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听后,颇感不可思议。随后,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突然走过来一个男人,年龄大约五十多岁,头发黑白掺杂,他穿的衣服虽然破旧,但却很干净整洁,他身上斜挎了一个小黄包,两手背在身后,脚步走路轻盈,气质不凡,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
他走近我们时问道:“你们找谁啊?”
我急忙上前笑道:“大叔,我们来找宋子祥,请问这是他的家吗?”
他忽然撇嘴一笑,“我就是,你们跟我进来吧!”说完,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我们三个忽然愣了一下,随后,待缓过神,便跟着他走了进去。
奇怪,他为什么不问我们是谁就让我进来啊?好像对我们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难道他早就知道我们要来?我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他家的院子并不大,总共四间瓦房,院中放了一块石桌,和几张木椅,他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坐下,然后他打了一盆水,边洗脸边问:“你们是看风水还是驱邪啊?”
“什么?看风水驱邪?”我们三个页面面相觑,有点纳闷,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怎么?你们除了找我看风水驱邪之外,难道还有别的事吗?”他擦了一下脸,坐到我们身边。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是一个风水先生,怪不得他看到我们一点都不意外,想必每天都有找他看风水驱邪的。我笑了笑,解释道:“大叔,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找你看风水的,我们是从寞山村来的。”
“寞山村?”
“对,是陈风林让我来找你的。”陈风林是李晴父亲的名字。然后我又从背包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了宋子祥,这是早上陈大叔偷偷交给我的,信的内容我虽然不知道,不过,我想一定和我的身世有关。
宋子祥看完手中的信后,情绪忽然有些激动,眼角有些湿润。我们三个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信中写了什么内容,会让他如此伤心。
这时,他擦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泪花,把信放在桌子上说:“陈风林说你是李天明的儿子,是吗?”
我点点头,从脖子上摘下了那一对八卦玉,递给了宋子祥。李晴的那块陈大叔并没有留着,而是交给了我保管,我知道这是李晴的遗物,他肯定想留下做个纪念,于是便在三推辞,可是他还是硬要给我,说这是我家的东西,理应交给我保管。我见他执意如此,也就没在推辞。
趁宋子祥看信的时候,我偷偷朝信上瞄了一眼,原来信中提到了李晴的死,怪不得宋子祥会如此伤心,看来他和李晴的感情,真的是如同父女。
宋子祥拿着那块玉佩仔细端祥了一阵后,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点点头说:“嗯!没错,是这两块玉佩,看来你真是师弟的儿子。”
“师弟?你说我父亲是你师弟?”我有些疑惑,难道我父亲也是学道之人?
“对,我和你父亲、母亲都是同门,你父亲是二师兄、我们还有一个三师兄叫唐文,你母亲叫余凤,她的年龄最小,是我们师妹,我们四个都是孤儿,从小被我们师父收留,学习茅山术。”
“那你知道这两块玉佩的来历吗?我父母怎么会有如此宝贵的玉佩?”
他的脸色忽然变的有些凝重,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迟疑了片刻后说:“既然你是他儿子,我想你有权知道这些,现在我就把事情告诉你。
当年我们师傅死后,我和你父母,还有唐文,我们就各奔东西了。可是后来,你父母和唐文他们三个居然被钱给迷了心窍,做起了盗墓的勾当,我知道后,极力的劝阻,可是他们就是不听,后来我也没办法,就与他们断绝了来往。
一年后,你父母他们两个结了婚,当时他们还来请我喝喜酒,并向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在做盗墓这种勾当,一定做一份正当职业,我见他们如此诚心,便原谅了他们。后来他们也就没有在盗过墓。一年多之后,你姐姐出世了,还认了我做干爹,本来唐文争着要做,可是你父亲说这孩子命里不能有三个爹,所以他也就没有做成。你父亲当时向唐文保证,不出两年一定在生一个,到时在让他做干爹,果然,两年之后就有了你,他的干爹梦,自然也就实现了。
可是幸福总是短暂的,两年之后的一天,我正坐在院中喝茶时,忽然听到门被撞了一下,随后,便听到外面有人喊:“师兄”。我一听是唐文的声音,不过声音很虚弱,我急忙跑去开门,打开门后,眼前的情景让我心里一惊,只见唐文脸色苍白,倒在地上无力的呻吟,在他的胳膊上有一条很深的口子,血正在往外流,我赶紧把他背进了屋内,把他放到床上后,我刚想问他怎么回事,可是他却晕了过去,我不敢在耽搁,迅速找来了村里的大夫,经过治疗,总算捡回了他一条命,不过大夫告诉我他的左腿断了。
送走大夫后,我傻傻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唐文,他从小就是调皮捣蛋,整天活蹦乱跳,从来不闲着,即使长大了也是如此,可是现在他的腿却断了,如果他醒了知道以后会怎样?我不敢想像。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唐文跟天明、余凤是住在一起的,难道他们俩也出事了吗?那孩子呢?我不敢在想下去,闪电般的跑了出去。他们住在“吾山村”,离我们村并不远,我一口气跑到了他们居住的地方。大门没有锁,我进去以后看到院内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我又进了屋里,里面一片狼藉,柜子全都敞开着,里面的衣服、被子,全都掉了出来,似乎被人翻过。
难道是遇贼了?
我在村子周围找了几遍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踪影,后来又向村子里的人问了一下,有些人说他们只看到一群人撞开门以后,便闯了进去,但很快就出来了,并未见到天明和余凤他们,而且从那群人的穿着打扮来看,根本不是村里人,好像是城里人。
随后,我便回了家。到了当天晚上,唐文才苏醒,在得知自己的左腿断了以后,他缓缓的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左腿,沉默不语,他的嘴唇在颤抖,牙齿在嘴里咬的咯吱咯吱作响,眼睛里透露出一种仇恨。
我拍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时我看到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师兄,都是我不好,连累天明师兄和师妹。”
“他们俩怎么了?孩子呢?你们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焦急的问道。
“我们……我们……唉!总之都怪我。”他用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到底出什么事,你说啊?你想急死我啊?”
“我们几年前盗了一对玉佩,可是却没有出手,一直放着,可是前些天我和一个贩卖古懂的朋友一起喝酒,喝醉以后,便开始胡说八道,不小把那对玉佩的事说了出来。后来又过了几天,他突然和两个外地人来到了家里,那两个外地人还开着车,好像很有钱一样。
他们进屋说要收买我们的玉佩,后来我们没有答应,他们临走时放下狠话,说我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定会后悔的,当时我们也没有在意,可是今天我在村头闲逛的时候,忽然看到有一群陌生人朝村子气凶凶的走来,我看到领头的正是上次来买玉佩的人,于是便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跑回了家,把事情告诉天明师兄后,他急忙吩咐师妹抱着孩子快跑,随后,在那群人进院之前,我们就逃跑了。
可是他们早已在村子外面安排了人把守,我们被发现后,便拼命的逃跑,可是他们人太多,而且还有车,于是我便停下阻挡了他们一阵,让天明师兄和师妹抱着孩子先离开了,可是我一个人怎么能挡得住他们这么多人,还是有许多人朝着他们俩追了过去。后来我的胳膊被他们砍了一刀,没有了还手之力,只有逃了。还好我经常跑,不一会儿就把他们远远的甩在了后面,正在我暗自得意之时,身后不知从哪冒出了一辆车,冲着我就撞了过来,我迅速滚到了一旁,朝着山上跑去,他们依然紧追不舍。后来在爬山时,一不小心歪了脚,爬山的速度减了一半。
最后他们把我追到了山崖边上,他们见我无路可走,便大声嘲笑,逼我跳下去,出于无奈,我一咬牙跳了下去,那群孙子并不知道山下是条河,我没有死,掉在了河里,可是腿却在跳下来时,不小摔到了山腰上突出的石头。
我忍着剧痛,竭尽全力向河边游去。游到岸边后,我躺在那里已经无力站起了,当时胳膊和左腿都处于半废状态。我在岸边休息了一会儿,由于血一直在流,让我有点头晕目眩,我知道在这样呆下去,肯定会失血而死。于是,我爬着寻找了一根木棍,咬紧牙关,凭着意志奋力站了起来,并用木棍撑着身体,我的双腿好像被灌了铅,每迈动一步,都要废好大劲。
当我坚难的走到你家门口时,心中涌上一丝喜悦,因为我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