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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剑阁

转眼,距青城剑试结束已有三天,由于凌风的主动认输败场,在门派内空前高涨的声威顿时大损,门内弟子对他的看法也是众说纷纭。

有认为凌风这是识清局势的明智行为,因此依然支持;有认为凌风欺软怕硬,遇到比自己更厉害的萧雨寒,连拼一把的勇气都没有就直接认输了,对其的如此行为很是轻视;当然,也有不少人对此不抱任何看法,保持中立。

对于这些闲言碎语,凌风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虽然因为没有达到自己赛前的目标,心下微微有些失落;但却在决赛上与不知何时突破到地级武学境界的萧雨寒的一战中,凌风有了意外的收获,见识到了人剑合一的真面目,不仅使自己的武学境界得到了提升而更加圆满,而且在那一战中凌风心底隐隐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明悟,距地级武学境界的门槛儿更近了一小步。

这天清晨,寒亦风一脉的主院内。

凌风一如既往的早早起来,来到那小型演武场内练剑,努力寻找三天前那一战中心底闪过的一丝明悟,以尽快地突破目前的瓶颈提高到地级武学境界。

只见演武场内正自练剑的凌风,身姿美妙似舞,剑势灵动如风,但在这美妙身姿、灵动剑势中,却始终有着丝丝极为明显的瑕疵,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难受感。这种感觉就是因为,这美妙身姿、灵动剑势都是凌风极力催动的,而不是有如浑然天成、身体自然而然地翩翩舞动。

正在凌风凝神沉心于练剑时,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如惊雷般直直贯入脑海,“凝神敛息,灵台清明;意由心生,身随意动;剑跟身走,人剑合一。”

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不知何时来到演武场站在边上观看的寒亦风。

凌风听及直直贯入脑海中的这句话,不及思考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而是立即尝试着按这句话的意思去做,仿佛这句话带着某种魔力一般,令人不由自主地跟随它去做。

凝神敛息,灵台清明。

凌风迅速收敛全部心神,同时缓缓放松身心以保持灵台的清明。不片刻,这第一步就被凌风很是简单地做到了。

意由心生,身随意动。

凌风的脑海内,刹那间已是产生了数道指令,这些指令皆由神经中枢下达,依照各自的神经路线一路往下传去,以较之闪电还要快上许多的速度,迅速地到达了末端反应神经,身心放松之下,与这些指令对应的各个部位肢节,也随之做出了相应的反应。

剑跟身走,人剑合一。

此后,这些末端神经又各自依照原路迅速返回至神经中枢,回复有效指令;神经中枢接到这些指令,又依据眼下的身体走势、手臂位置等一切形势,迅速分析出右手中青锋剑该作出的最正确动作,这才将这道指令即刻依照特定路线一路传达下去,右手中青锋剑果然在眨眼间作出这一相应的动作。

慢慢地,凌风练剑的动作越来越流畅,也越来越自然,身姿更加美妙,剑势更加灵动,有如浑然天成,那丝给人以极不舒服的瑕疵也渐渐消失。同时,凌风也缓缓地沉醉于自己此刻的剑舞中,忘却了时间,首次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不知多久之后,寒亦风那清冷如惊雷般的声音再次直直贯入凌风的脑海深处,将正自沉醉于舞剑的凌风给惊醒过来,“凌风,醒来!”

听闻此声,凌风正自沉醉于舞剑而自然流畅之极的动作猝然一顿,从那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忘我状态中脱离了出来,旋即又充满惊愕地暗自道:“我……我刚才达……达到了人剑合……合一的境界?!”

少时,凌风震惊的情绪才微微收敛,这才反应起来刚才两次直直贯入自己脑海深处的声音,原来是自己师傅寒亦风所发,转眼看去,果然见寒亦风正负手静立于演武场边上,神情一如往常的淡漠。

当即,凌风右手腕疾速而又巧妙地几个旋转,青锋剑随着划过一道不规则却又美妙的弧线,看也未看一眼左手中握着的剑鞘,“锵”的一声,剑已归鞘。

“弟子多谢师傅指点!”凌风躬身微含恭敬地道。

“好了,吃完早饭后,随我上上清宫,掌门师兄要见你。”寒亦风淡漠道,如往常般说完就转身离去。

上清宫,位于青城山第一峰、距峰顶约五百米的半坡上,试剑台之上,为青城派之主殿。

“弟子见过四师叔祖!”见寒亦风师徒二人近前,上清宫大门前的两个十五六岁的小道童立时躬身行礼道。

寒亦风微微点头轻嗯一声,便带着凌风跨过半尺高的门槛儿,进入大殿内。

只见这上清宫极是雄伟恢弘,仅仅大门就有丈余高、四尺宽,殿内更是宽阔高伟,地面全由打磨得平滑如镜的大青石所铺就而成,八根分立殿内两旁宽约两尺、高逾七丈的大圆柱支撑着那宽广沉重的殿顶。

此时大殿内除了高坐于主座上的掌门明风道人,以及分站于他身后两旁的数名弟子外,在殿下两旁还分别设了三个座位。

右边首座之上坐着一个面目温和、年逾五十的青衣道人,看来应该是元武长老林立风;第二个座位还空着,想来应该是寒亦风的座位;第三个座位上坐着的是一个面带盈盈笑容的********,正是蕴武长老洪风娇;而左边首座上坐着一个面目威严、眼神冷酷、年约五十的青衣男子,应该就是执武长老马平风;第二个座位上坐着一个温婉清淡、面含柔笑、年约三十的青衣丽人,正是长老赵风柔;第三个座位上则是坐着一个面含正气、眼神坦荡、年约二十七八的青衣男子,正是排行最小的长老谢少风。

近至殿内前处,寒亦风师徒二人微微躬身行礼道:“参见掌门师兄(师伯)!”

明风道人点头含笑道:“嗯,好了,不用多礼。四师弟,入座吧。”

“是。”寒亦风来到右边第二个座位前坐下,而凌风自然束手立于其身后。

“好,现在人已经到齐了,我宣布下今天找大家来的事情。”明风道人含笑道,旋即语气转为严肃,“萧雨寒、凌风、康古、左思、百里清、木杨、忘忧、昔雪音,八人上前听令!”

凌风闻此自寒亦风身后走出,缓缓走至殿中央与另外七人并列站好,微微躬身齐声道:“弟子在。”

明风道人嘴角浮现出丝丝满意的笑容,语气严肃地道:“尔等八人,是为本派之精英弟子,未来的栋梁之才。鉴于你们在此次剑试上的卓人表现,现在给予你们八人进入剑阁观看、修习门派诸多绝学的机会。萧雨寒、凌风二人,可在即日起的三日内翻阅、修习剑阁内所有武学秘籍;康古、左思二人,可在三日内翻阅、修习除剑阁最高一层外的所有武学秘籍;剩余四人的权限与康古二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只有两日时间。你们,明白了吗?”

殿下束手而立的凌风八人,闻此顿时大喜过望,能够进入剑阁,那可是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能够自由地翻阅、修习权限内的所有武学秘籍,虽然时间有限的很,只有寥寥两三天。

“弟子明白,谢过掌门。”凌风八人躬身齐声谢道。

明风道人微微点了点头,严肃的语气中再添一丝厉色,“有一点你们必须得谨记在心,剑阁内的所有武学秘籍,只得翻阅,不得损坏或者偷盗,也不得自行抄录成册带出剑阁外。否则,以背叛师门论处!你们,明白了吗?”

凌风八人听此喜悦的心情顿时一悸,齐齐躬身肃声道:“弟子谨记掌门吩咐!”

明风道人这才恢复成一贯的神情,点头含笑道:“嗯,很好。沧毅,带几位师伯、师叔去剑阁。”

“是,弟子遵命。”分立于明风道人身后的数名弟子中,一位年约十七八岁、面色坚毅、穿着青色道袍的少年躬身道。

走至凌风八人近前,小道士沧毅再次躬身行礼,伸出右手作请状道:“几位师伯、师叔,请随弟子来。”

说罢,小道士沧毅便转身头前带路,凌风八人再次对明风道人几个微微躬身行礼,这才随着沧毅出得上清宫大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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