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后宫中又传来石女御怀了龙胎,皇上萧毅大喜,即刻进石女御品级,由原来的正七品女御升为正六品宝林,赏赐源源不断,皇上萧毅不时光顾石女御所居瑞福宫。
瑞福宫主位乃是傅充仪,也沾了不少的光,皇上也偶尔驾临她的寝宫,傅充仪喜不自胜,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皇上,殷勤得令萧毅也不忍拒绝,回应她自是几分爱宠,傅充仪也感念石宝林带来的意外收获,对石宝林也关怀备至,很是尽心。
石宝林有一晚趁无人时,来坤宁宫拜谢过绾卿,那日皇上萧毅与之云雨过后,恢复冷静问道:“你怎么会在坤宁宫”。
石女御按绾卿交代的说:“臣妾日间听说皇后娘娘孕后不思饮食,尤喜食酸酸的东西,臣妾想皇后娘娘平素对下等宫嫔谦和多恩,臣妾家乡有一种东西叫酸竹菜,想皇后一定喜欢,就赶着做了来奉上”。
说到这脸红红的接着说:“不想皇上在……”羞涩的说不下去了,萧毅听着也合情理,没再深问,过后石女御紧张的暗自庆幸。
萧毅由于体力方才过度消耗,不一会就沉沉睡去,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然大亮,石女御已不知去向,坤宁宫宫人进来服侍,萧毅问:“你家皇后哪”。
宫女答道:“皇后娘娘昨不舒服现在还没起呢”,萧毅也有些讪讪的,径自去了。想是内心有点愧疚,正赶上波斯国来我朝供奉,萧毅就命人把波斯带来的稀世珠宝、绫罗送来坤宁宫。
萧毅再见绾卿时,绾卿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决口不提那晚之事,萧毅前朝的战事时有反复,难免多有烦躁,绾卿依然对他体贴入微,想办法哄其开心,消愁解闷。
萧毅隔个一两日必来坤宁宫一趟,有时下朝间歇,有时夜深。
一日,萧毅和绾卿在坤宁宫用膳,石宝林来给皇后请安,正好赶上,遂很有眼色地上前去侍候帝后进膳。
萧毅突然想起问石宝林:“爱妃所说的酸竹菜是什么,怎样做法”,绾卿一怔,想皇上是不是还疑那日之事。
石宝林为人也机敏聪慧,就一边坦然地给皇上皇后夹菜,一边娓娓地道来:“酸竹菜是臣妾家乡山里生长的一种青嫩的竹笋,夏初挖出,将鲜笋剁碎,舂打至绵软,密封在竹筒里,用笆蕉叶封口,放在有细小泉溪处淋滴,数天后发酵变酸,取出晾干做酸竹汤,去暑解渴,是夏季适宜的汤食”。
萧毅一听说,顿觉口齿留香,不禁有些向往,说:“这等美食,那日爱妃也给朕做来尝尝”。
绾卿“扑哧”一声笑了说:“皇上也想吃酸东西”。萧毅醒悟也跟着笑了。
中秋节前夕,七王爷的母妃任太妃进宫,在柳贵太妃的颐馨宫闲聊,任太妃随儿子在定亲王府居住。
柳贵太妃在先皇在世时也不甚得宠,又没有儿子,任太妃虽然有儿子,先皇也不太待见,柳贵太妃性情温和善解人意,因为没有儿子,和别的嫔妃之间也就没有利益上的争夺,因此在宫中人员极好,后宫人等都愿与之往来,任太妃无事就来柳贵太妃处坐坐,解解闷。
任太妃说:“燕妤也该许人家了吧”。
柳贵太妃”唉”了一声说:“谁说不是哪,一来这孩子不甚懂事,二来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任太妃说:“现放着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儿”。
柳贵太妃一听提起了精神忙说:“你快说是哪一个呀”。
任太妃说:“德妃的兄长葛将军哪,论模样、人品、才干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柳贵太妃恍然大悟道:“你看看我怎么没想到哪”,说完又有些犹豫道:“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
任太妃说:“嗨,哪有不愿意的理,燕妤身份尊贵,皇家驸马,上哪寻这门亲啊,我去保媒,一准行”。
柳贵太妃满怀希望地说:“那好,我再同皇上说说,不过要皇上下旨赐婚,也得人家同意,这样小夫妻才能你恩我爱”。
任太妃说:“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一想到女儿婚事有了着落,柳贵太妃很有些兴奋说:“事成请你喝喜酒”。任太妃兴兴头头地走了。
不消几日,宫中沸沸扬扬传出德妃的兄长要娶燕妤公主,很快就证实了这个传闻,皇上已然把葛将军调回京城,领御林军,护卫京师,皇上是不会让自己的妹夫戍边关,妹妹独守空房的,再说边关也没什么战事,突厥自天恒山一役,兵败,残余部分已撤回大漠深处。
绾卿早已经知道了,绾卿在心里还是祝愿葛刚能够幸福,但这几日睡梦中却总是梦见曾经美好的时光,绾卿害怕一不小心喊出他的名字,俗话说伴君如伴虎。
正逢前线又传来捷报,打了一个不小的胜仗,龙心大悦,即刻下旨赐婚,两宫太后并柳贵太妃商议了,定于八月十五完婚,相距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举宫上下一片忙乱。
皇上赐良田千顷,修建驸马府,由于时间紧,就把原来的瑜亲王府改造成驸马府,瑜亲王和王妃薨逝的早,没有子女,府邸一直空着,皇上下旨拨府库银两务求驸马府修得豪华气派,不能委屈了金枝玉叶的公主和朝廷重臣自己爱将。
绾卿身为皇后,内宫主事,小姑子出嫁,自然也比旁人更加忙碌,备庆典之需。忙碌之余,忍不住去想二人在一起的点滴,每一个小小的细节,都让绾卿回味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