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木雪劝了这白莫梅几句后,便也自顾回了家去了,亦没有觉得有何不当之处。然,在她第二日醒来之时,却闻得白莫梅再次离家出走了。木雪便想志昨日自己所言之话,难道,这四小姐真真的将自己的话当了真,去寻那元公子私奔了?
想到此处,木雪便有些担心了。若是这白莫梅在外处出了个什么事儿,莫说是她的责任了,便她,也是会良心不安的。恰在这时,白莫枫往她这里奔了过来。一进门,便匆匆问,“木雪,你可知四妹在何处?上次是你寻着她的,这次你必也知道她的去处。”
木雪先是一愣,再是低头不语。这四妹的性子,白莫枫知,木雪也知。她若是做出什么事来,哪里还会有个人来拦得住呢?木雪又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相公,缓缓才道,“相公,我可不知四妹在何处。四妹是何人?怎是我说得动的?”
白莫枫皱着眉头,然又不敢动她,唯有怒道,“木雪,你别不识好歹,与我这般讲话。我近日来,也算是对得起你了,你竟如此,也休怪我往后对你不客气。”木雪心想,什么往后,往后,还不知她在何处呢。她还怕个什么?
木雪只是淡然一笑,便想回话。此时,白老夫人匆匆而来,还未进门,便用尽力气打着那门,直唤道,“你这贱妇,都说梅儿最后见的是你,你到底是与她说了什么?竟害得我梅儿又离家去了。”其实,白老夫人怎会不知白莫梅离家这因由,只是,因着气急了,也只想寻个出气的人儿罢了。怪也只能怪,这木雪倒了些霉而已。
而木雪因着昨日随口对白莫梅说过私奔之意,心中七八分肯定是她是照做了。心中也是有愧,白老夫人发个火,她也是不敢还一个嘴了。
“你说啊,梅儿在何处?你必是知道的。你这贱妇,你还不快说?难道要我狠狠打你一顿?”白老夫人扬起手,做出要打下来的姿势,然,木雪却大义凛然的样子,竟还伸出脸来,并不言语。白老夫人见她这番,自以为她是挑衅了,心中越发气了,竟还真的一巴掌打了上去。因也怕伤极胎儿,也是打得极轻的,“你这贱妇,真是不知好歹。”
木雪伸出脸来,也是准备着被打的。她想,自古天下父母心。白老夫人虽是瞧不起她的,但她也毕竟是因为疼爱自己的女儿,才这么生气伤心。让其出出气,也是应当的。她也知这老夫人是极期待她腹中孩儿的,也不怕自己会如何伤到。
然,她们二人却都想错了。木雪如今这身子,就如豆腐一般,一碰就烂的。白老夫人虽打得不重,却让她的身子也承受不了。木雪没想到,她竟一时晕厥过去了。
白莫枫见罢,忙上前去抱住她。白老夫人也没有想到竟会这样,慌得忙大喊,“这贱妇竟如何碰不得,来人啊,快去,快去叫大夫来。”
身后的秋儿见着情形,也甚有此害怕,忙转身去请大夫了。这大夫也是常给白家瞧病的,瞧秋儿这急样,那大夫也心中猜到,必是那大少夫人的胎儿有了个什么事儿了。这胎儿已将近九个月了,若是出个什么事儿,那白老夫人可不急坏?想罢,他便匆匆拿了些药物,赶往白家去。
木雪这时只觉得腹痛得不行了,在床上只“嗷嗷”只叫着,头上也不住地冒着汗,一个小丫头拿着帕子不住地替她擦着汗。大夫一来,所有人自动都让开了。那大夫一瞧木雪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一把脉下,那大夫急急道,“老夫人,大少夫人怕是现在要产下胎儿了。”
白老夫人只急道,“现在就要生了?”
那大夫点点头,道,“是的,老夫人,快些去请个产婆来吧。麻烦您再叫人去烧些热水来。”
“听到没有?快去快去。”白老夫人吩咐一声,又朝那大夫道,“不是下个月才到产期吗?这怎么这么快?”
“老夫人啊,大少夫人本来身子便弱,现在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动了胎气。现在,孩子在腹中大了,现在若是不接生,便会胎死腹中了。”大夫道。
白老夫人点点头,“那就接生吧。”
“老夫人,这可能会有些危险,须得产婆的功夫了。”这大夫瞧着木雪,也没有几分的把握。
“好痛啊。”木雪两手抓着被子,痛得如绞一般。若是换在曾经,送到医院里开个刀便好了,这古代真真的折磨人,生个孩子竟还要这般痛苦。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从里面传了出来,这一声,几乎叫木雪叫破了喉咙。然,那股撕心的痛楚却并没有减少。产婆一边用布将血擦去,一边紧张地喊着,“大少夫人,用力些,再用力些啊。就快出来了,就快出来了。”
木雪实在有些受不了了,直喊着,“我不要生了,我为什么要生下他?好痛啊,好痛啊。”这产婆也是经验老道,对于木雪的这个情况,自也是习以为常了。然,木雪这是为早产,极是危险。一不小心,便会一尸两命。
“快快快,快倒热水来,大少夫人大量出血,快点啊。”那产婆见木雪大量出血,不禁害怕起来了。边上的丫环也害怕,忙应着产婆端来了热水。那产婆忙用布血,然,这血流不止,让她越发害怕了,她唯有道,“大少夫人,再用力些,孩子就快出来了。”
然,在屋外的几个人却焦急不已。白老夫人用拐杖微敲着地,白莫枫在门口踱来踱去的,白莫松坐在一边,二少夫人在白莫松的身后玩弄着衣服的带子。
“怎么还不好啊?都大半天了。”白老夫人等了这半日,那个心是急得不得了。待产婆擦着汗出来的时候,白老夫人最先冲上去,问,“张婆,怎么样了?”
恰时,里面传来了婴儿的哭声,白老夫人听得这哭得也算宏亮,心中自有些喜悦。这时,那产婆才笑道,“恭喜老夫人,恭喜大少爷,大少夫人生了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