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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可惜当年花更好

望着霍霜梧远去的背影,太后低低的叹了口气,对温仪道:“仪儿,我看这次皇儿怕是动了真情了,只是这姑娘,怕是不会领情呢。霜梧霜梧,神清秀骨,风姿清逸,果是人如其名。颇有岚儿当年的风姿呢。”

温仪听着岚儿的名字,眼神略略黯淡了些,道:“温仪看这霍姑娘,其行止见识,怕是要在姐姐之上罢。皇上好眼力。”

太后握着温仪的手,轻轻道:“只是为难你了。”

温仪只是笑笑,眼里掠过一抹无奈与落寞。她转过头,望着殿外的梅花,眼里有些湿意。便道了声乏,回自己的寝宫去了。

温仪的寝宫外面,种了很多红梅。望着那在风雪中展笑颜的梅花,温仪不禁皱起了眉头。岚儿,我答应过你,要让皇帝得到幸福的,只是这次,怕是要让你失望了。那个霍姑娘,我看对皇帝并无半点情意啊,情事如何能勉强?岚儿……

这样想着,温仪心里不禁烦闷,便执笔写写字,字迹苍劲有力,并无半点女子字体的娟秀妩媚。写罢,又把纸给烧掉了。寝宫里除了温仪几年前亲手写的字之外,就再没有其他字画了。整个寝宫,显得简约大气,少了点闺阁女子的娴雅之感,倒像是白衣书生的居室呢。

且不说温仪如何,却说霍霜梧走在回养心殿的路上,心里不禁又恼又好笑。恼的是,自己还真是被卷入皇帝的情事纠缠中去了,以后怕是麻烦一箩筐;好笑的是,自己近视的水平还真不是盖的,竟然能把太后和妃子给搞混了!这下可好,怕是要把人家得罪到家了吧。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近视啊!

其实这也不能怪霍霜梧。谁想得到太后会穿月白色衣衫,反而是妃子会穿着黛色衣衫呢?只能说这两个人的品位都挺特别就是了。

却说霍霜梧自从赵熙表错情之后,就尽量避着赵熙,连养心殿都很少出了,吩咐宫女把窗户全打开,坐在火炉附近发呆。

不过,有些事情,想避是避不开的,要来的始终会来,要走的始终都留不住。

就在霍霜梧见过太后的第二天,赵熙又来了。

霍霜梧很为难,不见吧,可是人家又是皇帝,自己又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得不低头;见吧,怕是没好事;找借口么,能有什么借口?装病么,保准皇帝会冲进来嘘寒问暖,弄巧成拙,难道要藏起来么?咳咳,这么一点地方还能玩捉迷藏么,那个皇帝怕是熟悉的很呢。

霍霜梧真的佩服起李妍的勇气了,李妍生病的时候,为了汉武帝永远记住自己的美貌,死也不肯让汉武帝见到自己的病容。想来自己堂堂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竟然要受制于人啊。

霍霜梧心里想着如何让赵熙清醒过来,没留意到赵熙已经进得养心殿了。

霍霜梧后知后觉的行过礼,敛容道:“皇上,霜梧有话要讲。”

赵熙见对方神色庄重,又想到母后召见一事,还以为霍霜梧受了什么委屈,便道:“霜儿但说无妨。倘是受了委屈,朕必定为你做主。”

霍霜梧有些反感这话,淡淡道:“皇上,霜梧既是天下奇才,如无意外,将来会是你的臣子,请皇上注意称谓。君臣之间,固然要互相信任,但是,君有君礼,臣有臣风,不可僭越。望皇上明鉴。”霍霜梧这话确是用心良苦,把高中学过的历史知识都往上搬了,说白了,就是把两人的关系挑明了,让对方不要作他想。

赵熙何等聪明,听了这话,竟抓住霍霜梧的手,道:“霜儿,是母后跟你说了什么吗?怎么就跟我生分了?”

霍霜梧死命的要挣脱,却奈何挣脱不得,便道:“皇上请自重。太后只是问候我而已。其他什么也没有说。这是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朕不信!”

霍霜梧不想再纠缠下去,便道:“这就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本来无意做什么天下奇才,更无意做你的妃子、皇后!我不想一生就在深宫中度过,像一只笼中鸟一样,还要时时提防其他女人对我的攻击!我只想找回自己的眼镜,平平静静的过日子!”

赵熙忽然松开了手,喃喃道:“难道,你就感受不到朕的半点情意么,霜儿?”

霍霜梧认为是时候让对方清醒了,便道:“温岚姑娘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给你鼓励,给你安慰,所以你爱上了她。后来她受不了深宫没有自由的生活,郁郁而死,你就很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她,是不是?这么多年你只有灵儿一个女儿,不只是对温岚未忘情,更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然后我出现了,你就把我当成是温岚的替身,来疗你的心伤!”霍霜梧越想越气,道:“赵熙!我告诉你,你需要的不是我,而是心理医生!”

赵熙摇摇头,道:“岚儿是病死的,她体弱……”

霍霜梧道:“一个能把卖字画的钱捐出去救济穷人的女子,一个能够亲手为穷人修补茅屋的女子,会是体弱之人吗?赵熙,不要自欺欺人了!”

霍霜梧越说越激动,道:“我不知道温岚爱不爱你,这也与我无关,但是,你对她的爱,却剥夺了她的自由!可能最初她会因为对你的爱而忍受住寂寞和拘束,但是,时间久了,她会受不了的!白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温岚是因为失却自由而死,而不是病死的!你害死了一个如春光般明媚的女子,还想禁锢我的自由吗?”

赵熙听到这里,竟流出两行热泪:“岚儿,岚儿,我是对不起她,但是,霜儿,我对你是真的……”

“对不起,我不爱你。”霍霜梧自认能说的,想说的,甚至不能说的都一股脑儿说出来了,心里不免松了口气。接下来就要看赵熙的觉悟了。这皇帝那么聪明,会明白的。

只是,她忘记了,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不仅仅是女人,男人也是。要不周幽王怎么会为博褒姒一笑而烽火戏诸侯,吴三桂怎么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赵熙道:“霜儿,朕承认当初的确是把你当成岚儿的影子,但是,时间久了,朕心心念念的都是你,都是你!你如何才能相信朕呢?”

“不是我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你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霍霜梧见着对方一脸痛苦,也有些不忍,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晚清醒不如早清醒,还是赶紧给他一个当头棒喝为好,便接着道:“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倘若皇上这样下去,情绪不稳定,怕会耽误国事吧。望皇上思之。”霍霜梧又想起自己应该说得更隆重些,便学着电视剧里演的,行了个大礼,道:“皇上对温岚姑娘一往情深固然无可厚非,但是皇上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男子,更是一国之君啊,大顺百姓的幸福都系在皇上手中啊。霜梧希望皇上继续励精图治,选贤举能,从善如流,不要被儿女私情耽误了江山社稷。”说到最后几句,霍霜梧尽量挤出了几滴眼泪,颇有忠臣范儿呢。要是赵熙听了霍霜梧的谏言,这一幕足可以载入史册。只可惜啊,皇帝的痴情,是一个女人的幸福,却不一定就是天下百姓的幸福。

赵熙道:“霜儿,朕必定不负你所托,做个好皇帝。然而,朕一定会让你明白朕的心意的。”

霍霜梧不禁火大。这皇帝的脑筋烧坏了?自己说得那么明显了还这样说?难道皇帝习惯了宫中女人的曲意逢迎,以为天下的女子都会对他动心么?

“我看皇上还是花点时间看清楚自己的心吧。”霍霜梧冷冷的说了句,又道:“皇上,自古红颜多祸水,过于重视一个女人,只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其中种种,霜梧不说,想必皇上也明白吧。皇上英明过人,是要一个伴侣还是能帮助你夺得天下的奇才,想必皇上心里自有分晓。”

赵熙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苦笑两声,道:“真不愧为天下奇才!天下奇才!”说罢,长笑一声,飘然而去。

望着对方略显苍白的神色,霍霜梧有些后悔。这个皇帝会不会一时受不了而情绪失控?要是真是那样,自己红颜祸水的名号就跑不掉了啊——皇帝失控了,后果很严重!

霍霜梧静下心来仔细的想想,觉着自己的话似乎说得重了些。好像只有魏征那样的直臣才会那样劝谏吧?看来冲动真是魔鬼,自己一时火大,竟然说走嘴了。只希望这个皇帝的心理承受能力强些,能化悲愤为力量,收拾心情好好治国才好。不然,自己真情出演的古装正剧不就浪费了么?

只是霍霜梧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会引起那么多波澜。

(PS:各位亲,接下来就要纠结了。。。敬请期待。。。

仔仔发现有网站盗文了,仔仔这文是跟起点签了约的,不会在其他网站发的,大家要看文,还是来起点吧。仔仔谢谢你们一路以来的支持,我会一直努力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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