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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宇看车里坐的人是多年未见的小丁和耗子。说的多年未见,并不是时间上的多年,而是他们很久没有在一起玩过了,相互之间的联系较少。
“是你们呀!”
“别说了,上车再说!”
一上车,晓宇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水味,抬眼看到后座还坐着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子,时髦程度与她身上的衣服的布料成反比,年龄在二十左右。想来是他们两人中某个人的对象。
四人驱车来到沁翔饭店。
小丁本名丁云龙,年龄与晓宇一样大,在初中毕业之后就再没有读过书,一直在小城混迹江湖;耗子原名常昊,比晓宇小两岁,初中毕业后上了个中专,回来之后也开始混迹江湖。他们两个和晓宇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感情有多深不需要过多螯述。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三人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这是我关系最好的朋友,兄弟,莫晓宇。我,耗子,晓宇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丁指着晓宇对身边的时髦女子介绍道。
女子点头说:“嗯,以前没见过,就认识耗子。”
小丁说:“我这个兄弟可是大学生,比我都有文化多了。去,敬我兄弟一杯酒!来,晓宇和她碰一个。”
女子允诺,毫不避讳的拿过酒瓶,自斟了一满杯,站起来双手捧杯,其熟练程度可看出定是久经酒场的老手。“你和小丁是兄弟,我们第一次见面,敬你一杯!”
“客气了!”晓宇说。
两杯轻碰,一饮而尽。
晓宇说:“这几年混得不错嘛,车子都买了!”
小丁说:“瞎混了,买了个二手普桑,开出去还不够丢人,成天在城里瞎转悠,没事可做。”边说着,边从桌上拿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女子习惯性的给小丁点上后,自己也取了一支,点着抽了起来。
对于此种浓妆艳抹吸烟酗酒的女生,晓宇虽不讨厌,却也不喜欢。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自然。
耗子问:“晓宇,你还有几年毕业呀,怎么感觉你就跟是念了十几年书了一样。”
晓宇说:“明年就不念了,你以为我想念?现在上大学什么东西都学不上,在学校就是混日子,浪费时间。”
小丁说:“照你说得这了那还不如回来呢!哈哈,你也是上过大学的人,不像我们想上人家还不要呢。”
耗子说:“就是啊,我和小丁想念还念不上呢!”
“一晃好几年了,咱兄弟三个现在都这么大了。”小丁说:“想想当初咱们兄弟三个都一样样的,干什么都是共进共退,想起来还是觉得那个时候好耍,什么都不用想。”
晓宇感慨说:“嗯,没办法,人总是会长大的,哎,后来咱们三个人走了三条不一样的路。”
小丁拧了烟头:“就是说什么呢啊,兄弟三个走了三条不同的路。你上了大学,我初中被学校开除了就一直在社会上晃荡,耗子上了个中专现在在联通里头工作。”
耗子说:“像我和小丁就基本没什么前途了。我就是拿上一份死工资瞎混呢,小丁帮他爸出出车,挣上点闲钱,啥都不够干。”
晓宇说:“不错了,像我这大学毕业就等于失业了,找工作还发愁呢!高不成低不就,好单位去不了,差点的咱不想去。想起来就觉得头疼。”
说起工作,晓宇又是一阵伤感,自己点了一支烟,吸了起来。希望能把烦愁一吐而空。
女子一幅安然自得的样子吃着菜,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干,唯一能引起她兴趣的只有饭菜!
沉默一阵,晓宇又问:“小丁你没打算干点什么挣钱吗?这么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小丁说:“我啊?没事干咯,帮我爸爸出车挣点儿钱。前不久刚租了间门面房,准备招几个美发师开个理发店,现在正在装修呢。”
“哟,不错嘛,要当老板咯。哈哈,以后我这头号活儿就交给你啦。”
“没问题,尽管来,给你打八折。”
“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还好意思找我要钱!”
“哈哈哈!哪能不要钱呀,我这也是生计!”
“他账算得清哩!”耗子问:“晓宇你呢?你就没点想法,我记得你不是那种等机会的人。”
晓宇想想说:“再说吧,等毕了业看情况吧。”
小丁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说出来,兄弟帮你分析分析,如果能成,兄弟们都跟着你干。”
耗子说:“就是呀,光想没用,要做才行!”
蘧然间,似乎耗子的话惊醒了晓宇。
他发现自己的梦想依然只是梦想,一直尘封在自己的思想当中,从来没有在阳光下晒过。即便是曾经向父亲透露过心迹,但那只是些许的试探性询问,丝毫没有实质性的作用。问题的关键之处,自己从未真正的为了梦想付而诸行动,一切都还只停留在空想!
明白之后,晓宇终于想清楚自己为何会为工作而闹心烦忧。一切缘由皆如此!
即便是前进的路上有千险万阻,也无法挡住一颗勇往直前的心。只有行动,才能实现心动!
晓宇豁然说:“别的咱做不了,最起码学以致用,我的专业是动物科学,打算和动物打交道,做养殖。”
小丁问:“动物科学是做什么的?兽医?给动物看病?”
“不是,主要方向是遗传育种和动物营养,说的简单一点就是养猪的,搞养殖。”
耗子一听是个挣钱的活儿,不假思索的说:“养猪特挣钱,这活不错,你打算在哪养?”
小丁不仅比耗子年长,而且相对冷静成熟许多:“养殖业是挺挣钱的,可是投资很大,一般人搞不起来。你可要想好了,那东西投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投资,晓宇何尝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在他的完美的理想蓝图中,投资这个板块一直是一块空白。养殖如果没有规模,挣不来钱不说,还一个劲的往进砸钱。资金在其中起到中枢作用。
“没有投资步履维艰!”
“现在贷款也不好贷,压房产证也难办!”小丁说:“不好走的话,你不能想个好走的路吗?干嘛费劲的瞎想呢!”
“那你觉得应该走什么路?”
“考公务员呀!现在不是考公务员的人很多么?你也考个公务员,以后当了官,兄弟们也能跟着你沾光。咱们村里的那个王三德,他孩子不是考了县法院吗?我看你也考个公务员得了!”
耗子迎合道:“就是,小丁说的对,你考个公务员,以后我们干什么也方便了,打声招呼就行了。”
“你们以为考公务员就那么容易么?”
小丁说:“就是因为不容易才让你考!就我们这点水平,英文字母只认识ABC,口语就会goodbye,在复杂点的啥也不会,考公务员,谁要哇!”
耗子说:“你爸是局长,有关系,你个考公务员也简单。”
“打住吧,我可没想过考公务员!”
晓宇不想听两人再说下去,混淆自己的判断。他一直认为,学而优则商!一等聪明人的选择是经商!
一顿饭吃过之后,三人都喝得不少,不辨东西南北。
小丁提议去KTV唱歌被晓宇回绝了,而耗子不依不饶铁了心要去K歌。依着这二位的酒品,晓宇知道难保不会出什么岔子,一力己见说什么也不去。耗子的心思,晓宇清楚不过,就想去找点刺激,玩玩小姐。只要小丁不去,耗子也没话可说。
小丁有女相伴,早已心猿意马。晓宇见机挑唆了两句,小丁立马溃了防线,松口说回家。耗子讨了无趣,只能让小丁送他回家去了。
晓宇走在河岸上,吹着凉风,朝家走去。
尽管喝了不少酒,但是这时候思路特别清晰,晓宇理顺了所有纹路,把伟大的宏图计划重新仔仔细细的在心里策划了一遍,整个大盘就像此时的星空,一目了然,粒粒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