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乐!”司徒延大惊,赶紧将他身体放平,然后把上他的脉象。虽说妖精跟人不同,可是大概的医理是想通的,因此他很快发现了他脉象中的异常。恍然大悟之后却又有了新的不解,“你……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可能受到这么重的伤?”难道他碰到了难以对付的其他妖精之类的?难怪他说他没有办法!
太乐闭上眼睛,似乎连睁眼都很困难,“是仙气,给她疗伤的时候被她的仙气所伤。你现在明白了吧,其实我真的是一个自私的人,知道她是仙人转世,于是依附她,想跟着她捞点好处,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呵呵。”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不是知道她会变身吗?她的魂魄是女子,她会变身是因为她是仙人转世,她的在这里的时间只有三年了,你知道三年是个什么意思吗?三年一过,她就要回去天庭当她的神仙,我们两个就会在这人间仰望着她。你不要担心她,她不会死的,因为她的命运早就注定,如果没有我们的帮助,只是多点磨难而已。”正是因为这点,所以他才跟着他们出世,大着胆子在人世间跟着她兴风作浪。不过,不能帮她这点却是他心中不能说出口的痛。
司徒延的身体有些僵硬,他原本做了很多的设想,还曾经想过她是不是也是妖精,不然怎么会与太乐认识,也曾经想过她是不是练就过什么邪门功夫,所以才变得时男时女,他想过很多,可是就是没有想过仙人!仙人是什么,那是天地人间最为神秘的存在,也是在地位最高的存在,他们高高在上,怀着公正却又毫无情感的态度俯视世人,她竟然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这个消息不亚于当初第一次见到她变身时惊讶的感觉,不过不同的是,紧紧跟随而来,却是一种恐惧感,一种深深的恐惧感——他害怕失去。
当初兰儿穿着鲜红的嫁衣倒在师兄怀中的情形他还历历在目,当初那种心痛依然痛彻心扉,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以为自己已经将爱给了世人,给了那些需要他的病患,他已经没有再爱一个人的心,可是,他做了什么,他竟然爱上了一个即将成仙的仙人!他真的无法接受。
太乐早就知道他潜在的心意,见他沉默不语,知道他的内心正天人交战。不过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情来劝慰别人,毕竟他自己的心中也被悲伤充满。他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尽快修复好内伤,这样可以帮她少受点折磨,以后她到了仙界,说不定还会想起他的好,像之前那般偷偷溜下来找他。
按道理他伤上加伤在这么短的时间是没有机会可以复原的,可是他是血参成精,在他们参之一族有一秘法,便是自毁三分之一的功力,用来快速恢复身体的重创。像这种秘法他们一般都是在遇到劲敌的时候逃命用的,不到关键的时候根本不会用。可是他再也不想在她身边做一个毫无用处的人,规矩又怎么样,禁制又怎么样,雷劫又怎么样,他不能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让规则都统统见鬼去吧!
可能是因为他突然间对自己心灵的顿悟,他的境界上升了很多,在他施法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受到曾经在逃难的时候所受到的那种痛苦。心神处于高度集中的他没有发现在云层上方一个白胡子老头正捋着胡须笑哈哈的看着他。
旁边的紫灵仙君看了太乐一眼,问他,“怎么,仙君喜欢这个小血参?何不收为童子?”
太白金星微笑着说道,“仙君,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叫有因才有果,因果循环,他才会出现在此地,而我只是在这因果之上推波助澜一把罢了。”
太乐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别人议论的目标,而是感觉到全身精力充沛,法力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按照这个速度,他定可以突破目前的颈瓶,达到一个新的高度。这一天,他盼望了很久了。
司徒延见到他身边流淌的红光开始浓烈起来,知道他正是在关键的时候,因此离得稍远了一些。也幸亏地牢里面黑暗,红光在黑暗中不怎么明显,而且那些护卫也在赌博,根本没有人注意这边的动静。他注视着发着红光的太乐,朦胧中似乎又看到了兰儿离开的那天穿的血红嫁衣,有恍惚看到第一天遇到颜如玉满山血污的倒在草地中的身影,又像是那天她扑上来帮他当了那灰衣人的一抓而自己却被伤到血脉鲜血直涌的样子……
紫灵仙君突然大叫一声,“不好。”
下一秒钟,一道紫光飞快的点在司徒延的额头,他立即倒地不起。
紫灵仙君则是咦了一声,再次看了一眼司徒延,默默的收回手。太白金星吓得冷汗都要出来了,站在紫灵仙君身边说道,“唉,都是我不好,明明知道因果循环,竟然轻易出手,没料到那个小家伙竟然会幻术,幸亏你出手及时,不然害了这个凡人可就了不得了。”
他真的是个凡人吗?紫灵仙君看了司徒延一眼,转头对太白金星道,“我出来已经很久,该回去了,不知仙君你……”
“是啊,回去了。”被这么吓了一跳,他也没有心思在天上看戏,还是回去保险一点。至于她之后的命运,还是那句话,她的命运都是被注定的,真的注定有此一劫,他也无法改变,否则便会出现像刚才那般太乐失控差点害死司徒延的意外情况。
他们都在担心着颜如玉,而颜如玉则是在担心着司徒延和太乐,她从下人那里早就打听到了他的品行,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一个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又有点变态的怪叔叔!她很庆幸自己没有掉在他的手中,可是同时也担心着他们两人接下来的命运。
只是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她马上就变得有些担忧自己。因为她忽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被绑住了。五花大绑,大粽子,动弹不得,这些词语统统都可以用到她的身上,她拔不到头上的红头发,也就意味着金乌没有办法来救他。太乐不能随便施法,她也根本不报希望。难道说,她今天就要被这个看起来不错其实很坏的金大爷给咔嚓了?
如果她真的是一个男人也就罢了,大不了曝光的时候被愤怒的他拖出去斩了,可是,她可是一个被亲吻后就会变身的女人好不好,谁知道她除了对司徒延以为,对其他人有没有反应。要是有反应,然后再亲吻之后……再然后……她几乎无法想象下去……除了祈祷这个人尽量晚些来,她不知道现在还能做什么。
可是——(转折词又来了)越是怕什么越是喜欢来什么,她的心里祈祷还未起作用,也许根本没有用,房间的大门被打开了。脸色好些了的金大爷站在门边。
他挥手让其他人都离开,只留下了她和他。说老实话,他还蛮有型的,就是属于那种有男人味的男人,如果在香港,一定有许多女人迷恋他。可惜除了被绑在床上的她。
“喂,你快把我放了,绑着好难受。”颜如玉挣脱不开,只好寄希望于他突然善心大发。
与狼有商量的余地吗?可以试试看。反正她现在就是这种不得不硬着头皮上的感觉。
“真是奇怪啊。”他先是盯着她看了好久,最后干脆端根凳子坐在她的旁边仔细打量她,最后摸着下巴说道,“明明对那丫鬟才有那奇怪的感觉,可是为什么到了第二天就变成对你有那种感觉了呢?”
这话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听的颜如玉胆战心惊,嘴里哆嗦着说道,“大哥……你还是解开我吧,这么绑着我好不舒服啊。”不舒服是次要的,关键是解开了她才有机会扯断红发让金乌来救她。
“好吧。”他果真听话的把她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悲剧的是他依旧绑着她的双手,顺便还把绳子的那一头栓在床脚上,只给她留了一个一步远的活动空间。这分明是歧视人权,虐待俘虏!她严重抗议,可惜抗议无效!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颜如玉气愤不已,对未来的担忧依旧让她忘记了保持优雅,“你们这些强盗,土匪……”
“您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看到死人吗?”他突然说话了,“我们两兄弟不是天生就是坏人,你知道吗?如果你最亲爱的人死在你的面前,你还能这般坚定地生活在善良中,遗忘曾经的仇恨?”他的双眸有些发红,带着一点晶莹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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