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浓的怪味。”
“这密道看来被封已久。”
密道里的油灯瞬间点亮,“这.....”当打开密道的这一刻起,我们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嫣儿,你的脚没事吧?”
嫣儿忍着脚上带来的最大的疼痛,但额头上的汗珠早已出卖了她,顶着苍白的小脸:“我没事......”
“原来的道口已被封死,看来我们得另找一个出口。”金锐竺围绕四周看来一圈:“嫣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无奈,嫣儿只得摇头,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我和金锐竺。
“走,我们得往前走。”金锐竺背起嫣儿,我跟在他后面,透着油灯微弱的光芒,往前走一步算一步,根本无法知晓前面是否有机关,又是怎样的光景?
“婉卿姐,你看,那壁上有字。”随着嫣儿指引的方向望去,整块用金砖砌的墙金光闪闪,上面刻着两个字‘睿铎’。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鬼哭国的密道里会有睿铎两字?
彼此带着心中的疑问,绕过弯道继续往前走,突然觉得越走越冷,猛的一下,一股寒流汹涌而上。
转了一个弯,我们顿时傻眼,整个室内被冰包围,冰雕的太妃椅、蛇形长桌、两个透明的酒樽放在长桌上,顾不得多看几眼,继续往前走,只见一位美丽的女子安静地躺在冰雕床上。此女子肌肤细嫩,面色红润,仿佛睡着了似的。
“隗筱柔......”我惊讶的大叫,鬼王的姐姐及心爱的女人。之前被鬼王易容打扮过她,真没想到真人更是美艳百倍。
“怎么可能?”金锐竺不解的问。
看着躺在冰床上的美人,解开金锐竺心中的疑问说:“鬼哭国没有发布隗筱柔的死讯,说不定筱柔公主的死没有几个人知道。”
“这么机密的事,你怎么知道?”一个疑问解开换来了另一个疑问。
“说来话长,这事以后慢慢告诉你,我们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里。”不知道我见过金睿铎的事是否应该告诉他,如果让锐竺知道他哥哥一点也不关心我们的死活,会怎样呢?
“婉卿......”
“锐竺,怎么了?”
“隗筱柔是皇兄的宠姬......,她......”金锐竺怕我吃醋并不敢多言。
他一副尴尬的脸孔,顿时觉好笑:“我知道。”缓解他心中的顾忌,我摇着头说:“没事的,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是一个爱计较的人。”
“隗筱柔是皇兄最爱的女人之一,哪怕她杀死了母后,皇兄都可以不去计较,只要求和她长相厮守,没想到皇兄是等不到这一天了。”金锐竺看着美人,惋惜的说。
好一个‘长相厮守’,在金睿铎众多妃子中,有谁还是他的唯一?又有谁会是他的长相厮守的对象?
“婉卿,你在想什么?”
回神后,摇头:“没,没什么?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嫣儿,你没事吧?”随着金锐竺的呼喊声望去,嫣儿的颜色微青,眼孔微红,眼睛凸起,样子极其恐怖。
“我......我好难受......”嫣儿艰难的呼吸声传遍整个密道:“婉卿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别瞎说,嫣儿还要长命百岁呢。”安慰的话没有任何技巧,但她还是笑了,少女般的微笑任何时候都是完美、自然的。
“好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也好给嫣儿解毒。”
三人凭着感觉继续往前走,没有人知道密道的另一头是怎样的情景,鬼王会不会早已守候在那里,等待我们的自投罗网?现在我只希望嫣儿没事就好,只要嫣儿能平平安安的哪怕被鬼王抓走也心甘情愿。
“婉卿,你听......”金锐竺停下脚步,静静的聆听一丝微弱的声音,那声音美妙柔美,又带了一丝忧伤和期盼。
“啊~~~~~~”金锐竺吃痛的放下嫣儿:“你疯了吗?干嘛咬我?”嫣儿张大嘴巴,露出4颗尖锐的虎牙,形态样子仿佛一条成型的蛇。
“你们是逃不了的,主人说了,要你们死无全尸。”说完脸色突然发白,痛苦的表情再一次滋生:“好难受,锐竺叔叔我好难受。”看着嫣儿额头冒着的冷汗,吓得我不知所措。
“嫣儿中了蛇毒,看来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替她解毒。”锐竺背起嫣儿,我跟在其后艰难的向前行走。
穿梭在漆黑的密道里,伴随着心里的恐慌,艰难的越往前走,走出这里会是怎样的情景,无人得知,唯一的信念就是走出鬼哭国,活着离开这里。
“锐竺,看前面有光。”我兴奋地指着前方的石墙透过的光芒,这一丝微弱的光芒成为了我的希望,穿过这堵墙我就能离开鬼哭国,就能回家了。
家?这个字视乎已离我远去。自从来到在这个世界我有自己的家吗?宰相府吗?皇宫吗?还是我在现代的时候那个曾经给我无限快乐的家?我这个不被上帝眷恋的人,怎么可能奢望能有自己的家?
“婉卿,你在想什么?”
锐竺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尴尬的笑笑,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在想家。”
“我答应你,只要能出去,我送你回家。我们失踪那么久,皇兄一定很着急。”锐竺安慰我说:“放下吧,皇兄一定在等你回去。”是吗?我们的失踪他会担心吗?他根本就不在乎你、我。你真是他的好弟弟,到现在还相信他会来救我们。
“我只想有一个爱我的丈夫,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有一间属于我们的房子。一家三口住在里面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嗨~~~~~~,算了,我已经不配拥有这样的生活了。”在现代这样的三口之家到处可见,唯有在这里成为了奢侈。
“你配。”锐竺听了我的话后激动的说:“谁说你不配,其实你可以拥有的。”不高明的安慰,但此时我听了心里特别暖意。锐竺,有你真好。
‘咚咚咚......咚咚咚......’石墙的另一头被人用力砸开,透出一缕刺眼的亮光,本能的紧闭双眼,生怕那耀眼的阳光刺伤柔嫩的双眼。忽然双手被人夹住随之被硬生生地托至洞外。好大的风,掀起地上的黄土沙尘,似乎带走整天大地。
“卓仑亲王。”红霓的声音传入我耳帘。抬头望去,她已站在我面前,周边布满了鬼哭国的士兵,我们被包围了。我不会武功,嫣儿却在昏迷中,这次插翅难飞了。
我躲在锐竺身后,看着满脸杀气的红霓:“你放过我们吧?”虽然我与你并无太多情分,但还是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并无太大过节的份上,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不肯能。”红霓拿起手中的玉箫指着嫣儿:“她是鬼哭国的叛徒。”随后又指向我与金锐竺,说:“而你们又是用来牵制大金国的质子。”
“哈哈,哈哈。”金锐竺的笑让人发寒:“隗玄月注定要失败,回去告诉他,总有一天我大金国会把鬼哭国划为我们的领土里。”
“你休想。”红霓说完吹起了一曲恐怖的旋律,仿佛在那一条无人问津的断魂路上,一群充满着怨气的孤魂野鬼们聚齐一堂。
此时,一条条毒蛇从地里穿出,吓得我闭起双眼狂叫,金锐竺用他的内力把蛇震断,好不容易在他的奋力拼搏下杀出了一条血路。
“啊~~~~~,不要,快停下来。”嫣儿抱着头在地上挣扎、打滚:“不,不要逼我。不要逼我。”脸上痛苦的表情看得出她所承受着多大的痛楚。
“你怎么了?快醒醒,嫣儿。”继续昏迷的嫣儿急促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血......”我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手中的一滩黑血顿时让我无法平息,嫣儿怎么会受伤的,这伤又在哪里?为什么血是黑色的?
“你们在她身上做了什么?”金锐竺掐着红霓的颈部,冒火、愤怒的双眼似乎在寻找答案。
“呵呵,也没什么。”红霓嘴角留下一丝弧度:“只不过她承受了你内力给她带来的痛苦罢了。”这话什么意思?一旁的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叫承受着金锐竺的内力?
“她只是中了我的蛊术,我把她的命脉和我养的宠物联系在一起。”红霓闭起双眼,叹一口气:“一旦我启动了心脉相连,这些蛇一旦死去后,将会承受静脉全断,内脏全烈的巨大疼痛。”
这个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人心比冰还冷的国家才是真正的鬼哭国?
忘记了周围了形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呼吸,眼角泪水如潮水般涌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婉卿,恕我不得不这么做,我有我的职责。”一句轻描淡写的职责就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这个世界上职责比人性还重要吗?我无法理解,也不能够理解她所谓的职责。
慢慢放开红霓,走至嫣儿面前。昨天还是那个美丽的可爱的小女生,一夜过后她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为什么老天不但不眷顾可怜人还要让她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是老天瞎了眼吗?还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善恶可言?
耳边传来了剧烈的打斗声,金锐竺正与鬼哭国的士兵们进行一场生死搏斗,在这场一对十的较量中,我们注定成为输家,已经跑不掉了,也回不去了。
“不要伤害他。”没有任何武器的金锐竺在消耗大量内力后,终于体力不支。
“求你了,不要杀他。”挡在金锐竺前面的我面前的长剑,好险,如果对方反应慢点的话我早已走在黄泉路上。
“婉卿,你不要命啦?快让开。”
“我不会让开的,你死了要我怎么活?”如果让金睿铎发现他最亲的弟弟先死,那岂不是要我的命?我一个小小贵人贱命一条,血统自然不如一个亲王来的高贵。
“你们的情谊可真是深啊?”嘴角的弧度上扬,好似在看一场精彩的戏:“如果让你们的皇上见到这一幕,不知他会有何感想?”显然她误会了我们,我们之间只是友情而已。
嫣儿突然醒来把我们都震撼了,她露出尖锐的虎牙,脸部发青,眼珠泛黄。糟糕,她现在这个样子和在密道里的情况一摸一样,现在的她已经失去理智,完全像一头寻找猎物的蟒蛇。
“我要杀了你......”意外发生了,她对准红霓猛的出上去,仿佛把她的‘主人‘当成餐美味佳肴。
看着红霓与嫣儿的厮打对金锐竺说:“要不要帮下......”还未等我说完,金锐竺便拉着我冲出人群,跑至山林。
安静的树林被一群不速之客打扰,树木们在抗议摇摆,受到惊吓的鸟儿成群结队的往远处飞行。而我这个不速之客脑海里只有两个字:逃命。
“锐竺,前面没有路了。”终于脚步停止,下面是万丈深渊、是千尺瀑布,为什么古装剧里的桥段尽然发生在我的身上?不行,我没有勇气跳下去,我很清楚从那么高的地方下去就算不死也会半身瘫痪或者终身残废。“锐竺,我们不要跳下去,我不想死啊。”拉着闭起双眼,紧紧握住金锐竺的手臂,深怕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后粉身碎骨。
“傻瓜,谁说要跳了?我们往右边走。”金锐竺拉起我正要往右面走。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红霓的队伍追了上来:“看你们还敢往哪儿跑?”
看着红霓衣服上满身的黑血,心里顿时莫名的不安:“嫣儿呢?”
红霓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你说呢?”她怎么可以说的那么轻松?她是冷血动物吗?是天生的侩子手吗?那是一条人命啊。
“你这个傻子嫣儿的,凶手。”我愤怒地对红霓吼道,仿佛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及怨气。
“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红霓慢慢走近我们,言语咄咄逼人:“如果你们在逃跑的时候没有抛下嫣儿的话,她也不会死,你们才是杀死她的侩子手。”
“简直一派胡言。”金锐竺见我神情有些恍惚,安慰我说:“不要相信她,嫣儿早就死了,她在受伤的那一刻就已经死去。”
“你们才是杀死嫣儿的侩子手。”
“不,嫣儿早就死了。”
红霓和金锐竺的声音一直缠绕在我耳边,我不知道该听谁的话,也不知道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我只知道嫣儿已经死了,那个曾经跟在我身边一直照顾我的小丫头死了。
“都给我住口。”好吵,捂住双耳,希望我耳边能够安静一会,伤心的泪水永远止不住:“求你们不要再说了。”本能似的往后倒退了一步,糟糕,我的脚碰到了什么,整个人失去重心,快速往后倾倒,“啊~~~~~”我看到了灰白的天空,也听到了金锐竺的呼叫声以及瀑布的水流声,我并以最快的速度往下降,头好晕,心脏快要蹦出来了。
‘咕噜噜......’好冷的水,我又再一次打扰大地万物的宁静。
“婉卿......,婉卿......”是谁在叫我?我好累,不要叫醒我,然我再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