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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气宗

白老爷子得意洋洋的看着老道,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老道气的吹胡子瞪眼,可就是没有办法。

其实那个叶露就是虬须在组织的终身搭档。但是,他本身是个修道之人,本来就对着儿女私情不是很感兴趣,退役之前两个人除了执行任务的时候呆在一起,其他时间,虬须都是跟白老爷子一起混的。

但是叶露对虬须是一片痴心,无奈这老道就是不领情,还总是躲躲藏藏的。本来想着等虬须退役之后再续前缘的,没想到这老道居然跑的不见踪影。而且再也找不到了。

虬须虽然不喜欢这个女人,但是他也知道这女人的一片痴心,只是,他自由自在惯了,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自己平日的那些苦闷都跟白老爷子倾诉。没想到,这老头抓住了他的痛处。这下可难办了。

虬须老道急的直跳脚,白老爷子在一旁幸灾乐祸。

“怎么样,老杂毛,咱们做个交易,你把《涅槃经》传给长天,我让他入你门下当弟子,你要是同意,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不同意,那叶露找到你,要跟你洞房花烛,可就不关我的事了。”说完,坐在功德箱上,担着二郎腿。得意洋洋的笑着。

虬须老道急的在大殿里走来走去,一会指着白老爷子一会抱着头蹲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

“还没决定呢?你放心,我才不稀罕看你那什么破经书,只要你把经书传给长天打个底子,就行了,你要愿意都教给他,我也不介意。快点决定吧,”

虬须老道想了半天,终于痛下决心说道:“好!成交!只要你别让那个婆娘找到我,我就收了这小子。把《涅槃经》传给他。唉,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摊上你这么个朋友。”

白老爷子见他同意了,赶紧跑过来搂着虬须老道的肩膀说:“长天这孩子能吃苦,你把你那一身本事全教给他得了,你知道这次亚洲区选拔,还有谁的门生?鸠山啊,那不是你的死对头吗?你教出来的学生把他的学生打的满地找牙,也算给你我长脸了不是?”

虬须一听鸠山的名字顿时来了兴趣,“你说的是真的?鸠山也有候选人了?好小子啊,以前在组织总给我找茬,好。我答应你,只要我会的,一点不剩全教给长天这小子,到时候能学到多少就看他的造化了,不过,到时候,要是输给鸠山的门生,可别怪我不认他这个徒弟。”

鸠山在组织是跟白老爷子,虬须同级的刺客,但是为人嚣张,专横跋扈。虬须本就不算组织正式编制,有很多特权。但是,总是被鸠山抓住不放,这就让虬须很是懊恼。

现在听说鸠山的弟子也参加选拔,顿时来了兴趣。

叶长天喘着粗气,提着酒菜回来了,看两个老人有说有笑,也没多想就进了大殿。

白老爷子看叶长天回来,欣喜的说:“快拜师傅,虬须道长答应收你为徒老人。”

叶长天一头雾水,白老爷子接着说:“你从小就缺乏营养,体质自然就差,虬须道长现在收你为徒,传你一套练气修身之法,让你这样你才能受得了我的超轻度训练,还不拜师。”

叶长天一听,欣喜若狂,赶紧跪下磕头。

虬须老道捋着长须眯缝着眼说:“我若不是看在老杂毛的交情上,才不会收你做徒弟,本门别号‘一气宗‘,与蜀山同气连枝,开山祖师玄尘道长不愿卷入武林帮派之间的厮杀,远走他乡,开创了这门派。本门收徒极为严格,一代只有一个传世弟子,现在,你就是本门第102带传人。从今以后,你不可骄傲自大,要以天下苍生为念。不可**掳掠,不可滥杀无辜,不可仗势欺人,不可...”虬须还没说完白老爷子已经倒上酒递给叶长天,“别啰嗦了,这孩子不用你教,人品好着呢。长天快给师傅敬酒。”

虬须老道本来还想再摆摆谱,见是这情况也只好作罢。谁让自己有把柄被人抓着呢。

叶长天恭恭敬敬双手将酒杯举过头顶,虬须也不再推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既然已经是我门下弟子,贫道也该给你取个法号,从今往后你就叫‘刑天‘吧。”

叶长天点了点头。虬须接着说:“今晚,我就传你本门入门心法,你一定要勤学苦练,替我教训鸠山那个老不死的熊弟子,要是你输了,我就把你逐出师门。”说完,一脸的严肃。

“刑天谨记”叶长天回答道。

白老爷子看自己阴谋得逞,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嘱咐叶长天道:“长天啊,快给你祖师爷上一柱香报个到,我跟你师父喝酒去了。你先去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训练场了。”说完,提着酒菜跟虬须进了后堂。

叶长天恭恭敬敬的点上三炷香,朝三清像磕了三个头。走出大殿。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山顶一片鸟语虫鸣,想想自己有可能成为蜀山的旁系弟子,心里按捺不住的兴奋。现在有了师父的心法,再加上白爷爷的训练,三个月后,自己到底能进步到什么程度,他现在也没有一个底,但是,一定不能让二老失望。他暗自心定决心。“老院长,小叶子,我现在有了师父和白爷爷的教导,一定能出人头地,成为世上最强的刺客,你们看着吧。”叶长天看着天边的晚霞,兴奋的喊道。

月亮已经升起来了,那两个老顽童依然在推杯换盏。叶长天想起戴夫曾经训练的科目,就自顾自的练了起来。他脱下外衣,扎紧裤边开始了冲刺跑。

此时屋里的两个人正在交谈着。

白老爷子道:“你那什么经到底行不行啊?别给孩子练了一点用都没有,我训练起来可是没底的,万一出个岔子我也不好跟我死去的大哥交代,也没脸去见那两个小辈啊。”

虬须老道架了一口菜说道:“老不死的,你瞧不起我我不怪你,但是这《涅槃经》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经书集合了本门上千年来练气功法之大成,能耐可大着呢。你忘了上次在伊朗的时候,咱们给那伙人的蛇毒打中了,亏得你是金体还不是全身浮肿,呼吸不畅,排了半天都没排干净,你看我坐那打坐调息,一个小时不到,就跟没事人一样,你回去还打什么血清,我一点事没有,你以为是我命大?这就是《涅槃经》的功劳。”

白老爷子点点头,又说道:“那练你这经要多长时间才能见效果啊?咱们可就剩了不到三个月了。”

虬须老道不以为然的说道:“这就看刑天的悟性了,快则一两年,慢的,那就说不上多少年了,有的到死都没弄明白呢。”

白老爷子解说问道:“那你算快的还是慢的。”

虬须一听他这么问顿时不愿意了,“我有多少斤两你不知道?我一个凡人之躯,跟你贵为金体的人能打个平手,你说我算什么?”

白老爷子笑着点点头,端起了酒杯跟虬须一碰俩个人一饮而尽。

“但是话又说回来,就算他只习得个皮毛,对付鸠山那破忍术也是绰绰有余,小日本的功夫还不是从中原传过去的,就他们使的兵器都叫唐刀。什么忍术,我看就是糊弄人的把戏。”虬须不以为然的说道。

白老爷子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

叶长天已经冲了几十个来回,汗流浃背,但是比上次明显舒服多了,也许上次是第一次接受这么高强度的训练吧。但是,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的体能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就能冲破极限呢。叶长天不再多想,继续着体能的冲刺。

白老爷子跟虬须已经酒过三巡,都有点微醉。对于刺客来说,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是最重要的,但是现在两人都不想紧绷起自己的神经。难得轻松一下,干嘛不好好享受呢?白老爷子的金体自然喝不醉的,他想清醒立刻就能像没喝过酒一样。偶尔醉一次也是一种享受。

“你为什么总要躲着叶露呢?”白老爷子提起了虬须老道的痛处。

虬须老道仰天打着哈哈,居然朗诵起诗歌来:“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你知道李白吗?”

白老爷子佯怒道:“别跟我打岔。说正经呢。”

虬须老道不理他,继续说道:“你可知道,李太白也是我派弟子?”

白老爷子一听这话,呆住了,虽然他念书不多,可战争年代读过书又有几个呢,可李白这个名字太熟悉了,试问中国人有几个不知道李白的。

“老杂毛你喝醉了吧,李白是写诗的,怎么又成你们的人了?”

“我没醉。”虬须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严肃的说:“李白是我派第24代掌门,他不但诗词冠绝天下,他的剑法也是鲜有匹敌。当时李白号称‘诗剑双绝‘,只不过在当时,他在诗词上的成就过于卓越,所以他的剑法也就被人淡漠了。”

白老爷子第一次听到这么离奇的故事,有点不相信。

虬须接着说:“李白一生淡泊名利,但是他为了不使自己的剑法失传,便写下《横江词》将剑法运用在笔上,找匠人将它刻在横江断壁上,这《横江词》就是剑法口诀。”

白老爷子看着虬须老道,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你给我说这些干什么?有用吗?我又不是你的师兄弟,对你们的什么剑法不感兴趣,就当是听故事了,可这故事也太夸张了吧?”

虬须老道摇摇头,说:“我这有《横江词》的拓片,但是,终究不是原作,难得先师神韵,我的意思是,等你的训练结束,我就带着刑天去横江,那里的断壁听说上游要修水库,以后,就淹没在江水之下了,我不想让这门剑法失传。”

”虽然,鸠山的忍术不怎么样,但是鸠山的剑术得到日本剑术大师驹川次郎的真传,驹川改心流的剑术还是不能轻视,所以,刑天要打败他的弟子,一定要学会《青莲诀》也就是《横江词》里的剑法。”说完,虬须又喝了一口酒。

白老爷子这才明白,原来虬须是想让叶长天变的更强,看来这老杂毛对长天也是很上心啊。顿时心里一阵欣慰。

“那你怎么就肯定长天学了这《青莲诀》就一定能打败鸠山的弟子呢?”白老爷子问道。

虬须悠然说道:“是不要打败,是必须打败。”

“你跟鸠山没这么大的仇吧?他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也是组织的一员啊,你这么对待同志是不对的。”白老爷子开着玩笑说。

虬须叹息一声,说道:“这跟他无关,是本门的事。当年,日本国派遣遣唐使,阿倍仲麻吕,汉名叫晁衡。来到中国,与李白先师交情很好,在朝中也很受重用,他曾在先师不如意的时候,赠送先师一件白裘。让先师感动不已。先师不当写诗相赠,还传他剑法,虽然只是些皮毛,但是这晁衡对此却很感兴趣。从此,二人情同手足。”

“后来,晁衡要随遣唐使回国,求了先师一副墨宝作纪念,先师没有拒绝,谁知到,这晁衡利用职位之便,获取了大量武林绝学,准备带回日本。当朝廷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晁衡的船已经出港了,唐玄宗派船追赶,结果,晁衡自己回来了,说船遇到大风暴,不能回国了。先师以为晁衡在风暴中丧命,还写诗纪念。”

“玄宗见人回来,心里不再起疑没曾想,晁衡已经在海上,将所带物品掉包,由一艘日本商船带回去了。晁衡自己在中国生活直到逝世。”

说完,虬须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接着说。

“本来这是本门的秘密,既然你孙子是我门下入室弟子,我也不把你当外人,这些事在我门志中都有记载。本来我也不信,谁知道,就在组织的一次斗武比赛中,我看到鸠山的剑法竟是那么熟悉,再一想,原来,那剑法中有我《青莲诀》的痕迹,简直就是如出一辙,但是,又不全是。”

“所以,你觉得当年晁衡带回去的就是你们门派的剑法,而鸠山就是剽窃你门派剑法的人的继承人?”白老爷子问道。

“没错。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徒弟总是要认师父的,所以,我一定要我门下弟子打败鸠山的弟子,替我门一气宗替先师出这口气。”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白老爷子现在高兴还来不及呢,现在不但能学《涅槃经》还能学《青莲诀》看来这杂毛老道是上心了,长天就算不是金体,那也差不到哪去了。想到这,他自己先乐出声来。

“那你跟鸠山这么有渊源,自己怎么不去找他切磋呢?现在拿我孙子当枪使,亏你还是师父呢!”白老爷子故意激他。

“当时组织不允许个人组织比武,而且我从来没有向组织透漏过我会玩剑啊。”虬须开脱道。

“你不用玩就已经很贱了。”白老爷子开起了玩笑。

虬须一听白老爷子骂他,就夹起一块菜心,扔到白老爷子身上,两个老顽童又开始打闹了。

叶长天已经跑的精疲力尽了,但是,还是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潜力在哪,难道自己真的就不存在潜力?他提起衣服,无心再练,坐在树下思考起来。

现在正值盛夏,正是雷阵雨多发的时候,刚才还能看见月亮,现在已经是黑云滚滚了。

叶长天累的实在不行了,看时间还早,让那两个老战友多说说话,自己就靠在树下睡去了。

天空已经布满了黑云,远处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接着是隆隆的雷声。瓢泼大雨开始往下倾斜,叶长天躲在一棵老松树下,睡的死死的,完全没有感觉到。

正在喝酒老道听见雷声,大叫一声:“不好。”就冲了出去,白老爷子不明就里也冲了出去,两个老人在雨中寻找着叶长天的身影。

白老爷子看着虬须一脸焦急的表情,不禁问道:“老杂毛,你这一惊一乍的怎么回事?”

虬须边跑边说:“这山是Y市的最高点,而且山势险峻,山顶平坦,经常有人被闪电击中,快找找这小子,可别被雷劈了。”

白老爷子一听这话,顿时紧张起来,跟虬须分头寻找。雨越下越大,纵然两个人声音再大,也被雨声和雷声掩盖。

这时,虬须接着闪电光看见那边树下好像有个人影,赶紧大声喊到:“老不死的,刑天在那呢!”说着就往树下冲去。

忽然,天空一道闪电,击中了那颗大松树,顿时松树已经起火,树下的叶长天也未幸免,闪电过后,树下只剩一具焦黑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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