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老祖宗
“陈启!总监说你的企划案是垃圾,让你重新做!”
“哦。”
说‘哦’的这个人叫陈启,,故事的主人公。他是这个城市中随处可见的那种人,父母眼中的有为青年,昔日老师口中的学生榜样,扫地大妈眼中的高收入群体。
刚刚大学毕业两年,参加工作一年半的陈启,终日懒散不知进取,所以每天都要承受领导、同事的种种责备,随处扮演皮球的角色。
看着已经被总监摔残废的企划案,陈启很无奈,他感觉这是自打工作以来,出自他手最好最有创意的企划案,可为什么还是被那秃子总监说成垃圾呢?哎~无奈归无奈,他还是要打开电脑,重新修改,但修改一份企划要比新创作一份更加艰难,思维已经定式,很难找到突破口,所以看着电脑发呆也成为他的必修课。
“怎么又没水了,陈启过来一下!”休息室里传出一声温柔的呼喊,陈启叹口气,放下企划案起身向休息室走去,在公司里,这类的工作一般都是陈启来做,尽管有时候等待喝水的女同志要比瘦弱的陈启看起来更为彪悍。
午饭时间可以说是陈启的噩梦,那些高贵的白领一个个跟大爷大奶似的坐在椅子上聊天、偷菜,唯独陈启一人发挥着独挡一面的神力,上下楼帮助同事打饭送饭,为此他还特意准备了一个小本子,用来记菜名。等到别人都吃饱喝足以后,陈启才能吃自己那份,有时候他也琢磨,总监这么讨厌他,却迟迟不辞退他,或许跟他每天中午多给总监打二两米饭有关。
现场直憋了一天,终于熬到了下班,企划案一个字也没改。陈启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大楼。生命在于折腾,要么自己折腾别人,要么别人折腾自己,这就是陈启的座右铭。
公交车上依旧人山人海,车上的每个人都牢牢守着自己的领地,脚都不敢抬一下,如果你不小心抬起脚,马上你就会后悔,因为已经没有地方放下去了。陈启运气不错,找到一处靠门口的站位,就快要到家的时候,车子突然的一个急刹车,陈启没有抓稳,狠狠扑到一个胖女人身上,没想到那女人力气极大,一把就将陈启推了回去。“你干什么?想借着地心引力占我便宜是吗?”
看着那位愤怒彪悍的妇女,陈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真想问问那位强壮的大姐,是不是少林寺出来化缘的,但他没敢问,赔了几个笑脸,在众人漠视的目光中走下公交车。
倒霉!陈启暗想,有时候他真想看看自己的生辰八字,到底是不是‘倒霉透顶惨绝人寰’。孤零零回到家,房子是一室一厅的,租金1500/月。房间虽然不大,但收拾的蛮干净,东西摆放的很整齐,毕竟房间里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写字台,乱也乱不到哪去。
放下皮包以后,陈启走到窗前,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不料刚喊完,楼下就传来了回应,“神经病啊!吵吵什么!”
“啊,对不起,对不起!”陈启急忙给那人道歉。
“真窝囊!”房间里传来一句空洞的声音。
“谁在门外!”突然的一句话吓了陈启一跳。
“不是门外,是屋子里!”
“妈呀!”陈启顺手抓过手机,退到床角,环视屋子一圈,哪里有人的影子。“你是人是鬼?”
“我是鬼。”
此话一出,陈启顿时感觉后脖颈发凉,暗想倒霉真能遇见鬼呀,“你~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去帮你,求别伤害我。”
“我生前没吃过人肉,你去给我炒一盘吧。”
陈启咽了一口吐沫。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哥!我给你炒盘鸡蛋成吗?”
“我不是你哥!也不吃炒鸡蛋!”
“你不是我哥,你是我祖宗行吗?我上哪给你整人肉啊,现在吃人是犯法的!”
“就是吃人不犯法你小子也没那胆子去吃,实话告诉你,我是你的祖先。”
“祖先?我、、、我老家不在陵水,你认错人了吧!”说完,陈启就要撒腿往外跑。
“站住!”
“我站住,别伤害我!”陈启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我就是你的祖先,一直在你箱子里,快把我请出来,我受够你的袜子了!”
陈启咧着嘴闭着眼睛,心中暗暗叫苦,妈呀妈呀,我的亲妈啊,我当初要是不懒就好了,干嘛让您老人家帮我收拾行礼呢,您说您给我带点啥不好啊,带咱家的祖宗干啥啊!
“臭小子,还不快点!”
陈启答应了一声,闭着眼睛摸到箱子边,“老祖~~宗,您先变个正常脸,我怕我一会昏过去。”
“我就是个小瓷人,变什么脸啊!”
小瓷人?陈启一下子想起来了,那是他爷爷的爷爷给当官的人家烧瓷器剩下的残次品,从家出来的时候,以为能卖几个钱,就偷出来了,可后来去古玩市场一问,没人要,只好就丢在箱子里。要是早知道这玩意能变鬼,早就仍了。
“你小心点,要是摔坏了,我饶不了你!”
“不会的,不会的。”陈启哆哆嗦嗦的将小瓷人放到书桌上,壮着胆子直视了一秒钟,又马上看向别处。
“你别害怕,我是你祖宗。”
这句话怎么这么别扭呢?有点占自己便宜的意思,陈启偷偷的想。
“我没占你便宜,我的确是你的老祖宗。”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说过我是你的老祖宗,当然了解你的心思了。”
陈启还是感觉这话别扭,但心里不那么害怕了,左右连鬼都招来了,还有什么更倒霉的事情呢。
“你真是我的祖宗吗?”陈启拿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小瓷人。
“理论上是吧,我在世时没有孩子、、、”
“等一下,没有孩子怎么有的我呢?”陈启突然插嘴。
“混账!掌嘴!”
“是!”陈启一害怕,就轻轻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老祖宗您接着说。”
“恩,我是没有孩子,但我的哥哥,也就是你的爷爷的爷爷再爷爷什么的,我也算不清了。”
“老祖宗,你怎么不在那边好好呆着,来找我干什么啊?”
“这说来话长了,一会再慢慢跟你解释,总之我了解你的生活,我是来帮你的。”
陈启闻言,脑子里灵光一闪,原来家里来了个鬼神仙,眼前顿时飞出四个大字‘脱贫致富!’想到这里,急忙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摆在小瓷人面前,又看了看手表,“老祖宗,还有一个多小时,您说吧。”
“说什么?”
“这期的彩票号码啊?我一会跑着去投注站,应该能来得及。”
小瓷人崩溃了一下,“我要有手,非得打你这个不孝子孙!你怎么这么不长进啊!”
陈启一听,知道自己理解歪了,立马又轻轻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收起纸和笔。“老祖宗,我错了。”
“去给我弄碗米,插几根香,我饿了。”
陈启应了一声,急忙跑进厨房,从一袋几乎发霉的大米中,盛了一碗米,仔细一想,家里没有香,就顺手摸出一根香烟插在米碗里,然后就急匆匆的跑回卧室。
“老祖宗,香没有了,香烟成吗?”
老祖宗叹口气,“放那吧。”
“恩!”陈启恭恭敬敬的把插着香烟的碗摆在小瓷人面前,然后就跟没事人一样,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小瓷人,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
过了半晌,小瓷人里传出很无奈的声音,“你赢了,借个火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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