。(第一主人公正式更名为公输班)
公输班看着那些草图彻底化为灰烬,也将自己的心一起焚烧掉了,他望着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慢慢地低下了头,这时一双手拿着一件大衣披到了他的身上,公输班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妻子云儿。
“爷爷说夜晚的独山湖是凄凉的,所以云儿给你拿来了一件裘衣,你披上它也能暖和一些了。”云儿细声地说到。
公输班看到了云儿随即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云儿将整个滕州的郊外都找遍了,若不是夫君你生起的这堆火,云儿还不知道要再找多久呢。”
公输班心里一阵感动,他抱紧了云儿,在这湖光月色下,倾诉着彼此的情意。
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公输班为母亲守完孝后的第一天,他换下了之前所穿的白衣,来到了云府,公输方和云老爷都坐在堂前,公输班霎时便跪跪到了地上,对着二人说道:
“父亲,师公,班儿最近觉得学事无所成,所以想去曲阜找孔夫子求教,不知道您二位可否同意。”
“既然你想去就去吧,为父也不会阻拦你的,倒是你和云儿新婚燕尔,如此便走了怕是有些不妥吧,所以你还是与云儿好生商量一下罢。”公输方无力地说着,自从妻子走了以后他的脾气也缓和不少,很少见他再气急上火破口大骂了。
“云儿那里你就不必管她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孔丘如今也算是桃李满园了,班儿既然想要拜他为师,那师公可以帮你写一封荐书,你拿了师公的荐书去他定会收下你的。”云老爷如是说到。
李臻听了过后,先想云老爷行了个礼,然后对着公输方说道:
“原本班儿是想将云儿一起带去的,可是一想到您二老在滕州无人照料,便想将云儿留在您二老的身边了,况且孔夫子那里是书香门第又一项注重礼仪,将云儿带去了也有所不便,所以还是班儿一人前往即可,如若班儿能在曲阜谋得一官半职,定会将您二老还有云儿一起接去的。”
“你说的也是,孔丘师父那里怎么可能会接纳一个女子呢,不过你去了曲阜以后记得常写一些书信回来,也好让为父和云儿了结了思念之苦,至于谋不谋官职的事便不要去想了,为父只希望你能平安归来,不要在外面生出什么事端来。”公输方语重心长地说道。
云老爷也附和着说道:
“是啊,班儿你年岁尚幼,虽说已经娶妻,但这外面的人情世故你也不甚了解,师公同你父亲一样,只要在外面别生出什么事端便好,是否谋求官职倒在其次,不过班儿你如此聪明伶俐又好学,孔丘定会向师公一样喜爱你的,到时便可真的在鲁王面前谋一份职位了。”
“多谢师公父亲的点拨,班儿明白了,班儿定不会辱没您二位的名声。”公输班向堂上的二人回答到。
公输班又来到了母亲的墓前,此时他已经不再流泪了,或许说他已经留下了过多的泪了,他跪在了母亲的墓前,然后对着墓碑里的人说道:
“母亲大人,班儿为您已经守下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灵了,班儿永远不会忘记害您非命的宋军,还有他们的将领子少,如若母亲泉下有知,便保佑班儿这一次能成功,班儿要替您报仇去了,也为当日参加婚宴的乡谊报仇,是宋军让我们如此不得安生又家破人亡,所以班儿不能忍下这份苦楚,班儿要让所有的宋人都向那天在城外被屠杀被欺辱的滕州人一样,永远生活在恐惧之中,还望母亲在天有灵助班儿一臂之力。”
公输班去曲阜求学的目的和之前不一样了,以前他认为孔子应该可以将他送回到未来,但是现在他却是想去接近孔子进而走进鲁国的政治中心,以此来达到他要灭亡宋国的目的,他相信以自己的眼光和才气定会让孔子与鲁公大开眼界,自己一定要手刃当日攻击滕州的将领——子少,自从那日过后,他心里一直都在记着这个名字,直到他们二人有一个死亡为止。
“我会等着你回来的,夫君。”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公输班身后的云儿说到。
公输班觉得心里有些愧疚于云儿,不过他相信自己这样做事值得的。
公输班对云儿说道:
“云儿,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不会让你等多长时间的,当夫君学成归来便真真正正为你置办一场恢弘的婚礼,让全滕州的人都去参加我们的喜宴。”
“嗯!”云儿坚定地看着公输班,然后说道:“那夫君一路保重,家里有云儿在,定不会让爷爷和父亲受屈的。”
公输班很欣慰地笑着,然后将云儿抱在怀中,接着像小鸡啄米一样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云儿顿时脸色腾红,羞得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