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仪的宫女小秋儿在御花园里摘主子头上戴的鲜花,贤妃的宫女小香儿也去摘花,二人竟碰到了一处,又同时都相中了一朵开得最鲜艳的玫瑰。
小秋儿手疾眼快一把折了下来,小香儿手脚慢了点没有抢到,有些愤愤的,言语不免不恭,小秋儿伶牙俐齿嘴尖舌快。
小香儿本来落了后,心有不甘,被小秋儿一番言语抢白,激起了火,于是说:“你算个什么东西,狗仗人势,赖狗也爬上了墙,不知道什么斤两”。
小秋儿不甘示弱高声说:“我是赖狗,你充其量也就是一只死狗,我主子得宠,那是本事,气也是白气”。
小秋儿犹不解气又说道:“你主子只是一锅冷饭,没人待见”。
两人越吵越激烈,周围的人都劝不住,最后都带出了各自的主子。
小秋儿一句:“害死先皇后,还装什么好人”,大家一听都愣住了,这种话平时打死也不能说,但在气头上,小秋儿也急不择言,说出这话,二人也自呆住了,众人一看越说越离谱,恐怕要惹祸上身,推搡着二人回去了。
这件事情,雁翎听说了回来同绾卿学了,绾卿初时也没在意,宫中人多,难免有言语上的失和,三个女人一台戏,绾卿也装作不知,毕竟宫女好管教,但其中牵连其主子,这种事就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处理不好,平白得罪人,绾卿宫中事务多,也没当回事。
谁知几日后圣慈太后宫中小宫女来传太后懿旨,命皇后速去慈宁宫,绾卿不明就里,来不及收拾就随她去了。
刚进慈宁宫大殿,绾卿就觉得气氛有些异样,绾卿看圣慈太后脸上带着怒容,皇上萧毅也在,面无表情。
绾卿紧走几步上前行礼,绾卿有孕的身子月份大了,行礼有些困难,只福了一下,太后也没有说话,挥了一下手,命坐下,绾卿刚刚坐定,其她妃子也都接到懿旨匆匆赶来。
太后看看人到齐了,脸朝着绾卿就说话了:“皇后最近身子沉,想必宫中的事务也没法尽心,皇后娘娘可知贤妃宫里人和傅昭仪宫里人吵架的事情”。
绾卿听太后的话音有些嗔怪之意,忙起立恭了一下身说:“儿臣也听说了,儿臣听说她们的主子回去也都教训了她们,儿臣也就没有深究”。
太后不满地说:“皇后可知她们吵架都说了什么”,绾卿心里一惊,不好,想必已有人把那天的事详细禀报了太后,自己六宫之主,不能说不知,又不能说自己知道了,说自己知道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闻不问。
略一沉吟道:“奴才们吵架想必说了一些村话,也没法细听,儿臣也没深问”。
太后已明显的不悦说:“皇后掌管后宫,还没有哀家这个不管事的老太婆知道的多,哀家听说怎么谁害死了先皇后,这哀家可得问问”,绾卿不敢再言。
这时傅昭仪从旁站出来,在太后、皇上面前跪倒叩头说:“太后、皇上,是臣妾管教不严,下人顺嘴胡说,臣妾愿意领罪”。
太后脸上依然没有笑容冷冷地道:“你起来吧,没你的事,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把说这个话的宫女给我带上来”。
下面小太监尖声高喊:“带小秋儿上殿”。
小秋儿被两个小太监给带了上来,小秋儿上殿来一看这个阵势,也吓得浑身筛糠一样,跪在那里瘫成一团。
太后厉声问道:“你把那天的话如实说一遍,谁害人了,倘有虚言,看哀家打断你的腿”。
小秋儿也不敢抬头结结巴巴地说:“奴才听宫里人都说,先皇后之死是贤妃娘娘的宫女小香儿做的手脚,此事真假,奴才也不得而知,只是道听涂说,原是那天急了,说话冒失了,请太后绕了奴才,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说吧,磕头谢罪。
太后阴冷地道:“害死人命,说的到挺轻巧”。
太后朝旁边慈宁宫的总管太监赵公公说:“把这几个人都给我关起来,细细地审,哀家就不信,问不出个眉目来,”。
看了一眼绾卿又说:“赵公公你同着皇后娘娘审此案,老身看皇后娘娘的性子审不出什么来”。
萧毅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太后问他:“皇儿意下如何”。
萧毅才说道:“内廷的事,母后做主吧”,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太后道:“那好,别怪哀家心狠了”。说吧,挥挥手,让所有人退了下去。
众人跪安出来,都低着头,互相也不交谈,默默地上了各自的御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