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魏宇的家就在城西十里地的魏家庄,这庄子坐落在小山坳中,人迹罕至,只有十几户人家。二人打听好门户,顺着村里人的指点,很快就到了魏家门前。原来魏宇住在村子的最后一家,和其他人家还隔着一条水沟。本来村子就小,这样显得就更加僻静!二人抬头一看,就见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复知上前敲打门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就见门开了个缝隙,有一个脑袋畏畏缩缩的伸出半边问道:“你们找谁呀?”复知赶忙答话:“请问这是魏宇魏管家的家吗?”那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找他有什么事?”复知又答道:“我们是童府的童老夫人派来的,听说魏管家的母亲染了风寒,特来问候。”那人听了又说道:“你们先等一会,我去通禀一声。”说完不等复知回话又把门关上。冰肌见了,撅着嘴说:“如此怪怪的,让人感到很不舒服。”复知笑笑,没有言语。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就见门再次开了,那个人说道:“二位,里面请!”说着话儿,人还没有出来,便急忙伸出双手直接抢过了礼品,冰肌憋着差点笑出来。那人领着二人到了堂屋,复知和冰肌坐下,那人泡上茶端了上来,并且自我介绍道:“二位,我是魏宇的老婆许四娘,请问你们是哪位?”复知和冰肌报了名姓。许四娘赶忙见礼道:“原来是二位小主人,失敬!失敬!二位小主人请用茶。”复知礼节性的喝了一口茶,然后问道:“嫂子,老妇人在哪儿?我们前去探望一下。”那人急忙起身,掀开里间的帘子说道:“二位小主人,我家老妇人就住在内室。”二人走了进去,就闻到满屋子的药味,空气又不流通,十分的难闻,冰肌只想呕吐。里面光线很暗,借着残缺的光线,二人就见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位老人,看不很清模样。二人不好打扰,说了些安慰的话语便退了出来。复知问许四娘道:“嫂子,魏管家呢?”许四娘答道:“他刚才出去拿药去了。”冰肌问道:“那你刚才说通禀一下,魏管家不在,不知你是给谁通禀呀?”许四娘闻言,有些结巴的说道:“我,我本来是想、、、、、、是想,是想给魏宇通禀的,可是我没留意,他在我洗衣服的时候就已经出去了,哎!你看我这人的记性,家里出了这事就颠三倒四的;所以,所以我只好给老妇人通禀了一下。”复知道:“没关系,他大约什么时间回来?我们在这儿等他!”许四娘尴尬的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你看我们这儿破破烂烂的,也没个像样的地方坐。”冰肌见了急忙说:“既然魏管家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我们还有事,就告辞了。”许四娘嘿嘿笑笑,并没有挽留,忙答道:“他回来后我一定将您的意思转告。”冰肌和复知点点头,便起身离去,二人刚出的门来不远,就见许四娘一把就把门关上了。冰肌和复知感到很郁闷,便起身往回赶路,一路上冰肌若有所思,她忽然问道:“徐大哥,魏管家家里都有什么人呀?”“哦!只有他的母亲和老婆,好像没有别人了。”复知答道。冰肌认真的看着复知:“他们没有儿女吗?”“他们两个一直没有生养,只是听伯母说过,魏管家年轻的时候行为有些不检点,和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相好,听说还生了一个儿子,后来许四娘为了这件事还要死要活的。”复知再次回答。冰肌忙问道:“那后来呢?”复知答道:“后来就不知道这个女子和孩子的下落了,那时候魏宇还没有进童府。后来伯父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见到了魏宇,当时魏宇正在落魄之中,一来魏宇聪明又勤快,二来魏宇又会些功夫;于是伯父便收留了他。魏宇感念伯父的恩德,做起事来倍加殷勤,后来就做到了管家的位置。”冰肌不住的点着头,将复知的话语全都记在心里。
回到家中,复知和冰肌向童老妇人一一作了禀报,老妇人愣道:“这个许四娘满嘴的假话,她给魏宇的老娘禀报什么?以前听魏宇说他娘是个聋子!”一句话说的冰肌愕然。
过了将近月余,童天威终于回来了,众人见了十分欢喜。冰肌考虑到义父一路风尘,于是暂缓了几日方才将禄王的事情告诉了童天威,但是将山山先生图谋加害刘策的事情隐了去。天威闻言大惊道:“禄王做事如此鬼鬼祟祟,难道他还有夺太子之位的野心?不行,我要未雨绸缪!”说这话儿,他急忙命人到刘府传话,让刘策回家后务必到童府来一趟。到了晚上刘策刚回到家中,心依便将父亲的命令传给了刘策。刘策暗中生疑,一刻也不敢耽搁,迅速赶到了童府。天威一见刘策就说道:“你才劝我隐退月余,我就听说禄王暗中有行动。”刘策一愣,疑惑不解地看着童天威。天威便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给刘策介绍了一下,刘策听了安慰道:“禄王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这个人就是欲壑难填。岳父大人不必如此担心。”天威摇摇头:“禄王极有心计,他看我退了便又生出夺太子的念头。刘策呀!我用全退为代价推荐了你和赵缘,你现在掌握禁军实权,要时刻留意禄王的一举一动。”刘策点头道:“岳父大人请放心,我会全力支持太子,时刻留意禄王的一举一动,如有风水草动,即刻前来禀报,绝不会让您失望的。”天威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容,道:“我是担心你年轻,做事大意,所以这才传你来面授机宜,你能这样做我就放心了。”
又过了三个月,这天大管家魏宇突然回来了,天威见了大喜。魏宇向天威简要说明了一下家里的情况:原来魏宇母亲经过几个月的精心调养,大病已经痊愈了;魏宇挂念着童府的事情,因此便急着赶了回来。天威先是向魏宇道了喜,然后让魏宇先休息几天,尽快把府里的事情料理起来。
过了几天,复知和冰肌外出办事。魏宇和仆人正在一起做家务,这时候小丫鬟云秀和小红突然大喊腹痛,魏宇见了,慌忙命人将她们两个扶到房内休息。两个人趴在床上上吐下泻,魏宇无奈,只好令翠柳请来郎中秦四爷。秦四爷仔细把过两位丫鬟的脉后说道:“没有什么大碍,主要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了腹泻。”众人这才放了心。魏宇问道:“先生,中午我们在一起用的餐,要是饮食有问题的话,怎么我们大伙儿都没有事呢?”郎中想了想问道:“你们两个还吃过什么?”小红说道:“我们什么零食也没有吃过,只是饭后口渴,每人喝了一瓢凉水。”郎中听了,把她们用过的水瓢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问道:“你们喝的水没问题吧?”小红答道:“今天下午我们感到口渴,就近从翠柳姐门前的那口井中打了凉水,应该没问题的。”魏宇说道:“那也不奇怪,我们以前也经常从那口井中打水喝的,没有什么异常呀!”翠柳忽然一拍大腿说道:“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收拾家务的时候,发现储藏室里有一筐被遗忘的肉,已经腐烂变质,我本来把这些肉放在我门口的井盖上准备扔掉的,谁承想就在我进屋拿东西的时候,忽然一阵大风把筐子吹翻,那些腐肉全部掉入了井中。我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魏管家,不想这几天一忙起来就把这件事给忘下了,这下倒是害了小红和云秀。”说着翠柳露出了满脸的懊悔:“二位妹妹,我对不起你们俩个啊!”魏管家听了说道:“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秦先生,麻烦你给小红和云秀开几服药。”然后又对翠柳说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你也不要自责了。等她们二人康复了,你请她们两人的客就是了,到时候我做个陪。还有那眼井,就先封了,免得再害人!”说完,就命人用大石头把井口盖严了。
又过了几天大家都相安无事。这天一大早众人吃过早饭正忙着做家务,魏宇忽然问道:“怎么没看见翠柳呢?”大家四下看看,这才发现果然不见翠柳。云秀说道:“早餐的时候好像就没看见她呀!”小玉问云秀道:“姐,你不是和翠柳姐姐睡在一个房间么?”云秀听了说道:“我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和她在一起了,现在是她自己睡一个房间。”魏宇打断他们的话说道:“她又在偷懒,都这个时辰了,小玉,你还不赶快叫她起来做事?”小玉听了答应一声跑着去叫翠柳,过了一会小玉回来说她敲了半天门翠柳姐也不开门。魏宇有些不高兴,一面嘴里嘟噜着,一面亲自领着小玉赶到翠柳的房间。魏宇敲了半天门还是没有动静,两人感到十分奇怪,于是魏宇对小玉说:“小玉,我一个大男人不方便,你站在凳子上,把窗户纸弄个小窟窿,看看翠柳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小玉听了,找了个小凳子,自己站上去,用手将窗户纸弄了个小洞,将眼睛凑上去。就在凑上去的那一瞬间,就见小玉“啊”的一声从凳子上跌了下来,浑身哆嗦着,嘴颤抖着说道:“翠柳姐她出事了!我看到她满身的血迹。”闻得此言,魏宇吓得脸色苍白,情急之下狠狠一脚将房门踢开。眼前的情景把二人吓呆了:原来翠柳早已经死在了房内,右手拿着一把剪刀,上面的血迹也早已经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