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冥宫,空城还未踏入自己的寝宫,便见茉香急急躁躁地跑了过来。
“主子,有人找你!”
“找我?”空城挑着眉一脸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恩,一开始下人们都还以为他是乞丐,怎么也不让他进来,但素裹那个家伙一见到他就对大家说什么不得无礼,还请他上座。主子你快随我去看看!”
虽然茉香描述的奇奇怪怪糊里糊涂,但空城却已在心里猜到了大半来人的身份。
等到了大厅后,那大半的猜测立马变成了现实。
“是哪阵风把堂堂空明第一剑圣吹到我南冥宫来了啊?”空城走过破风身边,也不停留,而是直接走到自己置于大殿正前方的软榻上斜靠了下去。
这算是破风第二次看见空城,说来挺可笑,自己就雪瑶这么一个妹妹,也就空城这么一个外甥,却直到如今才好好看一下他,和他说一下话。
“城儿。”
这一声城儿叫得温柔,却又显得是那么地疏远。怎么说在这个世上自己和他已是最亲的亲人了不是?为何见其面来却比陌生人还不如?
空城有两个舅舅,但在空城眼里却都是跟没有一样。陌桑,偷了爹爹的心,要了爹爹的人,却移情别恋,让爹爹伤心。还生生把自己原本的幸福生活给打破,若当时他不来,不来沧迹山,自己和漠哥哥不知会幸福成什么样子,哪还有现在的误会!破风,从自己出生就完全没有音信的人,连空气都比他有存在感。拥有最强大的力量,却又是最袖手旁观的那一个。若自己没有估错,今日若不是因为玄诺恐怕他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破风的叫唤并没有得到空城的回应,对方只是靠在软榻上冷冷地瞪着他。
这种尴尬的气氛在偌大的大厅里持续了许久,破风终是忍耐不住,开口道:“城儿,你,过得还好么?”
“哼!”空城对着破风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现在才来问我过得好不好,你这个舅舅当得可真称职!当年母亲遇难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年我被强制带入神都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如今才来施舍那点可怜的关怀,我空城不需要!
撇过头去不愿与破风对视,尴尬的破风只得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外甥。其实自己真的没有资格和他见面,更没有资格和他说话,但如今一些事情不弄清楚,自己怕是永世都不得宽心。
茉香此刻是知道为什么刚才素裹要那么毕恭毕敬地请这个家伙,哦,不,破风上座了。想不到传说中的人竟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只是现在如此沉闷的气氛让人真的很是不爽啊,而自己又嘴笨,不知道怎么去打破。要是可人在就好了,她那么聪明肯定能缓和住气氛。呸呸呸,干嘛还想那个叛徒!千万不能再在主子面前提起她!
这边茉香还在心里七七八八挣扎个不停,那边空城却已经开口了。
“你是来找玄诺的吧,是就直说,不要故意装着一副多亲民的样子。堂堂破风可不是那么婆妈的人。”空城心里不爽,自然说起话来也带针带刺。“他现在伤势很重,神医千苏一直在照顾他。若是你现在想把他带走恐怕不行。他受不住。”
“不是,我来只是想弄清一些事。我,可以见见他么?”
果然是来找情人儿子的。想不到一个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你都能如此关心,而一个和你同源同宗的人你却从不过问。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在空城的心里油然而生。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转头对一旁的茉香道:“香儿,带剑圣去看玄诺。本座很忙,就不陪了!”
空城站起身来,再也不看破风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城儿!你等等!”破风突然跑上前,一把拉住空城的手。
“你要干嘛?”不悦地想要挣脱,但破风却一把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到底要干嘛?!”空城大吼,使劲地企图推开破风。
“对不起,对不起城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陌桑,对不起雪瑶,对不起。。。。。。”破风内疚的声音在空城耳边响起。那是空城从没想过的软弱,在自己面前这个空明最强的人竟如此无助地说着“对不起”三个字。
一时间空城也放弃了挣扎,而是静静地被破风抱在怀里。
这就是亲人的味道么?
这就是阔别了十二年的亲人的味道么?
眼眶开始热起来,空城却倔强地向上看去,企图用这种扩张方式来阻止自己的泪水。
“我那么爱你的母亲,但我却只能眼睁睁看她魂飞魄散,我那么爱你,却只能让你孤零零地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偌大的宫殿里。我没办法,我没办法啊!”
一滴泪落在空城的脸上,突然想起这个已经是空灵的人。
啊!空灵!
既是空灵又怎么会还有眼泪?既是空灵又怎么再次来管空明的事?
还有就是,他为什么会变成空灵,他又把自己的灵魂交给了谁?
“我从不听理由,现在我给你一个说理由的机会。”空城带着孩子气的声音对破风说道。他要知道这个男人的那些无可奈何,他要找个理由去原谅他。因为自己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不希望连这个自己最亲的人也没有。
有时候,路是可以挑的不是?
“好,城儿,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在这之前可否陪我见见玄诺,我想先弄清楚一些东西。”
玄诺身上还有什么要弄清的东西吗?不过现在的他已经变成那个样子了,还能弄清楚什么呀?
“好,我陪你去!但是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恩?”空城的提醒让破风一愣,见对方一脸严肃的样子,他的心也开始沉了下去。
(貌似前面留了好几个“托梦”,哈哈一个都还没揭开!原先是想写个番外,但觉得还是不好,就写在正文里吧,嘿嘿。逐个逐个冒出来!多谢大家的支持呀~~~~小捞率众角色向亲们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