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越从踏进富丽的第一步就开始觉得里面气氛的非同寻常,一股低气压型的阴气压迫得人无法正常思考。他看了看四周的布局,没什么不妥的。袁明达没有跟着单越,单越的解释是,多带着一个人反而无法掩藏身份。袁明达只好窝在车里憋屈地等着。
地上是大理石的,跟头顶上的吊灯以辉映,霎时间光彩夺人。富丽俱乐部作为G市近年来蹿升得最快的娱乐场所之一,其装潢已经不是用豪华能够形容的了。俱乐部分为主副两栋,主楼是二十五楼的酒店模式,副楼十层,是俱乐部,酒吧的形式。副楼是中西结合的建筑方式,以单层西方文化,双层东方文化为主基调建筑。
单越在门口的礼仪小姐的带领下进入袁明达早已定下的八楼的一间菊字号厢房坐下。却在房门即将关上的时候看到阮霞搀扶着一个喝醉酒的男子步出厢房,他往门后一闪,阮霞并没有发现。他探出头查看,却差点跟端着酒瓶的女子撞上。他点头示意她把东西放在桌上,过道上,阮霞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单越深深看了一眼,心里的那个计划的雏形终于敲定。阮霞确实是这一戒条的执行者。他关上门拨通了袁明达的电话,却在电话接通的时候猛然打开门查看,走道上并没有人在。他查看一下之后再度把门关上。
从另一墙角的阮霞缓缓现出,狰狞地看着缓缓合上的门。抛出手上的一个石子,扔在房门前,本该跟门板碰撞的石子却在接触到门板的时候迅速消失。“哈哈哈哈!”做完这一些,阮霞甩了甩裙摆,消失在富丽俱乐部。她本来呆着的地方从墙壁变成一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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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苏小姐!有线索了!”
“哦?什么线索?”美目微睁,推下身上的男子,她缓缓地坐起来。从纱帘上看,是一副非常暧昧的画面,她拢了拢头发,洁白的双脚穿山拖鞋,披上绸质睡袍,缓缓走了出来。脸色较上次的苍白显得红润了很多。从床前柜里抽出一张面纸擦拭嘴边的血丝,把面纸扔在纸篓里之后掏出香烟,开始抽烟。
地上哆哆嗦嗦的男子此刻看得呆住了,连回话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嘿嘿,是不是想像他一样?”女子坏笑,手指一勾,床上的男人身体飞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脖子上的两个牙印处已经不再出血,脸色呈诡异的铁青色,明显已经死亡了。
“小的,小的不敢。”惊出一身冷汗之后,他才急忙说,“小姐,在副楼的菊号的客人有点怪异,他进去之后,整层大楼都弥漫着一股鬼气。”
“鬼气?”婕苏意味深长地微笑着,芊指微微一抚弄,虚空中就出现了房间里单越的情况。并在单越即将发现的时候撤回法力。
“长得真好看。哈哈!”婕苏转身走进内屋换衣服。
“你可以出去了。以后记住就是要这种效率!”
“是,小的出去了。”点头像是捣蒜的男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不由得暗暗为那个菊号房的客人担心。他把尸体扛在肩上,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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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越坐在沙发上坐着,一直打量着墙上的鲤跃龙门挂饰。跃龙门的鲤鱼应该在组合结的上方安排的,跃过龙门之后便是龙了,这让鱼不止是鱼了,更是鱼意义的龙了。龙是神,属阳性,应该置身在波涛的上方。下面也必须是要具备龙门的意义结识。但是这个结上的鱼是在波浪之下的,阳被阴压抑住,阳火被****浇息?这个结是不折不扣的凶结。但凡俱乐部之类的,无不希望俱乐部能前程似锦绣,一跃腾龙飞。这家俱乐部却为何挂了个这样的凶结?
正当单越为结上的典故思考入迷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单越回过神来,只见一妖娆女子走了进来,足上蹬着的高跟鞋足足有十公分以上,她端着一些菜肴进来,放在桌上。
“你好,我是婕苏。”她微笑地说,举止落落大方,却有妖气弥漫。
单越也微笑地点了点头。正当他准备抽出云木剑的时候,房门自动关上了。婕苏走到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下,依偎在单越肩膀上。单越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
“你是第一个来这里不喊小姐的客人,是她们都不入你的眼吗?”她的手继续前行,在越过单越小腹的时候。单越冷漠地抓住,“你不必白费力气,你要找的人不是我!”婕苏坐直了身体,很久了,很久没有一个男人面对她的直接奉承能止住心性,这样的男人,不是柳下惠的话,那就是境界已经到某个高度的人。
单越抽出一张绿色透明的符咒往门板扔去。木板滋滋地散发出黑色的气体,最后飞出一块石头,正是囚禁于澄澄魂魄的那个黑色石子。
“被摆了一道!”婕苏接过石头一看,手掌一用力,石头被捏成粉碎。
单越从碎末中看到那一丝暗红色的法芒,“又是阮霞。”
“阮霞?酱心独韵的女老板?”
“额,既然有共同目标,那还打不打?”单越站了起来,对着被灼出一个大黑洞的门板说。
“当然不打。但是你说是她,有什么证据?”婕苏走到单越面前,用指尖勾起单越的下颚,邪邪地微笑。这个男人,真好看!
“她那么自负,肯定会再次作案的,你只要把符合她条件的人作为钓饵,她肯定会再出来的。”
“什么条件?”
“家暴惯犯。”
“哦?这个容易。本来各干各的,她既然开始挑衅,那我婕苏当然奉陪到底。哈哈!明晚这个时候,我还是在这里等你。”
“好。”单越说完就要推开门走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
“单越。”
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婕苏像是勾起了什么往事一样。
单越,单越,一样的姓,那个人,现在恐怕都历经数次轮回了?
多久了?好像突然间就沧海桑田了。他始终还是没有来找她要回属于他的信物。
灯光竟能晃痛她的眼睛。
她摇摇头,也跟着走出房间。
袁明达看着从俱乐部走出来的单越,冲他挥了挥手,只见于澄澄呈大便脸一样坐在副驾驶座里。
“你来干嘛?”
“富丽就只做你一人的生意吗?为啥我不能来?”于澄澄拽拽地说。
“当然可以,你去啊。”单越关上车门之后,袁明达启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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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从不撩人,撩弄人的,始终是那颗在寂寞中浮沉雀跃的心,不甘寂寞,不甘平静,非要以各种各样的波澜壮阔去填充那个灰色的空间。
阮霞换上精致的黑色吊带裙子,在镜子前比划一下,才满意地驾车出行。她是自负的,自负的女人通常是姿色与头脑并重的,缺一就容易变成自大,井底之蛙。不管她是阮霞,还是她,都是清灵妩媚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本身就是尤物,要是再加上一点实力和心计,就已经有足够自负的本钱了。在富丽门口她下车把车交给泊车的车童,再优雅地走进去这个浮华的欲望压制城堡。
昨日幸福美满的名媛佳人,此刻只能在丈夫生前最喜欢待的地方缅怀丈夫。很多人带着同情的眼光看着阮霞,却忽略了她略带忧伤的笑容里,有着残忍地冷意。这些人在她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富丽俱乐部也跟其他的酒吧一样,有着一个大型的会客大厅,这个大厅便是G市有名的路易。位于富丽副楼的九楼上,以吊顶上唯美奢华的路易十四风格壁画和整个浓郁的欧式风格而成为名门猎艳的最佳去处。阮霞在要去路易的路程中,故意从八楼就下了电梯。她嘴角的冷笑终于完全绽放出来,在经过菊号房的时候,她旋开门把,在里面仔细看了一下,看到门板上自己扔进去的石子已经不在,再看到墙角处一丝零落的银蓝色法芒,她的笑意更浓了。两败俱伤的结局是最好的。她转身走远,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清脆无比。就在她离开之后,菊号的房门缓缓关上,黑暗中一双褐色的眼珠闪着异样的寒光。正是隐匿在黑暗中的婕苏。带着蓄势待发的怒火,她取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点燃,绚烂的光芒一闪而过。这正是跟单越的打火机一模一样的打火机。
像是得到什么信号似的,一个身穿粉色衬衫的男子突然间出现在路易的大厅角落里。冷俊的脸,带着一点嘲讽与不耐,无疑是个足够让女人侧目的男子。
看到零落银蓝法芒的阮霞以为单越和婕苏已经斗得两败俱伤了,也就开始肆无忌惮。虽然不知道有婕苏这一号人存在,也不知道她的力量到底有多强,但是她隐隐中总能感觉到潜在的危险。必须除掉这两个人,才能确保先生的计划完整实施!她看着一片纸醉金迷的路易,心里竟然衍生出一股恶心的感觉。
她在人群中寻找目标,在经过大厅中央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戾气。这是和以前完全不可相比的戾气。家暴是暴力,日积月累,人身上便会产生戾气。这个人,指不定还杀过人,阮霞的嘴角掠过一丝残忍地笑意。朝目标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